七月三十一日,我和张晓雨坐在一张桌子的两端,面面相觑,我俩的手里各自拿着一双筷子和碗,而在我俩面前的,是盘子里剩下的唯一一颗肉丸子。
没错,观众朋友们,接下来要上演的就是一场二龙戏珠的戏码,要是换做以前,我一定会让给她,但是,今天这顿午饭,菜是我买的,饭是我做的,而她呢,睡到十点多才起来,然后去上厕所,然后就是捣腾头发,一直到我回来。
本来嘛,这也没什么,可是在决定饭后洗碗的事情上,我俩这里出了问题。
以前一直都是通过猜丁壳或者抛硬币的方式来决定谁洗,可谁曾想,今天的她特别运气不好,无论是猜丁壳还是抛硬币,她都输给我,其实这也完全都在我的计划之内,张晓雨猜丁壳有一个习惯,就是第一次出的,不是石头,就是布,而第二次就是剪刀,第三次一定是石头,所以,被我掌握了秘诀的她,很大概率是赢不了我,而抛硬币,其实把握好一定角度和力度,也能大概率的控制抛出去,落地后的硬币是哪一面朝上,结果呢,她不服,又说赌盘子里的丸子是单数还是双数,哎呦,我的老舔爷呀,我当时听她气呼呼的指着丸子说这话,是感到一阵无语和默哀呀,她这真是在跟我玩小孩子,可我又没什么办法,只能顺着她的意思,然后瞟了一眼盘子里那整整齐齐的九课大丸子,默默的说出了单数,而她见我摆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后,也意识到了不对,也瞅了一眼盘子里的丸子,然后二话不说,就夹起来吃了一颗,然后边嚼边说道,“八颗,是双数,你输惹。“
我一愣,心想,你这不是脸贴脸丢香蕉,拿我当猴儿耍呢,我眼见她耍赖皮,便也感觉夹起一颗丸子丢在了嘴里,然后说,“是单数!“
她见我如此这般,然后又夹起一颗丸子吃了进去,就这样,我俩就你一颗我一颗的吃着,要知道,这煮出来然后又拌着酱料的牛肉丸可是她的最爱,平常,都是她吃不下了才赏赐我吃几颗的,其实我并不怎么喜欢吃牛肉制品,但今天可能是因为跟她赌气,所以才跟她抢了起来,这不嘛,没一会儿,盘子里就剩下一个了,而决定胜负的方式,也很简单明了了,谁成功吃到肉丸子,谁就胜出。
我的眼睛紧紧盯着张晓雨,手里的筷子,随时准备出击,而张晓雨也盯着我,手里的筷子同样蓄势待发,忽然,张晓雨的眼睛眯了一下,只见她手里的筷子飞速的朝那颗丸子冲了过去,而我也赶忙用筷子拦截,拦下筷子后,张晓雨又快速的调转筷子的方向,直直朝我的眼睛插了过来,就在离我眼睛差不多七八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又冲我眯了眯眼,我叹了口气,默默的收回筷子,干净利落的扒拉着碗里的大白饭。
round3女魔头胜。
饭后,我郁闷的一个人洗着碗,然后想着,有时候不讲理好像是女生的特权,对于她们越是喜欢的人,有时候就越不讲理。
我苦笑了一下,但又感觉也挺好的,起码,她是喜欢我的,虽然我们这段恋爱关系的展开有些奇怪,但好像又是自然而然的,说起张晓雨她好像跟以前不大一样了,她现在居然可以吃东西,可以呼吸,而且,都有了体温,几乎从她身上感觉不到什么阴气的存在,虽然属于人的生气也感受不到多少罢了。
这是变好的迹象吗?虽然我对次总是持有一种怀疑担心的态度,但如果,张晓雨真的就此变成一个和活人无异的存在,我悬着的心,也能安定下来,毕竟,都有刘云飞那个前车之鉴了。
就在我将最后一个盘子擦干净后,厨房外传来了张晓雨的声音,“子沈,你这条裤子穿了好几天了,我就拿去洗了。“
“哦。“就在我漫不经心的回应后,我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那裤兜里还有我这几天藏的私房货呢,于是赶忙跑了出去,只见张晓雨已经从我那裤兜里翻出了前两天没抽完的半包烟。
张晓雨见我表情慌张,便甩了甩手里的半包烟,“看,子沈,我发现了藏在你裤兜里的裤兜宝藏,哎呀,这不会是传说中被女朋友曾经明令禁止过的违禁品吧?“她说着,眨了眨眼。
顿时,我感觉她周围的气场都变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一时间,我没了话语。
靠,忘了把这东西藏到别处去了,前两天抽完就顺手装在了兜里,这几天没怎么出门,就把这茬儿给忘了,这下可好,一失足,成特么千古恨,这下该怎么办,要知道,好几天前张晓雨就说过不让我再抽烟,结果呢,我现在就整了个皇上眼前扮曹操,是真不放眼儿呀。
“这不是“我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几句像样的话来。
“不是什么?你是想说这不是烟,是过年放的炮仗吗?还是迷你版的。“张晓雨持续质问道。
只见她表情冷淡,眼神中充斥着一些鄙夷,如果换做以前有女孩子这么看我,我一定会感到暗爽,但是现在,情况不太一样了,张晓雨现在的状态,仿佛我稍微说错一句,我今晚就可以去外面睡了。
结果,我还是苦逼的拿着那半包烟,蹲在了楼道里,张晓雨罚我在她洗完衣服之前都不许进屋。
我看着手里的半包烟,叹了口气,心想着出都出来了,干脆就都给它抽了算了,省的以后麻烦。
就在我点着一根烟抽了没几口的时候,楼道里传来了人上楼梯的声音,完了完了完了,怕什么来什么,就我现在这幅背心配短裤,再加上蹲着抽烟的猥琐造型,不被人以为是变态,都得被鄙视两眼。
我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却不知道该往哪儿躲,只见楼梯口走上来一个体型偏胖的男子,一头短发,挎着一个挎包,提着一个行李箱,蓝色半袖配灰色短裤,还有一双一看就是莆田的椰子,再一看脸,胖胖的脸颊上面是一双很显眼的大花眼,而在他的右肩上,还趴着一只黑猫。
这家伙有些眼熟啊昂,我想起来了,这哥们儿不就是前段时间在冷饮店碰着的逃单哥吗。
我蹲在楼梯边儿,抽着烟,用一种迷离的眼神盯着他,他见我这衣服流氓的样子倒也不恼,反而凑过来问,“你好,请问33在哪?“
我看着他这一副单纯清纯的样子,心想,哥们儿你特么二臂呀,33就在你后边呢,你不看房门号,非逮着人问,这不纯纯犯病吗。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我还是给他指了指他后边,“那儿,你后面就是。“
“哦,好的,谢谢。“他边说边点头,然后面对门,放下行李箱,从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后就提着行李走了进去。
我记得之前33的住户好像搬出去了,听说是在我们这儿的重点高中附近又买了一套房子,这哥们儿,是新来的租户吗。
我想着,然后将抽完的烟丢在了地上,站起身用脚踩灭,就在我准备再点着一根的时候,33的房门又打开了,只见那哥们儿探出了脑袋,问我,“兄弟,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儿?“
而那只黑猫,也探出脑袋看着我。
这一下子就勾起了我的兴趣,要知道,这黑猫可是灵体状态啊。
于是,我便点点头,“好啊。“说完,我便进了屋子。
屋子被之前那户人家收拾的挺干净,这哥们儿的行李箱还放在门旁边。
看来,他也是挺赶的,我转身,就在我准备问问他这黑猫的事情,而他也准备开口的时候,忽然从楼下传来一声尖叫,随之而来的,就是哭喊声。
有人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