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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对峙帝王
    大理寺大堂内,众官员神色各异,有的在窃窃私语,讨论着这一个寺丞,是仗着谁的胆子能如此狂悖。有的一副看好戏的架势,等待南柯因为如此行径而被责罚。只有大理寺的少数官员是为南柯而担心。

    南柯抛却了心中杂念,开始讲起了故事。

    有一个布商,年轻时闯下了宏大的基业,有着多家商铺和银钱万两,而当布商年纪已近天命之年,他就开始忧虑起来,这如此家业该传给哪个儿子呢?

    大儿子活泼好动,喜欢舞刀弄枪,平时行侠仗义,将来想参军入伍建功立业,二儿子喜爱舞文弄墨,平时喜欢与文人交往,但也对这经商之事颇感兴趣,有心继承布商的家业,小儿子还小,两个哥哥对他也是十分的照顾,却没人问他,想不想继承布商的家业。

    或许是从小生在这布商之家,小儿子其实从小就很早熟,他觉得自己的哥哥,一个可以成为将领,一个可以成为诗人,但只有自己是真正想经商的。但是他的前边有两个哥哥,这份家业如何也轮不到他,他忧虑,他彷徨又无助,不知何时,他忽然滋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只要两个哥哥不在了,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家业了。

    于是在一次三人出游的时候,他找了个和大儿子十分相像的打手,将二哥打了一顿,还留下了大哥的一把扇子。如此拙劣的嫁祸,二儿子却信以为真,真的和他的大哥生了嫌隙。

    从此后,二儿子视大儿子如仇敌,不断地给大儿子使绊子,还到处宣扬大儿子品德品行不正,不是个能做大事的人。

    但是二儿子还留有兄弟情面没下杀手。但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布商的身体也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小儿子终于是忍耐不住了他的野心。

    他找了四个市井泼皮,诬陷大儿子倒卖家中财物,破坏家里生意,布商也在气头上,就骂了大儿子几句,让他先去布庄上呆两天,反省反省。但没想到,大儿子从此便离家出走,再也未归。

    小儿子却趁着这个机会,来了个釜底抽薪。他私下联系了给布商看病的郎中,在给布商的药中,下了些不易察觉的猛药,有一个药童看到了这一幕,担心惹祸上身,便从药店中逃了出来,但迎面就撞上了小儿子找的那四个泼皮无赖。这药童,被这四个泼皮带到了无人之处活活打死了。

    布商没拖几天便就死了,小儿子提前联系好了布商的合作伙伴,和各个店铺的掌柜,他名正言顺的成了这家业的继承者。而那帮他取得家产的泼皮也被他留了下来,做了店铺的伙计。

    故事讲到这里,本应该结束了,但,只是刚刚开始。

    随着小儿子管理家业,这生意更加蒸蒸日上,十多年过去了,所有的人都夸,富商是找了一个多么正确的接班人啊。

    但是小儿子心底一直有个刺,就是他那离家出走的大哥,他怕有一天,大哥会回来争夺家产,也怕面对这一直疼爱他,他却以利剑相向的大哥。更怕他这从商多年的好名声,一落千丈。

    为此他想了个办法,他找了几个人,冒充曾经与大哥玩的好的朋友,将一处店铺打砸一通,还留下狠话,就是要为大哥报仇。

    又找了药童的家人,告诉了他,他的仇人现在正在他的布庄上做事。药童的家人一边报仇,他也就一边达成了杀人灭口的目的。

    他的更大的目的,就是想这些事传到他在外的大哥耳中,好用这个事情把他吊出来,再一网打尽。

    虽然小儿子是个经商的天才,虽然家业在他的手中变得更加丰厚,但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就是,他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我就想知道,他晚上会不会做噩梦。

    南柯讲完了这一个富有内涵的故事,脑子活泛的已经猜出了答案。一脸的惶恐与惊骇,这小小的寺丞,他怎么敢。脑子不太活泛的还沉浸在故事中,想着如此恶徒,该判什么罪合适。没长脑子的,就直接破口大骂,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真不是个人。

    苏逊听后,瞬间知道了南柯为什么要提前和他说那些话,因为,他要揭露的,是一桩惊天大案啊。

    皇帝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诸位卿家先退下吧,南卿留一下。”众官员心怀不同的心思,一边交头接耳一边退了下去。

    “你倒是聪明,知道把查出来的真相编成一个故事再讲出来。但你知道么,当你把真相揭露出来的时候,我就不能留你了,虽然你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皇帝慢慢地开了口。

    南柯并没有同以前一样,为皇权而折腰,他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和记忆中那个人有着多分相似的面孔,说道:“陛下,事到如今,您可有半分悔意。”

    “大哥性格豪放不羁,爱好沙场征战,这江山交给他,他必定四处征伐,疆土虽然能扩大,但也是以兵卒战死沙场而获得的。二哥虽不好征战,但他太信任那群文官清流,一点自己的主见都没有。他若为帝王,肯定会被文官架空的。我做皇帝,有什么不好。”

    “那陛下,您想过没有。如果你和你的大哥实话实说,他那么疼爱你,怎么会不帮你。在项阳郡的时候,张缪有点稀罕物件,就要差影子送进宫中。您没想过这是为什么吗?是因为,张缪和大皇子一样,都是从小看您长大的啊。他就算被贬谪到偏远的郡中,也没把您忘了啊。”

    南柯万分不解,为什么至亲之人,能闹到这个地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是无法挽回了,你可以提一个要求,我尽量满足你。也算成全我们这段君臣之谊”

    “陛下,我只希望这件事情到我为止,不要再追究牵连任何人,也别试图再去找大皇子了,他也有了自己平静的生活,并不会给您产生威胁的。”

    “你如此说,应该是见过他吧,那么说他竟然是在项阳郡或者远山郡。哼,张缪,终归是养不熟的狼崽啊。”

    此时,门外却有几声人体倒地的声音,一个魁梧的身影,推开了正堂的门,打断了这屋中诡异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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