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好痛啊。
手臂粗的木棍狠狠的打在身上。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衣袍。
“笑,笑啊!”
女人拽起阿弃的头发,粗犷的声音响起。
“干这一行就是卖笑的,赶紧笑。”
阿弃僵硬的扯了一个笑,上扬的嘴角,可没有丝毫感情的眸子,只会让人感到十分怪异且违和。
“你这笑的是什么?猪笑得都比你好看。”
女人放下手,阿弃狠狠的摔在地上。
手臂粗的木棍狠狠的砸在身上。
阿弃依旧只是面无表情,只是紧咬的嘴唇和发白的脸颊出卖了他。
可眼泪却毫无知觉的落了下来。好痛啊。
周围的游女围在一旁,指指点点。
“亏的长那么好看,摆一副臭脸给谁看呢!”
“是啊是啊,跟个大爷似的。”
头发落下,盖住了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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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阿弃的学习能力使教出过许多花魁的陈姨都感到震惊。只是,如果忽略那一身不堪入目的伤疤的话。
他穿上雪白的衣袍遮住伤疤,抱着一把古琴,上了场。
脸上可怕的胎记被厚厚的白粉遮盖,雪白的衣袍上有着染血金丝绣的荼靡之花。
这是他第一次上场,陈姨十分看重。
不过好在,效果不错。
阿弃一出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身白衣,多情的桃花眼,藏青色冷漠的眸子,罕见的银发。轻薄的面纱更增添了几分神秘。
人们争相去看,互相挤搡。
他缓缓落座,琴声响起,人们忽然安静下来,如痴如醉的听着。
琴声清透,悦耳动听,绕梁三日。但琴声中有着一股说不明道不出的悲伤,让人恍若身临其境,不禁想象少年的身世,多么凄惨。
一曲完毕。少年收起古琴,向幕后走去。
台下的人争相喊到“再弹一曲吧!泣子小姐!”
“是啊,泣子小姐,再弹一曲吧。”
台下人互相挤搡着,向前去,就连店外的人也挤破头想要一睹弹琴之人的芳容。
少年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忽的,他看到了偏门,一个已经年老色衰的妓女,正在被一个醉醺醺,衣服上还打着补丁的中年男人拳打脚踢。女人不敢还手,只好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腹部,身上流下血红的鲜血,脸被打的鼻青脸肿,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还在不断的求饶,可人们视若无睹,仿佛没有看到。这种事在妓院十分常见,没有那些起了兴致的人加入一起殴打还算好的。
他知道,这是陈姨给他的警告,让他乖一点。他望向女人,看着她的眼睛。女人的眼睛充斥着恐惧绝望。
这会是他最后的结局吗?在他的容貌不再美丽时,他凄惨的笑了一下。
这一笑,就如三月春风般拂过众人的心尖,如冰雪消融,又如那荼靡之花盛开,像一只妖精般,蛊惑众生。
“啊!泣子小姐笑了!他在对我笑!”
“胡说,明明是在对我笑!”
“别自恋了,泣子小姐最喜欢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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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姨也是十分惊讶,她知道阿弃的美貌,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受欢迎。
但又立马激动了起来,按照这个人气,用不了几年,阿弃就可以稳坐花魁的宝座,甚至可以与其他那几家妓院的花魁争斗。
甚至可以争夺这花街第一美人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