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燕语气平平，脸上带着一点微笑。
老阿婆被说中心思，但也没慌。
“小姑娘，老太婆这眼睛看人很准，你和这个世界的人都不一样，你相信我，将来你一定能干出一番大事。”
老阿婆怕她不相信，讲得那叫一个真情切意。
顾楠燕当然没有什么可相信，只当她是想借刀杀人，才这么拍马屁。
“阿婆，我觉得你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我或许更能接受。”
她并不想真对方海跃下手，他是方虹的亲戚，多少都要给她留一点面子。
就算她说全交给她处理，但这个面子，是绝对要给的。
老阿婆好像在思考，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带着女孩转身就离开了。
顾楠燕没有叫住他们，至于方海跃，被带到一个房间里，她把人都叫出去，然后把两人关在房间里。
十分钟后，顾楠燕出来，衣裳整齐，连头发丝都没有乱。
“这只是轻轻地教训一下，以后在敢嘴巴不干净，谁的面子也没用。”
顾楠燕头都没有转，好像在对空气说话，但下一秒就有一个声音急切回答。
“知……知道了。”
有气无力的声音，好像被打得很惨。
等顾楠燕离开，方海跃才扶着墙走出来，嘴角，眼圈，全是青紫色，头发凌乱，好像还被薅了一把，衣服没一块完整的，全被撕成碎条。
也不知道是怎么撕的，大小一致，还挺时尚化。
方海跃一瘸一拐，扶着墙走出来，有人看到他这副惨样，马上叫来朋友一起看，最后就成了焦点。
方海跃被揍了，很多人都暗自鼓掌，嘴上不都地骂一声活该。
方虹也收到消息，她没有多大反应，只说了一句，‘没打死，心还是太软了。’
也是从今天起，他们将在这里为期七天的隔离观察。
说是隔离观察，但有顾楠燕在，他们并没有被关起来，而是全天自由活动，当然，在干完活的提前下。
顾楠燕和杜鳞的房间是独立的，并不是集装箱，而是十几平的小套间，和陈炳和他们住同一幢。
陈小山等人还是住着集装箱，但空间变大，不是连脚都挪不开的那种小隔间。
他们这待遇，比普通人好太多了，当然，也引来很多人的攀交。
但陈小山他们牵记顾楠燕的交代，要低调，不要惹事，只要度过七天，他们自由以后，才能放纵生活。
因此，他们过得还算平静。
今天是第二天，穿着安全服的医生来给他们做检察，他们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好像这里有什么恶性病毒一样，令他们这么谨慎小心。
顾楠燕等人接受检察，先收集血，然后测体温，接着询问当天的身体情况，然后一一记录下来。
这里有很多逃难过来的人，天天这么记录，是一个非常大的工程，但他们没有情绪暴躁，只是露在外面的眼神没有一丝感情。
要不是现在科技还没那么发达，顾楠燕真怀疑这些是机器人。
“刘哥，你们每天这么记录，不会乱吗。”顾楠燕问道，眼前这个叫刘哥的，是这一片负责人，除了人冷冰冰的，没有其他毛病。
她用一袋盼盼牛奶面包收卖他。
“不会，都有专人对接，我们负责记录。”刘哥回答简单，并没有多透露什么。
“专人对接？像你们这样的人很多吗。”顾楠燕其实还不知道这里有多大，没有站到高点，她看不清全貌。
但能感觉这里很大。
“很多，每天都有从各地调过来的护士医生。”
“他们支援这里，其他地方不用支援？”
顾楠燕觉得奇怪，全国也不是只有这一个站点，都往这里赶，那其他的地方怎么办。
刘哥却摇了摇头，“不清楚。”他很快忙完手里的事，然后把她拉到旁边。
“刘哥，怎么了？”顾楠燕盯着他两只眼睛，不解问道。
“小顾，你……你还有没有面包，家里有孩子，没奶嗷嗷叫哭。”
“刘哥有孩子啊，几岁了。”整天包得严严实实，还真看不出来他有几岁，但听声音应该是个中年男人。
“刚出生一个月，他妈妈每天都没吃饱，所以产不下奶水。”刘哥说到这里，语气微微一变，似乎没有那么冷漠。
“一个月？那也太小了，怎么能吃面包，刘哥，孩子这么小，还是要喝奶的。”一个月五脏六腑都还没有长好，怎么能吃面包。
刘哥苦笑了一下，他也想给儿子吃奶，但他妈妈产不下奶，周围也没有恰奶地，食堂里那些东西更不适合给婴儿吃。
只有她给的面包软软的，儿子还挺喜欢吃。
“没奶水，没办法，你要是没有，那就算了。”刘哥没有强迫她给，其实他也强迫不了，现在她可是上面人的大宝贝，谁要是动她一下，直接被淘汰，最后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顾楠燕叫住他，“刘哥，那么小的婴儿，还是喝奶粉，我这里有，不过需要你做点事。”
她不做亏本生意，也不是什么大慈善家，这年代，大家只顾自己，谁还去管他人的死活。
刘哥眼底一喜，追问“你要我做什么。”
“我暂时还没有想到，可以先记着。”她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要他做什么事。
刘哥犹豫了，他认识她也不过才两天，真的能相信她吗。
他在犹豫，可想到家里嗷嗷哭的儿子，最后他还是答应下来。
“记着可以，但杀人放火的事我不干。”刘哥是个正直的人，绝不干原则外的事，否则以他这身份，随便弄点牛奶给儿子喝的机会还是有的。
“我又不是反动派，杀人放火干什么。”顾楠燕无语，她这么单纯可爱好不好，怎么能干那种事。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你先干活，我去拿奶粉。”顾楠燕回到家，从淘宝上淘出一灌奶粉，顺带了一个奶瓶。
重新返回时，已经只剩下刘哥一个人。
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刘哥喜不胜收。
“这……这就是奶粉啊！”他以前见过一些患者家里的奶粉，闻着特别香，让人馋得能流口水。
“这一大罐，够你家儿子吃个把月了。”
刘哥抱着奶粉，激动又感动，他真没想到，她能把这么好的东西给自己，这种奶粉，连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的。
可是，她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