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又惊炸一群人。
咋叫‘放手去干，有方奶奶撑腰’？这么明显的护短吗！！
这会不会太嚣张了一点，太猖狂了一点？！！
一群就像没见过世面的，惊得下巴差点掉地，而当事人顾楠燕也是怔了两秒，随后笑起来，甜甜的。
“方奶奶真酷，有你这话，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顾楠燕笑起来，好看又甜美，但落在方海跃眼里，就跟拿刀笑着说想切他肉一样，瘆人又心冷。
他迟钝反应过来，死死抓住方虹，“姑奶奶，我……我也是你孙辈，你你你怎么不管我死活啊。”
“你是我孙子？别提这么晦气的事，我可没有你这狗东西的孙子，平时拿我的名声做坏事也就算了，现在还欺负到我燕宝贝头上，没把你现剁了已经是最大的慈悲。”
方虹本来就高冷，嘴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
方海跃听着这话，瞬间心如死灰，他慌慌张张在人群里找能替自己说话的，但看到几张面孔都被避开，知道这些人不会站出来，心下更是乱如麻。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刚才那么嚣张，现在吓成这样，狗东西，知道老娘的厉害了吧！”顾楠燕看他吓白脸，心里非常得意。
“我我我……”
方海跃结巴我说不出下文，惊恐地连连后退，他想逃走，可是还没有退出人群，就感觉两肩被人狠狠抓住，他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就被人拎了回来。
宝心和戒心一左一右抓着他肩膀，像拎小鸡一样把人拎回顾楠燕面前。
“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杀人是要偿命的。”方海跃吞咽口水，吓得手脚都开始哆嗦。
见他这吓破胆的样子，方虹很是嫌弃，多看一眼都败坏心情。
“燕宝贝，方奶奶就不跟你热闹了，一会儿还有会议要开，我先走了。”
方虹可没心情在这里看热闹，灾情还没有解决，她一天都不得安宁。
“方奶奶你忙，这里我自己能搞定。”
顾楠燕叫的那是一个甜，把方虹心都给叫化了，微笑着帮他们又打了一份饭，然后才和张秋仪离开。
大佬走了，大家又无拘无束地热议起来，有人打饭，一边吃一边看戏，有人说方海跃这次是踢到铁板上，不掉层皮说不过去的。
顾楠燕看着这二百五，眼底满是嫌弃，就这货色，还敢出来当恶人，无非就是一只纸老虎，欺软怕硬的东西。
“狗仗人势，没有方奶奶背后撑着，你连条狗都不如，现在给我男人磕头道歉，重新买一份饭来，老娘可以饶你一命。”
顾楠燕也不想手沾这种人的血，脏了手还恶心自己，不划算。
方海跃失神，木讷的眼神平移到她脸上，忽然一个激灵清醒。
“呸，要老子下跪，你不配。”
方海跃挣扎起来，但他的力气哪里能大过宝心和戒心，只有死死被按住的份。
“你们放开我！现在是人民当家作主的年代，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他疯了般地开始挣扎，表情狰狞凶狠，死死瞪着顾楠燕。
“贱女人，想让老子嗑头，你妈的也配吗，呸，不要脸的贱货。”
方海跃抽了疯般的口吐脏话，整个人爆发出很大的力气，宝心戒心两人竟有一瞬间按不住他，差点让他给逃了。
大家被方海跃这疯狂过激的反应给吓到，赶紧后退，以免误伤到自己。
杜鳞站到顾楠并面前，护着她不要受伤害，他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地步，真的给媳妇找了不少麻烦，心中满是愧疚，更加坚定要保护好媳妇。
顾楠燕却一点也不慌，正想着要怎么对付他时，人群里就有人喊了一声。
“这种人就是乱棍打死，也弥补不了他犯下的罪行！”
此话一出，大家都寻着声音看去，就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阿婆，旁边还依附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很瘦，可以用瘦骨如柴来形容，她看到方海跃，仿佛看到鬼一样恐惧，吓得全身瑟瑟发抖。
老阿婆拄着拐杖，佝偻着背，一步一晃走过来。
越是靠得近，女孩吓得越发厉害，连嘴唇都在发抖，极大的恐惧仿佛要从身体里迸发出来。
老阿婆一手紧紧抓着她的手，就像在给她力道，但这股老弱残喘的力道似乎没有那么强，女孩还是颤抖得厉害。
“姑娘，请问你要怎么处理这个畜生。”
顾楠燕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答非所问道，“老人家，你跟他有仇吗。”
“无仇。”老阿婆回答快速，想也没想。
“不像无仇，看着似乎还是深仇大恨，老人家，不妨说出来听听。”顾楠燕活了两世，这点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这老婆子跟二百五恐惧还不止是小仇小怨的。
老阿婆还是回答无仇。
顾楠燕就把目光转到小女孩身上，问“这是你孙女吗，长得真漂亮。”
女孩是瘦如枯柴，但也挡不住她的美丽，小脸蛋清纯，一双水旺旺的大眼睛，白皙的皮肤，放在这年代，绝对是一个清纯美少女。
顾楠燕好像想到了什么，转头看了一眼方海跃，这个二百五，不会把这美丽的小女孩给……
如果真是这样，老阿婆有这么大的仇意也是正常。
“小姑娘，你不用打听我们的事，我只是想知道，你要怎么处理这个畜生。”老阿婆很稳，并没有被顾楠燕的这话打乱阵脚。
“你希望我怎么处置他？”顾楠燕直接把问题抛给她，想看看她是怎么回答。
老阿婆眉角一狠，露出一丝杀气，但很快又隐藏起来。
“这种事，老婆子可做不了主，但这畜生平时作恶多端，得罪了不少人，你若是严格处置，肯定会得不少人心。”
“小姑娘，我看你是干大事的人，人心对你来说，应该算重要的。”老阿婆这话压得低，只有靠近的几人能听到。
顾楠燕皱了一下眉，盯着老婆子的眼睛，对方好像被她盯得心虚，左右闪动了几下。
“婆婆，你想借我的手杀人，就直接说，不用给我套高帽子。”
她语气轻飘飘，又带着非常肯定的猜测。这老太婆，就是想借她的手来杀人。
老阿婆微微一愣，脸上的表情还是很淡定，但心里已经掀起波涛大浪。
这姑娘，果然不是平庸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