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听到江以湛这话, 也是无奈了, 她哪里过成乞丐?她只是一时没来得及打理自己呀!
不过她更多的还是害怕, 因为他现在的样子好可怕, 像要吃人似的。
“王爷, 疼……”她下意识软了语气, 眼巴巴的模样可怜极了。
可惜他现在不吃这套, 反而将她拉过去撞上他坚硬的胸膛,他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用力亦是极大, 更是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疼……王爷,我脏。”她怕她这样,脏了他干干净净的身体。
江以湛只恨不得掐死这个绝情的女人, 他咬牙切齿:“离开我有什么好?吃不饱穿不好, 你却宁愿过这种日子,都不肯留在我身边?”
虞秋闻言微愣, 便压下疼痛的感觉, 道:“王爷, 我过得很好啊!”
她不是乞丐, 这是意外。
未想这话到他耳里, 却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他手下力道更重:“乞丐的生活, 都比留在我身边的生活,让你开心?”
感觉到他更深的怒火, 她赶紧道:“不是啊!我这是意外, 我身上有很多钱。”
但他并不想要她的解释,他只想要她这个人,他冰冷地眯了下眼,压下掐死她的冲动,放开她的下巴拉起她就走。
几乎被他拖着走的虞秋摸了摸被掐疼的下巴,觉得肯定红了。
他将她推到马边,力道又快又狠,差点让她撞上马身,他现在可是半点不怜香惜玉,只冷喝:“上去!”
她闻言不由出声:“王爷,你……”所以他是要把她带回去?
可她回去干嘛啊?
但接触到他锐利寒冷的目光,她愣是不得不噤声,在欲上马时,想到什么,她便又道:“王爷,我身上脏。”在他更吓人的目光下,她不由缩了缩脖子。
她见他没任何表示,只能顶着一身脏衣服上了马。
随之他也上了马环住跟条流浪狗似的她驱马转身往回去,路上的人见到这干干净净的阎罗王似的男人,像带女人似的带着一个乞丐回去,便自然都疑惑,待他们离远后,都开始说闲话。
被江以湛环在怀里的虞秋低头犹豫了下,终于又道:“王爷,我没有混成乞丐。”她不知道他非得带她回去,是否多少也因为以为她离开他,就过得很惨。
但他只绷着脸,根本不搭理她。
她回头偷偷瞧了他一眼,只一看那脸色,就吓得赶紧收回目光。
她没忘记他喜欢她的事,可他们真的有太多的不合适啊!
“王爷,我……”她想与他好生谈谈此事,却是如何也提不起勇气,好一会儿,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喜欢我?”
江以湛显然不意外她终于意识到这个,却也生气她就是因为意识到这个,才如此果断地离开他,一点机会都不打算给他留。
她真绝情,绝情到他想杀了她算了。
他压下胸腔难以言喻的愤怒,抬起一只手掐住她白嫩的脖子,在她不由心慌时,他突然一使力,她立刻睁大眼,感觉无法呼吸:“呃……呃……”她惊恐无比,他似乎要掐死她。
在她的脸蛋越憋越红时,他终于放开她,她马上捂着脖子不断咳嗽起来。
他贴近她的耳朵,声音幽冷:“是不是觉得死很可怕?”
这回虞秋是真的被他吓哭了,眼泪差点从眼眶落下,她咳嗽罢,便不敢动弹半分,白着脸感受着他灼热的呼吸扑打在她的耳根,隐隐听到他磨牙的声音,生怕他咬掉她的耳朵。
他在她的耳根滑腻肌肤上暧昧地蹭了蹭,一字一句地威胁道:“对,我喜欢你,喜欢极了,所以别想离开我,除非你死,或是我死。”
虞秋不由打了寒颤,她能说什么?还敢说什么?
她低着头不再说话,看着老实得多。
他太可怕了。
前行间,在这恶魔怀里的她不忘怯怯地关注路上的人,因为文初雪母子也会从这条路的北面过来。
但未想到他们走了许久,她都没有看到文初雪母子的身影,她便不由越来越心慌,然后终于故意勇气,颤颤地对身后江以湛道:“王爷,初雪母子不见了,你快帮忙找她。”
她现在很怕他,却不得不求助于他。
但他却突然寒声问:“你还敢使唤我?”
“我……”她委屈极了,她怎样也不能扔下初雪母子不管不问啊!
她不知道初雪母子为何还没过来,但他们说好新鱼镇会合的,可一路都没见到他们,让她怎能不担心,不多想他们是否遇到坏人了?
没了她,初雪母子遇到坏人该怎么办?
江以湛低头寒凉地看了眼她担忧不已的模样,终于冷道:“杨柳已去找他们。”他能找到这里来,自然也能打探到他们已走散,所以早派了杨柳去寻文初雪母子。
虞秋闻言松了些气,只希望初雪他们好好的。
后来他们路过一驿站,江以湛牵着乞丐似的虞秋进入,将她推到伙计面前,吩咐道:“带她去换身干净衣服。”
伙计应下:“好咧!公子随我来。”
江以湛坐在大堂里的桌边喝茶候着,模样始终冷冰冰的,让人见了虽惊讶于他的气宇不凡,却不由退避三舍。
好一会儿后,虞秋干干净净地从后面走出,他见了,只道:“去外面等着。”
“哦!”她乖乖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王爷还要干嘛,只去到外面的一棵树下候着,心里觉得迷茫得很。不过她大概该放弃离开他身边,因为她没有离开的能力,何况他太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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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她有些出神时,忽然有人从她身后紧紧地抱住她,只一闻气息,她就知道是王爷,却也下意识有些挣扎。
这时他的拳头突然从后伸来,砸在她眼前的树上,瞬间砸出一个坑。
见到那坑,她陡然缩着脖子老实了。
太可怕了。
江以湛这才好好地抱着她,埋在她的脖颈间,极力地去吸取她身上让他想念到痴狂的气息。哪怕她不喜欢他,她都必须是他的,绝无放手的可能。
在此时的南面一条路上。
文初雪正抱着颀儿缓缓前行着,瞧着极为疲惫,她虽与虞秋说好在新鱼镇会合,却是突然迷了路。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新鱼镇,只能继续前行,打算待遇到人的时候问问。不想突见一人跳过来从她面前落了地,她吓了一跳,定眼一看,发现是杨柳,便惊讶:“你……”
杨柳对她道:“王爷令我找大姑娘,大姑娘请随我回瑜都。”
文初雪愣了愣后,问道:“秋秋被王爷找到了?”
杨柳道:“该是已找到。”
文初雪闻言叹气,她真不知道堇宁王的手掌心,究竟是如何才能逃脱,只能无奈道:“柳大人带路吧!”
事情又走到这一步,说意外,也不意外。
虞秋与文初雪母子,就这样又被分别带回往瑜都去。马背上,一直被江以湛禁锢在怀里的虞秋,已经不大敢与他说话,基本上都是与他一道沉默着,直到快到瑜都时,她终于恹恹地问道:“王爷事先派了人跟着我们?”
江以湛冷应:“是我哥,风月身上有破绽。”他只是事后从他哥身上看出问题,逼问不得后,才去到她的小院,发现她又跑了之事,便立马跟着线索寻来。
他还知道楚惜差点跟上带走她,亏他哥坑了楚惜一把。
虞秋闻言不懂风月身上为何会有破绽,她看着万无一失才是,她心道大概是大公子太聪明,太了解风月。
她没有能跑掉的命。
二人继续前行间,未想会看到迎面骑马而来的楚惜,楚惜见到同乘一匹马的江以湛与虞秋,差点没压抑住胸腔的嫉妒,他挡住他们的去路,唤了声:“秋儿。”若非被算计,他早能带走她。
江以湛冷眼看着对方,更是搂紧怀里的虞秋。
虞秋只应了声:“嗯!”她不知楚惜为何会出现在这,只觉得他们已没关系。
楚惜叹气:“你一定要对我这般冷漠?”
虞秋道:“这不是冷漠,这是遇到无关紧要的人,该有的反应。”她不懂他,既然当初能忍得下心那么对她,如今又如何一副放不下的样子。
楚惜不喜欢听到这话,更不喜欢她的态度,让他觉得他再也哄不回她。心慌的感觉,令他不由失控:“你别这样,自你离开堇宁王府后,我就一直在找你。”他不甘心结果她还是出现在江以湛怀里。
虞秋不想理他,便低头不说话。
江以湛挺满意她的态度,他拉着马缰绳,调了方向,带着她越过楚惜往前去。不料肉体穿刺的声音在他们与楚惜擦过时,由他们旁边响起。
他们转头看去,便见到楚惜握着自己的剑已捅入他自己的胸口。
虞秋陡然睁大眼:“你……”
楚惜抽出剑,鲜血由他的白袍成片蔓延着,极为刺眼,他持剑抵着地面,虚弱道:“我骗你是我的错,我还你,用血肉还你,一剑不够,再一剑,只求你不要这样。”他受不了她这冷漠到看不到一丝动摇的模样,他迫切需要她的原谅。
虞秋张了张嘴,最后只吐出:“你疯了!”
江以湛脸色极冷,他真没想到楚惜喜欢虞秋,也能到这个地步。无论是他,还是楚惜,之前的重伤都还没痊愈,再挨一剑的后果可想而知。
他绝不容许楚惜为虞秋死,如此她铁定会一直记住楚惜。
他从身上拿了个药瓶,暗暗将药瓶里的药丸拿在手上,忽然跳下马背。他过去倏地拉住楚惜的胳膊,趁其不备在其胸口点了两下,随之立即将药丸塞入其嘴里,再解了对方的穴道,后退一步。
虞秋不知江以湛喂楚惜的是什么药,只仍旧震惊着。
无力的楚惜措不及防被强行喂了药,颇有些惊讶,他看着江以湛讽道:“你管太多了。”他知道江以湛是在救他,也知道理由。
江以湛哼了声,直接上马带着虞秋就离去。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想到虞秋仍是没有任何表示,楚惜撑着剑,不由单膝跪了地,他低头喘息着。
好一会儿后,他突然无奈地笑起来。
他似乎又为儿女私情失去理智,犯蠢了。
江以湛将虞秋带远后,见她久久不能回神,臂膀便不由使了力,他怒道:“他死不了,我给他喂了我哥的药。”他憎恨楚惜这一狠招。
虞秋垂眸应道:“哦!”
江以湛见她这样,极努力才能压下使力勒死她的冲动。
想到什么,他突然一夹马身,加快速度往瑜都去,在当日晚上他们终于到了瑜都,回了堇宁王府。但他并没有急着下马,只突然更加搂紧她,蹭着她的耳根,意味不明道:“可记得我说过,你若再跑一次,我便不会放过你。”
虞秋有点不懂。
他没再说话,突然下了马,牵着她进入王府。
这一次他没有亲自去送她,只吩咐了个丫鬟:“将虞姑娘送回小院。”
“是。”丫鬟福身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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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湛看着虞秋与丫鬟一道离远后,才由西侧回廊往里去,他面无表情的回到蓝轩,恰姜风迎面过来,姜风马上问道:“王爷,可把虞姑娘寻回来了?”他觉得王爷出马,那一定回来了。
江以湛暂时没有理他,直接大步进了书房从案桌后头坐下,才向姜风问起:“很早你便用我与虞秋的八字合婚过?”
姜风闻言惊讶,他因为眼巴巴地盼着王爷与虞姑娘成亲,所以确实非常积极地让人给他们合过婚,算过日子,他赶紧点头:“是的。”他不由眼睛发亮,莫不是王爷终于要成亲?
江以湛又问他:“最近的日子是何时?”
“最近?”姜风好生想了下,就道,“最近就太近了,是五月二十一。”
“行。”江以湛果断道,“我与虞秋五月二十一大婚,即刻去准备。”
姜风闻言惊了:“王爷,你不会是记错日子了吧?五月二十一就是三日后,这未免太紧急了点。”谁家成亲,会这么突然这么急的?
“紧急?”江以湛冷哼。
他只恨不得今晚就将虞秋那不老实的给娶了。
他从来都舍不得让她难过,舍不得太过逼迫于她,所以就算再想吞了她,他也咬牙忍着,只想慢慢让她接纳于她,免得吓到她,免得她不痛快。
可她在做什么?
无论他做得多好,她都不对他动心,都不想要他,一心只想离开。那么毫不犹豫,那么绝情。
既然这条路走不通,他便换条路走。
娶她,要她,与她生儿育女,如此她便再也不会不老实。
他见姜风还在发愣,立刻喝道:“去准备!”既已决定强娶,他自然满是期待,不由血脉奔腾,她马上便是能任他为所欲为的妻。
姜风被吓得回神,立刻应下:“是!”
他赶紧离去,心里只觉得王爷似乎有些疯魔了,好在只要人手够多,三天也能准备一场比较有头有脸的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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