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下午, 元幼祺与墨池都腻在树上, 说着独属于两个人的情话。
“阿蘅,你为何要到这棵树上来?”元幼祺抱着墨池, 探问道。
墨池在她怀中拧了一个更舒服些的姿势,依在她的肩头,淡道:“若我说, 此地此景我皆在梦中见到过, 陛下怎么看?”
元幼祺倏地圆了眼睛:“真的?”
“真的,”墨池平静地看着她,幽声道, “京中的那棵树, 还有这一棵……我上辈子大概是一棵树吧?”
元幼祺呵呵笑:“你若是一棵树, 那朕就也做一棵树!不然,你孤零零的, 没个同伴, 太孤单了。”
墨池妙目流转于元幼祺的脸上,莞尔道:“陛下就只想做我的同伴吗?”
“当然不是!”元幼祺道, “朕不止要做你的同伴,还要做你的伴侣……一辈子的那种!”
墨池动容, 禁不住道:“那我若不是一个人,甚至不是一棵树,只是……一株花、一棵草, 或者只是被人饲养的禽畜, 最终唯有任人宰割的一条死路呢?”
“那朕便陪着你任人宰割!你生, 我陪着你生;你死,我也不让你独赴黄泉!”元幼祺动情道。
情之所至,连“朕”这样的天子自称都她浑然忘记了。
虽然很清楚元幼祺对自己情根深种,但自她的口中听到生死相随这样的话语,墨池的心脏也撑不住紧缩了两下,又甜又苦,又酸又涩……五味杂陈,大概如是。
“陛下好傻!”墨池由衷叹道,“为了我,竟想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吗?”
她说着,凝着元幼祺的眸光柔得能漾出水来。
“朕才不傻!”元幼祺飒然而笑,“朕得了全天下最好最贵重的宝贝,捡了大便宜了!朕守着朕的宝贝,朕才是最聪明的人!”
墨池软着眉眼瞧着她那副得意的小模样,心中澎湃翻涌——
或许,从当年亲手接生下她的那一刻起,冥冥之中一切便已注定。
只是,当年的那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本是将这个婴孩儿当做一枚复仇的棋子的,而世事变迁,而今这个婴孩儿长大成人,竟成了自己将要托付一生的那一个。
谁说的人定胜天?
兜兜转转,曾经以为可以与天道斗上一斗的自己,到头来,才恍然明白:终究还是脱不出天道的桎梏。
所不同者,此时此刻的自己,是心甘情愿陷在这个甜蜜的牢笼之中,生生世世都不愿出去的。
午后的阳光,暖人更暖心。
墨池的一颗心,被这柔软的阳光,与元幼祺痴然的情话,熏得沉醉。
恰好此时,日头微斜,金色的光线穿过浓密的枝叶洒在两个人相拥的身体上。墨池凝着元幼祺的眼睛,那两泓琥珀色仿佛与阳光的金色融在了一块儿,元幼祺本身仿佛就是那温暖的阳光,照暖了墨池的心,亦照亮了墨池的路。
墨池心中震动。她突的意识到,是元幼祺的存在,元幼祺的不离不弃,元幼祺的始终包容,在支撑着自己穿越过三世的光阴,而不至于颓然倒下。
眼前这张成熟的好看的脸,与曾经的那张青涩而俊美的少女的脸,甚至与那张咧着还没长牙的嘴,对着自己咯咯憨笑的婴孩儿的脸,交织在了一处……
墨池的眼中泛上了强烈的热意,情不自禁的倾身过去,吻上了元幼祺的双唇。
“这是奖励陛下这个聪明人的!”墨池吻过,便即离开,含笑看着元幼祺晶亮的唇,和期待的眸。
元幼祺耳中听着墨池的话,眼中流露出的则是满满的意犹未尽。
她扣着墨池的腰肢,赌气道:“阿蘅你又逗朕玩儿!”
“陛下何出此言?”墨池挑眉不解。
元幼祺不高兴地哼了一声,道:“你总是这般,亲朕,还摸朕,撩拨得朕难受了,你又要一本正经起来,害得朕一个人难受!”
墨池听了,哑然。
元幼祺的这番话,与她的身份结合在一处,显得格外的……禁.忌。墨池听她说什么亲啊摸啊撩.拨啊,骤觉自己已经被她撩.拨了。
压制住胸口快要压制不住的激动,墨池一瞬不瞬地凝着元幼祺的脸,幽幽道:“陛下可知……何为……撩.拨?”
元幼祺难得地丢给她两颗大白眼仁儿,嫌弃道:“朕又不是三两岁的奶娃娃!”
她鼓着腮帮的模样,颇有几分发闷气的成分在。
“陛下此刻倒真像个奶娃娃……”墨池轻笑。
说着,细滑的手掌触到了元幼祺的脸颊,食指忍不住戳了戳那因为自己的话而鼓得更厉害的腮帮。
元幼祺圆着眼睛,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脸,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被来自她的气息所渗透,无一逃脱。
沉浸在专属于墨池的氛围之中,元幼祺甘之如饴,焉舍得逃脱?
“阿蘅……”元幼祺盯着墨池的面庞,因为离得越来越近,眼前墨池的脸已经发虚。
但是墨池已经紧贴了上来——
她已经不满足于只戳一戳元幼祺的脸,她想与元幼祺更亲近。
“陛下当真知道……何为……撩拨吗?”墨池在元幼祺的耳边轻笑,舌尖儿接着探出,蜻蜓点水般地擦过元幼祺的耳垂。
随着她的动作,元幼祺浑身都绷紧了,鼻腔中“呼呼”地急.喘两下,好歹忍着没有发出诡异的声音。
墨池闷笑,整个人都欺身上来,攀住了元幼祺的脖颈,对着那刚被自己一亲芳泽的通红得好看的耳朵,低声道:“陛下可懂得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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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幼祺因着她靡丽而略带沙哑的嗓音而脑中凌乱纷纷,什么都顾不得了,搂在她腰间的双手,已经不安分地动作起来……
“朕……朕……”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话,瞳子中的琥珀色被点燃起来,腾起了火热而贪恋的艳红色。
墨池沁凉的肌肤,登时被来自元幼祺身体的热度所感染,丝丝地泛着磨人的热气。她心头一紧,忙按住了元幼祺在自己腰腹间作怪的双手。
元幼祺被她突然阻止,想做的事情不得做,顿觉无限的委屈感在心底翻滚——
“你又这样!你总是这样!”元幼祺扁着嘴,委屈巴巴地控诉着墨池对自己行为的约束。
她的热切,墨池感同身受,更觉得心疼,满心满腹被怜惜所占满。
“乖……”墨池疼爱地轻轻摩挲着元幼祺的嘴唇。
“朕不要乖!乖就只能被你逗得起了性子,又得忍着!”元幼祺抗议着。
她心中愤愤难平,而墨池的手指就在嘴边,她于是想都没想,“啊呜”一口就咬住了墨池的食指。
因为元幼祺情急之下失了力道,墨池骤觉指尖上一痛,“嘶”的一声抽气。
元幼祺的脑袋瞬间清醒,慌忙松了牙齿,却见墨池犹未抽回手指,还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元幼祺脑袋一热,浑不知自己如何想的,竟不由自主地用舌尖去轻舔起墨池的食指尖儿来。
墨池的呼吸陡然紧促,慌忙抽回手指来,在掌心中使劲儿攥住,已经被那上面属于元幼祺的津液烫到了。她一时无措,微微别开脸去,一弯瓷白的脖颈,漾开了红晕。
元幼祺瞅她瞅得发呆,已经耐不住拉了她刚被自己咬过的那只手,强撑开她的掌心,与她十指交扣。
于是,之前沾了津液的食指便被元幼祺这么在自己的掌中摊开去……
墨池想象着那些来自元幼祺唇舌之间的津液被揉开在两个人交错的指掌间,被揉按进两个人相触的肌肤中,思绪便飘飞到了更旖旎的地方,她的脸颊都被熏红了。
“阿蘅……”元幼祺舒展手臂,拥她入怀。
因为之前的种种引人遐思的亲昵举动,两个人的身躯甫一接触,皆有了一种别样的滋味,那与之前纯然的相拥又是不同。
元幼祺微闭着眸,感受着自己的胸口与墨池胸前的柔软贴紧在一处的异样,听着墨池的心跳声快速得与自己的不相上下,她的身体更觉得热得厉害了。
“阿蘅……”元幼祺再次轻唤了一声。
“我们不忍了好不好?你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了……嗯,你忍得住吗?”元幼祺试探着问着。
又略带着羞涩追上一句:“……朕其实……其实……快、快忍不住了……”
墨池闻言,呼吸都快要停住了。
说到忍,她又何尝想忍?
就算她历经铅华,一颗心早已历练得理智多过感性,她忍得住,却又如何舍得正值壮年的元幼祺忍?
墨池于是自元幼祺的怀中挣起身来,无比认真地看着她,像是在与她讨论一件极其重要的大事——
“陛下当真的吗?”她问元幼祺。
元幼祺红着脸看她,极郑重地点了点头。
墨池险些失笑,觉得两个人这般严肃地讨论这种事,也是挺诡异的。
“那……陛下答应我一件事可好?”墨池道。
元幼祺使劲儿点头:“朕方才就说了,你说什么,朕都答应你!朕是天子,一言九鼎,言出必践!”
墨池笑了,笑得神秘莫测:“那么,陛下可不许反悔啊!”
元幼祺眨眨眼,盯着她古怪的笑容,仍是不自控地点了点头。
“乖!”墨池“吧嗒”一声,响亮地亲在了元幼祺的脸颊上。
元幼祺呆呆地看着她,心底里莫名地“咯噔”一下,却也只是一闪而过。
因为墨池已经再一次吻上了她的耳垂:“陛下可会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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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元个猴儿急不要脸的,自己把自己送上了门~
互撩,嗯(看我的正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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