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承柏的脚程很快, 他很庆幸这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人, 连宫女、内监、侍卫什么的都没遇到半个,真是咄咄怪事。
不过, 见到霍美人的急切心情让他没心思多想这些不相干的事。
当他刚踏入观止亭的范围,那座八角亭子落入他的眼中的同时,一抹氤氲的若有若无的香气也飘入了他的鼻中。元承柏心神一荡, 一股子强烈的燥热感自他的腹间蔓延开来。
这种感觉……元承柏觉得心神恍惚。
他本就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 如顾蘅那种心若坚石的犹扛不住这霸道的药性,他在药物的作用下,就更是不堪了。
他甚至连“大事不好”或者“中了招”的意识都没来得及有, 就被那种强烈的来自肉.体的冲击力所降服——
元承柏顿觉口干舌燥, 脸上红烫得厉害, 身下不可描述的地方也蠢蠢欲动。他目光发散,意识恍惚得厉害, 踉跄地往前晃了几步, 隐约看到前面亭子里立着一个娉婷婀娜的身影,看不清楚面目, 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动人得紧。
元承柏欲.念狂生,因着久久未见霍美人而无法发泄的欲.火, 一时间蒸腾着越烧越旺,莫说消散了,便是减弱半分都已经是不可能。
他脑袋里最后的那点儿理智和分辨力被欲.望灼烧殆尽, 突的发足, 抢奔到那抹窈窕身影的面前, 双臂紧紧地搂住,便要极力轻.薄。
顾蘅是精擅医道的,此刻自己身体的状况,她比谁都清楚。
这是中了谁的暗算了!顾蘅心中电光火石般划过这样的念头。
她极力攒聚起最后的理智,在脑中搜索着语句,默念着《玉虚清静经》。她知道自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应,否则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如此情状,要么立时服用解药,要么马上让自己失去意识。前者肯定是不可能的,那么后者呢?
顾蘅混沌的脑袋迟钝地思索着。
若是一头撞在观止亭的柱子上,力度把握得当的话,会昏厥过去。
可是,那样的话,一切则更容易失去掌控——
谁知道那背后算计的人,在发现在自己昏厥过去之后,会做出什么更不堪更可怕的事?
顾蘅的双眼红得厉害,嗓子眼儿都要干透了,额上的冷汗“扑簌簌”地顺颊而落。她知道自己快要扛不住了,那种从身体里渗透出来的烧灼热意太可怕,在那股子热意的驱动之下,想要脱掉所有衣衫束缚的念头更可怕……
再高深的道学学养,再精研道经,当身体真正被药物控制的时候,那些都毫无用处。
顾蘅的心底里泛上了绝望,那是一种比死亡还要让人绝望的感受。因为她很清楚,那幕后的指使者绝不会满足于只让自己这般失态,必定……必定会有某个男子被诱入陷阱之中,将自己……
顾蘅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她凭着最后的清醒,脑中跳出了“元承柏”三个字。而能同时算计她和元承柏两个人的,只会是……
现实已经不允许顾蘅想出那个人的名字,因为就在此时,元承柏已经疯了般抢过来,不顾一切地抱住了她的娇躯。
因着这强烈的冲击,顾蘅有一瞬间的清醒。她清楚,这样被疯癫了一般的元承柏抱着,必定不是好事;她更清楚,眼下没有什么比自己拼尽全力狠狠地抽元承柏一个嘴巴更有效。
然而,想归想,也只是想,她的身体绵软如泥,已经不允许她再做出任何动作。
“不……”顾蘅嘶哑着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
却被元承柏全然忽视,沉重的呼吸喷在顾蘅的耳边,紧接着,元承柏凶狠地啃咬在顾蘅的颈间,不要命一般。
顾蘅痛得一个激灵,借着这转瞬即逝的清明,她用力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元……你看看我……”
元承柏!你看看我是谁!
这是顾蘅想说得话。
然而,此举对于被欲望烧昏了脑子的元承柏没有任何作用,他在意识中,完全将顾蘅当成了任他恣意欺侮、糟蹋的妻.妾,甚至是霍美人。此时,他的心里眼里只有欲.望二字。
“刺啦——”
顾蘅的罗裙的领口处被元承柏扯开了一个两寸多长的口子,顾蘅肩上白皙的肌肤登时裸.露在空气中。
面对癫狂的元承柏,顾蘅只是一个无助的被下了药的女子。顾蘅知道她完了,所有的计划、所有的算计都完了,两点泪痕涌出她的眼角,一抹冷笑在她的唇边勾起——
活着!只要她还能活着,那个背后的主使者,就别想得善终!
元承柏撕咬着顾蘅的脖颈,双手毫无章法地扯着顾蘅的衣衫……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暴喝炸响在他的耳边:“元承柏!你找死!”
元承柏听到有某个熟悉的声音在喝他的名字,手上的动作一滞。紧接着,有人欺近了身,一股大力扣住了他的后脖颈的麻.穴。
元承柏的脑子虽然被烧糊涂了,但是身体还是正常人的身体,被制住了要穴,自然浑身僵麻,扣着顾蘅的两只手也顿时用不上力气了。他还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身体便腾空而起,被甩在了远处的一队盔甲鲜明的军士堆里。
刚一跌在地上,就有几个军士冲上来,死死地按住了他的身体,另有几把出鞘的长剑压在了他的脖子和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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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之前像丢一块破抹布一样丢开他的元幼祺,已经护宝贝一样把顾蘅抱在了怀中。
顾蘅尚在颤颤发抖。她的意识中知道发生了什么,知道元幼祺及时赶到救了她,但身体里的那股子难挨的感觉并未因此而减弱半分。
顾蘅的发丝凌乱着,香肩半露,眸光若水地盯着元幼祺,直盯得元幼祺心口发紧。
她清楚顾蘅和元承柏都被下了药,顾蘅现在的反应完全是因为那霸道药效在发作,然而这样的楚楚可怜的目光还是让元幼祺受不了。
顾蘅努力地聚拢目光,抖着嘴唇,声音微弱得可怜:“打……打昏……我……”
唯有如此,那可恨的药效才不会让她再生出可耻的反应来。
打昏!
元幼祺怎么舍得!
可她也清楚,此时别无他法。
元幼祺将心一横,左手搂紧顾蘅依在自己怀中,不令她跌倒,空出右手,忖度着力气,既要让顾蘅昏过去,又要尽可能小地伤到顾蘅。
她眼中的犹豫和疼惜,皆被顾蘅看在了眼中,看得顾蘅心口发酸。
顾蘅此时方真真切切地意识到,元幼祺对她,绝不仅仅是少年情怀一时痴迷那么简单。
脖颈上一痛,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瞬,顾蘅听到了来自心底的幽幽叹息:我终究是不能陪着你的……
顾蘅昏厥在了元幼祺的怀中。这也便意味着,元幼祺是可以让她放心依靠的人。
元幼祺现下却顾不得想这些,她搂抱着顾蘅,扯下自己的外氅,裹在了顾蘅的身上,不让她的肩膀再裸.露在外。
之后,她仍不肯放下顾蘅。她怕,她一旦松开手,顾蘅还会再遭遇旁的不测。
唯有紧紧地抱在怀中,元幼祺才觉得安心、踏实。
元承柏被几名军士制住还不老实,涨红着脸,“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身体更是不停地挣扎着。几名军士躲闪不及,剑刃蹭破了元承柏的肌肤,留下了几道血痕。
元幼祺盯着那几道血痕,琥珀色的瞳子化作了仇恨的血红色。
纵是她清楚元承柏也是被算计的那个,但是当她亲眼见到顾蘅被元承柏死死抱着,被元承柏侮.辱,还有顾蘅身上被撕扯开的衣衫,以及顾蘅咬破嘴唇在嘴角上留下的血迹,尤其是顾蘅脖颈上的青紫色痕迹的时候,元幼祺再也没法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只想……杀了元承柏!
她看得重于性命的心肝宝贝,竟然就被元承柏这样轻.薄了,就算那是他的亲哥哥,她也不会放过他!
就算杀不得他,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元幼祺恶狠狠地咬紧牙关,目光移到元承柏的外袍下。元承柏两腿.胯.间那隔着外袍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蠢动,元幼祺虽然不是男子,却也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梁少安!”元幼祺大声唤道。
“臣在!”梁少安劲喝一声,从元承柏的身旁跑过来,向元幼祺抱拳行礼。
“孤的剑呢!”元幼祺道。
“在这儿!”梁少安忙将元幼祺的佩剑双手奉上。
元幼祺凝着那把剑,那是魏帝当年钦赐与她的剑。
剑是宝剑,连剑鞘都隐隐泛着寒气。
可惜了一把宝剑!竟要用在这种人的身上!
元幼祺冷笑森森,猛然间抬起右手,扣住了剑柄——
“锵啷”!利剑出鞘!寒光更盛!
梁少安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当他发觉太子拎着剑,目光却转向躺在地上的恭王的时候,梁少安倒吸一口凉气。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梁少安慌忙阻止道。
恭王方才对昭妃娘娘做了些什么,他和一众军士看得清清楚楚,这是犯上的大罪,恭王肯定是完了。可要如何处置恭王,那是陛下决断的事。太子殿下若是一剑杀了恭王,那罪过可比恭王的罪过大得多了!
梁少安感念元幼祺的知遇之恩,不能看着自己的主君因为一时的激愤而酿成大错。此情此景,他想着就是豁出这条命去,也得劝谏下太子殿下。
元幼祺狞笑着,转向梁少安,声音彻骨冰寒:“你以为我要杀了他?”
难道不是吗?梁少安惊悚地圆瞪虎目。
“我不会杀了他!我会让他,生不如死!”只听元幼祺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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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救美什么的
话说,顾蘅真的是个狠茬子,小元也不是善茬儿,打算yan了她亲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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