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看了一眼她们,好吧!成公公,算老,蓝袅勉强算弱,但孺何来?
“母妃!”嘹亮的声音,孺子出场了。
穿着明黄色的镶龙袍,头戴嵌着大东珠的进贤冠,足上蹬着一双漆黑的马靴的皇长子在众人惊讶的情况下出场,包括不知情的蓝袅。
廷外的陈念智也报了一声进来“皇贵妃,皇上和侍卫出去后直至现在共猎了三百九十四头野兔,皇上请皇贵妃分发给门外候着的百姓。”
到底怎么回事?蓝袅越过大臣走到门外,果然宫门外候着一百多名以老弱病残者居多的百姓。
陈念智又小心的再次回禀:“娘娘,皇上说了,这猎场里头成熟的果子甚多,请您也派人采摘下来分发给他们。”
没理由阻碍皇上行善,众大臣都是在官场上混成精的人,看着外面人头涌涌的百姓,马上一致改口称赞起:皇上仁慈英明。
除了闹出大笑话的左督御史还是继续一声不吭的跪着。
成公公悄悄在皇长子耳边说了一下。
皇长子听后,笑咪咪来到左督御史,朗声背道:“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淫慢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治性。年与时驰,意与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将复何及!”
左督御史不明皇长子为什么在他跟前背诵诸葛亮的《诫子篇》。
皇长子又继续接着背道:“有道德修养的人,是这样进行修养锻炼的,他们以静思反省来使自己尽善尽美,以俭朴节约财物来培养自己高尚的品德。不清心寡欲就不能使自己的志向明确坚定,不安定清静就不能实现远大理想而长期刻苦学习。要学得真知必须使身心在宁静中研究探讨,人们的才能是从不断的学习中积累起来的;如果不下苦工学习就不能增长与发扬自己的才干;如果没有坚定不移的意志就不能使学业成功。纵欲放荡、消极怠慢就不能勉励心志使精神振作;冒险草率、急燥不安就不能陶治性情使节操高尚。如果年华与岁月虚度,志愿时日消磨,最终就会像枯枝落叶般一天天衰老下去。这样的人不会为社会所用而有益于社会,只有悲伤地困守在自己的穷家破舍里,到那时再悔也来不及了。爱卿,我背的可对。”
左督御史丧气的低着头道:“皇长子天资过人,背的全对。”
“如果爱卿家的儿子和我一样能在昨天晚上开始读文,今儿一早能背下来,你可愿意送他一只子鹰。”
台阶,是明摆着的台阶。
左督御史磕头道:“老臣愿意。但是......” 没等他继续大篇的说教,皇长子泫然欲泣的大眼睛就已经对着他.
“一只鹰太少了,应该给一对。”左督御史怕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伤心,咬咬牙说出了违心之意,他实在怕再落下一个欺负孩童的罪名.
皇长子听完后,咯咯笑着拉回正在看人分兔子的蓝袅,尔后指着左督御史道:“母妃,爱卿不明我和父皇约定,冲撞了母妃,但不知内情的母妃也斥责了爱卿,你看如何是好。”
面子,皇长子提醒着蓝袅要给人面子,
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蓝袅马上笑容可掬对左督御史半屈了一礼道:“给爱卿赔礼了。”
大庭广众被丢了面子的左督御史终于捡回面子,混了官场多年的人更是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连忙也回礼大呼折杀微臣。
所以大臣们也很快跪安退出行宫。
行宫闹哄哄的场面终于停了下来,蓝袅终于得空问自己的儿子:“我儿怎么过来了。”
“是父皇昨晚派人快马加鞭叫我今天一定要过来。”皇长子嘴上回答她,但手里却在死命的拖着一条看起来很温顺的大狗.
“我告诉你多少次了要爱护动物。”蓝袅瞪了一下皇长子,“还不放手,你这样抓着它,它会痛的,你知不知道?”
“哦。”皇长子一放手,可怜的大狗得了机会马上飞奔出去。
皇长子想了一下,又嘻嘻笑着追过去大喊道:“狗狗不要走,我爱你就是了。”
被皇长子追的东歪西倒的大狗慌不择路,一头冲进了宫门的鱼池里,把池中的五彩锦鲤搅的翻了天。
过了一会硕大的狗头才慢慢露了出来查看敌情。
才刚一露头,就被某个小恶魔按了下去,“原来狗狗要泅水啊,我帮你。”
蓝袅头痛的拉着皇长子“笨蛋,你这样会害死它的。”
刚拉住他的小手,忽然迎面粉蓝生香,一个身形略胖的小身影,几乎冲到蓝袅的怀里。
蓝袅还来不及反应,糖糖粉嫩嫩的小脸已经高高仰起,连连追问道:“父皇在哪呢?我的子鹿呢?”
皇长子露出小门牙,得意的道:“父皇说了,等抓了我的子鹰再去猎你的子鹿。”他老早对自己的皇姐非常的不满意,他的小脑袋记的很清楚,前天早上,皇叔公说他年纪小,所以只带了皇姐去骑马射箭。
糖糖马上叉腰道:“长幼有序,你懂不懂?太傅都白教你了.肯定是你妒忌父皇先猎我的子鹿,所以才要说谎。母妃你说是不是?”
不知何时从鱼池里爬起来,号称在同类中智商极高的大狗已经选准时机耸拉着舌头谄媚的躺在了糖糖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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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远处而来的雪若施礼后微笑着道:“大公主,民女听到皇贵妃说过,皇上一大早就出去猎子鹰给皇子了。”
糖糖听后鼓着腮帮子瞪了她一眼,却拽着弟弟的胳膊搭成同一阵线对外道:“什么一大早,一小早的,你没看父皇的信,可不要乱说,小心我禀报父皇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皇长子却挣脱她的手,摇晃着小脑袋,把手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对:“不要吵,妹妹来了。”
妹妹,迷惑的蓝袅转头看去,却发现,大肚子的元恒竟然也过来了.
糖糖得意的抬着个下巴道:“怎么样,不要老说我欺负你,我知道你没胆子带元恒姨过来,所以我顶着母妃的狂风暴雨把她带过来了。”
蓝袅笑着卷起她头上绑的丝带道:“大公主,你说谁会狂风暴雨呢?”
狂风暴雨虽然没有下,但局部刮起了龙卷风。糖糖噘着嘴说:“我和弟弟就是想元恒姨肚子里面的妹妹能看看风景。”
另一厢皇长子不等元恒施礼就往她怀里钻,嘴里还不停咕哝着:“妹妹,妹妹,哥哥陪你玩。。。。”样子十分可爱。
蓝袅打趣他道:“你就不理你的神仙姐姐了。”
“不怕,反正天上的神仙多,就让神仙姐姐飞回天上去跟其它神仙一起玩吧!”
一旁的雪若听后低了头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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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刚下,猎场派人传了皇上的旨意,让蓝袅带着大公主和皇长子去猎场看鹰和鹿,顺便在那里开宴吃野味.
晚上,猎场的空地上都挂起了大大小小的宫灯,大小金樽中满满装盛的也是醇香的美酒,御厨们也熟练的升起无烟炭,把死相可怖的动物烤的喷香喷香.
顺带捎来的雪若和元恒的座位离龙椅很远。
皇长子还未落座便记挂着妹妹:“父皇,让妹妹也坐过来.”
蓝袅指示雾煞煞的宝隆皇帝向下面看向唯一大着的肚子的女人。
宝隆皇帝了情形便笑着说:“皇儿怎么知道是妹妹呢?”
皇长子含着手指头想了一下便道:“弟弟也可以,只要听我的话就行。”
蓝袅不禁一笑,看来这个儿子被他的姐姐压的太厉害,她把心中早想好的腹案说了出来“你姐姐是大公主,而你是皇长子,所以你的弟弟妹妹应该是什么人?”
皇长子十分想要一个比他小,然后能被他欺负的人,所以他急急回道“皇姐是大公主,我是皇长子,我的弟弟妹妹当然也是皇子或是公主了。”
话音未落,四周已是一阵惊呼。
宝隆皇帝拍掌大笑道:“就按皇儿说的办吧!反正朕也在头痛应该怎么赏赐剑圣。”
全场顿时响起了欢呼声纷纷猜测皇上收的是义子还是义女。
母凭子贵就是如此,身为义公主或义皇子的母亲自然不能身居妾室地位,强自按抑兴奋心情的元恒硬是挺着大肚子下跪谢恩。
一直端坐在下首的雪若却暗自垂头挑起柳叶眉,眼角春风如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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