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我这就将富冈义勇从我的套麻袋名单no.1的位置去掉。
灶门炭子喘着粗气,伸手将黏在脸上的发丝捋回脑后, 白皙的面容因为剧烈运动透着粉红, 心脏快怦怦狂跳, 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胸口跳出来,胳膊的肌肉也因为用力过猛不受控制的颤抖。
啊听,是肌肉微细机构被破坏的的声音。
这迟发性肌肉酸痛肯定跑不了了, 灶门炭子几乎可以想象那堆积的乳酸在她的身体中旋转跳跃闭着眼的场景。
“姐姐,你没事吧?”
炭治郎的样子比她凄惨很多,锖兔在攻击她的时候好歹还会收着点手,和炭治郎对练那叫一个肆无忌惮, 还次次都往脸上招呼。饶是如此,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炭治郎依然先担忧着姐姐情况。
毕竟炭子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这么大的运动量, 她可是能把两天的路程走成两倍耗时的奇才。
——呜呜呜呜我可爱的弟弟平时都是过着这样艰难的日子吗?仙子果然是来下凡历劫的。
灶门炭子揪着自己湿透的衣领, 哪怕身体被掏空也不忘在心里吹弟弟的彩虹屁。
“没事的, 炭治郎, 不要担心我。”灶门炭子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水呼有毒, 一边在弟弟面前努力凹出一个脆弱不失坚强的人设,眼中五分忧伤两分疲惫三分坚定,声音温和如白月光:“我会和你一起坚持下去的。”
富冈义勇疑惑地看着她:你那个眼神到底想表达什么?
灶门炭子自我膨胀:这复杂的情感表达,不愧是我。
然而凹人设是有代价的,最直接的结果就是无论锖兔把她打趴下多少次,肌肉多么酸痛,身体是不是快要散架, 炭子都要咬牙切齿地从地上爬起来, 抬起头的时候还得做个表情管理, 不能让眼中的杀气太明显。
灶门炭子:当个女演员可太难了。
义勇和鳞泷的教学方式比较相似,一看就是一个派系出身,套路极其简单粗暴——先给你当场演示一遍自己的神仙操作,让后开始“你品,你细品”,“你看这个招式,他有那个亮点,亮点你明白么?”
锖兔就不一样了,他是他们俩的升级凶残版。锖兔开始的时候还是一个爽朗大男孩,会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说自己不擅长用言语教人,所以只能亲身实战。灶门炭子还天真地觉得他靠谱又谦虚,对自己的定位十分准确。
谁曾想这位老哥的亲身实战就是拿着木刀正面硬刚,通过被打的力度来判断招式的技巧。
——和锖兔比,富冈义勇简直是个天使。
天使富冈义勇大概看灶门炭子的目光过于生无可恋,仿佛下一秒就要灵魂出窍,犹豫片刻还是慢吞吞地开口:“锖兔,她不是剑士,没必要。”
“怎么会没必要呢,既然加入了鬼杀队,无论是不是剑士,都意味着已经身处与鬼战斗的危险中。”锖兔双手握刀,英气的眉头紧皱:“就算灶门你或许因为一些原因克制了鬼,但谁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偶然,怎么能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
灶门炭子闻言垂头叹息:不是我不想学,而是你这教法太凶残了,脆皮医生真的承受不来。像小忍那样的快乐教学难道不好吗?
锖兔老师继续教育小朋友:“灶门不清楚也就算了,义勇你与鬼战斗这么多年也想不明白吗?”
无辜躺枪的富冈义勇:……
然后本来处于监考官位置的富冈义勇不知为何就和灶门姐弟两个学生站到了一起,三人排排坐着被锖兔一通训话。
直到炭治郎被鳞泷先生叫走学习水呼新型,炭子才终于从这地狱式的训练中松口气。
确认弟弟走远,她便死死地抱住身边的树干,宛如一只木得感情的树懒,神情十分坚定:“你们就当我和这棵树融为一体了吧,我是树上的娇花,超脆弱的,请怜惜我一下。”
锖兔:……
年轻人无奈地挠了下自己肉色的头发:“你还是真是一点也不隐藏了啊。”
之前还知道维护下自己的形象,现在简直变脸变得毫无负担。
“都被锖兔先生看出来了,哪里还有什么隐藏的必要。”
要是没有看出来,锖兔怎么会在炭子准备对义勇下手的时候搬出炭治郎这个万能救兵。
既然形象都已经一去不复返,灶门炭子干脆破罐破摔地释放本性。
“刚刚不是说要和炭治郎一起坚持下去吗?”
“嘛,像我弟弟那样的天使还是不要发现现实的残酷比较好。”炭子努了努嘴,神色复杂地提醒:“而且锖兔先生,我是医生啊,你见过哪个医生是直接上来就用蛮力砍的?”
就连虫柱蝴蝶忍大多数情况都是要用毒的。
——我们医生下手从来不硬刚,我们都是用点药让你们自己倒。
锖兔回得有理有据:“莹草啊。”
灶门炭子被噎住了:你说的好对,我竟无话可说。
莹草那一声声“咿呀”真是场面震撼到动人心魂,据那位来去无踪的神婆透露,这位自称“平平无奇会些医术的小妖怪”在他们灵异界有一个响亮的称号——“草爸爸”。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已经单方面宣布我和这棵树同生共死了。”炭子抱着树的手更紧了些,眼神警惕地看着锖兔:“锖兔先生,你休想拆散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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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那你就休息一下吧。”锖兔哭笑不得地叉着腰,他不大擅长和女孩子相处,更何况灶门炭子这个女孩子还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而且真要说起来,炭子虽然很擅长精准的力量操控,但起步晚,流派也是和蝴蝶忍更加相近,力气和体力都是弱势。按照要求炭治郎和义勇的标准要求她确实有点强人所难。
富冈义勇湖蓝色的眼眸微动,一直没搞明白他们在打什么暗语的水柱先生终于找到了能插话的地方:“那要吃鲑大根吗?”
——朋友的话就要分享喜欢的东西。
锖兔教的准没错。
富冈义勇很有自信,今天也在好好地维持着友谊。
“不吃了,谢谢。”炭子缓了口气,即便累瘫在地上也不忘吐槽:“富冈先生,你怎么就能说话呢?”
——你说这好好一张俊脸,怎么就长嘴了呢?
富冈义勇:???
他疑惑地看着炭子,神色认真地解释:“我一直都会说话。”
锖兔看了义勇一会,半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这么做的背后真相,心里顿时十分复杂:“义勇,我让你分享喜欢的东西,不是让你分享鲑大根。”
义勇的眼睛瞪圆了些,神色波动更加明显:“锖兔你不喜欢鲑大根吗?”
锖兔:……
看见两人都沉默地着看他,富冈义勇脸上那好不容易出现的灵动表情逐渐消失,又恢复之前那副看似高冷实则自闭的酷哥样。他不自觉的握紧了腰间的刀柄,声音沉重如压着千钧巨石,纤长的睫毛低垂,让人看不清他那双透彻的双眼。
“果然我还是不……”
锖兔见状瞳孔地震,立刻打断:“吃,我们这就去吃。”
“麻烦拉我一把,我有点起不来。”灶门炭子搭着锖兔的手勉强从地上爬起,肌肉酸疼的让她差点呲牙咧嘴,表情有些僵硬。她深吸了口气,将即将涌出喉咙的痛呼咽了回去,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我最喜欢和富冈先生一起吃鲑大根了。”
——我真的为你们水呼一脉付出了太多。
富冈义勇从自闭状态抬起头,有些怔忡地看着她,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藏在头发中的耳廓却悄悄红了。他本来皮肤就白,这样一来就好像是染上了晚霞的白雪。
富冈义勇一言不发地站在两人中间,左手是高他一头的锖兔,右手是矮他一头的炭子。
他安静地听着两人在他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大多数是关于他的话题。义勇的十指在袖口微微蜷缩着,心中忽然间涌起了多年不曾出现的轻松雀跃。
年轻人抬起头,水蓝色的双眸注视着前方。
在身边两人的交谈声中,义勇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这条他走过无数次的路是如此的绚丽热闹——有好闻的花,有翠绿的草,有苍天的树,还有胆子大的小鸟会落在人的肩头。
灶门炭子被小鸟可爱的样子逗得咯咯直笑。
他想起以前自己和锖兔也会这样打打闹闹地回到鳞泷老师的木屋,喝着老师准备的味增汤。只是后来他总想着自己愧对锖兔,愧对鳞泷先生,走在这条路上时心情不自觉就变得沉重,肩膀上沉甸甸地压着人不上气。
是他忘记了这一切,这里其实从未变过。
鳞泷左近次打开门,看到年轻的少年少女们从远处走来,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炭治郎开心地朝三人挥着手。
富冈义勇左手锖兔右手炭子,眼睛看着炭治郎和鳞泷左近次。
——啊,有大家真好。
在两位徒弟的恋情间反复横跳的鳞泷左近次担忧了一整天义勇和锖兔的感情不会会因此受到影响,结果现在看着三位的站位只能缓缓打出个问号:义勇,你站的位置是不是有点问题?
正常情况不应该是女孩子在修罗场的最中间吗?
富冈义勇,一个能够把两男一女修罗场搞成哥哥姐姐带弟弟的奇人。
一瘸一拐全靠义勇用胳膊撑着才没倒的灶门炭子:害,谁还不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呢?
我们男子汉就是风雨痛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夜色降临时,怀着复杂的心情踏上寻找“缘一转世”路途的黑死牟终于到达狭雾山旁的小镇,热闹的集市此时已经空无一人。
男人走在空旷的街道上,身姿挺拔,一举一动都带着老牌武士世家的克制。
黑死牟并不认为他们还会在这里停留,鬼杀队有多忙碌他十分清楚,来到这里也不过是想要搜集更多线索。
上弦一的脚步在一处小摊前停下。
那是个挂满了人像的小摊子,摊位大概是来不及收拾,又或许那物件本身就不是很值钱,最高的竹竿上面仍然夹着几副画像。
黑死牟的视线在最左面的画像上落定,鬼优秀的夜视力让他在夜色中也能将那人的面容看得一清二楚。
微卷高马尾,耳边的花札,额角的火焰斑纹。
这是继国缘一的脸。
可一看就是是女的。
黑死牟嗤笑一声,三双眼眸越发明亮:“缘一,没想到如今你竟真的以这副姿态活着。”
这个男人真是得天独厚到令人恶心,最后竟然连死亡也无法彻底将他带走。
黑死牟一边想着,一边默默将画像取下来,叠好塞进袖子。
想了想,又觉得这纸太轻,在战斗时容易被风吹跑。
聪慧过人的上弦一就把那张画像拿出来,放入胸口的衣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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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一哥即将上线。
兔兔鱼鱼和炭子,互相被对方奇怪地修罗场着。
下一个修罗场,缘一炭子和一哥。感谢在2020-05-10 18:44:26~2020-05-11 03:20: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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