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经济飞速发展、物欲横流又充满着车贷房贷的社会之下,泡面和外卖成了奋战在单身行业人士的必备,陆思远也未免其俗。
要论唯一不同之处,或许是在长达十多年的时间里,陆思远从未当着陈旭阳的面吃过泡面。当然,偶尔偷吃被抓个正着倒是数不胜数,每一次陆思远除了尴尬也有些无奈。
“一顿而已,有什么关系。”
陈旭阳没有理会解释的陆思远,走进了厨房,十五分钟后两碗青菜面端上了桌。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和佳茵一起走的吗?她怎么没来。”
这么明显的岔开话题聪明如陈旭阳又怎会不知,只是很多时候陈旭阳都会选择懒得拆穿,“是打算一起来的,谁知她临时被抓去加班。”
陆思远道:“怎么感觉这段时间她忙了许多。”
陈旭阳正吃面的手忽然一顿,没应声。
“对了……”陆思远似是想起了什么,抬头询问道,“昨晚你给佳茵打了多少?”
陈旭阳道:“不多,五千,你打了多少?”
陆思远道:“和你一样。”
陈旭阳道:“一万块应该够她用好些日子了,你可别再给她打了。”
陆思远闻言,无奈笑了笑,道:“我知道,只要你别偷偷用我的名义打钱就行,哪一次不是你嘴硬心软。多大的人呢?还做好事不留名呀……”
陈旭阳眉目横飞,声音扬了几分,“你烦不烦,是不是连吃饭都赌不上你的嘴。堵不上那就别吃了!”说着就要去夺陆思远的碗。
陆思远似是知道陈旭阳有这一招,在他刚有行动之时就将碗向旁移了移,陈旭阳扑了空。
不等陈旭阳再有动作,陆思远忙道:“吃、吃、吃,怎么不吃?你出差几天,我可是连续吃了几天的外卖,早腻了。”
陈旭阳翻了个白眼,道:“活该!”
晚饭结束,陆思远自动承包了洗碗的任务。十来分钟之后待陆思远离开厨房,陈旭阳已经窝上沙发在无聊电视剧的催眠之下沉沉地梦了周公。
陈旭阳很高,足足逼近一八五,窝在小小的沙发上只能蜷缩着双腿,却因背后有靠垫只能半个腿悬在空中。
擦干手中水渍,陆思远将沙发上的靠垫扔到一旁,又拿过薄薄的毯子盖在陈旭阳身上。
沉睡中的人好似感觉到了身后忽然多出来的空间,翻转了好几次才算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安静了下来。
忙完一切,陆思远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电视一直播放着。陆思远并不担心这声音会吵醒熟睡的人。
这两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件都在陆思远的心中留下沉重的痕迹。看着睡梦中的人,陆思远的思绪忽然就回到了很多年前。
细细算来,他们俩人到如今认识已经二十年。
“二十年”在很多人眼里或许只是一个数字。但,这个简单的数学中常见的数字于他们而言又如此与众不同。
“二十”代表着陈旭阳对陆思远的陪伴。
这二十年来因为有陈旭阳的存在,陆思远的生活才会是如今这番模样。
翌日,
陆思远悠然醒来时,屋里已经没有了陈旭阳的踪影。只留下了还带有余温的早餐安安静静的摆在餐桌上。
只看卖相,陆思远就知这早餐出自何处。五年的时间里他们两人的早餐几乎已经被小店承包了。
小店开在陆思远小区附近,老板是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妻,夫妻俩感情很好,陆思远从未见过他们吵架,每次忙碌拌嘴倒是常有之事。有一次吃早餐之时,陆思远和陈旭阳还谈论到底他们二人间是否恩爱,结果太多争论之后谁也没能说服谁。陆思远认为他们之间是恩爱的。陈旭阳则认为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只为生活琐事所烦恼。这场讨论最后以不了了之为止。
小店里卖有油条、包子、煎饼、卤蛋……,种类异常繁多,今日陈旭阳买了油条和豆浆。
简单地用完早餐,陆思远清理完餐桌,转身回了房间。换下家居服,顺手把陈旭阳换下的衣服一起扔进了洗衣机里。
这五年来两人忙着创业,二人的休息时间少之又少,经常忙至深夜,陈旭阳也就自然而然地留宿下来,久而久之陆思远早已习惯了陈旭阳的留宿,客卧已经成了陈旭阳在这里的另一个小家。陆思远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毕竟在他们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买房之前,他们两人也是租住在一起的。
医院,陆思远盯着病床上脸色铁青的男人,严格来说郑之楚所受之伤并不严重。虽然当时在甚怒之下,陆思远还是保留了一份神智,郑之楚除了脸上有淤青外,并没有其余外在伤害。却并不知为何非得住进医院。
“你来干什么?道歉吗?我告诉你,你不认为有些多此一举吗?这次设计携远已经没有希望了。”郑之楚靠躺在病床之上,声音很是冰冷,如入冰窖,倒是和先前陆思远还未动手之前有很大差别。却也不难理解,常人又有谁能对自己拳脚相向的人保持温和的语气。
“我此来目的的确是道歉。但是,对于打你,我并不后悔。我道歉是因为我做错了事,并不是因为此次合约。”陆思远无视对方冰冷的态度,淡淡的说道,尊敬却又不失谦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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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之楚冷笑了一声,道:“那你来干什么?欣赏你的杰作?或者是觉得打的不够狠,准备再添几拳?若真是如此,我倒是有些拭目以待,你还能不能在这里像前几日那样对我挥拳而来!”
“思远……”说话的人正是现在站陆思远身旁的陈旭阳,他一早醒来,买了早餐没顾上吃,就是想瞒着陆思远来到医院,为他打人事件道歉,想办法挽回这次合作。毕竟郑之楚来头不小,不是携远这种刚刚成立没几年的小公司所能比拟的。虽过程很是坎坷也受了些委屈。但结果总是好的,在陆思远进门之前郑之楚已经有了松口的迹象。然而就在这关键的时刻陆思远出现了。而陆思远所说的话会将陈旭阳的努力付诸东流,陈旭阳不得不开口提醒。
陆思远听闻只是给了陈旭阳一个放心的眼神。再次转向郑之楚,道:“我之所以打你,是因为我对你的再三劝解无效,才使用了过激的手段,我承认我的做法不对,所以我来道歉。但是,我不后悔自己的行为。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郑之楚笑了,道:“所以你所说的正确事情就是对我大打出手?让我成了如今这番模样,而你这么做是应该的。那我倒是很好奇你所说的应该总有理由吧?
“救你!”陆思远道。
“救我?”郑之眉目一挑,厉声道:“陆思远!陆总!你是太看的起你自己,还是说把我郑之楚当成傻子?是非黑白任由你说!”
陈旭阳解释道:“郑总,这件事……”
“我只是实话实说,并无对您有任何不敬之处。”陆思远直接打断了陈旭阳要说的话。
郑之楚忽然觉得陆思远根本无法沟通,他虽身居高位但自认脾气一向不错。怎知遇到陆思远他竟有些难以压制心中火气,索性闭眼不语。
陆思远继续道:“那晚,您喝了很多酒,已属于醉酒状态。却强硬要自己开车回家,我也曾好言相劝,奈何您过于执着。我只得采用比您更强硬的手段来制止您!”
郑之楚怒目质问:“所以……,你所谓的强硬手段就是对我拳脚相向?我承认我醉酒开车的做法确实不对,可是你的所做所为有又几分正确?按照当时的情况,你完全可以已强硬的手段把我送回酒店。或者你亲自开车送我回去。我觉得……,让陆总亲自送我应该不会给您掉身价吧?退一万步讲,你解决的方式也可以,但,以你的做法一拳就足以让我清醒,那么为何却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动手?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对我毫无半分不敬?”
陆思远道:“我刚刚说过,我承认我做法不对,但我并不后悔。我今天来向您道歉只是为我所做的过激行为。对您的不敬我不认为有何不妥之处。倘若那晚我并未阻止您。我不敢保证以您当时的状态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想这才是对您真正的不敬。两者比较我选前者。”
郑之楚抿唇,道:“你所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这并不表示我能原谅你,也更不会表示携远还有拿下这次合约的机会,毕竟是你把我打进了医院,我并不是一个心胸开阔之人,做不到把这份合约毫无芥蒂的交给你,也不敢保证交给你之后又会做些什么,既如此,这件事情便到此为止吧!”
陆思远微微顿了顿,似是知道这种结果,道:“您能将话说出口,就代表您不是一个会在背后做小动作的人。我可以理解您不想与我们合作的想法,但是我还是希望您可以再仔细的考虑考虑。”
郑之楚却是重新闭起了双眼,对陆思远最后一句话选择了沉默。
陆思远该说的话已经说完,道:“郑总,您好好休息,我们不打扰您,最后再一次对我的行为表示歉意。”
陆思远微微颔首后离开了病房,陈旭阳双目先后看向二人也随着陆思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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