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分钟，陈群就完成了整个手术，简单精确，几乎身边的三个助手几乎还没有习惯陈群的手术方式，手术就已经结束。

    不过对于自己找上门来的实习生，陈群甚至连缝合都没有让他们来接手，而是手术完成后直接给出了小小的要求。

    “给你们三天，不，五天时间进行整个手术的模拟练习，然后下个星期二的晚上，你们在这间手术室，进行3d打印模型的模拟测试，我会做出一丝小小的改变，在手术过程中增加一点变量，不规定时间，看看你们能不能完成。现在你们可以去找各自队员，也可以三个人配合，明天告诉我你们的选择。”

    丁丽萍恨恨瞪了陈群一眼，立刻表明态度。

    “我们不和男孩子合作，我们一人准备一个手术！不过，陈医生，可以全程照搬你的手术么？”

    “当然可以，你们可以下载录像仔细分析，我会辅导你们两次，星期六晚上和星期一晚上纠正你们的错误。至于手术时间，也限定在一小时内，超过限定时间，病人才会出现其他各种模拟症状。”

    “那没有问题！”

    丁丽萍斩金切铁地答应下来，就算这次没有全部看清楚陈群的手术，但有录像可以反复琢磨，还能向亲友团求助。或许，就让自己的大舅公出马，来一次远程模拟手术，现在大舅公的医院也和这边联网了，先拿一个难题来考考他。

    陈群不知道手下实习生的想法，交代完毕就将病人送了出去，才回到自己办公室没几分钟，电话铃响了，电话薄上显示着“姜院士”三个字，立刻按下了接听键放在了耳边。

    “小陈，你不地道啊，你这边居然准备做双侧额叶肿瘤切除手术，也不通知我一声，要不是我在电脑上看到你们的手术安排，岂不是少了一次我们合作的机会。我这边也有一个相似的病人，情况比你那个病人严重得多，我就将他一起带过来，晚上进行一次两个科室间的研讨会,讨论讨论。”

    陈群才不相信姜院士这样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的大专家，居然有时间再医院的手术安排列表中查看这边的手术情况，绝对是有人通风报信，然后他就随便找个病人过来了。

    姜明放下电话，心头也是有些感叹万千，小陈那边的人，成分也太杂了一点，居然首都的一个老朋友会知道他们医院的事情，借着拜年的机会说上一句。这应该是那老朋友的晚辈孙女孙子在那边吧？

    这应该是杨老鬼惹出来的事情，准备将那些军医实习生给诱拐过来几个，要是一锅端更是做梦都笑醒了。这主意的确不错，他既不能反对，那自然也要过去亲自看上一看，要是能找到一两个合适的做关门弟子也不错。

    不过，那几位老朋友的晚辈，就坚决不会收在门下了，免得自降辈分，矮了一截。就算要带在身边，都得先让徒弟过去当老师，先将名分给确定下来再说。

    双侧叶手术，他手上还真有一个犹豫了半个月的病人，就当典型送过去进行一场非常规治疗吧，顺道也展示一下技术和实力，让两个老友的孙子孙女见识一下。

    半小时后，姜明出现在陈群的面前，身边还有一个步履蹒跚的青年男子，双手不自觉地蜷缩在胸口，正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慢慢地一步一步走着小碎步，在一位中年妇女的陪同下，缓缓走进了陈群的办公室。

    陈群才看了一眼，就不禁苦笑，这个病人还真是一个难题，他正位于勉强可以手术，但又难度太高的情况，比起自己特意照顾给祁虹练手的那位叛逆少女，简直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小明，来，过来，给陈医生打声招呼！”

    那位明显是患者母亲的中年妇女，并没有牵着孩子的胳膊，而是放任他艰难地走着小碎步，独立自主地走了上前。

    光是看着这样的举动，陈群就从心头涌起一丝丝感动，这位母亲，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模范妈妈，就算孩子都成这样了，依然给予他足够的尊重和支持，而不是拿他当精神病人看待。

    “不，这样不对，我还没有站对位置，等我一下！”

    双手举在胸口前的青年男子专注地看着脚下，摇摇头，继续朝前走了一步，就开始变成了螃蟹，横着朝左边挪移过去。

    姜明站在陈群旁边，小声对他解释了一句。

    “他每次向前走出七步后，就会向左边横走三步，才会站定身体说话，不然他就会认为他会失控晕倒在地，给其他人造成不便。”

    站在旁边的赵雪小声对祁虹问了一句。

    “虹姐，这应该是有自主的意识，没有出现精神分裂吧？”

    那位母亲见说话的小护士本想伸手搀扶，但得到孩子的拒绝后，就站在一边，还贴心地将一把椅子拉了一拉，让出位置，倒是非常心细，也就和蔼地回答了一句。

    “我这孩子头脑是清晰的，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

    陈群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自己身上，也走上前去两步，站在那为标准站立着的病人身前，正式开始诊断。

    “我能和你说几句吗？你的胳膊能不能放下来？还是不受控制？”

    “偶然可以放下来，但大多数情况不受控制，医生，请你帮帮我，让我接受手术治疗！姜爷爷也告诉我，这个手术危险性很大，但我愿意冒这个险，接受手术！”

    陈群点了点头，对后面站着的赵雪指了一下。

    “你将他送到病房去吧，至于你的手术，我就预计安排在星期五，这两天我和姜院士讨论一下治疗方案，看看有没有更好的选择。”

    姜明也示意身边的学生一道送病人去病房，这才不客气地坐在了旁边的长椅上，死死地盯着陈群。

    “你还有更好的选择？”

    陈群犹豫了两秒钟，才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理论上有，但需要的时间太长，病人在手术台上支持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何况，我看了你的方案和病人的病历，知道你给出的就是最佳的选择，我要做的，就是确保手术成功。”

    祁虹这时候才从手里的平板上抬起头来，有些担心的表示。

    “用伽马刀进行前内囊切开术，尽管不用开颅，但这种手术的成功率不到六分之一，近年更在全世界医院禁止了，也是因为副作用太大。现在这项技术没有得到改进，是不是太冒险了一点。”

    姜明非常有信心地回答中心的一把手。

    “我们来做改进，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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