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茂等人离开,赵隶这才幽幽看向孙德行,旋即叹气道:“难为大人了,刚刚所讲……”
“不碍的不碍的。”
孙德行连连摆手,“下官能被大帅训斥,也是荣幸。”
深深看了他一眼,“明日本帅带军北上,之后的封赏少不了。你安心等着吧。”
“谢大帅……”
“对了,以后若是有机会在长安相见,面对我夫人不可再于她有半点为难。不管是因为什么事。”
脚下一个趔趄,孙德行苦着脸回头,“大帅,这些官吏不是本官带来的,都是听闻大帅……”
话说一半,看着目光幽冷的赵隶,孙德行顿时咽下一口唾液,“下官明白了。”
等他离开,牛雄一众也都迅速围上来。
赵隶却是摆摆手,“赶紧派人往隆州一趟,提醒郑大人要严防刺客,不能大意。”
说到这,一旁的陈水却是突地钻出来,挠头道:“大帅,在下与郑大人在隆州分别时,他让在下给您带句话。先前给忘了……”
“哦?”
赵隶一愣,“什么话?”
“郑大人说,顾淮直未必会放弃南地,还请您多加小心……严防刺客。”
‘人家猜到了……’
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不禁骂骂咧咧一句,“中枢走出来的,果然各个都是人精。我咋没想到……算了,不用去隆州了。
诸位都去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路上再说。”
闻此,四周之人看了看赵隶纷纷离开。
到是洪律咬牙上前,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卑下无能,护卫不周,致使大帅陷入险境。请大帅责罚!”
“责罚?”
赵隶点点头,“那就罚你以及当日随行的,给其他鹰羽洗内衣,直到回长安。”
‘什么?’
洪律猛然抬头,却看见赵隶不管回头去看屋内,显得有些心急。
“卑下,谢大帅……”
“走吧走吧……”
赵隶摆摆手,他还想着赶紧去哄媳妇呢。
没曾想,他刚走,陈水却是挠头道:“大帅,那带回来的……”
“晾着。”
不耐烦道:“别让她死了,这人或许有用,不过太固执,晾几日再说。”
“是。”
好不容易打发走所有人,他连忙迈步走入屋内。
只见景陌雪果然没睡,正坐在小桌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呼……”
松了一口气,赵隶笑着想说些什么。
景陌雪却是抬起头看向他,“赵隶,我有身孕了。”
赵隶:……
‘这么……突然吗?’
‘我……当爹了?’
‘什么时候的事?’
‘这他娘的……’
无数个疑问争先恐后的冒出来,赵隶张大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我的?”
咔嚓……
桌子一角被景陌雪捏碎。
“夫人,饶命啊!”
……
日渐寒冷,随着洗罪军拔营向北,温度亦是不断下降。
这一日,陈水习惯性的端着饭食走到一处马车前。
里头正是被囚禁的姜念。
从把她带回来到现在,赵隶一次都没见过。
把饭食放下,陈水刚想走,就看到姜念发如枯槁,如同乞儿一般探出来,“上次让你去问大帅,他怎么说?”
陈水挠挠头,“大帅说了,人不见,不过车上有笔墨,你把自己知道的都写下来,他会看的。”
“我要见他。”
“大帅不见啊……”
“我要见他!我可以说出一切,但我有条件。”
“不是……我都替你问好多次了,大帅不见啊。”
见此,姜念牙关一咬,忿忿看了眼不远处闭目养神的马戈跟陈七,只得回到车内。
带进来以后,她还纳闷为什么不绑着自己。
可等她试过趁夜逃跑,被捉回来后就明白了。
那日能劫持住赵隶,真是侥幸。
但凡当日这二人有一个跟在赵隶身边,自己就绝无可能成功。
而此时,赵隶车架所在。
小桌上摆着各色瓜果。
景陌雪这个拿起来啃一口,那个拿起来啃一口,都不满意。
“呸,这么酸,你想把我酸死?”
看着发脾气的媳妇,赵隶不禁委屈道:“可是……是你说要吃酸的。”
“酸过头了!”
见此,他小心翼翼拿起另一个果子递过去,“试试这个,比你刚吃的稍甜一些。”
拿起来啃一口,“呸!你耳朵聋了?我要吃酸的!”
赵隶:……
景陌雪不怀孕还好,多少讲点道理,偶尔也能听话。
可现在怀上了,脾气那叫一个古怪,每日总能想法子找茬揍一顿赵隶。
又被一通爆锤后,赵隶终于得到许可,能出来透口气。
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军士,他不禁有点委屈。
怎么说自己也是大元帅,凭什么这么受气?
想起那还未降世的孩子,他不禁气的牙痒痒。
‘等着吧,等你生出来老子一天打你三顿。你娘揍我我揍你!’
正想着,陈水就走了过来。
“大帅,那姜念说要见您,说是答应了可以说出自己知道的,但是有条件。”
“不用管,继续晾着。”
赵隶撇撇嘴,“要真是一心为顾淮直,就是绝食也能死。现在还好好活着,那就证明她也没那么忠心。当然,不排除有其他心思。总之再等几日,让她自己继续胡思乱想,到时候不用我问,她自己就会说。”
“是。”
陈水点点头离开。
他前脚刚走,牛雄就晃悠悠过来,“大哥来信,问你跟陌雪怎么样。”
“怎么样?能怎么样?十三叔你也看到了,我对陌雪不可谓不好吧?可你瞧瞧她?”
赵隶冲着牛雄开始大诉苦水,“怎么说我也是行南大元帅,可她倒好,一天揍我一次都是好的,有时候一天揍我三四顿,比吃饭都勤快。再这样下去,我哪来的威严?
我跟你说啊十三叔,你有空真得去管管她。
就凭我现在的各种身份,别说三妻四妾,就是找十七八个也是寻常吧?”
“别说了。”
牛雄冲他使个眼色,“陌雪就是前段时候心里压着不舒坦,过些天就好了。”
“什么就好了,这才几天?我跟你说,要是她再敢揍我,我就……”
“你就怎地?”
身体一僵,赵隶看着牛雄艰难道:“呵呵,你瞧十三叔,我都幻听了。现在总感觉她无处不在,当然你是听不到的……”
“我听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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