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你什麽事◎
因為阮清被林安衍抱着的緣故,林安衍自然是察覺到了懷裏的人身體微僵了一瞬間。
他有幾分疑惑的順着懷裏人的視線看了過去。
楚院長?
林安衍立刻就理解了為什麽懷裏的人反應這麽大,估計是被楚院長罵到自閉了,所以看見就下意識僵住了。
就這點兒膽子也敢逃楚院長的課,真不知道這個遖鳯獨傢人是怎麽想的。
然而因為林安衍看向楚逸那邊的緣故,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腳下,一個不小心踩到了掉落下來的枯樹枝,直接穩不住身影的向前踉跄了一下。
本來阮清準備找借口先退回到會場的,結果失重的感覺忽然就傳來。
阮清低聲驚呼了一聲,身體快于他的大腦,下意識就摟緊了林安衍。
雖然林安衍已經穩住了身影,兩人并沒有摔到地上去,但阮清摟完就知道糟了。
果然,那邊的兩人都已經看向他們這邊了……
楚逸本來正準備走向經理,結果就聽到了不遠處的聲音,他不經意的看了過去。
然後就看到了本應該呆在他辦公室等他的少年……呆在了別的男人的懷裏。
甚至還乖巧的摟着對方的脖子,将頭埋在對方的懷裏,看起來親密至極。
就宛若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畢竟只是普通關系的話根本不可能做出這麽親密的姿态。
楚逸深邃的眸子頓時就冷了下來。
另一邊的經理自然也看見了,臉上溫和的笑容瞬間就淡了。
而阮清頭埋在林安衍的懷中,根本就不敢去看兩人的臉色如何了。
好似這樣就不會被兩人認出來一般。
旁邊的池一凡掃了一眼林安衍懷中的人,朝着渾身帶着冷意走過來的楚逸露出一個乖巧的微笑,禮貌的開口問好。
“楚院長下午好。”
楚逸并沒有理會池一凡,而是冷冷的看向了林安衍懷裏的阮清,帶着命令的語氣開口,“下來。”
阮清身體一僵,他抿了抿下唇,他緩慢的松開了摟着林安衍的手,掙紮着就要下來。
林安衍也沒說什麽,順着阮清的力道将他給輕輕放了下來。
阮清對上楚逸冷冷的視線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他開口想要解釋,“剛剛林同學踩到了樹枝差點摔了,我才下意識的……”
經理此時也走了過來了,他看着阮清輕笑了一聲,直接打斷了他的解釋,“看來王同學在學校的生活還挺豐富的,比在我那兒精彩多了。”
阮清聞言單薄的身體更加僵硬了,他眼底再次泛起一層水汽,也不再有心情去解釋什麽,而是帶着幾分祈求的看向經理。
祈求他不要将一切說出來。
經理見狀只是溫和的笑了笑,沒有拒絕,但也似乎沒有答應。
那笑容一如既往的令人有些捉摸不透。
幾人面對面站在了一起,離的不遠不近,氣氛卻就有些凝固。
就算林安衍再遲鈍,也察覺出有些不對勁了。
大部分大學都是建在比較偏一點的地方的,就連衡明大學這樣的重點大學也不例外。
而‘花月’酒吧則是在市內最繁華的地段,兩者之間離的有些遠,不少同學聽都沒聽說過‘花月’。
更別提認識‘花月’的經理了。
林安衍自然也不認識經理,他看了看散發着強大氣場的男人,又看了看神色冷冷的楚院長,掩下眼底的神色。
接着林安衍看向阮清疑惑的開口,“王同學,這位是……?”
阮清聞言,下意識看向了經理,精致的臉上帶着幾分無助。
經理收到阮清的視線後笑了笑,“王同學看我幹什麽?他在問你呢。”
“我是你的誰?”
顯然經理并沒有幫阮清的意思,甚至和其他人一樣,好整以暇的等待着阮清的答案。
阮清下一秒求助般的看向楚逸,然而楚逸也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阮清只能可憐兮兮的垂下眸,帶着幾分慌亂的開口,“是,是我……我的老板。”
“老板?”經理玩味兒的開口,最終溫和的笑了笑,“倒也确實算是老板。”
這話顯然沒有拆穿他的意思,阮清狀似微微松了口氣。
然而這口氣才松到了一半,經理就理了理衣袖,緩緩開口道,“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這位上趕着給你交違約金的楚院長是你的誰?”
經理還沒等阮清回答,就一臉溫和的開口,“五千萬的違約金,楚先生倒也是舍得。”
在場的幾人聞言直接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楚逸和阮清。
五……千萬?
違約金?
楚院長幫王清教了五千萬的違約金!!!?
別說在場的人驚呆了,就是一直看着的直播間觀衆也驚呆了。
【五千萬!!!這就是親爹說不定也做不到啊!!!】
【反正我要是被人綁架了,綁匪找我爸要五千萬,我爸能直接放棄我,都不帶一絲猶豫的,我媽的話,她能哭一天,然後決定……放棄我(笑哭.jpg)。】
【可是,如果我有五千萬的話,我也願意給這位王同學交違約金,他長的實在是太讓人把持不住了(小聲.jpg)。】
【嘶,确實讓人有些把持不住,但我總感覺這個王同學似乎在哪裏見到過,可是就是想不起來了,明明這個副本我也是第一次看啊。】
【就沒人好奇啥工作得五千萬的違約金嗎?我總感覺這幾個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都不像是什麽好人,不會兇手就在其中吧?】
經理的話音落下後,在場的人除了當事人,都是又震驚又懷疑的看向楚逸和阮清。
阮清在聽到五千萬時小臉一白,他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五,五千萬?”
經理微笑着點了點頭,“嗯,你們這種員工的違約金都是五千萬。”
“所以這位願意給你交五千萬的楚院長是你的誰呢?”
雖然這話是對阮清說的,但經理說完卻看向了楚逸,溫和的視線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冷意
楚逸冷冷的看了經理一眼,沒有說話,仿佛也想聽聽阮清的回答。
兩人之間的氣氛十分的微妙。
阮清看了一眼楚逸後低下了頭,掩下了眼底的神色,他張了張嘴,小聲的開口,“是我……”
阮清的聲音太小了,在場的人都沒有聽清楚。
楚逸面無表情看向了阮清,渾身散發着冷意的開口,“是你什麽?老師?”
“還是單純只是你的院長?”
阮清聞言一頓,小小的搖了搖頭,細白的手指捏緊了衣袖,捏了又放,放了又捏,最終好似用盡了全身力氣一般,小聲的開口,“是我……老公……”
阮清說完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驚人的漂亮,讓人移不開眼睛。
阮清這次的聲音雖然也十分的小,但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聽見了,衆人聞言神色各異。
楚逸聽到‘老公’後頓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眼底的冷意消失了。
心情就宛若瞬間從寒冬進入了溫暖的春天,渾身都散發着愉悅的氣息。
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很高興,顯然是坐實了兩人之間的關系。
楚逸似乎是不怕自己身為院長和學生談戀愛被人知道,他直接牽過了阮清的手,十指相扣,兩人親密的站在了一起。
像是在向在場的人宣告着少年的主權一般。
經理眼底閃過一絲戾氣,下一秒便恢複了往日的溫和,他看向阮清微笑着開口,“我倒是有些多此一問了。”
“忘了你就是喜歡将客人叫做老公了。”
阮清剛剛還因為害羞紅了的臉,直接就白了幾分,眼淚再次在眼眶裏打轉了。
“不是……”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經理的話。
但最終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只能無助的低下頭,身體都在細微的顫抖。
看起來十分的可憐。
阮清也沒辦法反駁什麽,因為經理說的是對的。
王清向來就喜歡叫客人老公,只要有客人點他,原主什麽都能做。
只不過是一句微不足道的老公而已,原主對着無數人喊了無數次了。
再則阮清也不能反駁,經理這話顯然是帶着威脅,若是他反駁,說不定會直接說出什麽原主不能接受的話來。
所以阮清只能沉默着。
“對了,你可能不知道,不是每一個員工付了違約金就可以走了,能不能走我說了算。”
經理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衣袖,然後擡頭看向了阮清,微笑着開口,“希望今晚能在公司看到你的身影。”
“不然會發生什麽,我就不好說了。”
經理看向阮清,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畢竟我公司的監控挺多的。”
經理的語氣十分的溫和,仿佛就是在和人閑聊一般,不帶絲毫的威脅。
但只要明白公司到底是什麽的人,都知道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原主在‘花月’幹了一年了,自然是幹了很多符合‘員工’身份的事。
如果那些監控視頻流傳到了網上,或者是被學校這邊知道了,就算是楚逸大概也是保不下他的。
阮清精致的臉上頓時就白的毫無血色了,眼淚仿佛下一秒就要流出來了,他掙開楚逸的手,死死咬住下唇。
不讓自己表現出異樣。
但實際上他那泛白的臉色和微顫的身體早就出賣了他,嬌弱的仿佛一推就倒。
一看就很有問題。
經理說完也不管阮清的回答,直接就轉身離開了。
就仿佛他來學校就是為了告訴阮清這件事一般。
只有跟在經理身邊的保镖知道不是,他們昨晚失手導致楚先生活着回到了衡明大學。
衡明大學不是他們的地盤,想要在衡明大學下手就難了。
所以經理今天是為了這位玫瑰過來和楚先生談判的。
就為了讓這位玫瑰能繼續在衡明大學完成學業。
然而誰知道談判還沒開始,就先收到了楚先生為玫瑰支付違約金的消息。
然後又撞上了……這一幕。
保镖看着一直微笑着的經理,頭低的更低了,也更加的小心謹慎了。
生怕步了昨晚那群任務失敗的同事的後塵。
阮清就那樣看着經理走遠,臉色白了又白,看起來脆弱極了。
楚逸剛剛的愉悅被經理一句話直接給擊碎了,他冷冷的看着經理走遠的背影,收回視線看向了旁邊的阮清。
接着神色晦暗不明的開口,“你管誰都叫老公?”
阮清微微張了張口,想要開口解釋,但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楚逸看着仿佛是默認了的人,眼神一暗,渾身的冷意更甚,直接轉身就走了。
阮清見狀瞪大了眼睛,想也不想就想要追上去。
然而他的腳因為扭傷了,再加上着急的原因,重心直接不穩,差點就直接摔在了地上。
還是旁邊的池一凡扶了他一把才沒有直接摔倒。
阮清也沒有說謝謝,站穩後再次朝着楚逸追了過去。
只是這一次他注意着自己的腳傷,沒有再像剛剛那般急切了。
三位同學并沒有阻攔阮清,只是神色各異的站在原地,看着阮清艱難的追了上去,不知道在想什麽。
阮清看着眼前冷漠的背影,雖然是在努力追,但實際上阮清在心中暗自祈禱着他走的更快一點。
最好是立馬走的不見人影。
原主對于有人對他表白肯定會很開心,但說愛立刻就肯定是談不上的。
但原主絕對會權衡利弊。
楚院長的身份本身就不低,能跟他一個人,原主自然是不會蠢到去跟一群人。
再加上五千萬都能為了他拿出來,原主就更不可能輕易放棄楚逸了。
所以阮清追過來只是為了人設做做樣子而已,他實際上并不想真的追上楚逸。
畢竟他要是不追上他的話,就能繼續去調查線索了。
如果在今天之內查出兇手,那晚上也就不用再去‘花月’了。
阮清真的很不擅長扮演一個‘失足少年’。
然而……讓阮清失望了。
楚逸大概是氣消的差不多了,速度直接就慢了下來,
雖然沒停下來等阮清,但也差不多了。
十分的貼心。
從轉身就走到減速,整個過程甚至是一分鐘都沒有堅持到。
阮清:“……”
阮清毫無辦法,只能硬着頭皮追了上去。
在阮清和楚逸快要齊平時,楚逸狀似要加速一般,但那動作和姿态卻放慢了不少。
顯然就是在等着阮清拉住他。
阮清只能伸手拉住他,小聲的開口,企圖解釋,“不是的……”
楚逸仿佛是被阮清拉住了走不了一般,只能冷冷的開口,“什麽不是?”
“不是經理說的那樣的。”阮清拽着楚逸衣角的手指微微蜷縮,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我之前只是為了……”
“所以你沒有叫你那些客人老公?”楚逸冷冷的打斷了阮清的解釋。
阮清張了張口,最終有些委屈和自卑的低下了頭,“……叫了。”
阮清的聲音都帶上了一聲哭腔,“可是,你明明說過不介意的……”
楚逸聞言冷笑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阮清卻沒有放開手。
實際上阮清用的力道并不大,随便一掙就可以掙開了。
但楚逸就仿佛是被阮清拉的很緊一般,并沒有掙開,他看向阮清冷冷的開口,“放開。”
“我不放。”阮清眼裏含着淚水,委屈又固執的開口。
阮清帶着祈求的看向眼前的楚逸,“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楚逸聞言一頓,“錯哪兒了?”
阮清小聲的開口,“以後我再也不叫別人老公了。”
楚逸語氣微微緩和了幾分,“還有呢?”
阮清想了想,繼續小聲的開口,“以後也一定會乖乖的聽你的話的。”
“不夠。”楚逸直接将人打橫抱起,将人禁锢在自己的懷裏,帶着不容任何拒絕的開口,“以後除了我,不能讓任何人碰你。”
阮清抿了抿唇,有些為難的開口,“可是,‘花月’那邊……”
“我會解決的。”楚逸淡淡的說完後,抱着人走向了自己的辦公室。
阮清摟着楚逸的脖子,将頭輕輕埋在了楚逸的懷裏,一副十分依賴着楚逸的姿态。
大概是因為太累了,還沒走到楚逸的辦公室,阮清就睡着了。
懷裏人呼吸趨于平緩,楚逸自然是發現了。
他目光幽深的看着懷裏已經睡着了的阮清,腳步微微放慢了幾分,也走的更穩了一些。
楚逸的辦公室沒有床,但是有那種長長的沙發,睡一個成年男子是沒有問題的。
楚逸輕輕将人放在了沙發上,還從櫃子裏翻出一條毛毯給人蓋上。
然後便屈膝半蹲着了阮清面前,伸手微微輕撫眼前人的眉眼。
少年因為眼尾和淚痣的原因,睜着眼睛時總給人一種潋滟的媚意。
可此時他閉上了眼睛,給人一種清純乖巧的感覺,絲毫看不出來是做過那種事情的人。
不過少年就算是睡着了,也依舊有些不安,長長的睫毛濕濕的,眼尾也依舊紅着,就仿佛是哭了很久一般,整個人看起來脆弱無比,仿佛一碰就會碎掉。
楚逸眼底越來越幽暗,仿佛要将眼前的人吞拆入腹一般,就仿佛是瞄準了獵物的野獸。
要是一般人看見他這個眼神,大概會十分的害怕,只想要逃離。
好在辦公室的第二個人已經睡着了。
楚逸手指微微往下了幾分,落在了阮清的薄唇上,接着微微摩擦着阮清的薄唇,直到淺淡的粉色變的紅潤。
大概是楚逸沒注意力道,将睡着的人被驚擾到了,阮清微微動了動。
楚逸見狀收回了手,就那樣看着,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他衣兜傳來手機振動的聲音。
楚逸拿出手機看了看,接着拿着手機走出了辦公室。
還順帶将門給輕輕關上了。
阮清本來一開始只是在裝睡,大概是太累了,不知不覺間就真的睡着了。
畢竟昨晚在出租屋算是落單了,阮清一直沒有放松警惕,休息的并不算好。
再加上早上起的也有些早,确實是有些精神不濟了,他早上起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只是一直沒找到時間休息。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嘭——!!!”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忽然在不遠處響起。
阮清瞬間就睜開了眼睛,就算是剛睡醒他的眸子裏也毫無困意。
他餘光掃了一眼辦公室發現沒人後,快速站起身打開了門,看向了對面發生爆炸的大樓。
這邊都是數理系的範圍,而發生爆炸的大樓正是物理系的實驗室大樓。
是……意外?
不,肯定不是什麽意外。
說不定是兇手再次動手了。
阮清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六點多了,衡明大學最晚的一節課也在五點半結束了。
但因為部分物理實驗太過難,有部分同學會在下課後繼續留在實驗室做實驗。
阮清這個位置和爆炸的大樓離的很近,就隔了一個小花園一樣的過道而已。
而且大樓還是連接起來的,就算是在這棟樓也可以通過走廊直達那棟實驗室大樓。
阮清毫不猶豫的就直接朝實驗室大樓走了過去。
爆炸聲這麽大,吸引學生過去圍觀也十分的正常。
他過去也不會突兀。
阮清離的算是離的最近的,發生爆炸的實驗室就在他這同一樓層。
所以只需要通過一條走廊,接着拐個彎就到了。
然而沒想到阮清到的時候,發生爆炸的實驗室門口已經站着一個人了。
……寧沐風?
阮清的心一緊,為什麽寧沐風會在這兒?
剛剛的爆炸聲是他弄出的?
大概是寧沐風聽到了腳步聲,他轉頭看向了阮清,歪了歪頭,“王同學?”
“你怎麽在這兒?”
阮清抿了抿下唇,冷冷的開口,“關你什麽事。”
阮清說完,掃了一眼被炸的門都變形的實驗室。
大概是阮清臉上的表情太過明顯,寧沐風微微搖了搖頭,“不是我,我也是聽到爆炸聲才過來的。”
“我到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
就在阮清還想說什麽時,實驗室內傳來男同學微弱的求救聲,“救……”
阮清瞪大了眼睛,實驗室裏面有人!?
阮清立馬一瘸一拐的朝實驗室門口走去。
寧沐風也聽見了聲音,立馬不顧危險的沖進了實驗室。
阮清心底微沉,不顧腳傷的加快了幾分速度,生怕寧沐風就是兇手。
而急着沖進去就是為了補刀。
畢竟副本信息裏可從來就沒有說過寧沐風不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