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離開了◎
阮清回到了卧室,接着安靜的坐在了床邊,周身萦繞着脆弱和無助的氣息,無神的眸子看起來有幾分空洞,不知道在想什麽。
小孩乖乖的站在阮清的旁邊,他想拉住阮清的手,但似乎是怕被推開,最終只是小心翼翼的輕輕拉着阮清的衣角,也沒敢太用力,仿佛在無聲的安慰阮清一般。
乖巧的惹人疼愛。
不過可惜他面前的阮清是個瞎子,什麽也看不見。
阮清微微垂眸,思考着他目前的處境,剛剛失去了離開了機會,現在想要離開就不太容易了。
畢竟兇手只要一直在,他就沒有機會離開。
嗯?
本來還有些頭疼的阮清視線微頓了一下,剛剛那是……關門聲?
兇手離開了?
阮清依舊一臉難過的坐着,實際上他在側耳仔細聽客廳裏的動靜。
客廳裏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就仿佛是沒有人在一般。
阮清在聽了好幾分鐘都沒有聽到聲音後,直接站了起來,在卧室艱難的摸索着,似乎是在找什麽東西。
小孩看着伸手小心翼翼摸索着東西的人,輕輕伸手握住阮清的手,乖巧的開口,“爸爸,你想找什麽呀?”
“小西幫爸爸一起找吧?”
阮清頓了一下,開口道,“行李箱。”
“爸爸是要走嗎?”小孩軟軟的聲音帶着幾分可憐兮兮的感覺,“那爸爸可以帶上小西嗎?小西想跟着爸爸一起。”
阮清遲疑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好。”
原主和楊天昊在一起顯然是生不了什麽孩子,所以對于這個孩子原主是真心當自己的兒子來疼愛的,‘楊天昊’都已經說可以做親子鑒定了,聽起來确實是問心無愧的樣子,原主的性格大概還是會信楊天昊幾分的。
畢竟原主十分的擅長自欺欺人。
阮清總覺得原主被楊天昊給pua了,楊天昊優秀是毋庸置疑的,很難找出第二個比他還優秀的人,但原主的優秀也是不容置椽的,偏偏遇上楊天昊後原主的優秀就仿佛消失了一般,成為了菟絲花一樣的附屬品,愛的卑微又毫無保留,仿佛将楊天昊當成了自己的全世界。
估計就算這個孩子真是楊天昊的,原主最終也會妥協。
阮清帶上楊慕清倒也不算太突兀。
最重要的阮清覺得這個孩子有些古怪的感覺,不太像是一個正常的三歲小孩。
他不帶他走的話,他估計會死在兇手手中,而且楊慕清總是自稱‘小西’,阮清就怕這個副本默認自稱‘小西’也算是‘小西’,如果他真的是重要NPC,被殺了絕對是會出問題的。
小孩見阮清點頭立馬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歡快的開始去找行李箱,他速度比阮清快多了,直接從角落裏将行李箱拖了出來,然後還和阮清一起整理着衣服和東西。
原主出了車禍傷到了眼睛,醫生是開了藥的,阮清摸索着拿起原主的藥,準備放在行李箱中帶走,就在他準備放時忽然想起來,他吃晚飯時因為注意力全在兇手身上,好像忘記吃藥了。
阮清摸索着打開藥瓶,倒出兩顆準備直接吃下去,結果才放入嘴裏就直接頓住了。
久病成醫,阮清是懂不少醫理的,甚至認識不少的藥物。
而原主的這藥……不對。
這藥根本就是簡單的維生素而已,根本治不了眼睛,就是吃再多也不會讓眼睛好起來。
是誰換了原主的藥?楊天昊?還是說……是兇手?
阮清覺得是楊天昊的可能性大一些,兇手應該沒那麽快摸清楚情況,估計就連原主是最近才瞎的都不一定知道,更別提是特意換掉原主的藥了。
再則應該不會有人殺人時,還特意帶瓶維生素在身上。
可楊天昊為什麽要換掉原主的藥?他不想原主恢複視力?還是說他想徹底毀了原主?
不是阮清陰謀論,而是這個楊天昊實在是太可疑了,他不愛原主,卻非要裝出深愛原主的模樣,阮清現在甚至懷疑原主的車禍也和他脫不了關系。
原主性格孤僻自卑,除了買菜和接小孩,基本上不怎麽出門的,可原主出車禍那天卻是和楊天昊一起出門的,兩人準備去超市買些日用品,結果一輛失控的貨車直直的朝原主的位置撞了過來。
還是楊天昊及時推開了原主,原主只是被貨車擦到了一些,否則可不只是眼瞎怎麽簡單了。
阮清不動聲色的将手中的藥吃了下去,沒有再繼續想下去,他是來過副本的,不是來調查原主老公到底愛不愛他的,楊天昊已經死了,再去追究這些顯然是已經沒有意義了。
阮清想了想,在腦海中開口,【系統,我脫離副本後,我扮演的原主還會存在嗎?】
【這只是一個副本設定而已,如果你不是特殊NPC,那周清将會在開門後死亡。】,系統冰冷的回答,毫無波動的聲音顯得十分的無情。
【副本重啓一次,他就将死亡一次,除非副本升級,副本設定才會改變。】
阮清一頓,沒有再說什麽,整理好行李後,阮清牽着小孩的手,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卧室,緩緩朝大門口走去。
雖然阮清表面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但他的心裏卻十分的警惕,時刻注意着四周的動靜,生怕再出現什麽變故。
然而整個過程都沒人出來阻攔一下。
顯然兇手應該是真的出去了。
不過在阮清走到一半的時候,微微頓了一下,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了廚房的方向,眸子空洞無神。
剛剛他好像聽到有什麽聲音從廚房裏傳出來,似乎像是……那種貓抓東西發出的聲音。
是幻聽嗎?
剛剛行李箱輪子在地面滾動的聲音太大了,幹擾了阮清的聽力,等他站着不動時,似乎又沒有了任何聲音。
就仿佛剛剛真的是阮清聽錯了一般,就連阮清自己也十分的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聽錯了。
小孩見阮清不走了,他掃了一眼阮清看的方向,一臉疑惑的擡頭看向阮清,“爸爸,你怎麽了?”
“是有什麽東西忘記了嗎?”
“沒事。”阮清聞言收回視線,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牽着小孩,繼續往大門口走去。
那聲音也許是幻聽,也許不是幻聽,但不管是不是,他現在都是一個瞎子,去查看也發現不了什麽線索。
如果廚房真的如他所猜那般藏了什麽人,在不知道對方目的的情況下,他盲目的進去反而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中。
還是等眼睛好了再回來調查吧。
周清和楊天昊的家絕對是和副本任務有着很重要的聯系的,畢竟周清和楊天昊的死亡顯然就是副本的開局。
只是現在楊天昊死亡的消息怕是很難傳出去了,估計那群玩家現在還沒找到什麽頭緒,而他也并不想死了給玩家提供線索。
希望他們能發現西山幼兒園那關于‘小西’的詭異扮演游戲吧。
阮清拉着小孩繼續往門口走,小孩似乎是有些迫不及待,步伐帶着幾分急切,直接走到了阮清的前面,似乎是對于出門這件事十分的開心。
然而就在阮清走到門邊,準備伸手拉開門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原主家的門是那種從裏面開的,門被推開的十分突然,阮清在門被推開之前都沒聽到任何腳步聲,或者是鑰匙轉動的聲音,就仿佛是非常突兀的就開了。
要不是阮清退的快,還差點被門撞到了。
門被推開後,阮清清晰的聽見有人直接走了進來,接着強硬的接過了他手中牽着的孩子,仿佛是那種入室搶劫的強盜一般。
就在阮清慌亂的想要後退時,一道溫潤淡雅的聲音在他面前響了起來,“老婆,你這是想去哪兒?”
阮清聽到熟悉的聲音心底一咯噔,兇手這麽快就回來了?
還不等阮清回答,男人看到阮清手中的行李箱似乎是反應過來了,他搶過阮清手中的行李箱,阻止他離開,接着急切的開口解釋道,“老婆,你還在生氣嗎?我和那個陳思寒真的沒有任何關系,你相信我。”
在男人搶過行李箱時離阮清離的十分的近,兩人幾乎是并肩而立。
阮清本來準備開口的,但他卻直接頓住了。
兇手的氣息似乎……有些不對?
眼前的人……真的是兇手嗎?還是說兇手剛剛出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兇手一開始的衣服是那種清新的皂香味,再加上濃烈的血腥味,等他進入房間後出來,血腥味就變淡了。
似乎是換了一件幹淨的衣服,氣味變成了那種清新的茉莉花香,茉莉花香是原主買的洗衣液的味道,原主和楊天昊的衣服都是原主一起洗的,衣服上都帶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兇手應該是趁他進入卧室時,換上了原本楊天昊的衣服。
而眼前這個男人,衣服上的氣味卻是淡淡的玉蘭花香,淡到不注意都聞不到。
除了聲音和楊天昊一模一樣外,與之前的兇手完全就是兩個氣味。
阮清看不見,只能全憑聲音和感覺去猜測,他直覺眼前的男人不是兇手。
可如果不是兇手的話,為什麽楊慕清不拆穿男人?
還是說兇手剛剛離開真的就是洗了個澡,換了件自己的衣服?
如果阮清看得見的話,就會發現眼前的男人确實不是之前的兇手。
男人正是一開始阮清在電梯裏遇到的男人,也是周清的鄰居。
因為同住在一個樓層,甚至就在隔壁,所以男人在電梯裏遇到這位孤僻的鄰居已經好幾次了,但他卻一次也沒有和鄰居搭過話。
因為男人并不喜歡這種天真又宛如菟絲花的人,漂亮是漂亮,但卻空洞到仿佛身體內沒有靈魂,了無生氣。
就仿佛是商店櫥窗裏的精致玩偶。
可今晚男人卻發現鄰居似乎有哪裏不一樣了,明明還是那張臉,明明眼神依舊空洞無神,卻仿佛是精致的玩偶注入了一個幹淨的靈魂,真正的活過來了一般,豔麗到令人移不開眼睛。
本就是最精致完美的長相,再活了過來,無人能夠拒絕他,漂亮的眸子,精致的眉眼,眼角潋滟的淚痣,都仿佛是在無聲的勾人着別人一般,無一處不令人心動。
男人并不是什麽看顏值的人,卻也依舊忍不住注視着鄰居,甚至是想要得到他。
男人懷疑鄰居為了報複他之前對他那冷漠的态度,給他下了什麽愛情蠱,讓他為他魂牽夢繞,僅僅才一分鐘不見,腦子裏就全是他漂亮又乖巧的模樣。
連每天最喜歡的晚餐都吃不下去了。
男人的家與鄰居的家就隔了一堵牆,當初為了拉這四層樓的電線,曾經在他和鄰居家牆的角落将牆給打通過,因此隔音效果算不上好,還留了一個眼睛大小的小孔。
男人對于偷窺別人的生活和隐私一點興趣都沒有,甚至是怕鄰居是個變态會偷窺他,所以用擋板将那個洞給遮掩了起來。
鄰居是新搬來的,似乎并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小孔,那一邊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
可今天在進入房間後,他的心和大腦一直在折磨着他,想要看到美麗的鄰居,想的快要發瘋了。
男人看着那個被他擋住的小孔,死死忍着心底的欲望,他不是變态,偷窺鄰居是不對的。
可是二十幾年的堅持最終還是敗給了欲望,甚至都沒能堅持幾分鐘,就徹底的敗了。
男人小心翼翼的将擋板給移開了,然後朝小孔看了過去,本以為男人會看到鄰居的身影,卻沒想到映入眼簾的先是一具倒在血泊中的屍體。
男人瞪大了眼睛,心髒直接漏跳了一拍。
那屍體男人認識,正是鄰居家的男主人,他在電梯裏碰到過好幾次,甚至那時候還在疑惑男主人為什麽會娶一個毫無生氣的玩偶。
洞太小了,就算是貼着牆能看到的實現範圍也是有限的,根本看不到門口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男人清楚,美麗的鄰居有危險!
男人急切的站了起來,想要去隔壁将鄰居救下來。
男人又是着急,又是有些控制不住的興奮。
着急是怕美麗的鄰居受傷,興奮卻是因為鄰居的老公死了,這樣他去救了他,是不是就能……得到鄰居的以身相許呢?
就算不能,他也可以以照顧柔弱的鄰居為由,和鄰居培養感情,只要他努力一點兒,他肯定也可以得到鄰居的喜歡的,畢竟他自認為并不比男主人差。
不,他肯定比男主人更加優秀,他才不會讓老婆自卑呢,他要給老婆全世界,要讓鄰居變成最幸福的人。
然而男人還沒有站起身,隔壁客廳就傳來了聲音,男人聽到兇手的聲音後直接就懵了。
男人趕緊再貼到牆上,接着他便眼睜睜的看着那個不要臉的兇手,直接頂替了男主人的身份。
将男主人的美麗的妻子變成了他的妻子。
男人直接氣的快炸了,這到底是哪裏來的不要臉的狗東西,也配染指他美麗的鄰居?
男人直接站起身,想要跑過去揭穿兇手的真面目,但在他快要打開房門時,男人卻頓住了。
男人在腦海中想起來鄰居剛剛那句軟軟的‘老公’,下意識咽了一口口水,腦海中止不住升起一個大膽的想法。
美麗的鄰居有多愛男主人男人是知道的,愛到骨子裏去了,如果男主人死在了鄰居最愛他的時候的話,他真的能靠照顧鄰居得到他的心嗎?
而且鄰居那樣深愛着男主人,如果知道男主人死了,想不想活下去都不一定,更別提去愛上別人了,這将永遠是一根刺。
而且他和男主人的身高和體型也十分的像,因為做鄰居的緣故,男人甚至比任何人都了解鄰居,知道他什麽時候起床買菜,知道他什麽時候去接孩子,知道他喜歡看什麽電視劇,知道他一天大概都在幹什麽。
以往特別厭惡隔音效果差,在這一刻男人卻升起一股比別人知道的都多的優越感,大概連男主人都不如他了解鄰居。
而僞裝男主人聲音什麽的……他也會……
兇手都可以,為什麽他就……不可以呢?
男人覺得自己真的瘋了,居然甘願做別的男人的替身,甚至是心底沒有一絲排斥。
在今天之前別人要是告訴他會生出這種想法,他一定會以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對方。
可現在不光是沒有一絲排斥,甚至是升起了一股隐秘的興奮,光是想想美麗的鄰居會嬌嬌軟軟的叫他‘老公’,他整個人就興奮的快要炸掉了。
男人唾棄着自己的想法,甚至覺得自己龌龊無比。
他現在就仿佛被割裂成了兩個人,他的理智告訴他,他應該去拆穿兇手的陰謀,解救美麗的鄰居,但他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控制不住那股突然升起的欲望。
只要等兇手走了,美麗的鄰居就是他的了。
男人甚至是可以去整容,将自己整成男主人的模樣,就算是美麗的鄰居恢複了視力,也不會分辨出來的,他可以和鄰居養大小孩,等小孩長大離開了還可以再養一只貓,或者是一只狗,一起白頭到老。
最後還能合葬在一起,永遠也不會分開。
不過聽說轉世的戀人會以名字來尋找愛人,那墓碑上必須得刻上他自己的名字,這一點兒不能讓步。
男人面無表情的回到了餐桌前,食不知味的吃着晚餐,注意力卻依舊放在隔壁,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去偷窺隔壁,靜靜的等待兇手離開。
結果沒等到兇手離開,卻先等來了鄰居出門,鄰居要去接孩子了。
這是一個好機會!
他可以半路就用聲音将鄰居帶走,跟兇手在一起實在是太危險了,他這也是為了保護他!
男人壓制住心底的興奮,準備跟着鄰居出門。
然而讓男人失望了,出門的不只是鄰居,還有兇手。
兇手在跟着鄰居,大變态!
男人想了想,最終也遠遠的跟了上去,甚至是怕被人發現,他學着兇手往上爬了幾樓才坐上了電梯。
電梯裏人很多,鄰居被擠在了角落了,他離的很近,兇手離的更近,但是他卻沒辦法保護美麗的鄰居,只能眼睜睜看着兇手用傘欺負着鄰居。
男人看着鄰居紅着眼尾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以及鄰居露出來的纖細白皙的腰肢,喉嚨忍不住上下動了動,在心底狠狠的咒罵着兇手。
變态!
變态!
變态!!!
兇手跟的很緊,一路上男人都沒有找到機會帶走鄰居,只能失望的回到了家裏,繼續等待着機會。
在陳思寒污蔑男主人時,男人也聽着的,他也恨不得沖進去将人暴打一頓。
什麽玩意?也配喜歡他?
男人等了很久,終于等到陳思寒走了,也等到兇手離開了。
在确定兩人不會回來後,男人迫不及待的走到了鄰居的門口,深呼吸了一口氣,直接打開了房門。
男人在進入房間後毫不猶豫的直接捂住小孩的嘴,接着幹脆利落的打暈了想要叫的小孩。
男人看着眼前昳麗的少年,眼裏充滿了興奮,發出的聲音卻是與楊天昊一模一樣的聲音,溫潤的聲音裏充滿了真誠,“你要是不放心,我立馬辭職換一份工作。”
“我們還可以搬走,搬去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
阮清聞言,手微微握緊了幾分。
不對,眼前的人絕不可能是兇手。
雖然男人和楊天昊的聲音一模一樣,但是停頓和說話的氣息輕重都有些區別。
眼前的人……是誰?
冒充楊天昊又有什麽目的?
雖然阮清已經發現了男人極有可能不是兇手,但他卻沒有表現出來分毫。
阮清一臉痛苦的開口,仿佛眼前的人就是楊天昊一般,“阿昊,三年了,我們在一起三年了,我真的有些累了,我現在已經分不清,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愛我了。”
“我們彼此都先靜靜吧。”
阮清說完,便想拉着行李箱越過男人離開。
男人見狀直接将小孩扔到了地上,仿佛在丢垃圾一般,接着輕輕将阮清擁入懷裏,溫雅的聲音充滿了愧疚和隐忍,“阿清,對不起,是我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我以後不會了,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在兩人都沒注意到時,牆上高高挂起的相片中,男主人的視線再一次下移了幾分,仿佛正在注視着門口的兩人。
作者有話說:
鄰居:變态!!!
兇手: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