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佩芜推楚明梧的事儿, 别人不知道, 谢夫人和楚明梧的母亲李夫人又怎么会不知道?
荣国公和骁勇大将军是姻亲, 再待些时日, 齐寒就要迎娶楚明馨, 若是不早些赔罪讲情, 恐怕将来会亲家变仇家。
而且这件事传出去, 也会有损齐佩芜的名声。
这对两家都不好。谢夫人这几天就是为了这个奔波,可是见齐佩芜这个反应,谢夫人顿感到浑身无力。
想想齐佩芜的腿成了这个样子, 她不懂事闹腾也正常,谢夫人叹口气道:“不要胡思乱想了,娘怎么会不要你呢。快上车吧, 咱们回去。”
齐佩芜想起前世的事情, 在心里冷笑,由婆子抬上了车。
回到国公府, 齐如君和齐蓉二人来接齐佩芜。齐如君是大姐, 她对弟弟妹妹们向来关爱, 只是……
只是齐佩芜并不想要这个大姐的关爱。
齐如君走来的时候, 齐佩芜盯着她的双腿, 满目的戾气。
齐蓉道:“阿芜回来了, 你好些了吗?”
“阿芜脸上的伤好多了。”这是近些日子唯一的好事,谢夫人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她道, “让女医过来给阿芜看看, 损失没有意外,阿芜应该很快就能彻底恢复了。”
齐如君自然是高兴的,齐蓉也满脸带笑。但齐佩芜却捏紧了袖子里的瓷瓶。
那个瓷瓶里,只剩下不到一半的玉骨膏。
她急着让脸变好,用的量也大,现在自然快用完了。齐佩芜想着,她一定要让红丫再去买一些玉骨膏来,让脸快些好。
也好让楚钦来提亲。
想到楚钦,齐佩芜脸上才终于出现了少女该有的表情。
若是订了亲事,她的后半辈子,就不会那么凄惨,等找到她的亲生父母……齐佩芜又恢复了狰狞的表情。
*
明巷,齐宅。
安排好了尘的住处,齐斐暄就接到了赌坊那边的信儿。
算下来荀彬这会儿应该也回到赌坊了。齐斐暄将信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挑了挑眉。
信上说徐呈至去赌坊了。
这次可不是被人坑去的,而是自己乖乖的去了赌坊。
原本徐呈至是不愿意再去赌坊那种地方的,可谁叫他两个小厮还在那里关着?再不去看看,徐呈至害怕齐斐暄直接把小厮放回去。
到时候让徐峰景知道他做了什么,他怕就真的要被家法打死了!
既然他来了,那就去见他一面吧。
齐斐暄又赶到赌坊,去见徐呈至。
徐呈至这会儿正忐忑不安的坐在赌坊厢房里。
自从上次回去和徐峰景说过他遇到的事以后,徐峰景就不让他出门了。
这次出来还是他趁着徐峰景去吏部偷偷溜出来的,若是被发现了,恐怕还是躲不过一顿打。
被人骗也就罢了,没想到还要被这么威胁,徐呈至越想越觉得委屈,坐在厢房里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齐斐暄敲门入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徐呈至泫然欲泣的表情。
说真的,这种表情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齐斐暄还是感觉挺微妙的。她进了厢房,让随她一起来的珍珠关了门,然后道:“徐公子?”
“齐公子。”徐呈至瘪瘪嘴,“你可终于来了。我来坐一会儿你什么时候把我的小厮放回去?你不放也行,可千万别叫他们回去通风报信啊。”
齐斐暄无言。
难不成是因为徐家家风太正,所以把徐呈至这傻孩子教的更傻了?
小厮报信有什么可怕的,徐府的小厮,最听的肯定是徐呈至的话,即便是齐斐暄让他们回去说徐呈至的事,他们又怎么敢说?
更何况看不好徐呈至,徐峰景肯定也饶不了他们。徐呈至只要让下人在门口等着,把小厮先叫去他身边嘱咐一番不就行了?
齐斐暄当初拿让小厮通风报信吓唬徐呈至的时候,是没想过真能吓住他的。
后来徐呈至听话,齐斐暄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命好。
现在看来,这哪里是她命好的缘故?这明明就是因为徐呈至他是个傻子啊!
齐斐暄不仅有些同情他。
傻成这样,还有救吗?
见齐斐暄不说话,脸色又一直变幻不停,徐呈至担心道:“你……你不会反悔了吧?你要告诉我大哥?”
“……你想多了。”齐斐暄带着几分怜悯看向他,“你大哥最近在做什么?”
徐峰景不是善茬,若是知道有人想要从徐呈至下手对付徐家,估计徐峰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些人揪出来。所以齐斐暄要先打听一下徐峰景到底在做什么,这样才能够有插手的能力。
没想到徐呈至却说:“我不知道。我大哥忙的天天不回家,我怎么知道他在做什么。”
齐斐暄沉默了一会儿,深思一遍她是不是真的高估了徐呈至的智商,然后问道:“你这么不关心你大哥吗。”
“关系啊!我天天让后厨给我大哥备好粥。”徐呈至理直气壮,“别的我又不懂!我也帮不上我大哥的忙,不添乱就不错了!”
……按照你的智商来说,确实是这样。齐斐暄无力道:“好吧。”
她早就该知道,不能对徐呈至抱太大的期望。
“对了!我和我大哥说过你了!”徐呈至却忽然说起这个。
他道:“我告诉我大哥,我那个朋友想拉我进赌坊,我当时就义正辞严的拒绝了他,还告诉他君子从不踏足这种污浊之地!我大哥夸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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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斐暄面无表情:“哦……你真厉害,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被夸的徐呈至高兴的有些得意忘形。
在他嘴里,他是个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进赌坊的人,后来在他们差点打起来的时候,正巧遇上了齐斐暄。齐斐暄拉开了他们,于是徐呈至就和齐斐暄说了他和他朋友的事。
然后齐斐暄告诉他,他被骗了,让他赶紧回家找大哥……
据徐呈至若说,徐峰景在听到他的话后说了句“你这是遇到好心的高人了”但是介于徐呈至胡说八道的本事太大,齐斐暄并不相信他的话。
齐斐暄道:“既然是这样,那就请你再给你大哥带句话。”
徐呈至脸色“刷”的就白了:“我不,我带了话,我出来这件事不就不打自招了?”
“你一个纨绔子弟,在家里憋不住了出门玩儿不是很正常的事?”齐斐暄道,“再说这件事关乎你家所有人的安危,你要是不愿意传话就算了。”
“我没……”徐呈至虽然没心没肺傻兮兮的,但是他也懂得轻重,一听齐斐暄这么说,再想想自家的事,便答应下来,“好吧,我带话还不行吗。”
“那就好。那就麻烦你和你大哥说,我是天机先生,我让你大哥去查查这件事和蛮人有没有关系。”齐斐暄道。
“蛮人?”这下徐呈至也惊讶了。
他虽然成天就知道玩,但好歹是在京城长大的,若是对付他家的人里有蛮人的手笔……
徐呈至打了个冷战,道:“可是想劫我的那些人和救我的人,他们都不像是蛮人。我听说蛮人头发是红色的,眼睛是绿色的,还特别可怕,那些人怎么可能……”
“蛮人又不只是指那些纯粹的蛮人。”齐斐暄想起原书中的设定,心情忽然沉重起来,“之前蛮族和大齐还打仗的时候,有很多大齐人被虏去关外了。”
徐呈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然后呢……”
“然后,他们和蛮人生下的孩子,很多没有蛮人的特征。”齐斐暄道,“而且不只有一代人,几代传下来,有一部分人长的不像蛮人,当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这也是楚钦能够在大齐搞风搞雨还能安然无事的原因。
谁能想到蛮人会有大齐人的长相呢?
“可是,可是他们长的和我们一样。”从小顺风顺水没接触过任何不好的事儿的徐呈至接受不了了,他道,“他们应该是大齐人啊。”
“他们从小在蛮族长大,从没见过大齐人,听到的也都是大齐不好的话,也就算不上大齐人了。”齐斐暄道,“等以后,若是两边能够好好相处了,估计你就懂得他们的想法了。”
徐呈至低下头。齐斐暄伸手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这就觉得受不了了?”
“没有……”徐呈至恹恹道,“我没有。”
齐斐暄倒是很理解他的心情。
这么多年的仗打下来,大齐人和蛮人可以说是互相仇视,基本拿对方当死敌。
无论是什么地方,只要是大齐人,听到蛮人两个字,第一个反应估计都要吐口水然后破口大骂才能解心头大恨。
徐呈至自然也不例外。他也不喜欢蛮人。
之前骗他来赌坊的那个人虽然可恶,但是徐呈至还是把他当成大齐人来看的,可是那个人的身份却被齐斐暄挑明,再加上齐斐暄说有大齐人被掳走……
心情不好很正常。
齐斐暄劝道:“不必伤心了,若是真的不想再让大齐人被蛮人抓走,就好好的给我帮忙。我要帮大齐灭了这个心腹大患。”
徐呈至猛然抬头:“你真的能打败蛮人?”
“为什么不能?”齐斐暄笑起来,眼中仿佛有光华流转,“相信我,我可以的。”
徐呈至鬼使神差的点头:“好。”
“那就好好给我帮忙吧。”齐斐暄让他站起来,“以前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不能再改变什么了。我们能做的,是让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出现。”
“好……”徐呈至终于缓过一口气,他道,“我给你帮忙,以后打败蛮人!”
齐斐暄道:“那就先多谢你了。”
“不必客气!这种事上,又有什么好客气的!”徐呈至总算是不那么伤心了,他道,“大哥总说我年纪小,但是我也想保家卫国!若不是爹娘兄长不愿意,我早就去边关了!”
……齐斐暄沉默了一下,道:“嗯,你爹娘应该是不放心。”
真要让他去了边关,还不得被骗的怀疑人生?齐斐暄道:“好了,现在也没旁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这里到底是赌坊,徐呈至他在这里坐着也提心吊胆,让他回去也好。
徐呈至犹犹豫豫的不肯走,齐斐暄问:“怎么了?”
“那我的小厮……”徐呈至道,“你可以放了他们吗?”
“……带他们走吧。”齐斐暄扶额。
徐呈至这才笑起来,他推门出去和陈悉说了两句什么,陈悉看向齐斐暄,齐斐暄点了头,他才将关着的两个小厮放出来。
将这事解决了,齐斐暄也不想回去,她道:“到茶楼和窦娘说一声,我们去看看齐眠。”
齐眠的身体应该也好多了,卖身契的事情也该提起来了。
*
另一边,颖欣伯府。
张芸秋坐在妆台前,看着镜中越显老态的面容忧心忡忡。
妆台上放着的脂粉是京中归容阁的胭脂水粉和真金楼的簪子,这两种东西都价值不菲。若是在以前,张芸秋定然已经让丫鬟给她梳妆试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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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今天她完全没那个心思。
因为这些东西都是颖欣伯齐魏送来的。齐魏平日里对张芸秋这个夫人可没这么体贴,今天却忽然送水粉……
缘由就是他又抬了一房妾室进府!
想到那个时候齐魏所说的话,张芸秋就一阵心烦。
齐魏贪新鲜,生怕妾室被为难,居然特意来告诉张芸秋多照顾那妾室!
想到这里,张芸秋恨恨的将桌上的胭脂丢出去!
她原本就因为张家的事烦心,没成想齐魏不仅不帮忙,还要给她添堵!
冯嬷嬷从外头进来,见她这样,劝道:“夫人莫要着急。那小浪蹄子翻不出多少浪花。”
“我怎么能不急!”张芸秋眼中含泪,“宁儿的腿伤成那样,我……张府又遇到那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着急!”
“夫人……”冯嬷嬷还想说什么。
“船到桥头自然直,夫人放心,小姐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刘嬷嬷示意冯嬷嬷闭嘴,轻声劝张芸秋。
张芸秋心里实在难受,她用帕子擦着眼泪,问:“张府那边怎么样了?”
她这一问,刘嬷嬷面色便有些为难,她道:“夫人,吴氏来了。”
吴氏便是张芸秋的嫂子。张芸秋听到吴氏二字便皱起了眉毛:“她来做什么?”
“吴氏说张府现在没多少银子了。”刘嬷嬷小心翼翼的说,“所以就过来问您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我帮忙?我帮的忙还少吗!”张芸秋闻言怒道,“我把能动的银子都拿去了,她还想让我帮什么忙!”
“夫人莫要大声!”刘嬷嬷忙往窗子往外看,见院子里只是常芳院的下人,倒没旁人,她才关上窗子,“莫要让人听了去。”
张芸秋这才不再说话。
近些日子出的事儿太多,张芸秋已经心力憔悴,再提起张家,张芸秋就有些烦躁,她道:“好了,让吴氏过来吧。”
刘嬷嬷连忙去将吴氏喊来。
吴氏是个中年妇人。
吴家并不是什么殷实人家,只不过当初张芸秋的哥哥贪图吴氏容貌好,才不顾张家人反对将吴氏娶进门。张芸秋很是看不上她的这个婶婶,故而吴氏过来,她也不太热切,只是态度疏离的问:“大嫂,可是又出了什么事?”
吴氏看出张芸秋的态度,讪笑道:“不知妹妹这里可还有银子?这些日子,家中缺钱的很……”
“我之前不是给过一千两银子?”张芸秋不悦道,“花的这么快?”
颖欣伯府没多少家底,但奈何齐魏接手了秦幼栩家的产业!秦家原本巨富,即便齐魏没什么经商的脑子每年也能挣到不少银子。
张芸秋身为颖欣伯府的主母,拿到手里的银子自然有不少。
但是她也不敢往娘家救济太多。
“唉,家里负债太多。”吴氏有些难为情,“一千两银子能抵什么用。”
“那你要多少?”张芸秋问。
吴氏张张嘴,停顿了下才说:“两千两。家里欠下几万两的银子,我也不好找你要那么多……”
张芸秋眼前一花。
两千两!这个数字对于手里有秦家产业的颖欣伯府来说自然不是太多,可张芸秋已经悄悄的拿过一笔银子给张家了,这次若是再动了银子,那齐魏定然也会知道!
吴氏见状,以为张芸秋不愿给,便叹气道:“若是妹妹不愿意,那我就先走了。你哥哥这两日吃不下睡不着,公爹也气的不轻。婆母日日哭泣,说若是你能帮上更多的忙就好了……我也是太着急了,所以才没告诉家里一声就跑过来找你。”
一提起家人,张芸秋心酸了几分,她道:“香桃呢?你去找过香桃了吗?”
“二妹她……”吴氏有几分尴尬,“她家中事务都交给了那个新娶的儿媳,也拿不出多少银子。”
再说张香桃这人性子狠辣,说没有就没有,她磨破了嘴皮子,也就只拿到了几百两。没办法她才来找张芸秋。
“一个庶子的妻子,算什么儿媳!”张芸秋冷哼一声,“香桃真是分不清轻重!”
吴氏落下泪来,哭着说:“可不是么,我虽是她嫂子,可到底也是外人,只能盼着她早些清醒过来了。”
说罢又道:“家里那个样子,你可不能不管啊。上次妹夫说要夺你管家权,还是你哥哥来给你撑腰!”
听吴氏重新提起这个,张芸秋长叹一声,对冯嬷嬷说:“你去把库房钥匙给我拿来。”
上次她给张家银子,就是开的库房。冯嬷嬷有些害怕:“夫人,这……”
要是让齐魏知道了,那后果可严重的很。
张芸秋心里也发虚,但是想到张家的情形,她只能咬牙硬挺着:“快去!”
张家不倒,那张芸秋就不会有事。所以……张芸秋暗暗咬牙,对吴氏说:“你告诉哥哥,我这次豁出命去帮他,他可得争气!”
见事情有转机,吴氏破涕为笑:“哎,好!”
冯嬷嬷去了不久就将库房钥匙拿来。张芸秋让吴氏等着,然后领着下人去了库房,不长时间拿着两张一千两的银票回来。
她将银票递给吴氏:“只有这些了,大嫂,你先回家吧。”
“哎。真是多谢你。”吴氏说了几句好话,然后才告辞离去。
剩下张芸秋在房内,仿佛脱了力一般。
前院内,秦幼栩听着青竹的禀报,唇角上挑,露出了一个微笑。
张芸秋的好日子,怕是没几天了。他道:“这两日天气不好,宁儿妹妹的腿恐怕又要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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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会意,笑嘻嘻的说:“公子放心,小的会安排妥当的!”
“那就好。”秦幼栩轻笑,夕阳从窗外照射进来,将秦幼栩映的仿佛在发光一般。
青竹心中可惜。
若是没有齐魏,他家公子又何必做这些事呢?
*
见过身体大好的齐眠又签好卖身契之后,齐斐暄直接将他带在了身边。
回到齐宅的时候,就见了尘在教留在宅子里的护卫们功夫。了尘颇嫌弃护卫们当镖师时练出来的身手。
按他的话说,镖师遇事无非就是硬碰硬,仗着蛮力取胜。可齐斐暄所需要的人却是要有真正功夫的。
所以了尘得空便要教护卫们。
齐斐暄回来,进了院内先喊了句师父。了尘淡淡的点头:“回来了。你跟我来,我有话和你说。”
“嗯。”齐斐暄和了尘一起去了正厅内。
下人将正厅的门关上,了尘的目光就落到齐斐暄身后的齐眠身上,他问:“这是谁?”
“我新带回来的人。这是真正的齐眠,以后他就跟在我身边了。”齐斐暄将齐眠往前推了推,“不过怕人发现端倪,我正打算给他取个别的名字先叫着。等以后事儿了了再让他恢复身份。”
说到这里,齐斐暄对齐眠道:“就先委屈你了。”
“不不不,不委屈。”齐眠连忙摆手,“我不委屈。”
了尘点头:“嗯。”
了尘性格淡然,一般不管齐斐暄身边多了谁少了谁,只要不是别有用心之人,了尘都不会在意,今天这是……
齐斐暄问:“师父,您是想说什么吗?”
“他现在叫什么?”了尘却问。
齐斐暄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还没想好。师父觉得让他叫什么好?我本想让齐眠自己取名,可惜齐眠没读过多少书,我学识有限,也想不到什么好名字。只能问师父您了。”
“……我看他骨骼惊奇,倒是个练武奇才。”了尘却说,“你可让他跟着我学武。”
……这东拉西扯的说什么呢?齐斐暄满头雾水,下意识脱口而出:“啊?师父您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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