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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快到了
    与此同时,雁门关内的主帅营帐里,慕容雪站在沙盘前,脸色冷得像结了霜。

    她一身素白长袍,外披暗紫披风。

    手指攥着佩剑,目光死死盯着沙盘上代表陈云的那枚红旗。

    帐外的风声钻进来,吹得灯火晃荡,映得她眉眼更冷。

    “报!”一名亲卫掀帘冲进,单膝跪地。

    急声道:“长公主,陈帅带那一万亲兵出城了!天刚亮就走的,没留话!”

    慕容雪闻言,眉头猛地一皱。

    手指在沙盘上重重一敲,声音冷得像刀子:“这老东西,真敢走?”

    她眯了眯眼,转身看向亲卫,“他带多少人?”

    亲卫低头道:“一万整,全是他那帮老兵。”

    帐内一静,灯火跳了跳,几名将领面面相觑,没人敢吭声。

    慕容雪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股火气:“一万?哼,他这是明摆着去送死!”

    “草原那么大,十八部散得跟沙子似的,他连他们在哪儿都不知道,就敢带着一万老兵冲进去?”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帐内众人。

    沉声道:“这老狐狸,装了一早上病,腿麻得爬不上马,转头就跑得比谁都快。心思深得很啊!”

    一名瘦削的将领忍不住小声道:“长公主,陈帅那万把人,都是他的心腹,个个能打。万一真收拾了十八部呢?”

    慕容雪瞥了他一眼,冷哼道:“收拾个屁!草原十八部再弱,也不是一万人能啃下的。”

    “他这是拿老命去赌,赢了算他命大,输了……”

    她停了停,眼底闪过一丝算计,“输了也好。这万把心腹没了,他这老将还能翻出啥浪?”

    帐外的阳光洒进来,映得沙盘上的红旗微微发亮,可慕容雪的语气却冷得像冰。

    她心里清楚,陈云这一走,要么是大胜,要么全军覆没。

    不管哪样,对她来说都不亏。

    没了这一万铁血老兵,陈云就是个空壳子,边疆的军权,还不是她说了算?

    她转身朝亲卫喝道:“去,调五百精锐骑兵,跟上陈云的队伍。”

    “救下他,给我带回来!”

    亲卫抱拳应下,转身跑了出去。

    草原的风越来越猛,卷着黄沙漫天飞舞,像要把天都遮住。

    陈云带着一万人,已经在草海上疾驰了三天三夜。

    战马喘着粗气,喷出的白雾在寒风中散开。

    兵卒们黑甲上蒙了层薄沙,个个咬牙前行,脚步却没半点乱。

    队伍像条黑蛇,蜿蜒在无边的草海里,远处天边乌云压得低低的,像是要塌下来。

    第三天黄昏,夕阳只剩一抹血红,挂在草海尽头。

    陈云低声骂道:“这鬼地方,风能把人骨头吹散。”

    他翻身下马,拍了拍战袍上的沙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摊在手里。

    那纸边角泛黄,墨迹有些晕开,上头密密麻麻标着红点和歪歪扭扭的线条。

    魏铁山凑过来,扛着大刀,瞅了眼那羊皮纸,咧嘴道:“老帅,这啥玩意儿?:”

    “看着跟鬼画符似的。”

    他挠了挠头,沙子从头发里掉下来,弄得他呸了两声。

    陈云瞥了他一眼,哼了声,低声道:“别瞎咧咧。这是老夫这些年攒下的心血。”

    他手指点着羊皮纸上一个红点。

    声音沉了下来,“草原十八部的老窝,全在这上头。老夫花了多少工夫,才摸清这些狼崽子的窝点。”

    “今儿咱们就从这第一个收拾起,一个一个剁干净!”

    魏铁山眼睛一亮,嘿嘿笑道:“老帅,您这手真牛!早知道您有这宝贝,弟兄们还怕啥?”

    他拍了拍胸脯,粗声道,“第一个是哪个?指给我,我带人冲了它!”

    陈云眯了眯眼,手指在羊皮纸上挪了挪。

    点在一个标着“乌尔图”的红点上,沉声道:“乌尔图部。这帮狗东西,离边境最近,这些年没少劫咱们的村子。”

    “烧房子,抢粮,杀老弱,畜生都不如。”

    “老夫早就想剁了他们,今儿就拿他们开刀!”

    帐外的风声呼啸,卷起枯草打在兵卒的盔甲上,发出沙沙的脆响。

    夕阳的余晖洒在羊皮纸上,映得那红点像滴了血。

    陈云攥紧纸张,眼底闪过一丝杀气,低声道:“弟兄们都累了,今晚扎营歇一宿,明早直奔乌尔图部。”

    “快刀斩乱麻,别给他们喘气的机会。”

    魏铁山点头,咧嘴道:“我这就去安排!”

    他转身道,“弟兄们,扎营!今晚睡饱,明儿跟老帅干票大的!”

    兵卒们应了声,麻利地散开,搭帐篷的搭帐篷,生火的生火。

    不一会儿,营地里火光点点,映得草海暖了些。

    陈云坐在主帐前,手里捧着羊皮纸,眯眼盯着上头的红点。

    火光跳跃,映得他满是皱纹的脸忽明忽暗。

    他心里清楚,这张图是他这些年派斥候、收买细作,一点点攒出来的命根子。

    十八部散得跟沙子似的,没这图,他这一万人还真不好下手。

    可有了它,事情就简单了。

    找到窝,端了就是。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透,营地里已经忙开了。兵卒们熄了篝火,收拾行装,战马被喂饱了草料,低嘶着喷出热气。

    陈云披上战袍,翻身上马,手里攥着那张羊皮纸。

    朝魏铁山喊道:“点齐人马,出发!乌尔图部不远了,天黑前必须到!”

    魏铁山粗声应道:“是!”他扭头吼道,“弟兄们,上马扛矛,跟老帅走!”

    他扭头吼道,“弟兄们,上马扛矛,跟老帅走!”

    队伍动了,黑甲兵卒列成三路,骑兵在前开道,步兵紧随其后,踩得草地沙沙作响。

    沙尘遮得人影模糊,可那股杀气,却硬生生压过了风声。

    草原的太阳落得快,中午还刺眼得很,到了下午,已是昏黄一片。

    陈云沿着羊皮纸上的标记,直奔乌尔图部而去。

    队伍翻过几座矮丘,绕过一片枯草甸子,眼瞅着天边只剩一抹暗红,陈云眯眼瞅了瞅前方,低声道:“快到了。”

    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战袍被风吹得一颤。

    手里攥着那张羊皮纸,指了指远处隐约可见的几个毡帐。

    低声朝魏铁山道:“瞧见没,那就是乌尔图部的窝。今晚动手,快刀斩乱麻,别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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