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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 开井
    车子一路疾驰,不多时便来到了李文静的农家乐。

    一进农家乐,便能看到里面正在进行改造施工的景象,到处都是一片忙碌的场面,各种建筑材料摆放得略显杂乱,有的地方已经被挖开,露出了黄褐色的土地,原本平整的地面如今变得坑洼不平。

    车子径直朝着一个工程进行到一半的鱼池开去,那鱼池所在之处,是一片偌大的空地,此刻已然被挖出了一个巨大的土坑,就像是大地被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大口子,显得颇为壮观又有些突兀。

    土坑的四周,堆满了从地下挖出来的泥土,这些泥土堆积成小山包的模样,将这巨大土坑围拢出诡异的氛围。

    而那工程只进行到一半的鱼池,就静静地处在这个巨大土坑之中,井口的位置在这土坑的最西边,仿佛才是这片诡异所在的核心之处。

    此刻,那井口被一个巨大的黑网严严实实地罩了起来,那黑网看着有些陈旧,上面还沾着些许泥土和灰尘,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它所遮盖的井口的不寻常。

    在井口的边上,随意围了几个烂得不成样子的木头围栏,那些木头围栏有的已经断裂,有的外皮脱落露出了里面的木质,歪歪斜斜地立在那儿,似乎一阵大风刮过,就能把它们全部吹倒。

    刚一下车,文叔抬眼望向那被罩着的井口,眉头就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严肃的神情,说道:“围上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这井口不该遮盖起来呀。”

    李文静一听,赶忙说道:“前些日子总有那些个好奇的工人不信邪,非要凑过去看看,结果生出了不少事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索性就安排人把它盖住了。张大师……这盖上了会怎么样啊?”

    文叔微微叹了口气,耐心地解释道:“本来这井里的东西是被封着的,之前的封印虽说被破除了,但这井口呀,可是唯一能灌入阳气的途径,如今你又把它遮盖挡住了,这可就不妥了呀。”说着,文叔缓缓抬头看向天空,目光中透着一丝惋惜,接着说道:“所有的脏东西那可都是怕阳光的,你瞧瞧,这么耀眼的日光,本是个好东西,正好可以借助它来杀杀井里面的煞气呢。对了,这黑网是什么时候盖上去的?”

    “哎呀,坏了呀大师,这我这不知道啊!已经盖上去得有三天了吧。”李文静赶忙回答道。

    文叔听了,不禁惋惜地说道:“已经三天了啊……这三天对于里面的东西来说,可相当于是六天呐,毕竟有了这黑网挡着,白天对于它来说也就跟黑夜没什么两样了。没了封印的限制,又缺少阳光的压制,恐怕它在这井下已经积攒了不少的道行,变得更难对付了。”

    李文静听完这话,心里顿时紧张起来,知道自己这是弄巧成拙了,着急地说道:“大师,那我现在就叫人掀开它吧!”

    “不必了,我亲自来吧。”文叔说着,便俯身一跃,动作敏捷地跳下了那巨大的土坑,文叔虽然花白了胡子可身姿却轻盈得如同一只展翅的飞鸟。

    姜玉郎见状,也毫不犹豫地紧跟其后,利落地跳了下去,那模样透着一股年轻人的果敢和冲劲。

    李文静穿着高跟鞋,站在土坑上面,看着两人下去,心里干着急,却又没办法,急忙喊道:“大师等我一下呀,我这就去换双鞋,我也下去!”

    文叔听到这话,回头给姜玉郎使了个眼色,然后头也不回地继续朝着那口井走去,脚步沉稳又带着几分警惕,每一步都仿佛在试探着什么。

    姜玉郎多聪明,一下子就领会了文叔的意思,赶忙对李文静说道:“李总,您千万甭下来了,这专业的事呀,就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办,您放心吧,有我师父在呢,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李文静也是个精明人,哪里听不出这言外之意,眼珠转了一下,只好无奈地说道:“对对,那我就不跟着下去添乱了,我就在上面守着,有什么需要您二位直接喊我就行。”

    “得嘞,李总。”姜玉郎说完话,见文叔已经快走到井口了,便立刻拔腿跑步跟了上去。

    离那井口越近,文叔走得就越慢,每一步落下都越发谨慎,脚步里透着浓浓的警惕之意。

    他围着井口缓缓转了一圈,眉头紧紧锁着,仿佛遇到了极为棘手的难题。

    随后,他伸手把姜玉郎拦在了身后,压低声音,轻声说道:“玉郞,为师有种感觉,这井下的东西绝对不简单呐。待会我掀开这黑网的时候,你可千万切勿靠得太近了,一切要小心呀。”

    姜玉郎赶忙点头,一脸严肃地说道:“放心吧文叔,我都听您的。我来把这破木头架子挪开吧。”说着,姜玉郎便动手帮文叔把围在井口周围的那些破木头架子移开,在移动的过程中,他离井口越来越近了。

    就在他挪动那木头架子的时候,不经意间朝着那黑网盖着的井口望去,忽然,一股寒意毫无预兆地涌上心头,即便此刻正是烈日当头,阳光炽热地洒在身上,可他还是觉得浑身发冷,那种极其不舒服的异样感觉,就像一条冰冷的蛇,顺着脊梁骨往上爬,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姜玉郎费了一番力气,总算把那围着井口的木头架子全部移开了,直起身子后,他忍不住小声对文叔说道:“文叔,你说的可真没错呀,这井确实邪乎得很呐,我这还没靠近井口呢,就已经感觉浑身不自在了,阴森森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劲儿。”

    文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回话,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井口,神情严肃且专注,让姜玉郎紧紧跟在自己身后,还特意拉开了一些距离,那模样,似乎是生怕姜玉郎因为好奇,一个没忍住就凑到井口跟前去了。

    紧接着,文叔深吸一口气,猛地伸出手,一下子抓住那罩在井口上的黑网,用力一掀,只听“哗啦”一声,黑网被掀开了。

    刹那间,直觉一股冲天的煞气从井中喷涌而出,那煞气仿佛带着实质一般,黑乎乎的,隐隐还透着一股腐臭的味道,让人闻之欲呕。

    文叔见状,赶忙掌心向外,用手背掩住口鼻,试图挡住那股难闻又邪乎的气息,另一只手则快速地挥起衣袖,在姜玉郎面前用力地挥了两圈,那衣袖带起一阵风,呼呼作响,就好像是施展了某种神秘的保护手段一般,想要挥散这一切看不见却又让人感觉无比真实的邪祟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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