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齐凤来和陆洺舒都是军校学子,只是两人出身很是不同。
一个是乡下来的穷小子,一个富户家的大少爷。
陆洺舒对齐凤来的阔绰早有耳闻,同学一场,总归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彼时的陆洺舒还能对自己说,有些东西他迟早能挣来,是以不必嫉妒。
可到了齐小芸这里,他就说不出这种安慰自己的话了。
此后几年,陆洺舒没有再去找过齐小芸。
他从一个满怀憧憬的大学生,变成一条军权之下的走狗。
他为了向上爬,完全牺牲掉了自己全部的人性,情绪,灵魂。
时至今日,陆洺舒想起那几年还是会觉得无比想吐。
但客观来讲,令人作呕的几年换来一生的官运亨通,也不算是吃亏。
令陆洺舒第一次尝到权利滋味的职位,是警察署长。
彼时他将学生制服换成了警服,头上戴着大檐帽,腰里别着王八盒子(手枪)。
初上任那天夜里,他出警抄检了齐家大宅。
齐家老爷子富贵一生,却仍逃不过“仕贵商贱”四字。
那时的齐凤来仍是一副少爷脾气,虽然俩人同期进了国民政府。
可性子倨傲的他,却根本钻营不过铁了心要往上爬的陆洺舒。
他眼睁睁的看着陆洺舒日日抄检他家的商铺大宅,却又不敢真刀真枪和他干上。
所有的商人都知道一个道理,那便是行商的和当官的硬碰硬,绝不会有好下场。
也是从这时起,齐凤来和陆洺舒之间的不死不休,便拉开了序幕。
陆洺舒的报复,齐凤来的不甘,它们一点一点沉积在一起,酿造成一场绝对的仇恨。
等到陆洺舒拿齐家耍够了官威后,齐家老爷子也终于有机会能开口问问。
自家到底是哪里得罪了陆督察,是否还有能弥补的余地。
陆洺舒笑着,指尖夹着不久前才学会抽的香烟,只说。
“我要齐小芸”
之后的故事,说起来却很俗套。
时隔多年,陆洺舒终于占有了齐小芸。
他用尽全力的亵玩她,又一遍遍的问她。
“喜欢钱是不是?他给了你多少钱?你想过他齐凤来有今天吗?嗯?”
彼时的齐小芸看着性情大变的陆洺舒,仍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当年他说他要娶她时,她红着脸说不出话。
而现如今,她却红着眼说不出话了。
她默默承受他的侵犯,也不去告诉他,她当年是如何被齐太太送上齐凤来的床的。
彼时齐家老爷子年事已高,齐家众人早已生了分家的心思。
只是要分家,就免不了要按人头来掰扯。
齐太太为了早日弄出一个长孙来,也是出尽了百宝,想尽了办法要让齐小芸怀孕。
可齐小芸却不是一般女子。
她觉得自己心里既有陆洺舒,那便绝不肯生下齐凤来的孩子。
是以这几年来,每当她发现自己月事一停,就去开滑胎的药来喝。
然而这份贞烈又痴傻的心意,却没有换来陆洺舒的怜惜。
齐小芸看着陆洺舒脸上的癫狂与恨意,都以为他是恼恨自己失了处子之身。
她是清末出生的女子,那个时代的女子,总会将一切惩罚都归结于不贞之上。
迂腐又真实,残忍又悲哀。
齐小芸回到陆洺舒身边后,不到八个月就生下了一个早产的孩子。
彼时齐小芸看着这个孩子,心下既惊喜又惶恐。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能生育,也不敢相信自己还能生出她和陆洺舒的孩子。
她满心欢喜的抱着孩子坐在病床上,等着陆洺舒来看她和孩子。
同时她心里也暗暗的盼望着,倘或能用这个孩子让两人再度回到从前的时光,那该有多好。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没能等来和她一样喜极而泣的陆洺舒,只等来了酩酊大醉的陆洺舒。
他穿着威风凛凛的督察制服,松散着领口爬到她床边,掐住她的脖子,语无伦次的质问。
“孩子是谁的?”
“你离开齐家之前就怀孕了是不是?”
“齐小芸......我真的差一点就要拿你当我的女人了”
“我给你买戒指了你知道吗?不,你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呢?”
“你早就不稀罕了......你他妈早就不稀罕了!”
在齐小芸显怀的这八个月里,陆洺舒一直都很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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