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柔此时已经换了一身漂亮的裙装,做了一番梳妆,重新来到前厅宴席上。
她一进门,也吓得不轻,差点膝盖一软,就要跪下来。
也是奇怪。
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连她老子都不怕,却偏偏害怕谢学士。
她不知道谢学士为何会来阿音的开府宴,但是感受到眼前严肃僵冷的气氛,大气不敢出地挪了进来,硬着头皮朝谢云天福了福身子。
“谢学士……好。”
谢云天扫她一眼,本就含怒的眸子又染上更深的不悦。
他冷笑着,“看来我当真不是个好老师,教出来的学生要么不守规矩,要么不讲礼数,看来这大学士的位子,我是坐不得了。”
宋清柔心虚地低着头,不敢看他。
“学生知错了,学生这就回家……”
“罢了,既来了,便先去坐下,等宴席散了再论。”
宋清柔点头哈腰“是是是”。
老侯爷坐在位子上,看得目瞪口呆,半晌,看向谢云天的目光多了几分钦佩。
谢云天重新看向酒醒后跪在蒲团上的丁台,脸色阴沉。
“今日是公主府大喜,我本不便在此训诫学生,只是你言行无状,实在可恶,往轻了说,你酒后妄言,往重了说,你中伤皇室,当以大不敬定罪论处!”
丁台浑身一抖,脸上虽仍写着不服,却不敢顶嘴,只低头继续跪着。
“滚,跪到外头石阶上去!”
谢云天深知此人无可救药,索性眼不见为净,“今日我最后尽一尽为师之责,明日你便不必来太学院了,禀了你父亲,回你府中私塾念书吧。”
丁台这才慌了,膝行着上前,“谢学士!我错了!您千万别让我回家念书!”
他好不容易才替自己挣到了同嫡长兄一样的权利待遇,要是被灰溜溜赶回府里私塾,从此还怎么抬头做人?
谢云天却没了半点耐心,抬眼示意跟在自己身后的侍从,那侍从得了令,立刻单手将丁台拎了起来,三步并两步拖了出去。
谢云天迈过其余瑟瑟发抖的太学院众学子,行至堂前,朝魏福音行礼。
“微臣拜见长公主,长公主千岁金安。”
“惊扰公主宴席,臣罪该万死,只是劣徒不得不惩治,否则只会助纣为虐,并引得旁人效法。臣教徒无方,又扰乱府宴,还请长公主赐罪。”
魏福音起身,行至谢云天跟前,双手虚扶着他起身。
“谢学士言重了,学士何罪之有?都怪本宫,入席前同他们说今日不必守着那死板的规矩礼节,大可开怀畅饮,因此才有了那荒唐的醉酒之言,好在有学士悬崖勒马,不至于等那些话传到皇兄耳中,追悔莫及。”
魏福音引他坐到仅次于靖忠侯的尊贵席位,又从流萤盘中接过两杯酒。
“学士请上座,本宫也是您的学生,今日暂且免了君臣之分,我同学士只论师生情谊,老师来贺我开府之喜,我心中甚是欢喜,请老师饮下学生敬的这杯酒。”
谢云天清冷睿智的面庞终于稍见和缓,接过魏福音递来的酒杯,口中吐出一个“好”字,掩面饮酒。
动作中透露着无人可及的儒雅。
魏福音颇为欣赏地望着他饮酒的动作,却没发现,不远处的魏辞正紧紧盯着她的脸,眼底又染上几分幽暗。
谢云天入座后,宴席上的气氛便不再像方才那样嘈杂随性了。
虽然不随性,却融洽了几分。
没有人说长道短,捻三惹四,众人只谈些风雅文章和坊间趣闻,倒也不见得无聊。
宋清柔胆战心惊地坐在魏福音身边的席位,本来该是美滋滋地,可是如今却觉得烫屁股,不时地偷瞄谢云天,转头又苦闷地饮酒。
今日魏福音喝的不少,虽有宋炳文替她挡了几回,可是敌不过敬酒的太多了,她也不排斥小醉一回,反正等宴席散了,回到厢房还不是倒头就睡。
宋清柔更是心中焦虑难安,只顾着一杯一杯闷头饮酒,渐渐地自己也没数了。
于是两个人到后面都面色坨红,目光迷离,倚在一起,说悄悄话。
“我跟你说,那鸟……那鸟你可得照顾好了……”
“你要是舍不得你就拿回去……”
“谁说我舍不得!我……给了你,就是你的!那该死的沈言之……”
“咦?关他什么事?”
“没……没他事儿……”
“我知道了!那鸟不会是沈言之送你的吧?”
“我呸……”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突然听见外头一阵喧闹。
魏福音眯着眼睛直起身子,看到有侍卫带着刀进了前厅,附在宋炳文耳边说了几句。
宋炳文面色一变,匆匆走上阶前。
“公主,商阳王联合太后私兵发动宫变,圣上的建章宫和后妃居所现已被私兵包围,外头街上也戒严了,到处都有商阳王的人重兵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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