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母,之前在京城中名声就不算好,仗着儿子做了官,又娶了公主,自觉身份尊贵,平日里便嚣张跋扈、作威作福。
对下严苛至极,稍有不顺心意,就打骂仆人,对上呢,在先皇还在世时,碍于皇家威严,还能勉强收敛。
待先皇驾崩,又自以为看透皇室之人,她骨子里的劣根性瞬间释放,全然没了顾忌,一门心思想要拿捏长公主。
而长公主多年无所出,这本就是她的心病,江母却借此大做文章,时常指桑骂槐,话里话外尽是讥讽。
若是事实当真如此,长公主涵养再好,也经不起这般磋磨,一来二去,夫妻间的感情自然出现了裂痕。
最后,矛盾彻底爆发,长公主一纸休书,断了与江凌的姻缘。
皇上也会念及皇家颜面,雷霆震怒之下,褫夺了江凌的官职,将其逐出京城。
往昔意气风发,能在朝堂上侃侃而谈、挥斥方遒的驸马爷。
如今只能灰溜溜回到老家,隐没在乡野之间,当个籍籍无名的村夫。
每日伴着粗茶淡饭、田间农活,那些曾经耀眼的才华,也只能埋没在岁月的尘埃里,无人问津,怎不让人叹一声“可惜”。
当然,这些只是众臣的猜测,具体还要听清韵郡主和001的,毕竟当年之事,除了当事人,没有人知晓内情。
再看江母,早已作古、入土为安,化作了一抔黄土。
皇上和两位亲王纵使满腔怒火,恨不能立刻揪出罪魁祸首、讨个说法,眼下却没了法子。
逝者已逝,总不能罔顾人伦、违背天理,把人家的坟墓掘开,行那鞭尸的过激之举吧?
且不说此举有失皇家体面、君子风度,光是民间的悠悠众口,就够皇室头疼的了,传出去非得被指苛酷、残暴不可。
虽满腔的愤懑难以平息,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徒留满心不甘,任由这件事在岁月里慢慢沉淀、消散。
覃芊落黛眉紧蹙,眉心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脑海中不断复盘着近来听闻的桩桩件件。
看来这后头搅得人不得安宁的一系列变故,十有八九是江凌的母亲在兴风作浪。
这般念头在心底翻涌得愈发汹涌,恰似沸水咕嘟咕嘟冒泡,终是按捺不住满心的疑惑。
于是询问道『莫非两人是因为江母,才一步步闹到如今这分崩离析、覆水难收的局面?』
001则是扑腾了一下流光溢彩的翅膀,继续道『并非如此哦,落宝,此事乍一看,好似全是江母一人在那儿上蹿下跳。
作妖使坏,搅得阖家不宁,可内里的弯弯绕绕、暗藏的门道,远不止表面这般简单。
那江凌啊,人前总是一袭月白长衫,手持折扇,谈笑风生间尽显儒雅,活脱脱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做派。
可褪去这层光鲜皮囊,他实则暗藏了一颗极度自视甚高、狭隘自私的心。
天玄朝白纸黑字写得清楚,公主驸马不可跻身三公九卿的高位,只能当个边缘朝臣。
平日里在朝堂边角默默行事,偶尔建言献策,存在感稀薄得很。
江凌能有机会在朝堂上发声、崭露头角,背后藏着长公主无数的良苦用心。
彼时朝堂乌云蔽日、奸臣当道,局势乱得如同煮开的热粥,咕嘟咕嘟冒着险恶的泡。
长公主一心牵挂自家三皇兄,也就是现在的皇上,殚精竭虑,只想为三皇兄寻些可用之才,分担朝堂重压。
她知道江凌确有几分真才实学,当下便决意要举荐他。
于是,长公主多次进宫面圣,软磨硬泡、费尽口舌向皇上举荐江凌,言辞恳切,句句都透着对江凌能力的信任。
就盼着他能替三皇兄排忧解难。可江凌呢,满心满眼只有自己那点仕途私欲,丝毫不懂感恩。
竟天真地以为是皇上独具慧眼,单单看中了他的才华,压根就没把这件事往长公主身上想。
所以长公主的那些举荐、那些暗中助力,都化作了泡影,消散于无形。
不仅如此,日子久了,他心底还暗自怨怼长公主,觉得是这桩婚事成了他仕途的绊脚石,平白折损了大好前程。
每每夜深人静,他独坐书房,便唉声叹气,把账全算到长公主头上。
可笑至极的是,当初求娶长公主时,他觊觎的不就是公主那倾国倾城的容颜,还有那令人目眩神迷的皇室荣华吗?
大婚当日,红绸漫天、宾客如云,他脸上的得意都快藏不住了。
况且,驸马身份受限一事,婚前他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婚后却倒打一耙,将一切罪责都推到长公主身上,当真是无耻之尤。
更叫人不齿的是,那桩决定二人姻缘的救命之恩,压根与他毫无干系。
当初长公主在深宫里闷得慌,一时贪玩,偷溜出宫去。
为甩开那些如影随形的暗卫侍从,行事极为低调隐秘,专挑偏僻小巷走。
可到底是金枝玉叶,即便刻意低调,一身华贵衣装还是晃花了旁人的眼,被一群贪婪凶狠的山匪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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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山匪在无人的小巷一拥而上,手法娴熟地迷晕了毫无防备的长公主,而后七手八脚,正欲搜身行恶、抢夺财物。
恰在此时,林舅舅外出办事归来,途经此处。林舅舅生性纯良、嫉恶如仇,骨子里透着一股刚正不阿的劲儿。
见状二话不说,操起随身佩剑就与山匪厮打起来。山匪们见势不妙,作鸟兽散,有两个腿脚快的拔腿就跑。
林舅舅一心要将匪徒一网打尽,哪肯放过,当下顾不得其他,心急火燎地追着逃窜的两人而去。
他只顾着追击,满心满眼都是抓捕逃匪,压根没留意地上被劫持之人的样貌。
就在这间隙,江凌也慢悠悠晃到此处,他本就是个精明算计之人,认出了地上女子是长公主。
见有机可乘,眼珠子一转,便佯装救人,心安理得地坐收渔利。
等长公主悠悠转醒,人已回到皇宫,宫女们围在床边,七嘴八舌禀告是江凌出手相救。
长公主先前就已经对江凌有了些许好感,这次更是满心感激,一颗芳心就此系在了江凌身上,自此非他不嫁。
先皇也因这‘救命之恩’,拍板定下了这门亲事。
而林舅舅呢,抓了山匪送往县衙后,心里还惦记着伤者,马不停蹄地折返寻人。
彼时小巷早已空无一人,他只当是有路人好心,将伤者送去医馆了,没再多想。回家也没跟别人提起。
之后便跟着外祖父奔赴边疆,为国戍边去了。这一去,山高水远,诸多事宜就此尘封,无人知晓。』
覃芊落紧盯着光幕上浮现的过往场景,嘴角不受控制地狠狠抽了抽,满心无奈,自家这舅舅,行事也太憨直莽撞了些。
救人时怎就一门心思追匪,倒把伤者晾在一旁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宁舒窈得知真相,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错愕写满双眸。
原本白皙的面庞瞬间没了血色,身子簌簌发抖,好似秋风里的一片残叶。
原来,自己一直深信不疑的救命之恩,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那些年为了报恩,隐忍的委屈、咽下的苦水,统统付诸东流。父皇和自己,都被江凌这个无耻小人耍得团团转。
她身形晃了晃,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幸亏身旁宫女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宁舒窈紧咬下唇,直至唇上沁出丝丝血迹,漂亮的眸子里蓄满泪水,盈盈欲滴,却又倔强地咬着下唇,死活不让泪水落下。
一想到从最初的相遇,自己就沦为他人算计的棋子,满心赤诚换来的竟是欺骗与利用。
江凌还毫无愧疚地怨她挡路,她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针扎着,痛得无法呼吸。
皇上与两位亲王亦是满脸震惊,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两位亲王迅速移步到皇妹身侧,一左一右稳稳扶住她,宽厚的手掌轻拍她的后背,无声地给予安慰与支撑。
朝堂上的众臣听闻这隐情,也有些愤愤不平,一时间交头接耳、小声的议论纷纷,脸上尽是诧异之色。
原以为江凌是个难得的贤才,哪成想竟是这般虚伪狡诈之人。
不过,仍有几个官员暗自摇头,小声嘀咕,觉得江凌的满腹才华弃之可惜,面露惋惜之色。
覃相看着光幕里妻兄林锦程那副憨憨傻傻的模样,不住的摇头,满脸尽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旁人瞧着林锦程,定会被他高大魁梧的身形、周身散发的凛冽气场给唬住,毕竟他在武学一道上天赋卓绝。
一杆长枪使得出神入化,行走江湖时威名远扬,那些个绿林好汉听闻他的名号,都得掂量掂量。
可谁能想到,这般威风凛凛的人物,一碰上书本,立马就像换了个人。
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在他眼里仿若天书,任家中先生讲得口干舌燥、唾沫横飞,他依旧眼神迷茫,似懂非懂。
自家妻子为此想了不少办法,每日天不亮就起身,亲自替兄长整理书卷,挑选经典段落,逐字逐句地讲解。
外舅是不惜放下身段,广邀京城里有名望的大儒,上门为儿子授课,还搜罗来一屋子珍贵典籍,只盼着他能沾染些书卷气。
可瞧见光幕里林锦程的这副模样,覃相就知道,那些心血怕是大多都打了水漂。
想到这儿,覃相忍不住别过头去,暗道:就他这副读书的笨样子,当初娶不到长公主,那也是活该。
看看人家江凌,年纪轻轻便才思敏捷,出口成章,三言两语就能把人哄得通体舒畅。
甜言蜜语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倒,多会拿捏人心,哪像他,嘴笨不说,平日里更像个闷葫芦。
不过仔细想想,这般也好,当初就是因为妻兄这直率的性格,自己求娶妻子时才那般痛快,仅仅是挨了几顿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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