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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章 杀人越货的师父师兄们(下)
    师父们都有俸禄,算是锦衣军户的教谕,但他们非世袭职位。

    若其中一位师父去世,会有海量的校尉来挑战应职,此人必须经过绝大多数校尉认可。

    所以武堂的师父一定是武术高手。

    陆天明叫老头,不过也是五十几岁,其余师父都是四十多岁,正是人生阅历和身体条件结合最佳的年龄,学学真正的杀人技比什么都强。

    后院西边的棚子下,真正核心弟子练武的区域,此刻二十多人分散开,看中间两人比试。

    陆天明双脚后屈前探,前掌后拳,摆出一个‘经典’的起手式。

    对面三师父和其余师父皱眉看着他,“天明,你还没打,就想着躲,哪里学的花架子?”

    啊?陆天明好一个尴尬。

    歪头想想,改变起手式,双脚跨步,双拳抱胸,摆出一个格斗的拳击。

    三师父更加皱眉,“看起来凶猛,比刚才更方便躲。”

    “三师父,先打两回合,让晚辈感受一下再说。”

    那就如你所愿,三师父突然一个冲心炮拳。

    快若闪电,把陆天明吓了一跳,连忙虚步躲闪,结果拳变刀,顺势横削,陆天明撤头一闪,掌变斧,胸口结结实实被劈了一下。

    一招都没走下来,周围一阵轻笑声。

    陆天明坐地下咳嗽两声,三师父把他拉起来,“天明,你咋把基本功都忘了?武术的基础是先挨打,你想着躲开偷袭,起手就落下风,先学会挨打,才能学会反击,不是躲闪反击,而是挨打反击,要把对手的攻势化解在双臂或身侧。”

    没错,道理其实很简单。

    自己被师父凶猛的炮拳给吓着了,格斗格斗,先格挡再反斗,近身战哪有躲闪偷袭的机会。

    陆天明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再次摆出架子,“师父再来,晚辈意会到一点。”

    三师父再次一个炮拳,陆天明左臂下摆击腕,反手跳步、右拳迅猛击头…

    呃~

    三师父根本没上当,一拳打在空气中。

    用力过猛,差点把腰闪了。

    周围哄堂大笑。

    大师父笑着起身,“天明,除了挨打反击,临场应变更重要,你怎么能在脑子里给对手想象固定招式,武术对敌,任何时候都要保留退路,两败俱伤是二愣子打法,伤己未必伤敌。”

    陆天明又学到一点感悟,怔怔点头。

    大师父却没给他时间做准备,猛得抓向双肩,大擒拿手,核心校尉缉拿必学。

    陆天明下意识缩肩,依旧没有躲开,琵琶骨被拇指一扣,仰天痛嚎一声,这下反而激活他了。

    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陆天明竟然以他们从未见过的方式躲闪。

    头朝下,后跟朝天反踢,虽空门大开,但也让大师父不得不躲,这一下就放开了。

    没想到陆天明是个连环招,他自己也收不住身子,干脆顺着惯性,把另一条腿也上撩前踢,顿时变成双手走地。

    难看至极,但很实用,大师父的胳膊说什么也没他腿长,被结结实实踢在肩膀,后退两步站稳。

    陆天明已站起来反击,大师父瞬间双手夹臂,陆天明顺势肩膀下压前冲,胳膊一翻卸掉绞合力,如同黑龙一样,短促而又带着全身质量的一拳打在大师父胸口。

    扑通扑通两人全跌倒了。

    大师父倒下前双拳变掌,直接把陆天明拉到身上,被瞬间锁喉。

    还是败了。

    但他随后起来,兴奋得原地一蹦,“几位师父,晚辈懂了,武术就是不择手段打倒对方,招式可以取巧,心态不能取巧,再来。”

    大师父笑着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天明悟性不错,应该是平时看过太多的招式,学杂了,你得融会贯通,忘掉招式,不能想象对手的招式,更不能给自己固定招式。”

    “没错,感谢大师父,打起来才知道,心理准备完全是拖后腿。”

    接下来陆天明给几位师父展示了一下他‘学来的’招式,花样之多,他们见多识广都惊奇了。

    招式巧妙,下盘不稳,没有力道。

    如同国公府那三位一样,给他下了一个相同的论断,有形而无神。

    好看不实用,一句话就把现代武术说透了。

    几位师父反而看好简单笨拙的擒敌拳,简简单单几招,融合了格挡擒拿的精髓,值得校尉学习。

    陆天明沉浸在武艺突飞猛进的兴奋中,忘记钓饵的危险,十分充实的在武堂住了下来。

    腊月二十二,张之极回到国公府,绕到后院,刚好看到小妹推着一个轮椅透气。

    英国公上身稍微利索点就躺不住了,恢复起来比说话快多了。

    “父亲,那小子躲到武堂,真是令孩儿哭笑不得,他还是个武学奇才,听说学了太多的招式,武堂在教导他如何融会贯通。”

    英国公笑着拍拍扶手,“武术高低也就那样,能制服杀手,且没有怀疑你表弟,本身足够聪明。”

    “父亲如何判断他没有怀疑表弟?他差不多已经确定是核心公侯,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个人,过年迟早会遇到。”

    张之桐接过话说道,“大哥,他没有继续在酒楼住下去,说明他已放弃怀疑表哥,虽然他什么都不知道,但思维不错,能抓住重点,那就是对方要他命,而不是像表哥那样与他玩耍。”

    张之极苦笑一声,“做钓饵跑到武堂,咱家也不会去捅那个蛇窝,又不能住一辈子,反而更危险了。”

    英国公冷哼一声,“笨蛋,他在怀疑是家里试探,怀疑你们灭口。”

    张之极瞠目结舌,“孩儿怎么会如此愚蠢。”

    “他不知道啊,当然会怀疑,再住下去也可以,但他的师父和师兄要倒霉了,过年前武堂必遭惨案,对方要杀人灭迹了。”

    好似在证明英国公的判断,管家从廊道中匆匆来到身边,“老爷,少爷,鼓楼发生命案,锦衣家眷昨晚被匿杀七人,没有引起任何动静,他们中午才发觉。”

    父子俩齐齐一惊,张之极更是急切说道,“他们不会这么急,这是有人乱插手,私人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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