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光芒折射泪湿的瞳孔,映出心中最想拥有的彩虹——张靓颖《我的梦》
一旁的季东阳是个会来事的,赶忙拽着他迎上去,“哎呀,羡夏回来啦。”又冲着训练场嚷嚷,“快,大家,看谁来了。”
柳宗尧最快反应过来,拨开训练区的姐姐妹妹们,快步走过来,“羡夏姐回来啦,啥时候回国的呀!”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
罗文暗啐了一口,也往前快走了一步,站在林牧钦身边,他是真的担心那小子,从昨晚挂完电话到今早来训练场,一直不发一言,只顾下猛劲儿抽打小白球。
人小白球做错啥了啊!
“好久不见。”似乎是在回应着柳宗尧的问候,简羡夏将眸光从林牧钦的身上移开,率先打破了沉默,神色依旧。
季东阳从不让话掉地上,赶紧招呼:“回来就好,敏心、一静、大胖,都过来,你们二师姐回来了。”被点到名的队员们,赶紧放下训练的拍子,都围了过来,仔细瞧着,一时间“师姐,师姐”的叫个不停。
简羡夏微笑着应对,一一打过照面。
林牧钦张了张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好久不见……”
他们站在那里,周遭的声音都渐渐隐去,曾经并肩而立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
眼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萦绕着他,撕扯着他。林牧钦拉好羽绒服的兜帽,与简羡夏匆匆擦肩而过,将那一室喧闹随着门的开合,最终归于寂静。
那些细细碎碎的哽咽悉数吞进喉咙里,他厌恶此刻的自己,懦弱又轻易破碎,拿不起又放不下。
曾经每一个眼神的交流、默契的配合,如电影般闪现,他设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她骄傲如常,他也应对自如。
或许,他还可以大方地拥她入怀,就像之前的每一次因分歧而吵得不可开交,却总能很快和好的样子,让重新遇见的他们能回到幸福和惊喜的时候。
而不是此刻,她故作镇定,他仓皇而逃。
一切都错了,彻彻底底。
细想来,他们因为什么而分手,他都快模糊不记得了。或者可以说,他是被断崖式分手。
一条莫名其妙的微信,简单的三个字“分手吧”,就把他的幸福像泡沫一剑刺破。
他发了疯的找她,队里、局里,甚至她家里,每一个可能性都找遍了,每个人都对着他叹息和摇头。
久了久了,他就不再那么频繁寻找了。
只是会偶尔的给她发去消息,有时候是打着旋的小白球,有时候是操场上的余晖映照,有时候也是路边偶然遇到的她最喜欢的糖葫芦摊,又或者是他家楼下绿化带里流浪的橘猫。
更多的时候,只有重复的“你还好吗”。
只是,所有的信息都像落入海底的沉石,从来没有得到过应有的回应。
最起码,没有删除和拉黑,就代表着还没有失去任何联系,或者等到她想明白和想起他的某一天,她的音讯就会朝着他扑面而来,林牧钦心怀希冀。
这样单方面的输出和等待,在分开的第一年后,迅速发酵成某种挫骨拔髓的怨怼。
林牧钦记得,那天单打决胜局赛况紧张,场馆内观众的加油声响亮热烈。对方发球后,他的接球质量不高,一板一板都被对方封堵、压制。
几个回合下来,比分又一次被追平,他高高跳起,暴扣后,又是一板加力,小白球打在了对方球台的边缘上迅速弹起,对手的疯狂进攻,连连得分。
林牧钦一个不转球发出,一板扣杀,拿到了局点,观众席炸开了锅,鼓劲声很大,他的双耳却全是炸裂的忙音,不知是不是发带没起作用,他紧盯着小白球的眼睛被汗水刺的生疼。
林牧钦晃晃脑袋,努力睁开眼睛,却仍然效果不佳,他彻底的听不见、看不见了,溺水后的慌张感迅速占领五官。
“阿钦,看看我,我在这儿!”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简羡夏,她站在9英尺的球台对面,很近,却很模糊,他委屈又难过。
这一刻忘却了赛场,也没有了小白球,他好想抱抱她,问一句,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
虚无的幻象终是破碎,凭借着顽强的意志,最后一球落地,他艰难拿下了第七局。
赢球后的欢呼声像烟花一般炸开,这是林牧钦这个新的周期第一块单打金牌,在盛大的庆祝时刻,金色的彩带从空中飘落,仰面而立的他,却在自己的世界里,困宥,枯萎。
未来是什么样的,他曾经问过简羡夏。
简羡夏用一个热烈的吻回答着他,咸咸的眼泪滑过他的唇角,那是他们第一个冠军,他们约好下一个4年,顶峰相见。
然而,一切都是虚妄的。
林牧钦在回国的飞机上,关闭手机的一刻,给简羡夏发去了最后一条微信。
—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8个小时的回国路程,下飞机后的第一时间,他打开了微信,各种祝贺他夺金的信息不断涌进来,震得他手臂都酥麻了,一路下滑,终于看见那个熟悉的小兔子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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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恭喜你。
破天荒的,竟然收到了两条信息。整整一年,换来了这4个字。林牧钦自嘲地笑了笑。
笑自己失魂落魄的这一年,自救挣扎不断,就算这样还满怀期待。
笑自己别人将真相奉于眼前,他仍旧捂着耳朵,做了一个彻头彻尾是个傻瓜而不自知。
手一紧,林牧钦将手中的手机狠狠地砸在了机场通道上,还在聊天界面的屏幕,一下子触地碎裂,四处迸溅着玻璃碎片。
同样碎掉的,还有在苦苦等待的自己。
至此,简羡夏成了他的禁忌,那相伴相爱过的八年时光,也终究成为了逆鳞,拂之怒不可遏。
渐渐地,知道他俩事儿的亲人也好,朋友也罢,也都不再提起,简羡夏这个人,就像是抚过波澜湖面的风,等待中,他心底的涟漪散尽。
就这样挺好的,伤痕总有停止溃烂,复又结痂的一天。
回忆漫长,他不愿意再次深陷泥淖了。
——
林牧钦熟稔地点火,左打方向盘,那辆黑色suv很快驶了出去。
立在窗前的简羡夏,默默地看着,直到季东阳给她递了一瓶水,她才回过神,“你别怪他,他也是心里苦。”
简羡夏笑的清浅平静,“我从来没怪过他,错的是我。”
接过水,她朝季东阳递了一张申请表,神色庄重:“简羡夏申请归队,季指。”季东阳错愕,张了张嘴,又看了看她的右手。
简羡夏伸出左手,做了一个挥拍的动作,季东阳看着看着,有些眼热。
那年,她就像阵风似的,突然消失了。
也不是失踪,队里摁下了她的退队申请,只做长假处置,至于原因,只有几位高层知晓,季东阳也是很久以后,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得知了实情。
外界诸多猜测,众说纷纭,队里这边的态度也是三缄其口,任凭网络媒体发酵。
一代神话落幕,新的一代迅猛迭起,不断在赛场上输送“简”式打法,争夺大积分,圆梦世界赛场。
原本也想一走了之,但看到颓废失去光彩,整日浑浑噩噩的林牧钦,季东阳终究是心软了。他得带着林牧钦站起来,走下去。
好在林牧钦挺住了。
或者说,他是自我封闭了,更合适一些。
每天都只是拼命地练球,仿佛只有扣杀得分,才是他每天睁眼必干的事儿。赛场上,他拿下了一块又一块的金牌。
却聚光灯下,茕茕孑立,难掩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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