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朱莉怀孕的时候也爱吃这些,”商伯渊看着李木绵满足地吃着糖葫芦,眼中漾起温柔的笑意,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她那时候特别喜欢吃酸的,尤其是山楂,每天都要吃好几颗。有一次,她半夜突然想吃糖葫芦,我跑了大半个城才找到一个卖糖葫芦的,结果她只吃了一颗就睡着了。”他轻笑着摇了摇头,仿佛还能看到当时朱莉孩子气的模样。
商伯渊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小婉,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你最近身子重,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他伸手接过李木绵手里剩下的糖葫芦,小心地用纸包好,“这个回去再吃。”
“好。”,李木绵点点头,孕期的孕吐反应确实让她有些吃不消,糖葫芦的酸甜暂时缓解了她的不适,但也让她的困意上来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李木绵被肚子里的小家伙折腾的瘦了不少。眼看着都出正月了,陆霆柏还没个影儿。李木绵对着镜子涂雪花膏,心里的小火苗“噌噌”往上窜
。这男人,莫不是在外面养了个小的?呸呸呸,乌鸦嘴!但转念一想,陆霆柏家里也平反了,现在他是长得好,家世好,万一真有人看上了呢?
不行!必须去京都!亲自捉拿陆霆柏这只“负心汉”!
“哥,”李木绵放下手中的雪花膏,转身面对商伯渊,犹豫片刻后开口,“我的肚子已经微微显怀了,这都快三个月了。”她低头抚摸着隆起的小腹,轻声道,“陆霆柏一直没回来,刚开始还有电话,现在连封信都没有。我知道他在京都忙着家里的事,但也想让他知道有了孩子的事。我想去京都找他,万一他被京都的花花世界迷了眼把我忘了怎么办?”
“小婉,你想去京都?”商伯渊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闪过一丝精光。
李木绵点点头,语气坚定得像要去上战场:“没错!我要去会会狐狸精!”
商伯渊眉头紧锁,这小婉,自打怀孕之后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他语重心长地说:“小婉,京都路途遥远,你一个孕妇……”
“孕妇怎么了?孕妇就不能千里寻夫啦?”李木绵打断他,挺着肚子,颇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
商伯渊扶额,这丫头,在自己面前倒是越来越放肆了,不过也好,现在是她两个人,能保持心情愉悦就好,当初朱莉在孩子出生之后还抑郁了一阵子,希望小婉能每天都这么快乐,“小婉其他地方还好,京都哥恐怕没办法陪你去。”
李木绵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学着父亲的腔调说道:“没事,哥,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京都给你买几个橘子。”
商伯渊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幽默逗乐了,也配合着她的玩笑,故作疑惑地问道:“这里有橘子为何还要从京都买橘子?”
李木绵神秘一笑,食指抵在唇边,压低声音说道:“秘密~”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总不能告诉他这是父亲对日子的深厚感情吧?来到这里之后还没去过外面,此行京都,刚好四处看看顺便带着阿捡长长见识。
商伯渊看着她古灵精怪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李木绵主意正,劝也劝不住,只能尽量保证她的安全。“你一个人坐火车,我不放心。让阿捡陪你去吧。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他叫来正在学习的阿捡,仔细叮嘱了一番,让他务必照顾好李木绵,确保她一路平安。
阿捡点头在手里的本子上记录着商伯渊的交代,随后开始着手安排行程。他先去火车站买了卧铺票,考虑到姐姐怀孕,特意选了靠近洗手间的下铺。
然后又准备了路上吃的东西,一些易于消化的饼干、水果,以及李木绵爱吃的酸梅。他还带了一个小药箱,里面装着一些常用的药品,以备不时之需。
出发这天,商伯渊把李木绵和阿捡到火车站。他将一个鼓鼓囊囊的皮包递给李木绵,“这里面是路上用的钱,还有一些营养品,你拿着。”
李木绵接过皮包,她知道商伯渊是真心疼她,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照顾。她上前抱了抱商伯渊,“哥,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等我从京都回来,给你带好吃的橘子!”
火车缓缓启动,商伯渊看着远去的火车,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随她去吧。只是,陆霆柏许久没有消息,这京都之行,怕是不会太平。
绿皮火车哐当哐当的行驶在铁轨上,车厢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小孩子的哭闹声,大人们的聊天声。李木绵靠在卧铺车窗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思绪万千。
阿捡坐在她对面,手里拿着一本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的注意力全在李木绵身上,生怕她有什么闪失。他时不时地问她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东西,要不要去洗手间,细致的照顾让李木绵感到自己的弟弟似乎又长大了一些。
火车行驶到傍晚时分,车厢里更加拥挤了。上来一位抱着婴儿的妇女,孩子哭闹不止,妇女满脸疲惫,手忙脚乱地哄着孩子。周围的乘客有的捂着耳朵,有的抱怨几句,却没有人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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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绵看着这位母亲焦急的神情,心中有些不忍。她想起了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母性油然而生。“大姐,孩子是不是饿了?”她轻声问道。
妇女抬起头,感激地看了李木绵一眼,“是的,可是我的奶水不够,孩子一直哭闹。”
李木绵看了看自己鼓鼓的皮包,里面装着商伯渊给她准备的营养品,其中有一包羊奶粉。她毫不犹豫地拿出来递给妇女,“大姐,你试试这个,看孩子吃不吃。”
妇女接过奶粉,连忙冲泡了一瓶,喂给孩子。孩子终于停止了哭闹,大口大口地喝着奶,妇女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不停地向李木绵道谢,眼中闪烁着泪光。
“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李木绵笑了笑,看着孩子安静下来的样子,心里也感到一阵轻松。
这时,坐在旁边的一位老大爷开口了:“姑娘,你真是个好心人啊!现在像你这样乐于助人的年轻人不多了。”
李木绵谦虚地笑了笑,“大爷,您过奖了。”
后半夜车厢里恢复了平静,只有火车行驶的声音,和婴儿均匀的呼吸声。窗外的天空星星点点,车厢里的灯光也变得昏黄而温暖。
一阵尖锐的“叮叮叮”声划破了车厢里昏沉的空气,紧接着,广播里传来播音员略带疲惫的声音:“京都站到了,京都站到了!请旅客们带好随身物品,准备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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