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嫆不想回答这无厘头的问题,冷着脸不再犹豫,"来……!"
话音刚出,尉迟晏急忙快步上前,大手捂住她的嘴。
来势匆匆,似携带一阵风,旁边的蜡烛剧烈摇晃了一下,火光来回闪动,照在两人身上,倒影形体相差大,像是他迫不及待地冲来,以至于气氛莫名变得微妙暧昧。
楚嫆不悦地微微蹙眉,尉迟晏则盯着她一时失了神。
眼前人依旧如初,隐隐间又觉得变了。
不敢确定对方到最后一刻是不是仍在算计。
目光交汇的刹那,她透过那深邃的眼眸,看清了他内心深处的纠结,皆是有关于自己。
楚嫆想抽离,可已深陷其中,越挣扎陷得越深。
尉迟晏注意到她的眉目在缓缓舒展,于是试探性地将手一点点松懈。
宽大稍粗粝的手掌顺着她的脸颊,似在移开,但更像是抚摸,一手之大可衬她的整张脸。
好似从未如此认真地轻抚过,心间的跳动比当年的任何一次接触跳得都要快。
她的唇渐渐没了压制,已不再想要发声高喊,只静静地望着他。
尉迟晏压抑着内心欣喜,轻轻抚着这个令自己爱恨皆不得的人,久久凝视着她的眼,三年久别的重逢,让他内心沉寂的情意再次翻涌,炽烈澎湃地掀起一道道热浪。
她早已看穿自己那份偏执病态的情,从始至终都在拒绝。
唯独这次,居然没推开。
但或许……又只是在利用。
自己从一开始就输了,被她看得明明白白。
想念此,尉迟晏慢慢放下手。
楚嫆目不转睛地看他与自己隔开距离,手腕也没了束缚。
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刚刚格外的强烈,也让她不得不承认了现实,默默地克制着躁动,不敢声张。
尉迟晏从衣襟里取出一枚小药罐,放在书案上。
"漠北特有的药膏,涂了能让伤口快速愈合,还可以祛疤。"
楚嫆继续看向书,开门见山地问:"抓走萧老,故意栽赃给本宫,现在又来这,是打探到了什么?"
他找了旁边的太师椅坐下,坦然道:"萧崮确实与异族有所勾结,而萧老不知情。"
"接下来,他将会对你进行报复,这次的意外爆炸就是个警告。"
"来时我发觉你府上的暗卫都不见踪影。"话顿时,侧过脸瞧着她,"做好了应对措施?"
楚嫆记着他诬陷自己的仇,故意没回应,自顾自地翻看下一页。
两人都不说话,沉默间安静无比。
尉迟晏定定注视着,美人垂眸不言,面不施粉黛,素净淡雅,墨发半扎披散在肩,就这般看着,便觉令人舒心。
即使定力再强,也遭不住对方直勾勾看这么久,她不情不愿地抬眼,"若无事就赶紧走,本宫累了。"
他轻叹息,站起身来无奈解释:"殿下,我这可并非是栽赃。"
"你当初杀了呼尔格多,呼尔穆逃到这,很大可能是冲你来的。"
楚嫆微拧眉,"你又为何如此笃定?说不定他就从未想过来京城。"
尉迟晏轻笑,"我比你更了解他,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她无言以对,一会后反应过来发现他还没走。
"非要本宫喊人是吗?"
尉迟晏耍起了无赖,"上个问题你还没回,就这样走了我会寝食难安的。"
"你我之间分明是合作关系,为何要瞒着呢?"
一提到这楚嫆就来气地站起身,"合作?"
"你所做的哪件事是听本宫的?"
"与你再多说也是浪费口舌,还不如从即刻起各走各路,互不干涉。"
"本宫的生死用不着你费心。"
尉迟晏被这些话一激,瞬间不淡定地大步逼近,看对方来势汹汹,她忙不迭后撤着,在张嘴的刹那再次被捂住。
他一股脑把书案的东西全都一推,书籍、笔架,四散掉落,单手掐着她的腰,强劲有力的手臂一起,轻而易举将她抬到桌面上。
楚嫆慌了,死死咬着他的掌肉。
尉迟晏丝毫不觉疼,对于她的话越想越气,恼怒地反驳:"你的生死怎么就与我无关?"
"这世上只有我能动你,谁敢觊觎,我便杀谁!"
"你算计、记恨利用也罢,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说出互不干涉的话!"
"既然你当初没下死手,那就休怪我纠缠不清!"
她不由得愣怔,看他恼羞成怒地控诉,眼眸因气急而充红,阴郁的眉目隐隐透着哀伤,化不开的浓浓幽怨,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情绪得以全盘托出。
说完的他没有半点解脱,反而觉着自己无比可悲,低到尘埃里的卑微,事到如今还在祈求能得到她的怜悯。
更甚至极端到可以用性命去换,也无怨无悔。
话落后是无声的静默,空荡的寝屋,两人都心有余悸,久久不得安宁,摇晃的烛火仿佛随时都能熄灭。
楚嫆愣了好一会,默默松懈不再咬,没有强行掰开捂住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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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晏眸光稍垂,瞥见她的负伤处,逐渐变得冷静,慢慢松开。
她有些无措,强装镇定缓了缓,故作风轻云淡地说着:"暗…暗卫确实不在府中。"
"至于原因,本宫没必要跟你多说。"
"今晚的事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本宫也不怪罪你的诬陷和僭越。"
眼神躲闪着,又催促道:"时辰不早了。"
尉迟晏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可奈何间又不知该说什么。
楚嫆注意到他幽幽的眼神,如狼似虎般炙热,直接勾起了往事,立刻警惕地抿紧唇。
他双手撑着桌,将她圈在包围中,其实心里更想贪婪地把她紧紧拥入怀,以此宣泄不满。
静静地盯了半晌,终是理智为先,尉迟晏没做出过分的举动,揽着她的腰身放下来。
楚嫆理理衣裙,不经意间瞥见掉在地上的那罐药,俯身捡起,岂料瓶罐是瓷的,一碰就碎,还露出了里头褐色的药膏。
尉迟晏道:"脏了便丢掉,下次给你换罐新的。"
她连同碎瓷都拾起,"本宫的梳妆台左边柜里有个空罐。"
他明显愣了一下,旋即鬼使神差地去找,结果翻好半天都没看到她说的空瓶。
楚嫆走过来,右手一指最角落的彩纹漆盒,尉迟晏拿出打开盖,里头装着许多瓶瓶罐罐,都是女儿家的胭脂水粉。
她指着最白净的瓷罐,尉迟晏拿给她,而后有些新奇地打量漆盒,一眼看出底部有厚层,试探性地抽拉,果然夹层被拉出,里面放着几封信。
楚嫆放好药膏,再看过来时发现他拉开了底层,急忙大步一迈,快速伸手连盒一起夺回,瓶罐相碰叮当作响。
尉迟晏有些茫然无措,她盖好漆盒,语气稍冷:"你该走了。"
他张嘴欲言,楚嫆冷眼警告,神情不善。
尉迟晏见她这么紧张,大抵猜到了是有关谁的。
一联想到那人时,心里就堵得难受,但不想再自讨没趣,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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