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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4章 院试
    穆泽洋一开始是摹帖,就是把字帖放在透明的纸下,用笔照着字帖上透出来的字一笔一画地描,只要描的字迹不超出字帖上的字就行。这样学了一段时间后,他才开始临帖,即把字帖放在纸旁,照着字帖上的字模仿。他不仅要把字写得像,还要注意笔画的轻重节奏和粗细变化、起承转折。

    随着练习时间的增加,大家都觉得穆泽洋的字体有了显着进步。现在,穆泽洋每天都会抽出一个时辰来练字,而其他两个人则一边练字一边做八股文。

    按照林逸风的说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学习方法。马上就要考试了,大家不妨利用这几天好好放松一下,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得不说,林逸风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家长。

    考试的前一天,他们几人一大早就前往官府办理手续,因为需要画肖像,所以必须本人亲自到场。次日便是院试考试的日子,主考官是学政,由礼部侍郎兼任。学政没有固定的品阶,其官阶品级依时而定。据县令传来的消息,这位学政为人性格极为方正,据说是两榜进士出身。

    次日从卯时起,林东明等人在考棚前等待入场检查。此次检查异常严格,不仅仔细核对考生相貌,还安排了廪生为他们出具保结,双方需互相指认。此外,考生之间也要五人一组互相监督,以防冒名顶替等作弊行为。考试分两场进行,第一场正试,第二场复试。这一次,考生们需在考棚里待满三天才能出来。林东明等人事先都收到了官府的通知,要求大家带好必需品。

    林东阳等人看着林东明等人进入考场,便随着送考之人散去。众人来到一个饭馆,吃了些早饭。周围都是送考人员,大家一边吃一边聊。

    有人问道:“你家的童生去文会了吗?”有人回答:“去了,不过文会也没什么意思,我家儿子早早就回来了。”另一人问:“那你看到穆泽洋了吗?这次参加院试考试,他最有名气。”那人答道:“没听说。穆泽洋自从来到府城,就一直在家中静心读书,未曾出来行走过。”又有人说:“哎呀,大家还对他很好奇呢,还有人想要和他对对子考考他呢。”

    这时,有人冷笑道:“大家都是童生,又不是师长,还出题考他?那人脸怎么那么大呀!谁不知道穆泽洋出身贫寒,就算有时间也要注重八股文策论,哪有时间钻研诗词?这不就是欺负人吗?”又有人无奈地摇摇头说:“到哪里都有这样无聊的人,不必理会。”

    林东阳等人听到这些话,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他们心想,幸亏没让穆泽洋等人出门,否则碰到这种憋屈的事,真是无可奈何。

    这时,众人又听有人说:“你们听说了吗?这次参加院士考试的童生有好几百人,大家都说今年会是个大考年,竞争激烈。所以,其中有机会考上秀才的人都会被大家关注。还有人开盘口赌谁能上榜呢。”又有人说:“真是乱来,这种事都拿来赌,多影响考生的心情啊!”有人接话道:“只要是能得好处的事,啥事都有人干。”

    大家议论纷纷,一边吃着饭,一边焦急地等待着。虽然明知道考生们要三天后才能出来,但心中仍然焦急。林东阳等人吃完饭之后,回到了余家。林东阳一边走一边不忘和兄弟们标榜自己:“多亏我厚着脸皮跟余老爷借了这个院子,现在一看,省了多少事儿啊。”其他兄弟闻言只是嘻嘻哈哈地笑着,却都没有理他。林东阳也哈哈大笑。三天时间过得很快,三天后,林东阳带着一众兄弟早早来到考房门前等待。只听一声锣响,考场大门打开,一众考生蜂拥而出。幸亏林东阳带的兄弟众多,才在人群中找到了林东明四人。虽然他们准备充分,但是考场内的三天,憋屈在小小考棚之内,四人也十分狼狈,兄弟们背着他们四人急匆匆地赶回余府。

    到达余府后,他们早早请来的大夫为四个考生号脉,大夫说没有问题。随后,才让他们四人洗漱干净,灌了一碗粥,回到房间床上让他们休息。这四人一点儿意见也不敢发表,任由众人摆弄。

    等到第二天,他们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林东阳正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看见林东明等人全部穿好衣服走了出来,连忙迎上去问道:“不再多睡一会儿了吗?”林东明答道:“不睡了,不睡了。我现在就想知道我答得怎么样?”林墨轩则说:“哎呀,睡了一觉,全身舒适。想起那三天考试的情景,只觉得像做了一场梦一样,格外不真实。现在和东明一样,就想知道答得怎么样了?”

    林东阳听了这话,连忙喊众位兄弟把饭菜拿出来。不一会儿,桌子上就摆满了肉粥、青菜,还有一些容易消化的饭菜,各样都有。让他们挑自己喜欢的,多吃两口。林东明嘿嘿一笑,夹了一筷子青菜吃了下去,说道:“考场里的东西真是太难吃了。每次轮到我,饭菜都快凉了。幸亏是夏天,如果是冬天的话,肯定得吃坏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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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逸风则说道:“你不要找借口了。东阳给准备了那么多的肉干儿,你要不愿意吃考房里的饭菜,那就吃肉干不也可以吗?就是找借口。”林默轩嘿嘿笑着,并未接口。

    林逸风接着说道:“东阳,幸亏你的肉干儿啊,要不然这三天真是太难过了。考房里的饭菜真的是难以下口。这三天我就喝了点粥,吃着你准备的肉干。”

    这次林东阳准备的肉干没有搁辣椒,也没有放太多的盐,这是特意为他们带入考场的。据林逸风说,就算在考房里再多待三天,有这些肉干和一些清水,他都能坚持下来。可以想象,考场里的饭菜有多么难吃了。东阳等人等到林东明四人吃饱喝足后,才开始询问场中的状况。这时,从外边回来的一个兄弟说道:“我昨天看到大街上都是找大夫的人,听说不少人从考场出来就病倒了。你们还算好,起码现在就醒了过来。”林东阳等人听了,不由一怔,但想想考场的环境和有些人的身体状况,觉得发生这种事一点也不意外。

    穆泽洋还补充道:“前天天气炎热,当时就有人被抬出了考场,说是中暑了。”一个兄弟接言道:“这场考试真吓人。我们在外面等的时候发现,从第三天早上开始就有人断断续续地被抬出来。一有人出来,我们这些在外边等的人就提心吊胆的。幸亏你们争气,全都坚持到了最后。”

    林东阳这时说道:“现在你们知道我让你们锻炼身体,经常出来走走,干些活儿是对的了吧?只有身体好了,才能把这场考试坚持下来。身体要不好,你学得再好,一场考试你都坚持不下来,有什么用?”其他兄弟连连赞同。毕竟,林东阳没事就会把他们从屋子中叫出来,又是领他们去买东西,又是让他们在院子里干些活儿。那时候,兄弟们心中都有些微词,觉得林东阳过于闹腾,但也不敢说。现在一想,确实有个好身体真重要。

    谁也没有想到,去年考府试时赶上大雨,结果不少人受寒;而今年考院试时又赶上高温,不少人中暑。从这就能看出,提前做准备有多么重要。林东阳今年也花了大价钱定做了蚕丝衣物。蚕丝是一种天然蛋白质纤维,具有良好的吸湿性和透气性,能吸收身体表面的汗水,并通过蒸发帮助降低体表温度,带来凉爽的穿着体验。在古代,普通人家根本穿不起这样的衣物。现在林东阳有钱了,才给他们准备了桑蚕丝。

    林东阳还准备了含有糖和盐的肉干。中暑是由于高温环境导致的一系列生理反应,包括体温调节障碍、脱水和电解质失衡。只要补充盐和糖,就极大减少了中暑的几率。这也是每次考试林东阳都要提前准备肉干的原因。

    穆泽洋说道:“这次多亏东阳给我们准备的口罩了。”穆洋比较倒霉,被分到了臭号。不过,林东阳对此也早有准备。上一次府试时,因为只有两天时间,且考试人数有限,所以考试时避开了臭号。毕竟只是在号房里待一夜,大部分人都能忍住。但这次连续三天,意外情况也多,被分到臭号的人可真是倒霉透顶。穆泽洋虽然没有直接挨着臭号,但也只是间隔了两三间房而已。

    不过,林东阳准备充分。在得知有臭号这件事后,他回到林家大院,立刻找到老道,让老道为他配置香料。老道听后大怒,说:“我是炼制长生不老药的高手,怎么可能给你配置除臭的香料?”然而,怒气也就持续了一会儿。林东阳直接把林东明叫了出来,当场告诉他:“以后不许出大院,考试要紧。要是这次考不上,你就永远不许出去,什么时候考上,什么时候才可以走出这个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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