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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300.她的伤口很奇怪
    酒精浸染伤口,疼痛席卷而来。

    这种疼痛,杜青窈也曾经历过,那是她在被母亲下了忘忧之后,浑身浸泡在酒缸里。密密麻麻的疼痛,就像是剥皮拆骨一般,让人生不如死,恨不能自行了断。

    “因为刀子不干净,所以必须用白酒洗伤口,否则万一溃烂,会留下后遗症。”杜青窈手脚格外麻利,压根不正眼去瞧跌坐在地上的沈元尔。

    “倒像是经常做这些。”萧明镜面色惨白,低眉望着自个的胳膊,鲜血咕咚咕咚的往外冒。

    “小时候伤得多了,自然熟能生巧。”杜青窈将止血散和消炎散敷上,“暂时给你包扎一下,待太医来了再行处置。”

    绷带一圈接一圈的绕着伤处,可是绷带还止不住渗出殷红血色。

    整个书房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宫里的速度倒也快,来的虽然不是帝王,但侍卫统领殷盛和宫里的三位太医齐刷刷的进了夜王府,这般动静便是聋子也能听到风声。

    沈元尔自以为伤得不轻,谁知在太医到来之后,她的痛症早已减弱,除了腰部淤青红肿,连皮都没破。

    她不知道,杜青窈打人和被打的次数多了,所以出手的时候,力道会掐得很准。她知

    道打人哪个部位能让人失去反抗能力,更知道要用多少的力道,能让自己全身而退又不留下太多的把柄给别人。

    “殿下!”殷盛行礼。

    萧明镜躺在软榻上,面色苍白得厉害,“惹父皇担虑,诚然是本王的不是,若不是情非得已,本王不会传太医。”

    说话间,太医们已经上前。

    太医院之首,太医王庆和毕恭毕敬的跪在萧明镜的软榻前,小心的打开了萧明镜胳膊上的绷带。

    萧明镜的伤,当下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连王太医都止不住惊了一声,“伤口好深。”

    殷盛面色骤变,推开王太医近前,不敢置信的望着双眸微阖的萧明镜,转而又将视线落在被人扶坐在一旁的沈元尔身上。

    深吸一口气,殷盛冲着沈元尔躬身行礼,“请郡主跟卑职回宫一趟,皇上要见您!”

    沈元尔浑身战栗的站起身,一张脸煞白如纸,“皇上要见、见我?”

    “请!”殷盛行礼。

    沈元尔不走也得走。

    瘟神被请了出去,殷盛转回房内,“夜王殿下,皇上说了,此事交由司礼监全权盘查,所以您不必放在心上,安然养伤便罢!”

    萧明镜没吭声,殷盛快速离开夜王府。

    一道

    离开的,还有慌乱无措的沈元尔,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刺伤皇子,还是帝王最宠爱的皇子,皇帝一定不会放过她!

    可是,她真的没想伤害萧明镜。

    但是沈元尔怎么都没想明白,萧明镜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自己又是怎么在黑暗和混乱中刺伤了他?

    她脑子原就简单,是以想不明白的事情,便是再也想不明白了。

    太医王庆和处理完萧明镜的伤口,又与其他两位太医合计着开了药,这才叮嘱了几句,留下了高太医在夜王府里盯着,自个则和另一位太医一道回宫向皇帝复明。

    高天牧行了礼,“殿下,下官就不打扰您休息了。下官会休在厢房,您若有任何不适,下官会立刻赶到!”

    “好!”萧明镜合着眼,仿佛虚弱至极。

    因着事后,萧明镜已经被搀回了自己的卧房,所以此刻杜青窈便随着高天牧走出内阁,在外阁里待着。

    “你这脖子上的伤——看着伤得不轻。”高天牧将药箱放下,“我替你处理一下。”

    “谢谢!”杜青窈摇头,“奴才自己会处理,不劳烦高太医。”

    “你确定自己能搞定?”高天牧笑了笑,转而意味深长的笑着,“殿下说,你这道伤是因为护主心切,所以

    挨了郡主一鞭子,可郡主既然用了鞭子,为何又拿起了刀子?”

    杜青窈摸了摸自个脖子上的伤,“太医的意思是,奴才要重新模仿一下当时的情景,你才会相信?毕竟,您怀疑夜王殿下的说辞。”

    “不不不,我是个太医,又不是司礼监的那帮人,对事情的真相和发生的过程全然没兴趣。”高天牧赔笑道,“我只是觉得你这伤口好似撕、裂得有些怪异,一鞭子下去,就跟扒了一层皮似的。”

    杜青窈面色一紧,眉心皱起,“高太医这个说辞好生奇怪。”

    “不是奇怪,是医者仁心。”高天牧轻叹,“李姑娘,你可要好生照顾自己,毕竟——夜王殿下还等着您照顾呢!”

    杜青窈行礼,“是!”

    高天牧意味深长的笑着,这才慢慢的离开房间。

    不多时,云砚端着汤药进门。

    “你这脖子上的伤……”云砚皱眉。

    “没事,给我!”杜青窈接过云砚手中的汤药,转身朝着内阁走去。

    云砚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吭声,他觉得夜王殿下应该也只愿她一人在内伺候。

    杜青窈端着汤药进去的时候,萧明镜靠在软榻上,正睁着眼睛看她。瞧着他视线的方向,应该是她脖颈上的伤口位置

    。

    “喝药吧!”杜青窈递上药。

    萧明镜伸手接过,“你喝!”

    眉心微蹙,杜青窈白了他一眼,“药能随便喝吗?这是太医给你开的药。”

    “治伤的药,谁吃都一样!”他音色无温,“去把药箱拿来。”

    杜青窈放下汤药,转身去取了药箱过来。

    “过来!”萧明镜坐起身,轻轻拍了拍软榻的边缘。

    伤口很是狰狞,而且很长,刚好在脖颈到锁骨这个位置。但鞭子不似刀刃等利器,鞭子开了皮肉却不可能见骨,毕竟沈元尔的功力还没有那样浑厚的力道。

    上药的时候,杜青窈紧咬着下唇,愣是没吭一声。

    “明明很疼,却始终不喊出声来,说明你对我信任程度,还没有达到我所期望的地步。”萧明镜贴好纱布,“想必不用提醒你,不要沾水不要吃辛辣刺激的东西。还有,不要出汗!”

    杜青窈疼得脸都白了,“废话真多,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挂了彩?”

    萧明镜收了绷带,合上药箱,淡淡然道,“本王和你不一样!”

    音落瞬间,杜青窈猛地捏紧拳头,眉睫骇然扬起,一双冷眸死死的盯紧了他,“萧明镜,你……”

    他一笑,“怎么,又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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