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拧着眉,突然想起了那日申允白拉弓搭箭对着华笙射出的那一箭。
小舅舅说,他是有机会可以连他一起杀掉的,却不知为何收了箭羽,莫不是和华笙有关?
“让人继续找,一定要寻到申允白的踪迹。”
“是。”
庆丰离开后,沈安安简单用了碗粥就再次去了书房。
她仔细盯着那幅画,开始回忆昨夜掉墨的那几个地方,拿毛笔一一圈了起来,最后发现,被修改过的地方竟全都是五官。
“墨香,铺纸磨墨。”
她不能看出后来补上的痕迹,却可以一遍遍尝试重新画出那些五官,用最笨的方法去还原。
一上午的时间,她手边就堆积了厚厚一沓,上面的男子长相都不一样,却又大同小异,沈安安依旧还在画着。
“皇子妃。”墨香突然小声开口,手指着她笔下的画说,“奴婢怎么觉得,您这幅画上的人很像申允白。”
沈安安专注于画作还没有来及看,闻言放下笔仔细端详。
半晌后说,“像的不是五官,而是神韵。”
墨香说不出来,闻言立即点头,“对,就是这么个意思。”
沈安安杏眸慢慢眯起,重新拿起一张纸,画上申允白的五官,然后照着那幅画去修改五官。
一次,两次,从起初的明显痕迹到后来,已经能完全融合,丝毫看不出后面修改的痕迹。
而申允白的面容,也完全变成了画中那个男子,
墨香惊讶的瞪大眼睛,“皇子妃,您把申允白五官改成了和画中男子一模一样的长相哎。”
“所以,这个人就是申允白。”沈安安放下毛笔,眉头紧锁。
可皇上和申允白是什么时候搭上线的?还是说他们一直都很是熟悉?申允白就是皇帝的人,就像曹培。
可按常理来说,申大人死于皇帝之手,夺妻之恨,申允白该恨皇上才是,又为何替他效命?
重重疑问在沈安安脑子里慢慢铺开。
她突然站起身,把庆丰叫了进来。
“皇子妃。”
“你家主子可有传信回来?”
庆丰蹙了蹙眉,“昨日说有了些眉目,今日还不曾传信回来。”
如今才早上,就是传信也要等晚上了。
沈安安红唇紧抿,“你派人快马加鞭赶往朗悦湖,告诉他,齐锦平的失踪应是和皇上有关。”
她不知晓边关的战事皇帝有没有推动,但齐锦平的失踪十有八九就是皇帝做的,
因为萧渊在,他不好拿捏自己,只有萧渊走了,他才能肆无忌惮的威胁自己,拿大哥交换陈天。
“可…皇上是怎么知道齐将军回京了的?”庆丰不解的说。
“因为…申允白知晓。”
若他们二人是一伙的,那皇帝应该第一时间就知晓了。
若是沈安安没猜错,萧渊不在的这几日,皇帝和申允白还会有其他动作。
“是,属下这就派人去。”庆丰一脸正色,转身要走,一个小厮却先一步扣门。
“皇子妃,主子来信了。”
庆丰和沈安安对视一眼。
庆丰立即走过去开门,不一会儿,就拿着一封信回来递给了沈安安。
她立即接过打开,上面的字迹跳入眼帘,沈安安面容缓缓沉暗下去。
庆丰心头一紧,“皇子妃,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沈安安把信给他,说道,“信上说,已经查到齐锦平失踪的背后主谋了,是…申允白。”
“怎么可能?”庆丰瞪大眼睛,反复盯着那张信,上面的名字确凿无疑,就是申允白。
“莫不是我们查到的申允白是假的?”
沈安安没说话,垂眸盯着书案上的那张画作。
同一时间,申允白在京城和朗悦湖同时出现。
究竟哪一个是假的?
庆安信上说的言之凿凿,若非沈安安面前放着这幅画,怕是会以为自己的这个才是假的。
难不成有两个申允白?
“你写信把我们这边的情况传递过去,让萧渊万事小心,此事怕不会这么简单。”
“是,属下这就去。”庆丰拿着信匆匆离开。
沈安安坐回椅子里,眉头狠狠蹙着。
事情越发的扑朔迷离,让她脑子昏胀。
除非申允白可以分身,否则绝对做不到这些。
还有一种旁的可能,那就是有人在帮他,京中有申允白的党羽。
沈安安起初觉得是皇帝,可若是皇帝,要抓齐锦平直接抓就是,根本没有乔装打扮成申允白的必要。
思及此,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墨香,备马车,我们去趟香觉寺。”
“现在去香觉寺?”墨香很是惊讶,“皇子妃,这个时候不安全,你还是待在府中好一些。”
“别墨迹,快去。”沈安安催促,有些事,也许能从闻音大师那寻来答案。
墨香只能领命去做,一刻钟后,一辆马车飞速离开京城,朝香觉寺而去。
庆丰带着暗卫护在一侧,一路还算顺利。
等到香觉寺山脚下时,已经临近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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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了马车后,徒步上山,如今已经是春天,树木花草都发出了青青的小芽,挂在各处,生机勃勃,只是她这会儿却没有心情去欣赏。
一路爬上山,她额头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墨香搀扶着她。
沈安安没有去大殿,直接朝后院,闻音大师的住处而去。
“两位施主是有什么事情吗?”
一个小和尚拎着扫帚突然出现在几人面前。
“我寻闻音大师有要事。”
“不巧,大师前几日出门游历了,并不在寺中。”他打了个佛号,低声说。
不在?
沈安安心里一沉。
“要不两位施主还是改日再来吧。”
“他什么时候回来?”沈安安问。
“这个…小僧也说不准,许是十天半月,又许是一年半载,三年五年也是有可能的。”
沈安安盯着他低垂的眉眼,眸子突然眯了起来。
“那当真是不赶巧。”
小和尚听出几分意味深长,抬眸看了沈安安一眼,再次垂下头没有说话。
沈安安淡淡一笑,“我若是过几日来,那应是要十天半月回不来,我要是一年后来,那闻音大师怕就要三年五年回不来,你说对吗?”
小和尚眼皮子跳了跳,再次抬头时一脸茫然,“小僧不明白施主的意思。”
沈安安不接话,反问道,“你等在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闻音大师不在寺庙吗?”
“……小僧是来打扫的,瞧见施主急匆匆去后院,这才开口一问。”
他说话不紧不慢,始终保持平稳。
沈安安轻笑一声,“我虽不信佛,可也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出家人不打诳语,小施主听过吗?”
他面色明显一僵,唇微微抿了起来。
“我乃四皇子妃,我家夫君脾气不好,可我也好不到哪去,今日见不着闻音大师,香觉寺,怕是很难安生。”
沈安安面色沉冷,开口威胁。
不论是那陈大人,还是香觉寺,都在因为她是女子而敷衍小看她。
若是萧渊亲自来,他们怎么敢如此。
她不知晓萧渊是拿什么才威胁得住闻音大师去奉天殿中胡言乱语的,而她是他的妻子,今日就是狐假虎威闹上一闹,也必要见到闻音。
那么好的大旗,她怎么会不扯呢,她会让这些人知道,她沈安安,并不好糊弄。
“施主…”小和尚脸微微发白。
“庆丰,给他绑了。”
庆丰二话不说,立即出手反扣住小和尚双臂,跟上沈安安往后院走去。
“四皇子妃,这乃是佛门清净之地,您怎么能动手呢?”
“佛门也是在大梁,只要在大梁,我身为皇子发妻,就没什么不能做的,毕竟,就连大梁,都是姓萧。”
小和尚哽住。
如此大胆混账的言论,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并且还不是从一个皇子口中,而是皇子妃。
沈安安可谓是极其张狂。
闻音大师院中的那片竹林已经再次发了青芽,被冬季霜打的颓然应很快就会再次郁郁葱葱起来。
院中安静异常,连鸟叫声都没有。
沈安安站在院中,叫了他几声,没有人回应。
“皇子妃,闻音大师是不是真的不在寺庙啊?”墨香轻声说。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安静的有些诡异渗人。
“你们在外面等着。”说完,沈安安抬步上了台阶,推开闻音大师的房门直接走了进去。
她不是第一来,对这间屋子的陈设还算有几分印象。
她目光第一时间定格在了香案上,眯起得眸子中隐匿着一层暗芒。
“闻音大师,您当真不在吗?”
依旧没有人回应,她不再开口,大步走向香案,手向香案上供奉的佛像后面探去。
同一时间,她手腕突然被什么东西挑了一下,阻止了她的动作。
一个身影出现在她身侧,打了个佛号,“阿弥陀佛。”
沈安安眉梢一挑,“原来闻音大师在屋里啊?院中那小和尚不是说你出门游历去了吗?”
透过窗棂,闻音大师朝外面被庆丰控制住的小和尚看了一眼,苦笑了一下。
“施主就莫阴阳老纳了,里面备了茶水,施主还请里面坐。”
沈安安没说话,朝香案看了一眼,转身去了桌案边坐下。
“茶水就不用了,大师应该很清楚我今日为何而来。”
闻音大师,“那日从奉天殿中出来,老纳就和四皇子说过,今日事过,再无牵扯。”
“那是你和他的事,同我无关。”沈安安淡声道。
“可你们是夫妻,夫妻本是一体…”
“闻音大师,事已至此,就莫说那些没用的浪费时间了,我如今出门一趟不容易,是绝不可能空手而归的。”
闻音大师神色沉沉,似是低低叹了口气。
“若是老纳说,什么都不知,施主要当如何?”
沈安安身子微微前倾,“当初我家夫君是怎么说服大师同意的,我不知晓,但我有我自己的方式。”
她目光不紧不慢的投向窗外,眸中凌厉一闪。
闻音面色又是一沉。
外面可以用来威胁他的人,就只有那个小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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