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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3章 装修新房子!考前开导!
    第二天天未亮,李瑜就早早来到李四郎家中,昨晚他兴奋得一夜未睡,听到村里的鸡叫了就立刻起床。

    从这里到县里要花费三到四个时辰,村子里的驴车都是天色没亮时就出发,要去县里的人都是摸黑走到村头等候。

    这次李阿爹与李阿娘也跟着一起去,一是要帮纪清越砌墙买东西,二是李阿爹许久未见三郎,打算顺路去看看。毕竟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三郎就要参加县试了,大家说不紧张都是假的。

    他们打算在纪清越家里住一两晚,看望完李三郎后,不用急急忙忙赶回家,有大把时间帮纪清越整理房子。

    对于纪清越说要改变一点房子的构造,李阿爹也有应对的计划,他知道去哪里找可靠的泥瓦匠。

    李瑜跟着李四郎他们一起出门,坐上驴车时还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忐忑不安之间,他悄悄看向李二郎胸前的竹筒。

    出门时没看到纪清越,他心里还有些迷茫,随后遭李四郎敲了一下脑袋,“在外边不可轻易提起纪阿兄,也莫要想东想西。”

    李瑜抱着脑袋,明明他的年纪比四郎大,四郎长得比他壮就算了,可还不顾长幼之序和同窗之谊敲他脑袋!这不能忍了!

    于是李瑜难得与李四郎吵了起来。

    他是真的很开心。

    天气凉爽,驴车晃啊晃,小跑着往前走。

    板车上同去县里的村民聊得欢快,问起李阿娘去县里做什么,李阿娘也很是高兴地回:“去看三郎,他许久未得回家,一年未见到郎君了,如今得空了,想给他送些东西过去。”

    其他人悄悄地看一眼与四郎一起坐在车头的李瑜,轻轻地问:“那你们如何带着他?”

    李阿娘挑了一下眉,声音也未压下:“这你得问四郎!”

    李四郎听到后:“阿娘,问我什么?”

    “几个婶娘问,你如何与瑜郎一同出来了?”

    “哦,这个啊!”李四郎恍然,大声答道:“今日家里不安排农活,所以便央着他陪我去县里玩,我们好久好久没有去县里玩了。”

    李阿娘点了点小儿子的脑袋:“是去看你三兄的,别总惦记着玩!”

    几个人笑着打哈哈:“自从上了村学,你与瑜郎就成了最好的朋友呢!”

    李四郎一脸骄傲,就差叉腰了:“那可不是!我们俩一同经历过匪患,算得上生死之交了!!”

    “哈哈哈……”

    纪清越不用早起赶路,而且有人背着,他只需要按照自己的作息,起床洗漱后喂鸡喂鸭喂鱼喂羊,浇菜和准备割麦。

    因为他特意制造的时间差,小麦成熟的时候,前一批收割稻谷已经晾干储存好了,不会出现小麦收割下来后没有地方晾晒的场面。

    昨晚已经出去见过李瑜,今天纪清越是没办法再出去了,不过他已经和李阿娘说商量好要添置的东西,钱也在李二郎手里,李阿娘自然不在意他出不出来。

    正午前,驴车终于赶到县里,付了钱下车,他们赶紧上山找李三郎。

    李阿娘有大半年没有见过李三郎,而李阿爹几乎一年没见到三儿子了。

    几人看到李三郎时,被他消瘦的样子吓到了,李阿娘忍不住心疼,二郎之前忙了三个月的春耕累到虚脱也未曾瘦得这么厉害,怎么三郎瘦得脸都尖了呢?

    “三郎,你生病了?”几人都紧张地在站在书院门前围着李三郎。

    李三郎看到这么多家人来看他,先是眼睛一亮,然后听到阿娘这么问他,眼里又黯淡下来,扯着脸苦笑:“阿娘,我不曾生病,只是忙着看书,忘了吃饭而已。”

    李阿娘心疼又心急,跺跺脚:“如何能不吃饭?再怎么用功也不能不吃饭啊……”

    李阿爹和李二郎都看出来了,不是他不想吃饭,怕是吃不下饭。

    李阿爹温声劝着三郎:“今日我们不急着回去,你可能与山长请半日假?明早我们再一同送你回书院。”

    李三郎虽然不解,但还是按着阿爹的话去找山长和夫子请假。

    下山时,队伍里又多了一人,三兄弟与李瑜走在后面,李三郎这才知道,纪清越已经办好户籍并在县里买房了。

    来到县里,李阿爹和李阿娘分头各自去找人或买东西。

    李阿爹找泥瓦匠买一批青砖,下午拉到巷子里,加钱赶一赶,在两天内把木墙换成砖墙,还要在院子里砌一口新灶台。

    而李阿娘跑去布坊买布,回去给纪清越和几个小的做新被褥,还有一些细碎的生活用品,锅碗瓢盆也得备一份。

    李二郎则领着几个弟弟,到另一条胡同找李大全,这次不是去拿分成,而是买一批家具。

    李大全看到李二郎带着一串人来到店里,特别是许久不见的李三郎,惊讶的同时客气地问道:“二郎怎的与三郎来了?”

    李二郎开门见山习惯了:“我想买一张架子床,无需太好,若是有旧的、现成的也行。”

    店里的库房当然有货,都是拆开的,要用的时候上门安装就行,到时候给木件的连接部位钉装榫卯零件就能搭起来。“有啊,二郎想要多大的?”

    “我的好友,就是上次全叔见到的那位,如今在附近的巷子里买了一间铺子房,他托我购置一张床。因不打算做生意,故而将铺子间改成一个房间,里边放置一张床。”李二郎仔细解释:“铺子间与全叔这一间未贯通墙面时一样,你看能放入多大的床?”

    李大全琢磨着尺寸,很快就帮他订下一张不算太大的床。

    李二郎习惯睡在炕上,一张炕能同时睡上五六个人都没问题,而且家宅地的占地面积也很大,还有每天一出院门面对的就是一望无际的田。

    习惯了宽阔的李二郎突然来到纪清越狭窄的宅子,感到拘谨的同时,甚至生出一种错觉,纪清越的房间还没有他的炕大。

    最后在李大全的保证下,他们订了一张普通木料做的架子床,付了定金又把地址写给李大全后,才带着一溜人回纪清越的宅子。

    面对纪清越的新家,大家的第一感觉出奇一致:小,真的小。

    李四郎与李瑜刚进门就把整个房子的格局弄明白了。

    大家都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在县里,寸土寸金。

    认了地方后,他们还有许多活要忙。

    李二郎让纪清越拿一只桶出来,给两个小孩去打水,顺便认识认识周围的环境。

    而他要把灶房里的灶台拆下来,灶台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使用过了,台面与主体都已经开裂甚至崩塌,纪清越说了,要把这里改成什么“浴室”和“厕所”,所以这个灶台是一定要拆的。

    纪清越把锤子、铲子和锹子递出来,两兄弟一人抡锤一人运土,很快就把灶台拆下来了,还能用的泥砖堆在院子的一角,看看泥瓦匠砌新灶台时能不能用得上。

    李四郎和李瑜两人合力提着水桶回来,把里面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

    而李阿爹已经找来泥瓦匠,几人合计着拆掉外面的木墙。

    邻居们看到这里这么大动静,都过来打听,李阿爹和李阿娘早就习惯应对这种情况,改造房子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他们不想开铺子,砌一面青砖墙开一个大门就行。

    画已经挂在打扫干净的房间里,李二郎关上房门,拦截院子外的动静,与其他人一起忙活。

    纪清越不但要封上临街的那面墙,还要在中庭和铺子间的墙壁开一扇窗,然后在铺子间里再砌一面墙,留下与大门同宽的走廊,直通中庭,新砌的这面墙也要开一扇门,到时候李大全将新门窗运来后装上,房子里就是两房一庭一卫的新格局。

    付了订金,泥瓦匠带着两个徒弟火力全开,在李阿爹的监工下,很快就将木墙拆下来,按照李阿爹的意思,搭砌新墙。

    只有一面墙,五六米宽,三四米高,留下大门的位置,师徒两人完全忙得过来,剩下的一个徒弟就去院子砌灶台。

    只需一个下午,新的外墙就砌好了,旧的大门被保留下来,门框嵌在新墙里,继续发挥它的作用,而铺子间的那道新墙要等明日。

    还有砸墙做新的窗户,也要等明天,等外墙晾干一些,能够结结实实地撑起房檐后,他们才能放心地凿墙。

    新的灶台已经砌好了,一个双眼灶,一个眼烧水一个眼烧饭,在李二郎的监督下,泥瓦匠徒弟把砖缝抹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天已经暗下来,新灶台现在还不能用,李阿爹赶紧到旁边的铺子里买几张胡饼,邻居们看到他们才忙完,送来一碗冷肉让他们夹着饼吃,李阿爹谢过邻居,关上大门,回到后面的房间准备吃饭。

    不明就里的邻居以为他们只能吃饼子,殊不知,吃的东西压根不用他们担心,纪清越早就准备好了。

    在他们忙着干活的时候,纪清越就已经在准备晚饭了。

    他深知大家的食量,闷了整整一锅米饭,水稻刚碾出来的大米闷的饭!李阿娘他们很少能吃到大米,一直以来都是吃的小米混着小麦豆子煮的稀饭或粥,乍一眼看到白花花的大米,惊讶得说不出话。

    纪清越最拿得出手的菜就是水煮鱼,他提着菜刀从小溪里捞上来一条大草鱼,鱼骨熬汤,鱼头煮花椒,鱼身和鱼尾片成片后闷酸菜,然后又冒着陶罐裂开的风险炒了个红烧茄子,还有一道新鲜采摘的炒青菜。

    没想到他们把一整罐米饭吃了个精光,连罐底闷坏的锅巴都泡着酸菜汤吃下去了。

    本来还想着锅巴给鸡鸭补一补的。

    这一顿饭大家吃得神清气爽,就连李三郎都一改颓势,连吃三碗饭,纪阿兄煮的菜真的太下饭了,几人吃完饭都撑得站不起身。

    李二郎摸了摸涨起来的肚子:“越郎,这稻米可能在旱地种?”

    纪清越在桥上陪他们吃的饭,他想了想:“可以是可以,我倒是知道有一种稻谷比较耐旱,可具体的我还没弄懂,等以后弄清楚再给你一批种子,你也自己种一种!”

    李二郎答应了,大米饭真的太好吃了,如果他也能自己种出来,就可以经常吃到大米饭了。

    李四郎傻傻地点点头,只要二兄种了,他也能吃到了。

    今天他们买了许多生活用具,一部分要带回去的就交给纪清越放进画里,其他东西就放在房间里。

    大家劳累了一天,都灰头土脸的,纪清越给他们烧了许多水,让他们稍稍擦洗一下,放松放松。

    两个小的可以在院子里洗,李阿娘是女眷,她要在房间里换洗,于是李二郎抱着画领着其他人出来,到前面的铺子间待着。

    铺子间还没有开窗,只有一扇通向院子的门,月光从这道进出口洒进来。

    两个小孩在角落蹲着,嘀嘀咕咕。

    李二郎捏了捏三郎的手腕,感受到他纤瘦得摸起来都是骨头,随即叹了一口气:“三郎,你是在为县试紧张吗?竟然紧张到吃不下饭。”

    黑暗中李三郎低着头,与二兄肩并肩,李阿爹也站在他身边,轻轻地抚上他的肩头:“三郎,莫要着急,夫子们不是都赞许你做题出色吗?”

    “可是……阿爹……我就是紧张,紧张到睡不着觉,甚至吃不了东西……”李三郎一想到今晚他吃了三碗饭,就有些羞臊。“我就是担心考不上……”

    纪清越的声音从画里传出来:“既然夫子都说三郎做题好,就说明你的基础很好,关键就是怎么在考试前调节心态。”

    李二郎听了追问道:“越郎有什么办法?”

    作为过来人,纪清越对李三郎的这种紧张的情绪有所体会,考前紧张是每个人都会感受到的,紧张程度因人而异,也曾出现过学霸学神紧张到呕吐拉肚子未能顺利考试的情况。

    “我的建议就是,从现在开始,太阳一旦落下,就不要再碰书本了,因为该记的都应该记住了,越看只会让你越不自信。以前你在家时都会早起做操,呃……就是打拳,如今也要锻炼起来,多注意身体,多运动。还有,要是有什么心事不好意思同长辈说,就与你二兄说,他一直很担心你。最后,每天醒来和睡下,都跟自己说一句‘我是最棒的’之类的话,多暗示自己。”纪清越把能想到的都告诉李三郎,他非常希望这个小少年能顺利通过考试,毕竟他不是没有实力,要是真的被心态影响,就太可惜了。

    如果李三郎能听进去,调整好心态就好了。

    李三郎轻轻地说了一句:“多谢纪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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