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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0章 莫名其妙冷战?天降异象!
    听到纪清越说要搬去县里,李二郎真的慌了。

    虽然纪清越告诉他会去京城,但从未提过要撇下他一个人先离开。

    纪清越有些头疼,他从未没想过李二郎的反应会这么大,隐隐有要阻止他的意思。

    这下,他沉下脸,有些生气了。

    他们隔着一层画谈话,李二郎看不到纪清越的脸色,但第一次听到纪清越用这么严肃语气与他说话,只听纪清越直接骂道:“为何不能离开你们?你弄清楚,我是一个人,不是你们谁的什么东西。难道一开始就是我信错了?还是你变了?其实你跟那些想满足自己私心而利用我的人没什么两样?”

    李二郎被骂得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连声否认:“没有,我没有……!”

    “那你是什么意思?”

    李二郎一下子语塞了,他的想法变了又变,觉得纪清越刚才说得对,但似乎又不全对。

    但他还是固执地不想让纪清越离开:“办好户籍便回来住不好吗?”

    纪清越气笑了,他没想到临来会在李二郎身上拌上一脚,李二郎竟然是第一个阻止他的人?

    其实回来住也可以,他并不是一走了之,毕竟棉花还要在村子里种。去县里对他来说更方便,能隐藏他来历不明的身份,便于做其他事情。

    没想到刚提出搬去县里的想法,就遭到李二郎的拒绝!

    之后的计划还没等纪清越继续说,就被李二郎突如其来的倔脾气给气到了。

    自从来到这儿,他还没生过谁的气,可不代表他没脾气,现在被李二郎这么一阻拦,他就不想顺着李二郎的意思了。

    纪清越忽然醒悟,意识到人心会变,即使那个人是待他一直很好的李二郎,人心隔着肚皮,不得不提防起来。

    见纪清越久久没有回应他,李二郎有些慌:“越郎?你觉得如何?之前你不是说过想在村子里种白叠子吗?等咱们办好户籍后,你便装作胡商,胡商携带白叠子的种子也不会遭人怀疑,到时再与张管事的两个伙计那样,住在这里。”

    纪清越冷冷丢下一句“不怎么样”就回去烧砖耕地了,不再理会李二郎。

    现在他已经不必依靠李家每日送的饭食才能填饱肚子,反倒是他们来送饭或邀请他出来一起吃饭时,他都会带上许多蔬菜与李家人交换。

    两人的冷战莫名其妙,看不见缓和的机会。

    几天下来,李阿爹与李长吉渐渐适应了书房的画里住着一个外人,但同时,包括他俩的李家人也意识到,李二郎似乎与纪清越两人之间闹矛盾了。

    只要是李二郎过去送饭,纪清越一概不理会,但要是换了其他人,纪清越便很快回应。饭桌上也是,大家聊得很是畅快,唯独李二郎不敢插话,呆呆地坐着扒饭。

    李四郎看着坐在他两边的兄长,满眼真诚,讷讷地抱着碗问:“纪阿兄你与我二兄吵架了吗?”

    咳咳咳……

    其他人早就发现了但一直没敢问,他们一边在嘴里嗔怪李四郎乱说话,一边在心里夸赞李四郎问得好。

    纪清越很坦然地点点头:“是啊,我们吵架了。”

    “咳咳咳……”同坐一张长凳的李二郎呛了一口饭。

    李四郎坐在纪清越身边,继续发懵看着两人:“为什么呀?”

    纪清越摸摸小孩的脸蛋,小孩的脸一如既往的柔软:“你问他,看他怎么说?”

    下一秒,大家同时看向李二郎。

    桌上的人都盯着李二郎,纪清越毫无负担地继续吃饭,一点眼神都没分给他。

    李二郎刚把气息顺匀了,转头回来就对上家里人的这么多双眼睛,但最关键的人一直没看他,他又委屈上了,扁着嘴:“我只是不想越郎离开咱们家。”

    这说话语气,幸亏纪清越嘴巴里没有嚼东西,否则得喷出来不可。

    这时还没有茶里茶气这种说法吧,李二郎在哪里学的这种语气。

    李四郎一听,放下碗抱紧纪清越:“纪阿兄别走。”

    李阿爹在纪清越脸色大变之前赶紧呵斥住李四郎:“四郎,饭桌上如何这般不讲规矩,放开手。”

    李四郎扁扁嘴,不敢不听话,他乖乖松开手,委委屈屈地哀求:“纪阿兄,别走好不好。”

    纪清越似笑非笑地看向李二郎,看得李二郎心里一毛,随后低头摸摸小孩的脑袋:“不好哦,若是你与你二兄那样不听话……”

    识时务者为俊杰,二兄,对不住了!

    李四郎立刻倒向纪清越的阵营:“我听话的,纪阿兄别不理我!!”

    这一顿饭下来,大家都明白两人的矛盾所在,估计是李二郎又犯倔了。

    等纪清越吃饱饭回到画里,李阿爹关上正屋大门,转头便让李二郎跪在地上。

    平时都会上前劝解的几个长辈这次都没有站出来,李长吉与徐晴抱着儿子站在一旁,其他人或坐或站,也没有说什么。

    李阿爹看着李二郎,语重心长:“长祥,虽然我不明白你们之间在谋划着什么,但你要明白,他身份特殊,又身怀绝技,注定与咱们不一样。还是说你起了歹心,想要将画卷据为己有?”

    李二郎反驳:“阿爹,我没有……!”他辩驳的语气渐渐弱下去,心里觉得阿爹说的似乎又有那么一点对……

    李阿爹被儿子的这样反应气到了,他捏了捏拳头:“二郎,阿爹才与他相识几日,便知晓他是个桀骜不驯的人,同时也懂得知恩图报,你与他相处的时间最久,这些你又如何不知?”

    李阿爹叹了一口气:“万一将来事情遭到揭露,你与我,整个李家必定护不住他,你明白吗?!他要离开,便是为自己寻一份生机,也谋一条出路!”

    李二郎固执地低着头:“为何他不能拿了户籍留在咱们家?”

    “你住口吧!”李阿娘听不下去,火气噌噌噌地往外冒,她起身指着李二郎骂道:“不说他是一个外人,就是一家里的兄弟姊妹,都没有一直留在家中的道理。他是可以留一时,难道你想将他困在咱们家一世?”

    见李二郎一直低着头,李阿娘以为他是舍不得相处了这么久的好友,她心疼地语气一缓:“这世上只有夫妻能一直不离不弃,若你想寻一个一直陪伴与你身边的人,阿娘为你……”

    “不必了阿娘。”李二郎抬起头打断阿娘的话,眉头紧锁,似乎还有些执着。

    李阿爹大手一挥,他的耐心已经告罄:“他是一个人,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能因他住在画里就将他看做一个物件,可以任由你处置!好了,我这就去问问他想何时动身,到时我亲自替他去办户籍。”说着李阿爹就留着李二郎继续跪在地上,自己去书房找纪清越。

    对于李阿爹的到来,并提出为他办户籍的想法,纪清越有一些意外,不过很快就答应了。

    他跟李阿爹商量了一会儿,定下一个时间。

    办户籍不是跑一次就能解决的,前前后后可能要花上一两个月。

    李阿爹离开正屋后,李二郎还跪在地上,李阿娘看他还跪得这么老实,赶紧让他起来。“在想什么呢,你阿爹都走了,还跪着做什么!”

    此时李二郎的脑子有些凌乱,方才阿娘提到只有夫妻才能一生不离不弃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竟然是纪清越!!

    他哆哆嗦嗦地起身,对上大兄清澈的目光时,立刻踉跄地夺门而出,跑回自己的房间里。

    “他这是怎么了……?”

    没人知道情窦初开的李二郎此时有多惊慌失措,脑海中思绪翻涌,一个想法反驳另一个想法,在脑子里吵来吵去。

    于是他更加不敢面对纪清越了。

    对于他的异样,大家只当他舍不得纪清越。

    一直过了好几天,两人的相处模式还是没有回到之前。不仅是纪清越明白了,李家的其他人也看清了,这次不是纪清越不想理会李二郎,而是李二郎在躲着纪清越。

    清晨纪清越出来送菜,李二郎刚看到他,就立刻转过身去忙别的事,不一会儿就扛着农具去田里了,看都不看他一眼。

    纪清越站在书房门口有些不知所以,他看向同在院子里干活的李锦娘,眼里的意思是在问“你哥怎么了?”

    李锦娘耸了耸肩膀,意思是她也不清楚,自从那天被阿爹训斥之后,就一直是这副模样了。

    两人变成这种状况,李家人不明就里,不好相劝,而纪清越觉得是小孩的青春期,逆反心理上来了,自尊心在作祟。

    青春期的小孩的心思真难猜。

    纪清越虽然心里感觉有些不得劲,但他也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人。

    给台阶还不下!

    五月底,距离李阿爹与纪清越去县里找人办户籍已经过去十天。第一次去办户籍时,两人被告知县丞与县令大人去附近村子巡视农田了,要十天后才能回来,没人盖章审核,申请不了户籍。

    所以,在第十一天,李阿爹与纪清越又去一趟县里。

    直到第二天傍晚,他们才从县里回到家,李阿爹背着竹筒,一回到家就把竹筒交给李长吉,让他挂回书房。

    李阿娘挪开位置给丈夫坐:“可办好了?”

    他坐上炕,点点头,又摇摇头,喘了一口大气:“上户籍有钱还不行,还要有地有房,我与越郎在县里看中巷子里的一间铺子房,户主急着卖出去,出价五十八两,可要买房就要户籍,要上户籍就要有房契,否则与人为奴,主家过来担保上户籍!”

    不说纪清越要崩溃了,就连李阿爹都无语了,这不就是因为要办户籍才来买房的嘛!

    一家人等着李阿爹往下说后续,他缓了一口气:“这还是给的钱不够,我让越郎又给官府的人使了些银子,果然得了张临时户籍,如今上房契还要等些日子,拿了房契去官府上正式户籍,还要跑两趟。”

    纪清越觉得有些对不住李阿爹,今天一天都是李阿爹在奔走,他自己只是在买房和办临时户籍的时候出来露脸掏钱。

    话说现在他能在外边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已经突破三个时辰六个小时的大关,在朝着四个时辰去!

    可喜可贺!

    说完纪清越的事,李阿爹又说起今天在县里听到的许多消息:“听说石梁村附近的一窝山匪与邪\/教勾结,拥立一个杂戏师做山大王。此人有一铜球,铜球可在空中肆意翻飞,那杂戏师还可用铜球算出凶吉,听说他便是靠着这一神迹,笼络了附近好几个山寨的山匪,成立了一个什么神球教。”

    李二郎一听就立刻反驳:“这不可能,越郎说过……呃,总之,铜球不可能自己能飞动,底下定然有什么小伎俩!!”

    李四郎也是重重地点点头:“若是铜球能飞,那我也能飞!!”

    李阿娘不管这些,她担心的是那些山匪联合起来,是不是要闹大。

    这并不是无的放矢,既然他们已经联合起来,肯定要有大动作。他们附近就有几个山寨,不过规模不大,都是失去土地的普通农户没有后路了,带着一家老小跑上山的,他们在山里开荒采摘,本身并没有什么攻击性,村里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上次那群劫杀书院的山匪出自另一处大山寨,他们已经有自己的规模和生产流程,一大群人在山上开荒种地,遇到过往的商队就干一票,还有他们上次用小孩做人质,换到不少粮食,待在山里一时半会还饿不死。

    不知这个“神球教”在哪个山寨?是不是就是劫杀书院的那伙人?

    “虽然二郎上次在书院里已经将山匪屠了个干净,但保不齐麻三之前就在寨子里说过二郎的坏话……”李阿娘着急地拉着丈夫的手,担忧地看着李二郎。

    李二郎知道阿娘的意思,上次的山匪已经明目张胆地针对他们家,只因为他们抓住了来偷盗粮食的三个贼匪,如今加上他带头杀了劫持孩子的十几个山匪,山里的山匪一定会将仇恨转移到他与石梁村上,石梁村还好,是个泛称,但他确实准确的一个人,一个真实的姓名。

    山匪很有可能会将那些稀奇古怪的恩怨全都算在他头上。

    但是李二郎一点的不慌,他看着阿爹和大兄,只见他们眼中一片镇静。

    他们三人心领神会,笑了笑:“来一个便杀一个,来两个便杀一双!”

    李阿翁也动了动手腕:“上次我未得动手,如今也要试试,看看我这宝刀老未老!!”

    李阿爹找了村正提这事,村正早就收到消息,已经在计划严肃对待,随后他将山匪联合的消息告诉村民,组织大家有秩序地防护起来,提醒村民平时下地也要别着刀,夜里一户一人,巡视整个村子。

    可没等山匪传来动静,异象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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