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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9章 突破性进展!纪清越要搬去县里住?
    马蹄声消失了没一会儿,就又有人过来打听消息了。

    来打听消息的人刚进院子,就看到李家多出来的李阿爹与李长吉,众人不由得惊喜,既然他们回来了,那么同时期去兵营的人也该回来了。

    院子顿时陷入一片哄闹,人群中,一个小小的身影飞快地从缝隙中钻了进来,众人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眼神,继续与李阿爹他们聊天。

    钻进来的人正是李瑜,他手里提着三条自己手臂那么长的鱼,再添一点菜混着煎煮,才能遭得住一大桌子人吃。

    他跑向一边的李四郎,把鱼递给他:“我去河里抓的,送与你们。四郎,才叔与李大兄啥时候回来的?若我知道就再多抓点了,这些可能不够吃了。”

    李四郎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撑着脸在看热闹:“阿爹与大兄早上刚回来的,今日午食还有剩,加上你带来的鱼,够了!瑜郎你吃了再回去吧。”

    把鱼放进灶房后,李瑜跟着李四郎一起坐下,听着院子里的人聊天,李瑜这才知道他刚才远远看到一个打马奔跑远去的人,正是从李四郎他们家里离开的。

    “那人骑的马只是远远看去就知道当真与众不同,与后院的两匹马简直千差万别,要是我以后也能骑那样的大马就好了。”李瑜撑着脸,沉迷在自己骑大马的幻想里。

    自从李二郎帮李瑜补屋顶后,他每日都来李家帮忙干活,要是捕到鱼,多的话就会带来给李家加餐。

    李家不缺这点鱼,但也不阻拦李瑜给他们送鱼,可来了这么多次,一直未再见过那晚给他送蓑衣的人。

    他是谁呢?

    院子当中,李阿爹正给其他村民解释他们早归的原因。

    他完全没有提起杨晃的身份,顾左右而言他,说的只是跟随上峰出来办事,正好经过他们家,故而恳请上峰进屋休息片刻。

    几次下来,都是这个回答,其他人也都知道李阿爹是什么意思了,于是就没再继续追问,得不到更有用的消息,大家自然都起身告辞了。

    等到打听消息的人都回去了,院子才重新静下来。

    从李阿爹他们回来,家里就是一阵兵荒马乱,现在才算恢复正常。李阿娘已经把李瑜带来的鱼处理好,打算放一些新鲜蔬菜进去一起烧个鱼汤,加上中午剩下的菜,凑一顿晚食是没问题的。

    纪清越还不知道外边是什么情况,李二郎没来找他,他也就不好出来。

    李瑜跟着他们一起吃了顿晚食后就自觉离开,并没有多留。

    吃过晚食后,李长吉抱着团郎与大家说起鬼哭峡一战的经过,李二郎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也能上阵杀敌。

    如今敛苍山南面的洞穴已经用石头填堵上了,而那里也被纳入峡关的巡逻范围内。

    那里的士兵意外发现,自从将那道洞穴被堵住后,鬼哭峡的嚎叫声似乎小了许多。

    一家人在正屋里聊得火热,说完军营里的事,就到了家里的事。原来他们离开的近一年的时间里,家中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四郎身处险境,遭受无妄之灾,那群山匪真的太过于嚣张。

    幸亏李二郎当机立断,赶往石梁将幼弟平安无虞地接回来了。

    李阿爹夸奖二儿子后忽然想起什么:“潜藏在咱们家中的那个贼人如今可有动静?我与吉郎离开后他可有再骚扰家中?”

    本想观察李四郎的反应,谁知他这么一问,不仅是李四郎,所有人都突然没了声音。

    一脸心虚地相互对望。

    李阿爹眯起眼睛,打量这一家子:“你们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刚说完这话,李阿爹就遭到李阿翁的一个白眼,他没好气地哼哼,随后使眼色让李二郎看看两个伙计的位置,确定他们都回到后院的杂物房,才解释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待会儿你们莫要大惊小怪,惊动了后院的两个伙计……”

    ……

    纪清越对于正屋里的聊天内容一无所知,而是在消化今天被迫一边干活一边听的故事。

    原来李二郎的大嫂竟遭遇过这样的事,这让他更佩服这个女人,也更喜欢李家的这家人了。

    消化完故事,他又将目光转移到地里。

    他前两天终于收割了水稻实验田水稻,割禾后抽打稻穗,稻谷脱粒后,为了确定产量,他用自己做的天平称量这些刚收割下来的稻谷,用的铜钱当砝码,最后称出的湿稻有三斤多重。

    可惜了,现在还不能煮大米饭,这些个稻谷全都要留做种。

    今天这一天他本来是计划着再开垦百来平的空地做水稻田的,可外面有人,他不能在外人眼皮底下明晃晃地改动空地,然后索性去做泥坯烧砖。

    自从李家来了两个伙计,他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出去送菜,现在地里已经囤了许多蔬菜,他自己一个人是吃不了这么多的,要是再不解决掉,继续种在地里的都要老去,可采摘下来也放不了多久。

    以前嫌弃没有吃的,现在却多的吃不完,两种情况都让纪清越郁闷不已。

    他想了想,现在是时候为走出去做打算了。

    之前李阿翁提到过,若是去补一份户籍,可能需要百余两银子打点上下关系,现在钱已经够了,他是时候去拥有正常人的身份了。

    还有一点,一直待在在村子里,对于实施计划到底没那么方便。村子里大家都相互认识,胡蒜的事还能糊弄过去,但棉花不行,要是李二郎突然从家里拿出棉花,肯定会遭到怀疑。

    纪清越守在两个砖窑边,一边拉动风箱一边谋划出路。

    第二天,两个伙计依旧跟着李二郎去地里忙活,自订下契约离开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天,期间张管事来过一趟,既为了查看胡蒜的情况,也是打算告知李二郎后续的事。

    李二郎看着半亩蒜苗,心思越发深沉。

    之前粮价上涨一事中,不仅是江南牵头,既有官家的操控,还有胡商的影子,如今胡商受到牵连,深陷江南漩涡中,分身乏力,找的几波混混想要来闹事,都被张管事在暗地里解决掉。

    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还是永远不要拿上台面为好,等胡商缓过劲来,那才是重头戏。

    秋后收获的一千斤胡蒜,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太少太少,这一千斤胡蒜投入市场,即使卖出胡蒜的天价,也回不了本,更别说胡商会刻意压价。

    第一年最为艰难,亏损已成定局,但不能一边亏损一边被胡商按在地上起不来。

    即使亏损,东家也势必会扩种,一来他没有那么多精力,能种出东家想要的数量,二来附近的村民一定会心生不满,他们压得住一时,但压不住一世。

    而且,东家也不想他成为唯一的货源。

    张管事暗示扩种之事时,还以为李二郎会心生不满,为此还准备了许多说辞,没想到李二郎一听东家要扩种,二话不说便点头答应了。

    速度快得让张管事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二郎如何答应得这般快?”

    李二郎种胡蒜只是想缓解家里的经济压力,让三郎四郎的束修有着落,也就是十几二十两的事。现在找到东家,他不必忧愁买卖的事,只要将胡蒜种出来,东家就会收上去,他稳定得到两成分成,简直是稳赚不赔。

    只有最低要求,对于别人也要种胡蒜分这杯羹的事,他并没有多大的怨言,毕竟大家都是亲戚,为了胡蒜闹出矛盾不值当。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了纪清越的计划,目标是京城,就不会在胡蒜上过多纠缠。如今胡蒜的名声已经卖给东家,他不会分到一点声誉,他在里面劳碌再多也不会被京城的人看到,所以他只需要拿到自己那份分成,别的都无所谓。

    既然李二郎爽快地答应了,张管事就继续往下说。

    到时收获的胡蒜估计在一千五百斤上下,里面的一千斤交与东家运送至京城,剩下的留种。留种的那部分里,东家买走一部分,到时候东家以自己的名义卖给想要种胡蒜的村民,买胡蒜的村民可得到一个优惠价,条件是种出来的胡蒜只能卖给东家。

    将来进入京城的胡蒜若是变多了,价格必定没有现在高,不过东家有自己的计划。

    这事李二郎与张管事很快就达成一致,谈妥了。

    这天,纪清越刚起来,没浇菜就去查看昨日砖窑里烧的砖坯。

    到现在,他已经自封熟能生巧称号,一窑差不多七十块砖,烧出来几乎可以做到完好无损!

    他将烧好的砖坯拿出来摆放在一边,打算再烧下一批时,没想到会有人找上来。

    好吧,也不是没想到,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

    李阿翁带着儿子和大孙子进来,清了清嗓子:“你俩自己问吧,看看恩人愿不愿意出来见你们!”

    李阿爹跟李长吉两人面面相觑,最后一脸惊惧地看向墙上的画。

    画里当真住着人?

    两人一时间没人敢出声。

    纪清越无奈地摇摇头,这家人怎么都热衷于恶作剧。

    他到溪边洗手,准备出去,然后就听到李长吉与李阿爹郑重地请求:“李长吉\/李大才特来拜见恩人,,不知恩人可否现身?”

    这是两人讨论了许久才研究出来的说辞,纪清越一听乐了。

    原来被当做世外高人是这种感觉!

    自那场雷暴雨后,他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去了。

    洗完手的纪清越甩甩手,登上桥,穿过屏障。

    亲眼目睹一个活生生的人从墙上的画里跳下来站定在地上,李阿爹与李长吉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双双讶然,久久没能说出一句话。

    “……啊……这……”

    他们打量着纪清越,纪清越也在看着他们。

    他们都没想到画里竟然住着一个这么年轻英俊的少年。

    李长吉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他毕竟在现代社会的城市里长大,而李长吉已经成婚,经历过战争,看起来就要比他成熟老练许多。

    可没人敢小瞧纪清越。

    两人礼貌性地盯着纪清越。只见少年并没有束头,只是将及肩的头发低低扎起来,垂在颈边,少年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看起来似乎有一些外邦人的特征,不过长得更像大黎人。

    这少年竟与李长吉一般大?说是跟二郎三郎一样年纪都有人信!一看就是未经风霜不侍农桑的富家公子,为何会住在他们家的画里?!

    纪清越经历过之前的社死后,现在只是面对两人,已经可以从容面对,不觉得尴尬了。

    李阿爹与李长吉还渐渐反应过来,他们眼里的惊惧慢慢地转化为惊讶后,纪清越率先打破僵局,友好地伸出手打招呼。

    这里没有握手礼,真的有点不适应,他只能摇摇手,试图让他们回应。

    他们的这个反应倒是跟李三郎差不多,所以说李二郎和李四郎俩兄弟就是傻大胆!

    相比于客人“纪清越”,作为主人的李阿爹和李长吉显得拘谨得多了,半天不知道要说什么。

    见过面后,纪清越没有待太久,开口告辞后,在李阿翁不好意思的目光中,转身回到画里。

    今天他还要忙着耕地。

    随后,李阿翁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儿子和孙子,直道两人不够稳重,怠慢了恩人。

    现在,即使李阿爹再怎么不愿意相信,可眼见为实,他们确实看到有一个人从画里出来又回到画里。门外守候的李阿娘他们已经见怪不怪,还嗔怪他们俩太过于大惊小怪,吓得纪清越刚出来就回去了,她都还未来得及给纪清越送饭食。

    李阿爹:……

    不是,谁吓谁啊……

    李阿爹和李长吉回来后,家里多了两个劳动力,总算没那么让人忙得脚不沾地。

    粟米种下去之后并不是放任不管,期间要浇水、除草,几十亩地,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

    月底还要收麦,只能说两人回来得正是时候。

    张管事来找李二郎后没多久,两个伙计前期的任务也差不多结束了,该回县里了。

    前期他们只是为了守着田地,免得有人出来捣乱。

    现在张管事把扩种的消息散出去,大家对李二郎胡蒜地的敌意慢慢减少,反而主动维护,帮忙提防。慢慢的,村民开始规划自家的地,看看来年要种多少胡蒜。

    那些想动手的胡商,到底敌不过一个盘固已久的家族,当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他们又没了背后的江南势力,东家与他们抗衡简直不要太易如反掌。

    县里有张管事照看,村上有村民维护,李二郎竟奇迹般地度过一段安稳期。

    如今胡蒜出苗不久,正缓慢生长,他们下不了黑手,就只能在其他地方找破绽。

    不过这些不是李二郎该操心的事,他在郁闷另一件事,纪清越竟然说要去县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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