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
楚狸带着楚泓焱,神色着急,踱步不安。
怎么关键时刻,萧夜行、白锦衣他们都不在?
还好楚渊池是孤身前来,如果他带了暗卫或杀手……后果不敢想。
她急的来回走了好几圈,院外才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阿狸哥哥!”
“牧雪!”
楚狸小跑上前,秦牧雪来了,萧夜行一行人也全都来了。
“你们都去哪了?”
“摄政王查了一天的案,知府那边,百姓那边,很多地方需要帮忙安排,我跟着去看了看。”
楚狸沉声:“摄政王受伤了!”
萧夜行一惊:“你说什么?”
“刚才,你们都不在,楚渊池定是钻了这个空子,提剑冲了进来,刺伤了他。”
“这个胆大妄为的东西,这是要作死吗!”
萧夜行大惊失色,拉上白锦衣,提步便朝着厅内赶去。
一边急色匆匆,一边大声斥责:
“都怪我疏忽,没有料到这一点!”
白锦衣道:“楚渊池有心害人,岂是你我能防的?”
二人急步入内。
秦牧羽看着这一幕,死死的捏起眉头,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劲。
他们一走,就出事了?
摄政王征战沙场,武功高强,为人警觉,怎么会被楚渊池所伤?
可看着阿狸急切的模样,几分质疑到了喉头,又不动声色的咽了回去。
先看看情况再说。
摄政王被扶出来了。
他伤到了手。
伤的是手,他走路怎么还踉跄上了?
他晕过去了?!
剑上有毒??
秦牧羽只在那里站了小半刻,就看见一群人围着摄政王团团转,首当其冲的便是楚狸,急得都快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张了张嘴,满腹的揣测更不好说了。
不对!
“萧夜行!”
那边,萧夜行回头看过来,“你叫我什么?”
“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意思?”
秦牧羽冷着脸,大步走过去:“你故意把我们叫走,就是为了给摄政王与阿狸独处的空间,给他表现的机会!”
一击即中!
萧夜行刚毅的面孔十分坚韧、正直、率真、阳光、坦荡,落落大方的敞开了胸襟,反问道:
“如果是你,你会把九皇子置于危险之中,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吗?”
秦牧羽神色一怔。
不。
他不会。
他舍不得阿狸冒半分风险。
“再者,难道我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楚渊池会在这个时辰,提剑来行刺?”
“我与摄政王一同长大,出生入死,我们的情谊不比你跟九皇子差,将心比心,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萧夜行义正辞严的模样,根本令人起不了半分疑心。
难道……
是他误会了舅舅?
-
临湖的后院风景雅致,视野开阔,气候温和。
白锦衣惊急的搀着楚棣迟:
“阿迟!你撑住,你一定要撑住啊!”
楚狸不懂医术,可光听着这术语,便觉察情况的严重性,急忙问道:
“他伤的是手,难道有性命之忧吗?”
“九皇子有所不知,这剑上有毒……罢了!你先出去,不要搅扰我为他医治。”
“我留在这里,帮你打下手。”
“不用,你先出去候着,等我通知!”
“可是,可是……”
楚狸扬着沾满血的双手,已经着急的手足无措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还是被白锦衣推了出去。
关门。
隔绝视线。
什么都看不见,反而令人更加心慌。
“皇叔……”
楚狸扶着关紧的门,连一条缝的视野都看不见,心里摸不着底,想起楚渊池扬剑刺来时,楚棣迟第一时间护住她的关头,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起初,是恨意。
在恨里萌发的种子,却又在一次次的相处里,不受控制的生长,连她也分不清。
人是感情复杂的动物。
她扶着门,慢慢滑下身体,蹲在地上,缩成一团。
秦家两兄妹赶来:
“阿狸哥哥,你不要太担心了,白公子医术高明,摄政王肯定会没事的。”
楚狸有些自责:
“他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如果不是我,凭借他的武功,楚渊池根本伤不了他。”
秦牧羽抿了抿嘴角。
或许,是他疑心太重,过度解读摄政王的行为了。
原来,他是为了保护阿狸。
其实,他不该质疑摄政王对阿狸的感情,从当初在南疆,摄政王愿意拿大楚三分之一的疆土,换回阿狸的尸身时,他就该放手,成全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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