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夜行立即道:“这里还有公务,泓焱,你先进去。”
“噢。”
楚泓焱爬起身来,乖巧活泼极了。
白锦衣继续擦头上的汗……
“今日就先这样,都散了,明日在江南知府继续伸冤办案。”
李知府欲哭无泪。
散了好。
散了就好了。
他已经跪了整整两天一夜,再不结束,他就要猝死了。
百姓们感激的跪地磕头,这才陆陆续续离开,由重枫和惊影安排后面的收尾工作。
这时,一名护卫模样的人快步奔来:
“萧都督……”
汇报了两句什么。
萧夜行闻言,睨了眼那脸色仍然不佳的男人,走上前去:“我的人来报,楚渊池正在赶来临湖小筑的路上。”
补了一句:
“提着剑来的。”
楚棣迟眉峰微压,复而又舒展,“我要跟小九吃晚饭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莫要来扰。”
说罢,起身走进临湖小筑。
陆云初提了提剑,道:“提剑而来,定心怀不轨,既然摄政王已经开口,我去将此人拦下。”
“陆兄。”
白锦衣及时叫住他,“不如我们把秦小姐叫出来,秦小姐嫉恶如仇,这种事她最喜欢声张正义。”
陆云初觉得妥当。
萧夜行则去叫秦牧羽:
“你跟我去一趟江南知府。”
秦牧羽不解:“不是要吃晚饭了吗?”
萧夜行道:“我们办了一天的案,连茶水都没吃一口,现在人手是真的不够用,你来帮我打打下手。”
“可是……”
“若非你是我外甥,我还不信任你,牧羽,我们是一家人。”
“行吧舅舅,我跟你去。”
一来二去,等楚狸牵着楚泓焱进入前厅时,一桌丰盛的饭菜已经摆放好,却张张椅子都是空着的,只有她跟楚泓焱、楚棣迟三人。
“大家人呢?”
都去哪呢?
初三正在盛汤,“小姐,奴婢不知。”
初一端来净手的水盆,摆在架子上,“小姐,方才奴婢见秦少将军、秦小姐、陆公子他们都出去了,好像是去办什么要紧的事。”
楚棣迟挽起衣袖,“小九,我们先吃,不用等他们。”
“过来洗手。”
楚狸应了一声。
那就这样吧。
一个个都是二十几岁的人了,饿了知道吃饭,下雨知道撑伞,不需要顿顿饭都督促。
她刚走过去,男人便握住她的双手,浸泡在温水里。
洗洗手背。
抹抹手心。
那一只大掌,几乎能够囊住她的一双手,又细又小,柔夷无骨。
涤涤水,抽来帕子擦干净。
楚泓焱站在旁边,四岁的小身板还只有水盆架子那么高,看着皇爷爷对九皇叔那么好,不禁心道:
皇爷爷真是一个慈祥、宽明的长辈。
见九皇叔已经洗好了,他也伸出双手。
欸?
皇爷爷怎么牵着九皇叔落座了。
他还没洗手呢。
一定是他长得太矮了,皇爷爷没看见他。
他一定要好好吃饭,长得高高的!
楚泓焱垫着脚踩在小板凳上,洗好了手,坐在椅子上,看见皇爷爷给九皇叔舀了一碗汤,他也拿起自己的碗递过去。
可男人就跟没看见似的:
“小九,我让白锦衣在这白珍汤里加了补气血的中药,多喝一些,强身健体。”
“这是你爱吃的清蒸银鱼。”
“猪肝要吃一点。”
楚狸鼻子一耸,“我不喜欢吃猪肝。”
“猪肝补血。”
她不喜欢吃任何动物的内脏。
“我不吃。”
“行。”
楚泓焱坐在旁边,叼着自己空空的小碗,眼巴巴的看着皇爷爷。
皇爷爷怎么只跟九皇叔说话?
都不理他。
他筷子也不敢伸远,只敢吃面前这盘清炒土豆丝。
“焱儿,你怎么不夹菜?”
九皇叔跟他说话了!
小小少年眼睛一亮,脖子一扬,就要开口,楚棣迟:“他就喜欢吃土豆,小九不要学他,挑食不好,每样菜都得吃一点,看他爹娘给他惯的。”
楚狸摸摸他的头:
“在九皇叔这里,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不要拘谨,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
楚泓焱高兴的抬起脑袋,对上皇爷爷的眼角余芒时,又莫名缩了缩脖子,小声懦懦的扒了一口白米饭:
“知道了,九皇叔。”
这时,外面,传来几个侍女的惊声:
“你不能进去……”
“做什么……站住……啊!”
楚狸偏头看去,竟见楚渊池提剑而来,刺伤了拦住他的初一!
初一手肘染血,满脸急歉:
“小姐,奴婢拦不住此人,他……”
“让开!”
楚渊池凌声一喝,沾血的剑直接指向厅内的楚狸,还有楚棣迟:
“你们二人苟且为奸,篡谋皇位,如今,还敢把主意打到焱儿身上,我纵是与你们同归于尽,也断不会叫你们得意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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