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牢房中,楚瑶望着送来的残羹冷炙,心中满不是滋味。这几日宁渊四处奔走,却始终无法撼动知府的决定,这让她意识到,想要洗清冤屈,只能靠自己。
她想起马小厮,那个自小跟在她身边,忠心耿耿的小厮。他虽然身份卑微,却机灵可靠,或许能帮上忙。
一个计划在她心中逐渐成形。她唤来狱卒,提出想要见马小厮一面。“这位大哥,”楚瑶挤出几滴眼泪,语气中满是恳求,“我被关在这里多日,心中思念家中老母,还请您行行好,让我那小厮来一趟,我好托他带封家书回去,也好让老人家安心。”
狱卒起初并不答应,只说府衙有规定,犯人不能私自会客。楚瑶不肯放弃,继续苦苦哀求,甚至暗示可以给狱卒一些好处。
狱卒经不住楚瑶的软磨硬泡,又想着这富家小姐出手阔绰,便松了口:“行吧,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啊!”
楚瑶心中一喜,连忙道谢。她知道,机会只有一次,必须好好把握。
两日后,马小厮终于来了。他提着食盒,战战兢兢地跟着狱卒走进牢房,当看到楚瑶憔悴的面容和破旧的囚衣时,他的眼眶瞬间红了。
“小姐,您受苦了!”马小厮哽咽着放下食盒,想要上前搀扶,却被狱卒拦住。
“小厮,你来得正好。”楚瑶强忍着心中的酸楚,示意马小厮靠近些,压低声音说道,“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她附在马小厮耳边,将心中计划和盘托出,最后叮嘱道:“此事事关重大,切不可向任何人透露,你可能做到?”
马小厮听完楚瑶的话,面色凝重,他抬头看了看不远处假意背过身去的狱卒,又看了看楚瑶期盼的眼神,一咬牙,点了点头。
“小姐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
楚瑶欣慰地拍拍他的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绣工精巧的荷包,递给马小厮。
“这里面有些碎银,你拿着,切记……”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马小厮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看到楚瑶的眼神中,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凌厉和决绝……
“小姐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马小厮握紧手中的荷包,沉甸甸的,像是握住了楚瑶全部的希望。他抬眼看向楚瑶,只见她原本白皙的脸上透着病态的苍白,一双明眸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心中不禁一阵酸楚。
楚瑶见马小厮答应,便示意他靠近些,压低声音说道:“你且先别急着难过,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你还记得之前告发我的那个孙师爷吗?我怀疑他被人利用了,你去帮我查一查,他最近这段时间都和哪些人来往密切,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打草惊蛇。”
马小厮闻言,眉头紧锁,面露难色:“小姐,您是怀疑有人指使孙师爷陷害您?可是,这府衙上下戒备森严,小人身份低微,恐怕难以接近孙师爷啊。”
“我知道此事不易,”楚瑶握住马小厮的手,语气坚定,“但事到如今,我们已别无选择。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给你制造机会,你只需见机行事,尽力而为便可。”
马小厮看着楚瑶期盼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他自幼便在楚府长大,对楚瑶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主仆之情,如今见她身陷囹圄,心中除了心疼,更多的是担忧。他深知此事一旦败露,后果不堪设想,但为了楚瑶,他愿意冒险一试。
“小姐,我知道了,”马小厮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只是,此事非同小可,小人担心……”
他欲言又止,楚瑶自然明白他的顾虑,她拍了拍马小厮的手背,示意他安心:“你放心,我心中有数。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切不可操之过急,一切等我消息。”
马小厮见楚瑶心意已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头应允。他将楚瑶给的荷包塞进怀中,起身准备离开,走到牢房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楚瑶,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楚瑶见状,微微一笑,示意他安心:“不必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马小厮看着楚瑶强装镇定的笑容,心中更加难受,他咬了咬牙,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跟着狱卒走出了牢房。
沉重的牢门再次关上,将楚瑶和最后一丝希望隔绝开来。她望着马小厮离去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此时,马小厮出了府衙大门,却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
马小厮出了府衙大门,却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闪身进了旁边一条僻静的小巷。他深知此事的重要性,更明白楚瑶此刻的处境,因此半分也不敢耽搁。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可靠的地方,仔细研究楚瑶交给他的任务。
与此同时,牢房里的楚瑶却如同被困在囚笼中的困兽,度日如年。昏暗潮湿的牢房里,霉味和汗臭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心中既担心马小厮的安危,又焦急地等待着他的消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牢房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伴随着清脆的铁链碰撞声,由远及近。楚瑶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牢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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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瑶,你怎么样?”宁渊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楚瑶看到来人,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她别过脸,冷冷道:“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宁渊看着楚瑶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刺痛,他上前一步,想要靠近,却被楚瑶厉声喝止:“别碰我!我不想再看到你!”
“楚瑶,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查清真相,还你清白!”宁渊语气坚定,眼中满是真诚。
“清白?我的清白已经被你毁了!你以为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吗?”楚瑶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和绝望。
宁渊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楚瑶打断:“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宁渊看着楚瑶决绝的眼神,心中如同刀割,他明白,此刻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无法弥补对她的伤害。他深深地看了楚瑶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牢房。
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牢房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楚瑶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泪水无声地滑落脸庞。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孙师爷那张奸诈狡猾的脸。直觉告诉她,这件事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孙师爷背后一定还有人指使,而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她必须尽快查清真相,否则,她将永远被困在这个黑暗的牢笼里,永无翻身之日。而她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马小厮身上。
“希望你能带来好消息……”楚瑶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而就在此时,牢房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
轻响过后,一个黑影从墙角的洞口处闪了进来。楚瑶一眼便认出那是马小厮,心中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
“小姐,您没事吧?”马小厮压低声音,脸上写满了担忧。
“我没事。”楚瑶摇摇头,急切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马小厮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楚瑶:“这是您要的东西,小的都买齐了。”
楚瑶打开油纸包,里面装着几张薄薄的竹简和一小瓶墨汁。这是她事先交代马小厮准备的,用来在狱中记录信息。
“这段时间,你仔细查过没有,那孙师爷平日里可有什么异常举动?他都与哪些人来往密切?”楚瑶一边磨墨,一边问道。
马小厮回忆了片刻,说道:“孙师爷平日里深居简出,很少与人来往,行事十分低调。不过,小的倒是发现他每个月初一都会去城外的一处别院,而且每次去的时候都非常小心谨慎,似乎怕被人跟踪。”
楚瑶闻言,眉头微微皱起:“城外的别院?你可知道那别院是什么来头?”
“小的打听过了,那别院是城中一位富商的产业,平日里很少有人居住。”马小厮回答道。
“富商?你可知道那富商姓甚名谁?”楚瑶追问道。
马小厮摇了摇头:“小的无能,暂时还没有查到那富商的身份。”
楚瑶心中疑虑更甚,孙师爷一个小小师爷,怎么会与城中的富商有瓜葛?而且,他每次去那别院都如此谨慎,其中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再去查,一定要查清楚那富商的身份,以及他与孙师爷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楚瑶吩咐道。
“小姐放心,小的这就去办。”马小厮点点头,转身欲走。
“等等,”楚瑶叫住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他,“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拿着这块玉佩去找宁府的管家,他会帮你的。”
马小厮接过玉佩,心中感动不已:“小姐放心,小的定不负所托。”
目送马小厮离开后,楚瑶再次陷入了沉思。她感觉自己就像身处在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每走一步都危机四伏。而她唯一的出路,就是尽快找到真相,揭开隐藏在背后的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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