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儿刚好看到了一场好戏,想说给阿爷听。”一名身穿水蓝色丝绸的皇子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
他身后还跟着和一位衣着玄色圆袍的稚子,两人毕恭毕敬地朝着皇帝鞠了一个躬。
林靖玗睁开有些肿痛的眼睛,看了看那名皇子的衣物和配饰,浑身上下贵不可言,想必身份一定十分尊贵。
老皇帝点头许可了,水蓝色衣服的皇子便把刚才发生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道来,这回有了人证,肇事的少年们纷纷跪地求饶。
老皇帝冷哼了一下说:“御花园重地寻衅滋事乃一罪,羞辱一品官员乃二罪,欺君罔上乃三罪,肇事者的父亲罚俸一年,肇事者大打二十板子,今后不得进入皇宫,至于以后想入仕途嘛...呵,君奚国不需要这种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之人。”
老皇帝一声旨意,几个高品级的官员颤颤巍巍立刻叩首谢恩,其中还包括了徐鼎臣。
事情处理完毕,众人继续跟着老皇帝游园,林仁虎对着林靖玗的后脑勺拍了一下后,又继续跟上了老皇帝的脚步,林靖玗不解地摸摸后脑勺,待在原地。
那个身着水蓝色衣服的皇子也跟着林靖玗站在了一起。
林靖玗注视老皇帝和众人离开后,对着皇子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说:“感谢皇子仗义相救,靖玗愿竭尽全力报恩。”
“报恩吗?你以后肯定也应该是武将,那么你好好守护君奚国江山就行,这就是还给我最大的恩。”
“守护江山是每一个将士的责任,靖玗定当不负众望。”
少年稚嫩的声音如此的坚定。
皇子满意地点点头。
“我刚听你说,你叫靖玗?你没有表字吗?”皇子问道。
林靖玗挠挠头,怪不好意思地回答:“太难取了,感觉没有什么适合的,先生取得字都娘儿们唧唧的,不好听。”
“我的朋友叫元朔,那么我叫你漱月如何?”
“靠!这个太娘了吧。”林靖玗满脸拒绝,表情非常不情愿。
皇子轻笑了一声说:“以柔克刚,正好适合你,你太刚烈了,如果取名过于刚烈,你的阳气会承受不住。”
皇子说得条条是道,但是林靖玗还是不大满意这个字,纠结了半晌,他终于点头应了。
忽然一群彩蝶从眼前飞过,吸引住了两人的目光,皇子召唤过来内侍,在内侍耳旁说了几句,内侍得令后立刻快步跑开了。
不一会儿,内侍手里拿着三个网子跑了过来,恭恭敬敬地递给皇子,皇子拿了一个网子,示意内侍把另外两个网子递给林靖玗和稚子。
林靖玗接过网子还在原地纳闷,皇子猛地跑向前去,追逐着蝴蝶,嘴里说着:“我们三个比赛一番如何,谁赢了,谁就可以向败方提出任意一个要求,比赛开始。”
那时的林靖玗不知收敛,凭借着高超的轻功轻而易举地赢得了比赛,皇子和稚子累得精疲力竭大汗淋漓,他们三人一齐躺在草坪上面大喊痛快。
这时林靖玗侧头仔细端详眼前的皇子,他肌肤雪亮,唇红齿白,两眼紧闭,睫毛微颤,林靖玗看着皇子露出一截的脖子,喉结不禁滚动了一下。
皇子也注意到林靖玗在看他,于是问道:“想要什么?”
“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愿赌服输。”
“那就...一首诗吧,殿下即兴作诗一首吧。”林靖玗随口提出了这个要求,因为他觉得像皇子这样文质彬彬的人,诗词功底肯定极好。
皇子也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他环顾着四周找找灵感,忽然一群宫娥们井然有序走在长廊内,看装扮显然是要在宫宴上歌舞的人,皇子微笑了一下,诗词脱口而出:
“红日已高三丈透,金炉次第添香兽。红锦地衣随步皱。
佳人舞点金钗溜,酒恶时拈花蕊嗅。别殿遥闻箫鼓奏。”
“漱月兄,元朔弟,如何?”皇子骄傲的望向林靖玗。
林靖玗显然没有听懂,但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于是双手鼓掌说:“妙,妙啊。”
这是他经常听见先生夸其他人的话,用来夸皇子肯定也没问题。
皇子以为林靖玗真的听懂了,便谦虚地说:“谬赞谬赞。”
“对了,敢问贵主的尊姓大名是...”
“哦,你叫我...”
...
话还没有说完,林靖玗就醒来了,剧烈的头痛让他死死地抱住了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舒坦了过来,斜阳已经下落了,天上有点点星星。
林靖玗推开院子的门走到自己的寝房,看到紫苏和木蓝在院子里。
木蓝伸长了脖子对蹲在地上的紫苏说:“你在种啥?”
紫苏白了木蓝一眼,看起来并不想回答的样子。
木蓝也闲不住地蹲在地上,帮紫苏一起挖着坑,边挖边调侃道:“紫苏,你是在种紫苏吗?”
“你...”紫苏稚嫩的脸庞泛起了薄怒,他轻皱着眉头说:“林家的人离我远点。”
“那你干嘛挖林家的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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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木蓝!”紫苏气得脸都鼓起来了,他操起小花铲就去追木蓝,谁料到,刚好看到了门口的林靖玗,便停在原地,别过脸,一如既往地冷哼一声。
木蓝却担忧地凑上前来嘘寒问暖,因为每次林靖玗去林星茂那里试药,好几次都会发高烧,但第二天又会恢复到活蹦乱跳的身体,林靖玗用手背探探额头说没有发烧,木蓝才放下心来。
紫苏不情愿地打开房门让林靖玗走了进去。
奚方池如往常一样坐在书桌前,未干透的发丝垂在胸前,薄薄的白色里衣湿了一小块,懂事得湿在粉色r晕上。
奚方池看书看得太认真了,让他忽略了半透的前胸。
林靖玗咽了一口口水,赶紧拿一件外套披在奚方池身上说:“快深秋了,夜里可能会有点冷,注意保暖。”
奚方池受宠若惊地拉了拉外套,这算是他们第一次靠得这么近,近到能直接闻到林靖玗衣物上沉香的味道,以及他身上浓烈的药石味。
“嗯...你试药回来了?”奚方池没有和林靖玗对视,仅仅将目光落在了书本上。
林靖玗嗯了一声,没有察觉到奚方池的慌张。
他走到桌上,晚膳比较清淡,是一荤一素的搭配,没有放胡椒。
“若是冷了,便让紫苏去热一下饭菜吧。”
其实饭菜已经热了几遍了,奚方池一直没有等到林靖玗回来。
林靖玗是个粗人,并没有那么多讲究,他摆摆手大口吃着饭菜,不一会儿就把饭菜一扫而空。
“要不,你还是早些休息吧,我听木蓝说,你试药后身体会差很多。”
果然奚方池在林靖玗走后问了木蓝很多事情,木蓝也把林星茂的基本情况都告诉了奚方池,这才让他心里有个底。
林靖玗点点头说:“我洗洗就睡。”
话罢就走出了房间,朝着浴堂走去。
木蓝早早就把木桶里面倒满了热水,桶旁边立着一个衣架,衣架上面放置着干净的里衣,衣架下面熏着沉香。
林靖玗褪下衣物后趴在桶上,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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