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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5章 第 55 章
    第55章 第 55 章

    等下了雪就不方便在城市裏轉悠, 這幾天秦耕帶溫淼在各景點參觀,回到家屬院,溫淼也想試試騎自行車, 秦耕就長腿支地,停車, 教溫淼騎車。

    他的雙臂像鐵箍一樣緊緊握着自行車後座, 讓溫淼往前騎。

    溫淼才知道這自行車其實很高很重,騎行的時候會左右倒,“不行, 要倒了。”她說。

    “我扶穩,你別晃就倒不了,你都能騎馬還不能騎自行車?”秦耕鼓勵她。

    “這車太高, 夠不着腳蹬子。”溫淼說。

    秦耕:“……”

    依舊穩穩地控制着自行車, 低頭看, 聲音帶笑:“腿伸長點, 別蜷縮着, 怎麽就夠不着了?”

    溫淼覺得自行車可真難學,歪歪扭扭地往前騎了一段, 腦門上一層薄汗。

    前方路邊有個頭上帶着發卡的姑娘朝這邊望着,好像早就在這兒等着,還沒等他們走近,滿臉忐忑地開口:“秦耕。”

    秦耕語氣極淡地打招呼:“嗯。”

    溫淼讓秦耕幫忙扶着車把,下了車。

    發卡姑娘聽出秦耕聲音冷淡, 本來有話要說, 突然之間忘了想說啥。

    秦耕居然那麽有耐心地教她騎自行車。

    兩人看上去很熟悉很親密。

    她記憶裏的秦耕不說跟哪個神态親密, 他連話都不說。

    她打量着溫淼,聽說秦耕帶同事回家過年, 這個同事長得也太好看了吧,皮膚白皙細膩,五官精致,清新脫俗,她不由得把自己跟溫淼相比,只覺得差距太大。

    見他們要走,發卡姑娘連忙發問:“她是誰啊?”

    秦耕腳步略緩,說:“你說呢。”

    誰信只是同事啊。

    “你長得真俊俏。” 發卡姑娘的聲音發澀,帶着難以言說的羨慕。

    溫淼說:“你長得也很俊俏。”

    都帶回家過年了,發卡姑娘:“……”

    她聽溫淼說話語氣平和,只是在陳述,沒有跟她比較,跟她酸溜溜的語氣不同。

    這姑娘長相出衆,性格還這麽好嗎?

    等走遠了,溫淼說:“她愛慕你?是你的青梅竹馬?”

    溫淼又想起秦耕夾在書裏的牛角梳,肯定不是送給這姑娘的,因為秦耕看她時的眉眼一點都不柔和,甚至他只看了對方一眼而已。

    秦耕想但凡溫淼的話帶點語氣也好啊,可是她平靜得不得了,他唇角揚起,說:“要是這個大院跟我年齡差不多的都算是青梅竹馬,那我的青梅竹馬就太多了。你還學騎車嗎,淼淼。”

    溫淼終于解脫,再也不想上車,說:“先不學了。”

    秦耕唇角帶笑,說:“好吧,用我媽的二六自行車給你學。上車,回去。”

    ——

    用兩天給唐城市區跟郊縣都下了雪,又轉戰到了水庫邊。

    不僅秦家人都要來看下雪,市裏幹部也都來了。

    不想讓太多人圍觀,水庫邊上清了場。

    很快雪就下了起來,那雪花格外密集,就是兩人離得很近都很難看清對方的臉。

    那大雪可神了,跟拿盆子往下潑似的,直接灌注到水庫裏。

    真是難得一見的,神奇的下雪景象。

    浩瀚那小家夥非要跑到雪裏玩兒,興奮地在雪裏撒歡。

    宋清很擔心溫淼冷着,先是摸她的臉,臉頰當然是涼的,又摸她的手,溫淼帶着軍用手套,手是暖和的。

    “淼淼冷不冷啊。”宋清關切地問。

    溫淼跳着剁腳,把身上的雪花全部抖落:“我習慣了,別看雪大,一點都不冷。”

    所有人都會覺得她冷,可她真不冷。

    宋清拉高圍巾,包住半張臉,她覺得自己的臉快凍僵了,整理完自己的,又把溫淼圍巾拉高,只露出眼睛。

    她覺得溫淼可真不容易,又拉着她在雪裏散步,随着溫淼的走動,密密匝匝的大學在水庫邊緣移來移去。

    秦步洲望着密不透風的大雪,感慨這超能力太好用了,他們守島官兵沒有淡水用,用水要靠收集雨水,一定要讓溫淼去島上下趟雨,他們就能收集夠一兩年能用的雨水。

    回家後,溫淼喝着熱氣騰騰的排骨湯,秦步洲跟她說:“淼淼,你明年應該有空去南方軍事駐地吧,我們那兒迫切需要淡水,要是有充足的淡水可以用,駐地條件算是提高一大截。”

    秦耕率先開口:“要借調溫淼的話得先跟陶所長聯系,陶所長也也決定不了,要上報國家,等國家批準,你們直接向國家申請其實更方便。”

    秦步洲說:“我們那兒用水問題嚴峻,國家也很想解決這個問題,現在有這麽方便的解決辦法,一定能夠批準。”

    方寧補充說:“對,現在島上生活沒啥不方便的,就是吃喝用的淡水得從島外運,補給船不及時到的話我們一盆水就得用好幾天。”

    秦耕實話實說:“最好盡快申請,在國家那兒排上號,要是有更緊急的任務,你們那兒就得往後排。”

    秦步洲:“……不着急,反正我們那兒一直缺水呢。”

    溫淼說:“大哥,我樂意去你們那兒下雨。”

    秦步洲笑着說:“你看淼淼多痛快,我們盡早申請,淼淼一定能去我們那兒下雨,到時候我們熱烈歡迎,一定做好接待。”

    吃過晚飯,宋清就張羅着給溫淼做件厚實衣裳,她還是擔心溫淼冷。

    溫淼說:“伯母,我穿軍大衣就最暖和。”

    宋清很有主意,想了想說:“我去買點羊毛線,給你織件羊毛毛衣,暖和着呢,方便下雨的時候穿,雨澆了也方便晾曬,不像棉襖,濕了的話棉花會團在一起。”

    秦耕立刻說:“媽這個想法好,淼淼的衣服不嫌多。”

    宋清嗔怪:“你看秦耕,平時跟我們嗆着說話,這下贊成得倒快,那我就去買毛線。”

    溫淼正想說不用,又聽宋清握着她的手說:“你就當是當媽的給自己閨女織毛衣。”

    既然她這樣說,溫淼也不好說不要,她覺得秦耕家人都很好,即使送她衣服,也不會讓她有壓力。

    秦耕上樓去工具箱找皮尺的功夫,家裏來了客人,就是之前他們在家屬院見到的發卡姑娘,旁邊那兩人一看就是她的父母。

    “你們家可真熱鬧。”發卡姑娘的老爹說。

    聽這語氣,他們一定很熟,看來經常串門,都不需要客氣的寒暄。

    宋清正握着溫淼的手說話呢,順勢拉着她站了起來,給他們介紹。

    先說了來客是劉政委一家,宋清又說:“她就是溫淼,秦耕的同事,國家人才。”

    這一家人包括發卡姑娘都打量溫淼,劉政委很和氣地說:“早就聽說溫淼大名,有這麽方便的見面機會,我們怎麽着也得來看看,原來溫淼是長得這麽俊俏的小姑娘啊,老秦,她可是解決了不少大麻煩。”

    溫淼的雨水那麽厲害,所有人都下意識地認為她的外表也會很強悍,實在想不到她外表跟實力反差那麽明顯。

    秦屹川語氣很驕傲:“國寶級人才,名副其實。”

    劉政委媳婦的視線則落在宋清緊握着溫淼的手上,語氣特別熟稔:“難得你們家人多,我拿了蘋果梨,這就去洗。”

    宋清說她去洗蘋果,終于松開了溫淼的手。

    溫淼馬上往樓上跑去找秦耕,秦耕聽到動靜,正拿着皮尺要下樓,溫淼在樓道裏截住他,在他耳邊輕聲說:“你的愛慕者來了。”

    秦耕:“……”

    溫淼溫熱的呼吸拂過,他耳垂發癢。

    他也輕聲說:“別說啥愛慕者,我可不承認。”

    倆人下樓,秦耕禮貌地跟來人打了招呼,看出對方有拉着他說話的苗頭,趕緊端了盤蘋果,又叫溫淼上樓。

    “劉伯伯,我們回屋看書,開春有考試。”他找了合适的借口,得體告辭。

    發卡姑娘看着他們并肩往樓上走,眼中的失望快要溢出來了,她站起來說:“我也上樓。”

    她媽趕緊拉住她重新坐下,說:“你就在這兒呆着。”

    回到秦耕房間,溫淼吃着蘋果,笑着說:“人家想跟你說話,你着急跑啥?你沒看見那姑娘眼巴巴地看着你。”

    秦耕:“……”

    他把溫淼的數學課本遞過去:“看書吧,開春就有考試,考不過就再學一年。”

    溫淼從善如流地把書拿過來,剛看了一頁,笑着對他說:“我知道你有喜歡的姑娘,對方不喜歡你?”

    這句話突然,沖擊力又大,秦耕差點被蘋果噎住,咳了兩聲好轉之後,黑沉的目光看向溫淼:“……”

    面前的姑娘淺笑盈盈,一副我發現了你的秘密的表情。

    他都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只能說:“連這你都知道?”

    溫淼感受到了八卦的樂趣,笑道:“我猜出來的。”

    秦耕心跳如密集的雨點,澀然開口:“我喜歡誰?”

    “我不知道,是誰啊。”溫淼問,語氣非常自然。

    秦耕:“……”

    很好。

    “快看書吧,學習要緊。”他竭力想結束這話題。

    溫淼說好吧,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書上。

    秦耕可真嚴格啊,過年都要讓人看書。

    劉政委一家是來提親的,兩個家庭熟悉關系好,秦耕跟閨女年齡相仿,從小一起長大,門當戶對,再也沒有比這更匹配的婚姻。

    既然雙方如此合适,閨女又對秦耕有意思,女方家裏主動也沒什麽。

    至于秦耕帶回來一個姑娘,本來他們認為可能是秦耕對象,但是這姑娘身份特殊,是國家人才,秦司令一直關照的人,秦耕過年帶她回家也很正常。

    他們問過宋清,宋清說就是同事。

    再說聽說浩瀚管溫淼叫姐姐,跟秦耕不是一個輩分,他們篤定秦耕跟溫淼不是對象關系。

    綜合考慮,趁秦耕在家,他們挑個好日子上門說親,可是準備好的話實在說不出口。

    宋清抓着人家姑娘的手不撒開不說,秦耕打個招呼立刻上樓,都沒看自家閨女一眼。

    看來秦司令一家根本就沒有結親的意思。

    劉政委夫妻倆就覺得這親事沒必要說了,說出來尴尬。

    閑聊幾句,告辭離開。

    一路忍着,發卡姑娘到了家才說:“你們咋不說啊。”

    現在趁着過年秦耕在家不說,以後沒更好的機會。

    劉政委媳婦說:“咱別提這事兒了,沒戲。”

    她看出來了,秦家一家子對溫淼都特別好,可能不只是因為她是國寶級人才。

    發卡姑娘很不理解:“你們連提都不提,就知道沒戲?”

    劉政委說:“以後就當沒這事兒,誰都別說了,省得影響兩家來往。”

    第二天,他們去賣貨大樓買毛線,溫淼沒想到百貨大樓人這麽多,到處排隊,宋清說:“現在物資緊缺,過年又發了各種票證,買東西就要排大隊,要不你們随便轉轉,我排隊就行。”

    毛線當然少不了倆兒媳的,幹脆兒子孫子的都算上,宋清排大隊好不容易買了毛線,她還要上班不自己織,而是出點東西找家屬院退休了的老大姐們幫忙,他們走得時候能帶上毛衣。

    ——

    終于到了臘月二十八文化館聯歡會這天,溫淼一直很期待,晚上七點開始,他們六點半到,跟着觀衆們一起入場。

    禮堂很大,足足能容納一千多人,每個人都喜氣洋洋,提前感受過節氣氛,臉上帶着發自內心的微笑。

    溫淼他們坐在第五排中間位置,苗惠準備演出,秦培風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興致勃勃看表演的只有溫淼。

    等到第三個節目,臺上的十幾個演員都穿着灰色制服,身高都差不多,還都化了妝,溫淼找了半天才看出哪個是苗蕙。

    “我看到二嫂了。”溫淼指給秦耕看。

    秦耕對演出沒興趣,正在閉目養神,看了一眼重新閉眼休息。

    沒一會兒溫淼就看到舞臺右側的幕布燃起小火苗。

    自從甜水生産隊出來,她做很多事情都是第一次,包括看演出。

    她看那燃燒的幕布覺得奇怪,但周圍人都很安靜。

    民兵們在表演射擊,接下來是要表演滅火嗎?

    見她四處張望,後面的人甚至跟她解釋:“是舞臺效果。”

    溫淼看到苗蕙邊表演邊愣了好一會兒後往幕布邊跑,拿手裏的道具木倉拍打火焰。

    “她們演得可真好。”周圍有贊嘆聲。

    “現在是表演民兵救火,跟真的一樣,連表情都特別真實。”

    發生火災的概率太小,觀衆寧可相信這是表演。

    溫淼:“……”

    真的是表演嗎?

    她拍秦耕手臂,讓他看舞臺上看,“你看,幕布上有火苗。”她說。

    秦耕遽然睜大眼睛,他騰的一下站起來,仔細朝舞臺上看,除了幕布着火,地上還有蜿蜒的黑色電線,是電線着了火。

    “舞臺上電線着火了,千萬不要碰到電線。”他高聲發出預警。

    純樸的人們的第一反應不是趕緊逃跑,而是滅火。

    “快救火。”坐前排的負責人大喊一聲,帶頭往臺上沖。

    更多人都反應過來不是表演,都想要去救火。

    可是大家手裏什麽工具都沒有,只能拿有限的道具去滅火。

    有人去扯幕布,沒扯下來,火苗越蹿越大。

    慌亂中,有人把幕布全部拉上,試圖在幕布裏控制火勢。

    溫淼突然站起來說:“我能下雨滅火。”

    秦耕拽着溫淼手腕,下意識地說:“先別下雨,這是電路起火,用水滅火,水也會導電,臺上不少人呢。”

    他随時高聲說:“電路老化起火,誰知道電閘在哪兒,趕快去拉電閘,一定要拉電閘。”

    喊了幾聲之後,遠處一個聲音應道:“我知道電閘在哪兒,我去。”

    秦耕松了一口氣,又大聲喊:“大家趕緊從門口出去,排隊,不要擠,盡快。”

    “李兵,快給消防打電話。”

    當然不能全指望溫淼,不能把壓力全給到她。

    李兵是秦屹川給溫淼安排的“保镖”的名字。

    “是,我這就去。”李兵在門口處大聲應道。

    “大家別急,我們齊心協力,一定能夠把火撲滅。”臺上有人大聲朝臺下喊話。

    前排坐的年紀大的老同志居多。

    秦耕現在只是個觀衆,前排有不少領.導跟負責人在呢,還有領.導帶頭在救火,大家都積極往火上撲,他實在不好唱反調說你們手裏啥工具都沒有,火很難撲滅,還不如趕緊組織逃生。

    他很清楚唱反調的後果。

    現在就是跟時間賽跑,火多着一秒就多幾倍危險。

    他平時想得多,可這時只有一個想法,他無論如何都要把溫淼救出去,她是國家重點保護人員,他有責任把溫淼帶出去。

    左右有人,座椅間座位狹窄,不可能蹭着別人的腿往外擠。

    想都沒想,他伸出雙臂,打橫抱起溫淼,站到椅子上,穩穩地踩着前方的椅子靠背,長腿一邁,從椅子背上穿行,斜穿到門口附近,等堵在門口的出了門,終于抱着溫淼跑到外面。

    溫淼就跟做夢一樣,突然騰空而起,發覺秦耕在踩椅子背,趕緊抱緊他,雖然忽高忽低,可是秦耕的腳步穩固,胸膛寬闊,雙臂結實有力,她還是不用擔心掉下去。

    就跟做夢似的,什麽都來不及想,等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在前排中間位置沖到門外。

    而坐前排的老同志,只感覺頭頂上有旋風一樣的黑影迅速閃過。

    禮堂內依舊一團混亂,有人要往臺上沖去救火,有人想要從前門逃跑。

    大家都沒有經驗,遇到這種事情就亂成一團,本來門口跟過道并不算狹窄,這時卻很少有人成功跑出去。

    秦培風可沒秦耕那伸手,不過他動作快,已經擠到舞臺上,他要去救苗蕙。

    這時四周突然全暗,電閘終于被切斷,舞臺上的火焰就更顯得猛烈猙獰。

    火光映亮舞臺,兩塊大幕布已經全部燒着,帶着焦黑的灰燼從高處掉落,熱浪卷着火焰呼地一下朝臺下撲過來。

    “不好,火着過來啦,同志們,大家快逃。”

    尖叫聲、呼喊聲、哭聲交彙成一片。

    這時,雨水突然從屋頂潑了下來,撲向熊熊燃燒的火焰,切斷火苗往臺下蹿的前進路線。

    大雨稀裏嘩啦地往下砸,打在臺上刷刷作響,吸引了慌亂人群的視線。

    這大雨來得也太及時了吧。

    更多人往舞臺上看,大雨安撫了人心,騷亂逐漸停止。

    秦耕依舊緊攥着溫淼手腕,借着明滅不定的光線,他看溫淼朝舞臺方向看着,她那麽安靜,不說話,俏臉上表情堅毅。

    然而這場及時救火的雨是她下的。

    那水比火焰更加勇猛,持續不斷得往下潑,火焰再也嚣張不起來,被澆滅後沒等二次卷火重來,全部被熄滅,只剩縷縷煙氣跟燒焦的氣味預示着剛才着過火。

    臺上所有在英勇救火反被熱浪跟火焰包圍着的人都得救了。

    “火被撲滅了。”

    “所有人都得救了。”

    臺上劫後餘生的人都歡呼起來,臺下的歡呼聲也連成一片。

    黑暗中,秦培風捏住苗蕙的手問:“你沒燒着吧。”

    苗蕙揉着被熏痛的眼睛,喜極而泣:“我挺好的。”

    “火被澆滅了。”溫淼聲音輕快。

    “嗯,淼淼。”

    秦耕一手緊緊拽着溫淼手腕,一手伸進上衣兜裏掏出手電筒扭亮,光線實在微弱,他照亮門口方向,讓已經在附近的人趕緊出門。

    從起火到火滅不過幾分鐘的時間。

    溫淼深深吸了一口氣:“火滅了!”

    “對,這麽多人都得救了。”

    黑暗中,秦耕也長長松了口氣,電閘拉得及時,如果電閘不拉呢,溫淼還能下雨救火嗎?

    下雨,雨水帶電到處流淌,臺上有人。

    如果不下雨火越着越大向觀衆席撲過來?

    這真是個難題。

    好在滅火成功皆大歡喜。

    但秦耕很快放棄了這種糾結的假設,他驚喜不已,溫淼這是在冬天下雨了啊,在冬天,她并非只能下雪。

    雨水還穿透了屋頂下到室內!還沒澆到她自己。

    這特異功能太厲害了,總能在危機關頭發揮出最實用的功能。

    雨水全精準地澆在火上,這難道不是為滅這場火升級的嗎?

    應該說是溫淼厲害,是溫淼操控雨水升級。

    “淼淼,我們出去吧。”

    “好,再等一會兒,火可別再着起來。”

    “好。”秦耕說。

    不過他覺得火不會複燃。

    所有人臉上都洋溢着逃出升天的喜悅。

    “我們得救啦。”随着一聲高亢的嘶啞的興奮的歡呼,很多人情緒被帶動,都跟着歡呼起來。

    “吓死我了,多虧有水潑下來,要不我們都得困火裏。”

    “不只是我們困火裏,你們沒看到火往臺下撲了嘛,多虧水來的及時。”

    “真是奇怪,怎麽從屋頂潑下來這麽多水,哪兒來的水啊,沒看到救火隊員啊。”

    負責人組織大家撤離,激動地說:“我們戰勝了大火,無一傷亡,大家都好好的,沒有人受傷。”

    ——

    苗蕙渾身濕透,換了別的演出服,裹着軍大衣跟他們彙合趕緊上車,溫淼趕緊找了毛巾遞給苗蕙。

    秦培風心有餘悸,輕聲跟苗蕙說:“火小的時候去撲救,火都那麽大了還救火,不如趕緊跑。”

    苗蕙比他還淡定,手裏抓着毛巾擦頭發,笑着說:“大家都滅火,總不能我一個人跑吧。”

    秦培風嘆了口氣:“你還笑得出來?”

    苗蕙用盡量輕松的語氣說:“好啦,多謝你跑到臺上救我。”

    秦耕說:“火是淼淼下雨撲滅的。”

    苗蕙驚呼:“原來是你救的我們!淼淼你還能在屋裏下雨?冬天你不是下雪嗎?我還覺得這火奇怪呢,火越着越大,我們都被火包圍,周圍可暖和着呢,我想都跑不掉了吧,這時候突然有水往火上潑,我們馬上就不慌了,有的演員都激動得哭了。”

    溫淼彎着唇角:“有時候這特異功能會超常發揮。”

    秦耕說:“淼淼,你又變得厲害了,你把雨下在室內,還不用澆到你自己。”

    也許他們擔心雨雪損害她的身體是多餘的,說不定溫淼對雨雪會控制得越來越好。

    溫淼很迷茫:“火苗着起來時我就覺得我能下雨滅火,我也不知道能控制得這麽好。”

    秦耕說:“挺好的,淼淼,你救了這麽多人呢,大家都安然無恙。”

    溫淼現在也覺得這特異功能非常好,能降雨,降暑,滅火,能救人。

    甚至越來越好用,再也不是最開始想擺脫雨水追随的時候了。

    秦培風感嘆說:“你這雨水可真是神奇啊,一般人都想象不出來。”

    苗蕙擦完頭發,把毛巾遞到秦培風手裏,說:“淼淼,大家都不知道是你下的雨,都在琢磨水是哪兒來的呢,要是知道的話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呢。”

    ——

    秦屹川消息特別靈通,得知禮堂着火,趕緊組織撲救,甚至想親自去現場,不過沒過一分鐘,又聽說火撲滅了。

    等他們順利到家,才知道是溫淼滅的火。

    苗蕙一進門就給大家描述起火的情景,說:“我們還以為火能撲滅呢,誰知道越着越大,大家都沒經驗,不知道是該跑還是該滅火,要不是溫淼我們就得困裏面了,大哥,多虧你們沒去,要不浩瀚得吓壞了,多虧有驚無險。”

    宋清邊給他們倒熱水邊說:“幸虧你們都好好的,你們老爹急壞了,坐都坐不住,浩瀚都沒睡,等着你們呢。快說說溫淼是咋滅的火。”

    苗蕙不愧是搞播音的,說得格外生動,繪聲繪色。

    “誰有本事把雨水下在室內啊,這滅火也太方便了,以後要是有火情,只要有淼淼一個人,連消防員都省了。”苗蕙說。

    秦耕可不想讓溫淼承擔所有壓力,本着非常嚴謹的态度,他說:“即使有水可以澆滅大火,消防員還是非常重要,比如現場漏電,有汽油、天然氣、化學品等各種危險物品,或者有人在火場受困等待急救,溫淼能提供的只是水而已,火災現場會有大量別的工作。”

    衆人都看向他,室內安靜一會兒後大家又開始接着讨論。

    連小浩瀚都聽懂了,跑到溫淼旁邊拉她的手說姐姐真厲害。

    秦屹川連連贊許:“淼淼很棒,救了整個禮堂的人,你又立了一功。真想不到你能把雨水控制成這樣。”

    溫淼當然是最振奮的人,這異能好使啊,還能這樣用!輕輕松松救了那麽多人。

    絕對不會再嫌棄雨水追着她,反而覺得有這個特異功能很好。

    方寧說:“淼淼,你一定會積攢很多福氣。”

    溫淼依舊謙和,說:“大家都能一點事兒都沒有就好。”

    宋清削了蘋果給大家吃,拿勺子舀了一塊兒投喂到溫淼嘴裏,笑着說:“淼淼可真謙虛啊。”

    本來就是招人喜歡的姑娘,還有特異功能,所有人怎麽對她好都不足為過。

    救火之外,溫淼有別的想法,當秦耕給她泡了杯熱奶粉麥乳精,讓她早點睡覺時,溫淼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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