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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4章 第 54 章
    第54章 第 54 章

    臨近年底, 溫淼陸續收到很多包裹,有山城、草原、邊疆寄來的特産,還有附近縣城, 她去下雨的別的縣城寄來的各種禮物。

    溫淼拆包裹拆到手軟,把這些全拿到陶所長辦公室去, 她覺得是工作所得。

    陶所長翻看着這些東西, 笑得格外慈愛:“你都拿到這兒來幹嘛?”

    按照現在各單位的工作紀律,把額外收到的錢財物品上交單位正常,但就這麽點吃的東西, 直接收了沒必要拿過來。

    她覺得溫淼特別實誠厚道。

    溫淼說:“我到各地出差都是工作,再說現在哪裏食物都不富裕。”

    陶所長說:“你都拿回去吧,這是各地方感謝你才給你寄禮物, 都是他們的心意, 也沒有多貴重, 你就收下吧。你看你還是瘦, 我還怕你吃不飽呢, 剛好有零食吃。記住,你身體健康比啥都重要。”

    溫淼給陶所長留了一小份零食, 又準備出一份給武師長,先寄存在陶所長這兒,又把這些禮物拿回了宿舍。

    這些都是當地特産,有邊疆寄來的瑪仁糖,有草原寄來的奶酪、風幹羊肉, 有山城寄來的燈影牛肉絲, 還有米花糖、桃片等好儲存的糕點。

    她真覺得很多人都想讓她多吃點, 自己的夥食水平肯定全國領先。

    她掰了一小塊兒瑪仁糖投喂到秦耕嘴裏,跟他商量:“我要給他們寄啥東西?總得有來有回吧。”

    秦耕說:“你不用給回寄東西, 他們給你寄東西都是單位行為,不代表個人,是對你提供幫助的感謝,你肯定不用回禮。你要是覺得有壓力,就說以後不用寄就行。”

    溫淼覺得他的建議特別好,按照來信內容一一回信,說以後不用再寄。

    這些零食她吃得倒是歡暢,像燈影牛肉絲,搭配窩窩頭吃,又甜又辣,連雜面窩窩頭都變得香甜,搞得她很期待吃各種主食。

    她把牛肉絲夾到秦耕飯盒裏,說:“你多吃點,可太香了。”

    秦耕趕緊把飯盒捂住,不讓她再夾第二筷子,說:“你多吃,長得壯實點。”

    溫淼直接舀了一大勺投喂到他嘴裏并說:“吃吧,你也要補身體。”

    另外,這些零食還要給她爸媽嘗嘗。

    溫淼還收到不少來信,古麗米拉給她寫信說:“我要求繼續留在七彩溝,但還是被調回了部隊,我參加了邊疆軍事大比武,在女兵組得了第一名。我一定會戰勝對死亡的恐懼,做一名英勇無畏的女兵。”

    水桃給她寫信,告訴自己的近況:“我跳了兩級,現在上六年級,我現在在跟着生産隊裏的姑姑學醫,以後我希望能成為一名光榮的赤腳醫生。”

    娜米娅給她寫信,字裏行間洋溢着幸福快樂:“牧草長得很好,我們的生産恢複,牛羊數量又跟去年一樣多了,現在我們的牛羊、奶都很充足,已經有九名孤兒被草原家庭領走,他們在新家庭裏一定會得到親如兒女的待遇。”

    每個人的生活都在變好,看她們的信都感覺心情愉快,溫淼給她們回信說自己的工作、生活也很順利。

    她還寫糧食基地小麥、稻子、玉米大豐收,很多人都吃上了種植基地拉出去的救濟糧。

    這段時間她工作清閑,就等着給基地麥田跟周圍縣城下場大雪,但收禮物、看信回信就給她忙壞了。

    像溫淼這樣腼腆的人都是別人主動跟她聯系,她才會熱情回應,她覺得有這麽多人願意聯系她也挺好的。

    邊寫着信,她問秦耕:“好像突然有了很多朋友,要是我是不會下雨的人,這些人還會跟我聯系,還會給我寄吃的,寫信嗎?”

    這跟要是她不會下雨,秦耕還會不會關照她是一個問題。

    她給自己的答案是不會。

    因為這些良好關系是建立在她會下雨的基礎上的,她不會下雨的話就失去了基礎。

    秦耕手按着書本,轉過頭,黝黑的眼眸看向她的神情深處,唇角揚起,說:“你招人喜歡,人緣好,大家只要認識了你,都願意跟你聯系。”

    這是安撫她的說法,就溫淼提的問題,他跟溫淼一樣不知道答案,他只知道,即使她不能下雨,他仍然是她最忠誠的朋友。

    不管發生什麽情況,只要溫淼願意,他就不會離開。

    矜持不了一點!

    他樂意!

    誰都管不着!

    溫淼笑道:“這只是一個假設,不會有不會下雨的情況發生,我預感雨水會一輩子追着我,要是能不澆到我就好了。”

    秦耕嘴角依舊保持弧度:“快寫信吧,別胡思亂想。”

    ——

    冬天要給麥田下一層厚實的雪,溫淼穿着最厚的裝備,棉衣棉褲外套軍大衣,厚實的羊毛靴,紅圍巾,本來她還有軍帽,但實在她笨重,戴的是沈秋葵給她織的毛線帽。

    她可不在雪裏傻站着,就跟散步似的走來走去,秦耕一直陪着她。

    兩個身着軍綠色的年輕人,外加一點鮮豔的紅,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中像是一幅畫。

    陶所長正在接待來訪的艾買提師長一行人,當然要把人往麥田這邊帶,看着一望無際的被大雪覆蓋的整齊麥田,艾買提師長感慨道:“一直想來你們基地看看,真是名不虛傳,這稻田真看不出是在沙漠裏的,淼淼可真是你們這兒的福将。”

    陶所長驕傲極了:“多虧最開始科學家把他們送我們這兒來,多少單位想争搶淼淼呢,都被我擋了,哪個單位都搶不走她。”

    看着不遠處雪花漫天落下,還會來回移動,艾買提師長感慨溫淼這姑娘可真神奇。

    這幾年剛好幹旱,滅火需要溫淼,解決幹旱還需要他,他們這些五大三粗的爺們都要指望這麽瘦弱的小姑娘!啥時候這種狀況能夠改變?

    等雪停了,往宿舍區的方向走,溫淼看到一行人站在麥田邊上,除了陶所長,站她旁邊那個長得高大威猛的軍人不是艾買提師長嘛,一看就是為她而來,溫淼很驚喜地說:“艾買提師長,你怎麽來了?”

    艾買提師長見到溫淼覺得親切得不得了,馬上扯出笑臉,看着溫淼微紅的鼻尖說:“聽說沙漠基地的莊稼長得好,我想來看看,淼淼,冷不冷啊。”

    溫淼笑着說:“不冷,艾買提師長。七彩溝現在是啥情況?”

    艾買提師長臉上笑意更濃,這小姑娘在沙漠基地忙碌,還惦記着七彩溝呢,他說:“我們的人還留在那兒,跟當地合作,監測溫度還有氣體濃度,防止死灰複燃,另外還要監測煤礦,有起火可能性的要全部關停整頓。估計要留很長時間,明年附近的植物就該長出來了,有機會你再去看看,七彩溝現在看起來讓人心情舒暢。”

    等回到陶所長辦公室才知道,艾買提師長除了來看看種植基地,來看溫淼,最重要的是給她帶來了榮立一等功的獎章。

    紅色盒子上寫着“一等功獎章,華國人民解放軍”的字樣,獎章上面有紅旗,外面是金黃色,非常精致。

    溫淼驚喜不已:“我不是部隊的人,也能立一等功嗎。”

    艾買提師長很肯定地點頭,解釋說獎章也會發給做出重大貢獻的部隊外人士,只不過數量極少。

    溫淼把精致的獎章放在手心裏,越看越喜歡,她想起那句俗話“三等功站着領,二等功躺着領,一等功家人領”,從這句話俗語就知道榮獲一等功有多難,她只是下雨滅火,就得了一等功。

    于是她說:“艾買提師長,董存瑞手托炸.藥包,黃繼光用胸膛堵搶眼,江姐面對酷刑寧死不屈,可是我只是下了雨,滅火隊員都做了很重要的工作。”

    陶所長語氣特別驕傲:“咱淼淼很有愛國主義精神,還一直都這麽謙虛。”

    艾買提師長被溫淼樸實的想法打動,笑着說:“淼淼啊,可不用謙虛,滅火這事兒你功勞最大,滅火的意義也不用我再多說,你就應該拿這個一等功。咱們拿了這麽重要的獎,怎麽也得開個表彰會,陶所長,是不是?”

    七彩溝的煤礦在監測下挖掘,比之前安全多了,國家在跟蘇國談,有希望拿七彩溝的煤抵債,如果談成的話,會省下很多農産品,那麽留給百姓吃的糧食就多了。從這個角度看,滅火意義還不夠重大嗎?

    再從振我國威角度看,這意義還不夠重大?

    陶所長深以為然,說:“那就盡快,我把所有人都組織起來。”

    次日上午剛吃過早飯,表彰會就在食堂召開,艾買提師長把這枚象征着至高榮譽的獎章挂到溫淼的脖子上。

    “向典型看齊,向先進看齊。”臺下在熱烈地喊口號。

    溫淼感覺到所有人的态度都熱情友好,都很羨慕她,甚至眼神都亮閃閃的,帶着崇拜。

    她自己也從來沒想過能得到這榮譽,一直被喜悅的情緒籠罩。

    散會後就不再喊口號,大家都圍着溫淼看獎章。

    “溫淼你太厲害啦,你這個特異功能真實用。”

    “我要是有這特異功能挨點澆也不算啥,真羨慕你啊。”

    “這可是一等功,跟二等功比難多了。”

    溫淼對這枚獎章愛不釋手,她自己都沒意識到,這枚獎章給她帶來的是精神升華,她覺得特別自豪,她可以堅定地、無私地為國家做更多事情。

    次日,艾買提師長要趕着回邊疆,把他送上車,種植所黨支部書記就來找溫淼,說要吸納她加入黨組織。

    溫淼積極上進,覺得這是好事兒,問:“有啥要求?”

    書記說:“你先寫個入黨申請書,有空參加入黨學習,沒空的話就免了,我發展你成預黨,平時多寫點心得體會交給我,考核一年,就能轉正。”

    溫淼知道秦耕是黨員,有好幾個同事在申請入黨,她說:“成為預黨都挺難的吧。”

    書記态度極好:“別人難,你可簡單着呢,你又是勞模又立一等功,早就應該把你發展成黨員。”

    溫淼聲音輕快:“我盡快寫入黨申請書交給你。”

    書記遞過來準備好的幾張紙:“都是別人寫的,你參考。別跟別人寫成一模一樣的就行。”

    溫淼連忙道謝,正愁不知道咋寫呢,這黨支部書記也太貼心了。

    成功滅火的事兒在種植基地傳開,溫震感覺所有人對他都特別友好,不認識的人跟他打招呼就是家常便飯。

    他肯定是沾了妹妹的光。

    他自己從來沒跟人說過是溫淼的大哥,可是大家都知道。

    有比較熟的戰友紛紛來打聽:“溫淼是你妹妹啊,之前你咋不說呢,有這樣的妹妹啥感覺?”

    “你妹妹滅的邊疆大火?立了一等功?她這個特異功能太厲害了。”

    “啥時候帶我們去見見你妹妹?讓我們沾你光見見她呗。”

    這天吃午飯時,某女兵連的何連長把他叫到一旁,又給他的飯盒裏加了一勺豬油。

    “吃吧,豬油拌飯香着呢。”何連長說。

    這已經是他吃的第三勺豬油。

    已經到他飯盒裏了,總不好再撥出去,溫震邊拌飯邊說:“以後可不要再給我豬油了。”

    午飯是蘿蔔丁兩米飯,有飯有菜,再拌上一勺豬油,簡樸的食物變得特別香。

    溫震飯盒裏的飯油汪汪的聞着都香,可是何連長的飯盒裏并沒加豬油。

    “咋地,你覺得我是從食堂偷來的,我都說了,是給食堂幹活,食堂額外給的。”

    溫震不善言辭,他說:“我沒覺得你偷油。”

    他覺得是因為溫淼,他才受到優待。

    何連長嘴角帶笑,溫震看着憨,但他踏實學東西快又肯鑽研,現在已經是農機連的骨幹。

    “你妹妹立了一等功,她太厲害了,啥時候你去見你妹妹帶上我呗。”何連長問。

    好多人都這樣說,但溫震不可能帶任何人去見溫淼,他說:“開大會的時候你能看到她。”

    何連長切了一聲,端着飯盒走了。

    溫淼把榮立一等功的消息寫信告訴家人,兩口子可樂壞了,他們的閨女居然又是勞模又立一等功。

    “當時讓她離開甜水生産隊去外面是對的,現在淼淼為國家做了大貢獻。”沈秋葵說。

    沈秋葵這些天總是樂呵呵的,而溫四海腳下生風,這個大隊長幹得更起勁了。

    沈秋葵不對外說溫淼的工作跟工資,但閨女得了這麽大的榮譽,肯定要讓社員們都知道。

    “一等功?幹啥了立了一等功,溫淼那小姑娘能立這麽大的功。”

    “工作表現突出。”沈秋葵說,她才不會說詳細的呢,反正大媽嬸子們也不怎麽懂。

    “這下你們兩口子臉上有光。有這麽有出息的閨女,四海這個大隊長幹得穩當吧。”

    “周保疆不是立過三等功嘛!他老娘都已經到處嚷嚷了。”

    沈秋葵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讓周老太婆知道,她大孫子那個三等功比不上溫淼這個一等功。

    “除了立一等功,溫淼還是全國勞模呢。”沈秋葵笑眯眯地說。

    大家讨論得更熱鬧了,勞模大家都懂,就是工作表現好呗,想不到溫淼出了甜水生産隊有這麽大的本事。

    周老太婆有點懵,不管她走到哪都有人問周保疆只立了三等功,溫淼立了一等功呢,怎麽周保疆還比不上溫淼!

    “以前他們家覺得是溫淼高攀,現在周家想高攀溫家,都攀不上。

    “周保疆退親攀高枝,好家夥,現在溫淼比他還強。”

    老太婆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她只知道溫四海當大隊長,溫淼又是勞模又是一等功,溫震又去當兵,原先周家把溫家壓得死死的,現在溫家把風頭都搶了。

    現在不僅沒人誇周保疆出息,他本人跟周家的名聲都越來越差。

    周保民當然知道真相,溫淼立功,肯定跟她下雨有關,她下雨能解決多大的問題啊!

    可是溫家人從來沒對外說過溫淼下雨的事兒,只要溫家不說,他也會保守秘密。

    周老太婆急得又給周保疆寫信,信裏寫溫淼都立一等功了,他才只有個三等功,讓他加把勁兒,也務必立個一等功。

    周保疆收到家人的信後感到自閉,感到絕望。

    一等功說立就能立?

    以溫淼的特異功能,她立什麽功,得什麽獎都不意外!

    他現在過得這麽遭,真跟他家人沒有關系?為什麽還要逼他?

    現在他已經破罐子破摔,家裏寄來的信鐘木蘭可以随便看。

    鐘木蘭看到溫淼立一等功的消息,馬上問周保疆:“你看溫淼都立一等功了,別說一等功,她立特等功都不稀奇,你現在是不是後悔了,我爸只是個師長,能跟溫淼比嗎,她可是咱們國家的國寶。”

    周保疆看着鐘木蘭唇角那抹若有若無的冷笑,只覺得渾身冰涼,說:“她根本無關。”

    鐘木蘭唇邊的冷笑擴大:“我看你一定在後悔,你要是不跟溫淼退親,她是國寶,那麽你呢,輕松就能升職,還用靠我爸這個不起眼的師長提拔,十個我爸都比不上一個溫淼,本來可以攀着溫淼這棵大樹往上爬,你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吧。”

    周保疆目光低垂:“你想正常過日子的話就不要說這些。”

    鐘木蘭覺得自己心态已經扭曲,她知道自己在折磨周保疆,同時也是折磨自己,可是她控制不住,又說:“你的家人還不知道溫淼是國際頂級人才?我很不理解,你為啥不告訴他們?如果知道的話你家人恐怕會更後悔,生生把國寶放走了,這說明你們家沒有這個福分。”

    周保疆只覺得焦頭爛額,本來可以湊合過日子,可現在這婚姻就像刀山火海,他當初為什麽要走進這段婚姻,一切都是他活該。

    ——

    溫淼覺得去做客總不能空手,不知道帶什麽東西上門比較好,她回自己家帶白糖、點心之類的就行,可秦家可能不需要她特意帶這些東西,畢竟秦屹川一直在給她供應罐頭跟肉幹,一直都沒斷過。

    秦耕覺得簡單,說:“就帶沙漠特産,黑枸杞跟沙棗。”

    溫淼覺得也還行,就是有點敷衍,想了一會兒說:“要不我給你小侄子做套衣服吧,沒有小孩子不喜歡新衣服。”

    秦耕答應得很痛快,說:“行,我還沒見過那小子呢。”

    ——

    種植基地所有的麥田跟種植林都下了一層厚厚的雪,忙完這些他們才啓程去唐城。

    溫淼已經把給小浩瀚的衣服做好,還帶上了她收到了各種零食。

    先是有吉普車送他們去火車站,他們坐火車去唐城。

    溫淼現在待遇好,秦耕還有保镖跟她一樣,都是卧鋪票。

    這次依舊是五個保镖陪同,不過把溫淼他們送到部隊大院,他們就撤了,準備安排返回。

    “不用招待他們吃頓飯嗎?”溫淼問。

    秦耕很坦然,說:“你要習慣,他們就是出差,這是他們的正常工作安排,食宿報銷,他們在這兒也不用陪着你,你做自己的事情就行,讓他們回種植基地,我爸會專門安排人手保護你的安全。”

    溫淼點頭:“好。”

    她沒覺得有危險,但組織這樣安排,确實要習慣有保镖。

    家屬院門口有站崗的,戒備森嚴,秦耕雖然好幾年未歸,但門口站崗的戰士是老兵,認識他,朝他敬了個禮他們就進了大門。

    路兩旁是古樸松柏,房子有樓房有平房,一路走着,不時有人跟秦耕打招呼。

    溫淼看出來了,秦耕家的住房不是最高的,但應該是條件最好的,是獨棟的二層樓房。

    她已經知道司令是什麽職位,是離開甜水生産隊的她自己見不到的人物,甚至是周保疆見不到的人。

    走得更近,溫淼問:“你家人都好相處吧。”

    秦耕語氣輕松:“我爸最難相處,你不是覺得他挺好的,我媽最想見你,唠叨過好幾次了。”

    秦屹川要工作,宋清特意請了假等他們,見小孫子總要跑到院子裏挖土,想把他提溜進來,剛出門,就看到小兒子兩人朝這邊走來。

    小兒子高大挺拔,原先在宋清眼裏只是毛頭小子,現在看着沉穩了不少,他旁邊那姑娘捂得嚴實,厚棉襖,紅色毛線帽,紅色圍巾,只露出巴掌大的白皙臉頰,模樣俊俏得讓宋清眼前一亮。

    “快,浩瀚,你小叔回來了,還有你淼淼阿姨。”宋清把秦浩瀚抱起來往門口走。

    一看到溫淼,宋清就明白了,這樣柔弱漂亮還是國家級人才的姑娘別說他兒子應該多照顧,別說老秦總給寄罐頭,就是她自己都恨不得親自上陣,給人家姑娘提供更好的待遇。

    她覺得小兒子做得非常好,從最開始就幫助姑娘洗濕衣服,煮姜棗茶之類的,不是巴巴的往上貼,而是他各種優秀品質的體現。

    秦耕喊了聲媽,宋清聽得舒心,別看只有這簡單的一個字,她判斷出兒子在艱苦環境下工作多年,毛似乎被撸順了。

    秦耕給三人做介紹,溫淼喊了聲伯母,要是在她家鄉,她就喊伯娘,在這兒用了書面稱呼。

    宋清眉開眼笑,趕緊讓他們進屋,又讓小浩瀚趕緊叫人,小家夥仰頭看着他們,露出笑臉,說:“小叔,姐姐。”

    秦耕:“……”

    進了屋,宋清邊給他們泡奶粉麥乳精邊說:“你大哥大嫂見戰友去了,你二哥二嫂上班呢,晚上咱們家熱鬧。”

    秦浩瀚已經三四歲,秦耕還是第一次見他,看這個跑來跑去的只有一點點高的小孩覺得新奇。

    他把人攬到身邊,說:“為啥叫淼淼姐姐,應該叫阿姨。”

    秦浩瀚不樂意,說:“就是姐姐,不是阿姨。”

    秦耕攥着小家夥的手說:“我不怕跟你差輩兒,你叫我哥,要不就叫淼淼阿姨。”

    秦浩瀚眨巴着黑黢黢的大眼睛:“可是你不像哥哥,你就是小叔。”

    秦耕:“……”

    小崽子都像這樣難應付?

    他不想跟溫淼差輩兒。

    可是小浩瀚對于溫淼來說并不難應付,小家夥掙脫他的手臂去抱溫淼大腿,喊着姐姐仰着小腦袋讓她抱,溫淼把他抱了起來,小家夥乖巧得很,還跟溫淼貼了貼臉頰。

    他不想讓溫淼累着,伸出長臂去提溜小崽子,可小侄子就跟八爪魚一樣吸溫淼身上,根本就摘不下來。

    直到秦耕把行李袋中他的衣服拿出來,說是溫淼給做的,小家夥才下來換衣服,換完衣服,又美滋滋地坐到溫淼懷裏。

    溫淼喜歡一切幼崽,只覺得小浩瀚軟軟地依偎在她懷裏,笑着說:“我抱着他吧。”

    宋清端着一大茶缸麥乳精走過來,強行把小浩瀚抱過來,讓溫淼喝麥乳精。

    等溫淼摘了圍巾帽子,宋清近距離看她,發現這姑娘美得驚人,皮膚細膩光滑,白到似乎泛着淡淡的柔光,眉眼精致一點瑕疵都沒有,不由得拉起她的手說:“整天在雨雪裏澆着,爹媽得多心疼啊。這要是我閨女,我肯定心疼。”

    溫淼笑着說:“我不怕雨雪澆。”

    宋清叮囑:“秦耕你把淼淼照顧好,可不能讓她累了病了啥的。”

    秦耕坐到溫淼另外一側,說:“我知道。”

    下午,秦步洲跟方寧見戰友回來,晚上秦屹川下班,秦培風跟苗惠也都下班趕了回來,寬敞的住所立刻變得熱鬧。

    秦步洲跟方寧在南方守島,秦步洲是團長,方寧是醫生,秦培風是大學老師,苗蕙是市廣播電臺的播音員。

    兩對夫妻對三弟帶回來的姑娘可不敢怠慢,他們知道溫淼會下雨,有保镖,工作由國家安排,很多人包括老爹在內都提供各種支持,跟普通人可不一樣。

    被這麽多人捧着,架子大不好相處也有情可原,沒想到見到的是俊俏的、性格極好的、一點攻擊力都沒有的姑娘。

    他們對她很熱情,尤其是倆妯娌,立刻把她當成自己人,拉着溫淼說話。

    苗蕙提出邀請:“臘月二十八在文化館有新年聯歡會,你跟老三去不去,我們宣傳系統有表演,我參加,第三個節目,演女民兵。”

    老兩口不想湊熱鬧,大嫂說小浩瀚晚上七點多就睡,沒啥興趣,最後只是苗蕙夫妻倆跟秦耕、溫淼去觀看。

    方寧說:“其實是你大哥不讓浩瀚往人多的地方湊。”

    苗蕙驚訝:“為啥,那浩瀚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溫淼已經感受到秦耕只是跟父母關系有點緊張,也并不是有多大的矛盾,他父母其實都對他很好。

    秦耕跟哥嫂關系都很好,他們這一大家子的家庭關系也很和諧融洽。

    在這個大家庭裏,她并沒覺得自己是外人,很放松,絲毫沒有拘束感。

    吃過晚飯,秦耕說溫淼累了,帶她回自己房間,倆人坐桌旁看書。

    秦耕的房間跟他在種植基地的房間一樣,能看到的個人物品極少,幹淨整潔,一塵不染,有各種布料散發出的淡香的洗衣粉味兒,房間裏最顯眼的是個大書架。

    溫淼說:“你的書可真多,你跟你家人都很有學問。你大哥二哥的名字聽上去就很有文化。”

    秦耕吐槽說:“是啊,等到生我的時候,我爸已經起不出好名字了,只能給我起個這麽接地氣的名字,名字都預示了我要種地,結果他還不願意讓我去。”

    頭次聽他用這種語氣吐槽他老爹,溫淼忍俊不禁。

    “我的名字最開始叫秦耕種,我媽實在接受不了,給改成了秦耕。” 秦耕邊說邊拿了本古文觀止給她看。

    溫淼笑得前仰後合,邊翻書邊說:“看來秦伯伯學識淵博,我也要多讀書,像你們一樣有文化。”

    秦耕揚起唇角:“要是讓我爸聽到學識淵博這種評價他要樂死了,我的書你都可以看,拿回種植基地也行。”

    ——

    溫淼沒急着給水庫下雪,她是在種植基地清了庫存來的,多存幾天,少下幾場。

    這幾天秦耕帶着她在城裏轉悠,吃了各種當地美食,等到下了雪路滑,就不方便騎着自行車到處轉悠。

    唐城的領.導班子可樂壞了,他們已經聽說有個神奇的姑娘會下雨,可是人家忙着呢,唐城又不是最幹旱,最高溫的地方,根本就排不上號。

    可是唐城也缺水啊,要不城市用水能限量嗎,上午、下午各供應倆小時,家家戶戶都得在這個時間段儲水備用。

    哪知道,秦司令告訴他們,那姑娘來了!能給唐城下雪。

    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新建的大水庫不知道啥時候能蓄夠水可用呢,要真下滿了雪明年開春就能供給城市生活用水。

    市裏趕緊通知各單位都做好下雪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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