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想下船是不是太晚了。”
摄影师彻底僵住了,一瞬间,他已经猜不到到底是夜家大小姐可怕还是眼前这个不要命的疯子吓人。
结结巴巴的语不成声“你…你想干什么?”
“不是我想干吗?是李摄影你想干吗?明明都答应的好好的,怎么能半路反悔呢?这样我是真的会生气。”
摄影师硬着脖子,忍着浑身的惧“你生气又能怎样啊!你斗的过夜家大小姐啊!”
听到这话,林非笑了,笑得肆无忌惮,笑的可怜可悲“对啊!我斗不过,但我能…跟他们一起下地狱。”
扔下最后一句话,他垫脚,慢慢的一步步的,从放在地上照片上踩过去。
摄影师早已被他的动作吓的不知所言。
想骂他又实在不敢。
只能自认倒霉。
一天天都遇到的什么精神病。
*
“哥哥觉不觉得那个摄影师有问题。”
迟寂发动了油门“是有点。”
毕竟面对主动上门的顾客,那样说话的人迟寂从没见过。
“好了,你别想太多,事情我会找人查的。”
夜倾垂着眼,不知听进去没听进去。
……
“爸爸,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夜霆接到电话的时候,还以为宝贝女儿是想念他这个分开了几天的老父亲,没想到一通电话只有公事。
老父亲不开心。
但说话声照样温柔“倾倾啊!你上次说的那个在高速上要撞上你的黑色轿车,爸爸已经让助理查了,那人是酒驾,私人关系也都挺简单,没什么问题。”
夜倾越听眼神越暗。
巧合。
为什么她总不信有那么多巧合。
所有的巧合不过是有心人的故意为之。
“好了,倾倾,你别想太多,你要实在不放心,爸爸雇几个保镖时刻保护你。”
“嗯”。说完夜倾又赶紧补上“给他也找几个。”
夜霆“……。”
老父亲咬牙嫉妒“他一个大男人还要找人专门保护。”
“我不放心,爸爸。”
这话一出,夜霆没再说了,毕竟自家小公主喜欢到骨子里的人,他也没办法。
“行,我最近找几个靠谱的。”
还准备再说什么,一个未知电话打进来夜倾本想直接挂断,但那人不死心的打了三个。
“爸爸,等会给你回过去。”
随手切换,点了接听一道公事公办的冷音。
“是夜小姐吗?你刚才拍的照片已经全部包装好了,如今已经给你送货到门了,您要是方便的话能出来签收一下吗?”
明明是一道再正常不过的音色,夜倾却不自觉的浑身发麻。
这样的感觉对她来说绝对是史无前例。
“我没有要求送货入门”。夜倾当时察觉出不对,并没有填写自己自己的真实居住场所,而且据她了解,这家店是不给人送货上门的。
如今这副情况……
“你是谁?”
问出这几句话的时候,伪装成工作人员的林非笑了。
不由得轻声叹息,果然是夜家大小姐,就是比普通人精明。
林非觉得没再装的必要了,“啪”一声直接挂断电话。
只留下一阵手机嘟嘟回音。
夜倾顾不上别的直接往外走,如果她没猜错,刚才打电话那人绝对将东西留下了。
“夜小姐,刚有人将这个放这里了,让我交给你。”
“划开看看。”
“好。”保安点头,抄起放在一边的刀将快递划开。
不出那人所言,确实是他们今天拍的照片。
都当着夜倾的面,保安一幅幅翻过去。
起初还挺正常,但到了第六张往后……
只见一张张照片上被扑洒过不少红墨水,两人的五官早已看不清,接下来的就更惨不忍睹……不是被划破,就是带着污渍……
赤露露的发泄再明显不过。
夜倾静静看着,由起初的镇静到后面的被气到浑身发抖。
害她可以,但她绝对不允许有人破坏他们两人的照片。
“查门口的监控,将送东西的人找出来。”
画面闪烁的很快,夜倾黑压压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屏幕。
“等一下。”
保安点了暂停,夜倾怔怔看着屏幕上的人,愣愣出神。
屏幕中的人半身隐在阴暗中,看不真切。
“看一下有没有更清晰的图。”
保安调了许久,发现那人似乎很会躲藏镜头,明明没有一秒从镜头中离开,但就是让人看不清的他的脸。
夜倾显然也发现了这点“报警吧!”
这样危险的人留着也是隐患。
必须立马除去。
*
迟寂到家的时候,发现小姑娘并不在。本想打电话,又莫名想到一个他从未去过的地方。
她应当在。
画室采光极好,白色纱帘被风吹的稍稍浮动,如春秋之水摇曳湖面。
迟寂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
小姑娘握着画笔,这是迟寂第一次看到她画画。
笔尖流畅的似弧线,落笔干脆利落。
少年看的出神。
长廊的稀碎淡光将他垂在额前的碎发染成金色。
一瞬间,迟寂想到了三年前那幅被拍出天价的油画。
那是他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
虽然当时他对这些事情一点兴趣都没,但夜家大小姐的名声实在太大,连带着他们市井平民也见到了那幅惊为天人的油画。
虽然时隔三年,但迟寂不得不承认那幅画确实美的不真实。
符合所有人心中的繁华一梦。
他也同样不例外,由起初的不感兴趣,但后面不管在任何地方见到,都会抽出一抹余光去看。
迟寂到现在都分不清,到底当时是画中人都美,还是他早已为画中人色相所迷惑。
不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他好像还是只会为她心动。
迟寂看的出神,不禁感叹命运有时候真的挺奇妙,一环扣一环的,为他们的相知相遇相爱,一步步铺垫。
要是没有他那个傻大舅喜欢柳如烟,他知道以夜家大小姐的那样的身份应当一辈子都不会踏入贫民窟的底层。
与他真的是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没有遇到她,迟寂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但大抵是会在那里生活一辈子吧!
酒吧驻唱,闲散自在。
但他又清楚的知道……遇到她这件事,他从没后悔过。
毕竟爱欲这种事一旦沾染上,就真的戒除不掉。
盯着人看了许久,迟寂才将视线移到那幅画作上。
随着她落笔越来越快,画中轮廓早已成型。
还是他们二人。
但……迟寂渐渐发现了不对劲……她画了一幅又一副……而且都是他们今天去拍的照片。
没有思考,下一刻,少年直接推门而进。
开门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夜倾听着声音还是眉头一皱。
对于私人领域的独占,她向来强的可怕。
当看清来人时,小姑娘呆住。
从她这个角度。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优越的长腿,视线上移,才看清来人的脸。
少年漆黑的眸中涌动着浅浅的笑意,英俊如斯,蓦地出现在她面前,恍若神只一般。
“哥哥怎么来这了?”
“楼下没找到你,猜到你应该在这。”
夜倾落完这幅画的最后一笔收尾,献宝似的起身,指了指“哥哥觉得我画的如何。”
“我能评价夜家大小姐的画?”迟寂调侃道,虽然这样说,但还是走到小姑娘身后站着。
“给哥哥评价的机会”。夜倾边说边错开身子给他让位置。
夜倾一向骄傲惯了,尤其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从不允许有人对她指指点点,谁都不行。
这还是大小姐第一次要求有人点评。
说实话,迟寂对画作一点了解都没,也谈不上能评价出什么。
盯着看了几秒,他故作深沉道“画的不错。”
“画的岂止是不错,哥哥不仔细看看。你就没发现什么?”
“还能发现什么,发现你真的很喜欢跟我的结婚照。单是照几张照片还不行,还要一张张画出来。”
少年的音色难掩得意。
夜倾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觉得有些事情压根不需要他知道。
她一个人就能解决。
她们之间所有的隐患,她都会除掉。
“嗯。”没否认,女孩笑的比月色还美“谁让我太喜欢哥哥了。想将你所有的模样都画出来。”
迟寂对这类话由起初的耳根发烫,到现在的逐渐受用。
“行,今天我心情好,给你画。”
这画一出,夜倾显然兴奋了,毕竟迟寂就是她的灵感缪斯,三年前就是。
“怎么画都可以。”
不知为何,对上小姑娘期待的模样,一种不好的预感蔓延而上“我能收回刚才的话吗?”
“不行,哥哥答应的。”
“行,给你画。你想怎么画。”
夜倾盯着这副极致优越的身躯看了个遍,随手指了指旁边的软垫。
没遇到迟寂之前,夜倾唯一坚持下来的东西就是画画,遇到迟寂之后,画画成了她的第二选择。
如今第一与第二选择结合,没有比这更让大脑兴奋的事了。
“哥哥先脱衣服。”
“行。”迟寂没什么意见,毕竟画画吗?再正常不过,是他想歪了而已。
他指尖动的很慢,捻开衬衫一颗颗扣子将黑色外套脱下,随手丢在地上。
简简单单一个动作,到了他手里,诱惑感冲人。
“不够。”小姑娘皱着眉头,“全部脱光然后躺下。”
全部脱光躺下。
迟寂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确定?”
“哥哥答应过的。”
无奈,他只能躺下……软垫很平,细细闻过,还带着浅香……
姿势并不算优雅。
“这样行吗?”
“不行,我不是让哥哥背躺,我是让哥哥平躺…。”
“平躺你确定?”小姑娘眼睫垂着,实在想不明白他有什么好害羞的,毕竟她们已经是世间最为亲昵的人。
“哥哥快点,我要沾颜料了。”
迟寂看着自己浑身只剩下一件薄薄的遮羞布,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画一幅画最长需要多久?”
“不确定”。
小姑娘低着眉眼,在调颜料。
“那最短呢?”迟寂不知道自己能这样忍受多久。
“几个小时吧!”
嘴上虽然这般说,但夜倾知道,太应当到晚上都不会停下来,毕竟这样的机会实在太少。
“那你快点。”说着,少年便闭上眼,不敢再看。
不知是怕看到自己,还是怕看到她。
等再有感觉的时候,就是一阵冰凉的感觉激在皮肤上。
凉凉的很舒服。
迟寂甚至能感受到画笔毛发移动的位置。
在他的锁骨…又慢慢向下了,来到胸口上方…又回去了……一次又一次无限重复一般……磨的他浑身不自觉的发颤……
“哥哥别动,画歪了一点。”
“你能画快点吗?”
“这才刚开始,哥哥估计还要再躺几个小时应该。”
“你画的什么啊,需要这么久?”
“哥哥先别动等画好了,你就可以看了。”
……
这场折磨消耗的时间太久迟寂由起初的肌肉发麻,到后面的浑身发抖。
她一落笔,他就控制不住的开始抖。
女孩笑了“哥哥怎么越来敏感了。”
迟寂忍着早已发烫到冒烟的耳根,咬牙坚持“还要多久啊!”
夜倾看了看,已经占满他整个腰腹的大致轮廓,认真道“还差点细节。”
手边的毯子早已被捏的不成样,一块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发生过什么大事呢?
终于……历时四个半小时,这场煎熬终于结束了。
“我可以起来了吗?”
“再等一下,等颜料干。”
迟寂本以为是自然风干,没想到是……女孩浅浅的呼吸喷洒过来的时候,她不敢说话。
“好了,哥哥可以睁眼了。”
迟寂眼皮闭的时间久,起初睁开还有些看不清,隔了几秒后,才终于看清自己身上是何光景。
一幅完整的人形图。
栩栩如生的。
美艳绝伦的。
是她的模样。
迟寂看的心悸,本想走两步,又生生忍住,怕惊到身上的“美人”
“为什么画这个?”
“哥哥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在你身上画我的人形图吗?”
迟寂垂眼看着,震惊程度无法言喻。
“我很早很早就想这样做了,难道哥哥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这样我就像是长进了你的身体一般,融进了你的血肉,无论如何我们都分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