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而杀士,则大夫可以去;无罪而戮民,则士可以徙!
君如桀纣,便该易位让贤!
君信用奸佞,诛戮忠正,复按口语,赤车宾士,法冠晨夜,冤系无辜,妄族众庶。
增重赋敛,刻剥百姓,厚自奉养,苞苴流行,财入公辅,上下贪贿。商旅穷窘,号泣市道。工匠饥死,北京皆臭。
既乱诸夏,建奴倭寇,缘边之郡,江海之濒,涤地无类。
故攻战之所败,苛法之所陷,饥馑之所夭,疾疫之所及,以万万计。其死者则露屍不掩,生者则奔亡流散,幼孤妇女,流离系虏。此其逆人之大罪也。
皆君信用奸佞所致!
是故上帝哀矜,降罚于君。
今镇安侯陆延请君诛除奸佞,遵太祖之旧制,修成祖之遗德。申命百姓,各安其所,天下昭然,继受命帝王及继体守文之君。
崇祯怒而拍案,“混账,这是要做什么,要造反吗!”
“还要朕除奸佞,难道不杀,他陆延就要打进北京来?”
周延儒立即道:“陛下,陆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
“如今松江、苏州、常州三府暴动,都是此贼鼓动,该立即派兵押解此贼进京!”
崇祯怒道:“你以为朕是蠢人吗,朕早已经派骆思恭带兵去了。”
此时,王承恩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陛下,不好了,侯爷,不,陆延的兵马围困了京城!”
“什么?怎么会如此?”崇祯大惊。
“万岁爷,是石景山和东白岩的流民,有十万之众!”王承恩道,“陆延的讨贼檄文一到,十万流贼立即暴动!”
崇祯大怒:“混账!这些白眼狼,朕可是也占了股份,他们吃得都是朕的饭!现在竟然要造朕的反!”
周延儒不禁无语,劝说道:“陛下,该立即派京营迎敌。”
“对对!只要朕守住几日,勤王兵马很快就能进京!”崇祯道。
崇祯立即让蓟镇总督刘策、成国公防守京城,又调遣山海关总兵赵率教、辽东总督孙承宗等进京勤王。
另外一边,陆延加紧赶路,两日便已经抵达北京城下。
山海关总兵赵率教一路急行军,却是没有防备,在温榆河遭遇埋伏。
在陆延的五千火枪营,上百门火炮轰击下,山海卫兵马溃不成军。
赵率教当场战死,剩余兵马逃往京城。
陆延并没有派兵阻拦,任由五千多残兵惊慌失措地跑到城下。
但蓟镇总督刘策根本不开门,认为其中混入了贼军奸细,反而对他们开火。
这些残兵无奈之下,全部投降。
“不可能,赵率教的三万兵马怎么会败给一群流民!”陡闻噩耗的崇祯又惊又怒。
“万岁爷,奴婢听闻,贼军有五千火枪,还有上百门火炮!”王承恩提醒。
“混账,五千火枪,还有上百门火炮,这些都是用东白岩的铁矿打造的!”崇祯怒道。
“陆延这逆贼早就秘密打造了这些火器,就藏在西山,他早就想要造反了!”
王承恩低下头,心道,或许陆延想的是用来打建奴的,但皇上你都要杀他了........
赵率教的三万兵马覆灭,而辽东总督孙承宗的兵马想要赶到京城还有十五日,宣府的兵马还要五日。
第二日,陆延便开始攻城,上百门火炮排开,一起炮轰。
整个京城地动山摇,百姓无不惊恐。
就连那些士兵也怕啊!
第三日,崇祯还没等到宣府的兵马,又闻噩耗,通州总兵杨国栋率五千兵马投贼。
更糟糕的是,真定总兵蔡裕,保定总兵曹鸣雷不但没有带兵赶来。
相反,他们刚收到圣旨,结果他们手下的陆家家丁直接造反,把二人绑了,逼迫他们投贼。
结果,真定、保定共计一万两千兵马,也莫名的就投贼了。
陆延又派兵直接堵住山海关,孙承宗想要入关救援,难了!
此时,辽东毛文龙、郑芝龙一同造反,南下山东。
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崇祯又惊又怒。
召集群臣商议,但却没有一个人有好主意。
至于周延儒等人,早已经是惊弓之鸟,生怕崇祯直接杀了他们以满足陆延的意了。
但当夜,朱纯臣已经在齐化门打开,迎接义军入城。
蓟镇总督刘策大怒,带兵防守,刘策却是被朱纯臣亲手斩杀。
崇祯又惊又怒,他在前殿鸣钟召集大臣,居然没有一个闻讯前来。
无奈之下,只得让高起潜带着太子前往国丈府避难。
只是半响,没听到回应。
一抬头,却是看到高起潜冷幽幽地盯着他看。
“你,你这是做什么!”崇祯莫名一阵惊慌。
“陛下,侯爷此来,只是为了诛除奸佞而已,为什么您就是不愿意呢!”高起潜幽幽道。
“你,大胆!”崇祯大怒。
“高起潜,你也想要造反?”王承恩怒道。
“此乃顺应天命也!”高起潜大喝,十多个小太监冲了进来。
王承恩想要护主,被打翻在地。
崇祯也被扣下。
高起潜有了皇帝在手,有恃无恐,一路押着崇祯,打开内城门,迎接陆延。
崇祯批头散发,看着严整的大军抵进。
他看到了身骑白马的陆延。
回想当日,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金銮殿上,二人第一次见面。
陆延面容稚嫩,穿着状元蓝罗袍、素纱贴里、进士巾簪花、披红、单挞尾乌角带。
但看着自己的目光并不显得畏惧,甚至恭敬也没有多少,更多是好奇和一种.......跃跃欲试。
“你........当时,第一次见朕就想着造反了?”崇祯看着来到身前的陆延问道。
陆延缓缓摇摇头,“时至今日,刀兵相向,非我所愿。”
崇祯凝视了他许久,“国破家亡,朕终究还是亡国之君,虽没有死在李自成手中,死在你手里也罢!”
“你动手吧!”
陆延摇摇头:“我为何要杀你?”
崇祯道:“不杀朕,你如何能坐稳皇位?”
“我从来没想过当皇帝,今日入京,只为除贼。”陆延道。
崇祯愕然。
二人入宫,密议了一夜。
没有人知道他们谈论了什么,便是王承恩也不被允许在旁边伺候。
第二天,朝堂上当百官准备朝拜新皇的时候,看到龙椅上坐着的依然是崇祯,不竟愕然。
而陆延昂然走进大殿。
崇祯即宣布了周延儒、温体仁等二十三人为奸佞,犯下大不赦罪,即处于斩刑。
而陆延迁五军都督府左都督,兼提督京营,司剿灭京畿流贼。
同时令喻天下,此前陆延谋逆,纯属子虚乌有,完全是奸佞从中作祟。
接着又下了一道罪己诏。
只一月,陆延便横扫京畿,大小流贼四散而逃,但在山东他们遭遇了毛文龙和郑芝龙部,撞得头破血流。
想要逃往山西,又遇到了山西巡抚仙克谨的兵马,而河南边界也有河南兵。
这些人原本是想要勤王的,但却是又得到皇帝的圣旨,不让他们进京。
结果反而在剿贼之时发挥了效用。
流贼逃到京畿本已经疲惫,又被官兵四面围剿,最后只能被一一剿灭。
大量流贼投降,全部被送到海外。
黄台吉得知京城大乱,立即挥师,结果撞上了以逸待劳的阎应元。
虽然阎应元兵力不足,但却是让建奴撞得头破血流,而紧接着孙承宗就回来了。
二人合兵,建奴落荒而逃,明军追击在后,双方野战三次,斩建奴三万余。
建奴从此一蹶不振,蒙古部落更是纷纷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