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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1章 她后悔了
    “沐小姐,老人家是笑着离开的,她要是看到你这幅模样肯定会难过的。”阿才悄悄抹去泪水,斟酌语气再次劝说道。

    “你昨日一天未进食,还受着伤,再这样下去你是想陪着老人家一道去了吗,你想想还有江小度,他睡醒找不到娘亲该哭了。”阿才语气激动地说道。

    是啊,小度找不到她会哭。

    她的江宴那么爱哭,醒来找不到人该哭成什么样子。

    她想要保护的人一夕之间都受到了伤害。

    都是她的错,是她害得江小度被绑架,是她害死了唯一对她好的萧老太,是她弄丢了大哭包江宴,她有罪,她没资格待在这里。

    空气中一阵凝滞,又恢复之前的静默,正考虑好要将人打晕的时候,沐苏苏有了动作。

    “天亮了,麻烦你将外边的血迹清晰干净。”沐苏苏开口说道。

    阿才受宠若惊,愣了片刻才醒悟过来真的是在跟自己说话,“好,我这就去。”

    “谢谢。”

    身后的尸体早已僵硬,没有任何温度仿若背着冰山一般,沐苏苏跪了一晚上,腿脚早已麻痹,站了一半差点摔倒,好险稳住。

    阿才看得抹了一把虚汗,连忙

    伸手想要接过人,说道,“让阿才来做吧。”

    沐苏苏微摇头拒绝,背着人回了屋子,阿才想了想还是没有跟进去。

    经过一晚上,屋里的血腥味早已散去,沐苏苏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床上。

    又打了一盆水,沐苏苏细细地擦拭干净萧老太的面容,祥和的容颜昨日还在和蔼地笑着,告诉她,苏苏啊,别去冒险。

    “我沐苏苏在此发誓,定会将伤你者百倍偿还,找回江宴,若做不到,天打雷劈下永不超生。”

    “一切过错由我沐苏苏一人承担,您在天有灵,请保佑江宴无恙。”

    重重磕了几个响头,额头浸了血污,沐苏苏俯首在地,闭了闭眼,取了白布为其盖上。

    长长的刀痕从左肩胛骨处蔓延到右后肋骨,血疤黏着衣服,瞧不见伤势,沐苏苏取了匕首,顿了顿往嘴里塞了一块橡胶。

    手起刀落割掉袖子,沐苏苏闭了闭眼,背手撕下黏在伤口上的衣物,血渗透出来,右手一瓶白酒泼在伤口上。

    “嘶”沉闷压抑的声音。

    沐苏苏牙龈绷紧,整个身体都忍不住战栗,背部忍不住弓起来。

    牙床都在打颤,沐苏苏咬着牙给自己上

    药,抖着粉末洒在伤口,用纱布厚厚地包扎了几圈,刺骨的疼痛疼得她眼前发黑,整个人都不由缩成一团。

    良久,沐苏苏才缓过神来,换上新衣裳,出门。

    “苏苏!”

    “沐姑娘!”

    “沐厨!”

    刘颖跑着过来,瞧见那憔悴虚弱的身影的时眼眶都红了。

    郑和还有大黑狗等人都来了,脸上都是真诚的着急担忧。

    “你们怎么来了?”沐苏苏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清,众人却觉得那双澄澈明亮的眸子缺了什么东西。

    江小度托付给了刘颖,萧老太的丧事是沐苏苏亲手操办的,她挑了一口好棺材,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安葬。

    没有休息停顿的时间,她去看了那群土匪,在一众仇视的目光下,暗淡的眸子有了凌厉的杀意,这是她第一次想要动手杀人。

    “都是你这个贱人,你害死我爹还不够吗,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不得好死,你是要下地狱的,我林器就是死也要在地狱诅咒你不得好死,哈哈哈。”

    林器双手扒着地牢门栏,披头散发,脑袋使劲想要挤出来,双眼瞪得跟铜铃一般,其中尽是恨意和疯狂,狰狞骇人。

    刘颖

    怒气冲冲,胸膛剧烈起伏,上去就将人踹倒在地,“老娘保证你死得刚难看,你这个杂碎,老娘今日不撕了你,我就不姓刘。”

    沐苏苏目光黑沉沉,她后悔了

    若不是她屡次手软留了这些隐患,这些悲剧就不会发生。

    若不是留林家二子的性命,就不会给其机会绑了江小度,她不会激动去救人,让那群人钻了空子。

    若她没有离开,有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在,江宴或许就不会被带走,萧老太不至于重伤而亡。

    一直沉默的沐苏苏伸手拦住了冲动的刘颖,示意她自己来。

    “你们都该死,我林器就是死也要拖你们下地狱,死也要你们一道陪葬,我要你们夜夜不得安寝,活活吓死。”林器爬起来接着闹,癫狂涣散的目光死盯着沐苏苏。

    沐苏苏缓缓往前走,眸光黑沉沉地仿若一潭死水,冰冷的目光有一瞬间仿若地狱出来的死神手里那把大镰刀,悬在目标的头盖骨上。

    被那股骇人的煞气锁定的林器自然是首当其冲,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被掐住脖子,难以呼吸地窒息,心脏难以动弹,见人靠近便忍不住心里的惶恐害怕后退数

    步。

    原本有些激动疯癫的林器一脸惊慌的连连后退,仿若被吓破了胆子。

    “嗤”后面大汉响起的嘲讽声让他脸上挂不住,觉得被一女人吓到了实在有失颜面,强撑着凶悍的脸又上前。

    “呦,没种的男人连女人都害怕,死了算了吧。”土匪们接连起哄。

    林器涨红了脸很想反驳,但是身上还没消的疼痛足以让他畏惧这些时常打他泄愤的土匪,只是眼里满是狠毒和恶意。

    “哈哈哈,你这个贱女人,一个女人玩什么厨艺,就该撅起屁股伺候男人才是。”

    林器的污言碎语响彻整个地牢,层层回荡,目光却是死死地盯着还在靠近的沐苏苏,眼底满是畏惧与惊慌。

    低头,一把墨色的匕首没入腹腔,只有一小节刀柄露在外面。

    一股子尿骚味弥漫整个屋子,惹的人忍不住皱起眉毛一脸嫌恶地远离他。

    沐苏苏拽着男人的头发,缓缓地将刀子转了一圈,惨痛声震得她耳膜发疼,沐苏苏面不改色地接着抽出匕首。

    “我只捅了一个肾脏,放心,每一个正常的人都有两个肾脏的,没了一个死不了,但是在这落后的地方你也活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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