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理彻底傻了。
他非常不懂!
他极其不理解!
明明最最最讨厌沈听诺的人是傅修砚,现下傅修砚这又明摆的在护着沈听诺,他真的不懂啊啊啊啊!
在这一刻,沈知理深深感受到被狠狠背刺的感觉。
“我的话,你听到没有?若再被我听见贬低或是污蔑沈听诺之类的话,就不是像现在这样挨一耳光这么简单。”
男人嗓色平平淡淡,可他的神态,尽是警告,好似沈知理再说出一句不利于沈听诺的话,他就能将人从楼梯上丢下去。
背刺的痛,加上挨了一耳光,沈知理今晚所受到的冲击不小,男人又一大段一大段的冷冷警告迎头砸下来,他委屈,他气愤。
但是他不敢有半点异议,只弱弱地点了点头,小声道:“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说沈听诺的坏话了……”
见人被威慑住,傅修砚心头的烦躁总算是驱了驱,不再多说什么,径直往楼上走去。
还有一个需要处理,这个可比沈知理难多了。
哄也不行,威胁更不行。
思及此,傅修砚刚驱散不少的躁意又翻倍回来。
沈知理没再跟上,望着男人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身影,他愈发委屈。
“什么人啊,说不喜欢沈听诺的人是你,现在又转过头来不许我骂她,简直是好心没好报,要不是……”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嘴里的抱怨卡顿住。
“小沈总,你怎么站在这里?药箱拿来了,你下来,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拿来药箱的严漠,站在楼梯下方招呼着。
沈知理回头,惊悚地瞪大眼,仿佛无意间发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
阿砚哥,不会是喜欢沈听诺吧?!
如果是的话,就很容易理解男人的态度为什么变化如此之大!
天啊噜!
他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小沈总,你怎么了?”发现沈知理的异常,严漠拧了拧眉头。
“不可能,不会的,一定是我想错了,哥怎么会喜欢她?!哥不可能喜欢她的!”沈知理站在原地,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
房间里。
一回到卧室,沈听诺直奔浴室间,她就着凉水洗了一把脸,冰冷水珠冻得她打了一个哆嗦。
混乱思绪得到短暂缓解,仅是一时,待身旁终于没人了,所有委屈和悲愤成倍涌上心头,泪水再次蓄满眼眶里。
本就遭受不公,在安静下来之后,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
太过分了,他们三个太过分了!
越想沈听诺越难受,眼泪簌簌而下,转瞬湿了脸颊。
清楚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狠心掐了一下手背上的伤,本就鼓鼓冒血的伤口血水流得更凶了。
在疼痛的刺激之下,沈听诺精神上反倒是没那么痛苦了,其他纷杂挤压情绪也得到一定舒缓。
似找到解决之策,她又狠心按了一次手背上的伤。
这次按压的力道有些大,疼得她“嘶嘶”抽着凉气,再也哭不起来。
这正是她想要的!
冷静下来!
沈听诺又洗了一把脸,粗暴扯下被水与血水浸湿的纱布,重新换上新的干净纱布,可能是伤口撕裂的原因,她刚换上新纱布,猩红血色又染脏了白纱布。
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血不再渗出滴下来就好,她回到房间,在床底翻出垃圾袋里的废稿,幸好还没来得及处理掉这些东西。
在一堆废稿里,她按照纸张的排序数字,找到最新的那一张曲谱废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