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娇娇别看人小,但是下手可狠,她的小手死死的抓着乌小野戴在头顶上的假发,使劲儿的往下扯。
乌小野怕极了。
现在正是下学的时辰,若是被大家伙儿看见她是个光头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尉迟颀长的身躯出现在她们面前,他的手掌抓住了乌娇娇的手,声音很冷:“放开她。”
尉迟身上与生俱来的王者压迫感让乌娇娇的腿肚子都软了。
想到挂在肩头的任务,乌娇娇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也趁着这个机会撒起了泼,那双手朝尉迟抓去:“我知道你们是一伙的,你一个大人居然帮着她欺负我这个小孩子。”
尉迟总不能真的以大欺小,只能护着乌小野,不让乌娇娇欺负到她。
他既要护着乌小野,又要防着乌娇娇。
耳边嗡嗡响着乌娇娇尖细的叫声,吵的尉迟头疼欲裂。
也正是这个时候,乌娇娇将早已拿出来的蛊虫在和尉迟撒泼的时候弄到了尉迟的身上。
疯蛊在钻入人体的时候是不会让人产生任何感觉的。
只见那蛊虫顺着尉迟宽大的衣摆慢慢地爬了进去,而后又停留在尉迟的肌肤上也就一眨眼的时间,便看到那只
蛊虫竟然贴着肌肤钻了进去。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乌娇娇内心狂喜,她终于顺利完成爹爹给她的任务了。
既然完成了任务,乌娇娇也没有必要继续和乌小野纠缠了。
乌娇娇松开了乌小野,叉腰哼了一声:“你找帮手,胜之不武,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回家了。”乌小野白了乌娇娇一眼,而后十分羞涩礼貌的对尉迟道:“战王叔叔,多谢你的相助。”
“无妨。”尉迟淡淡的,小和尚是他儿子喜欢的朋友,他自然是要帮忙的。
不多时三森便回来了,听说乌小野受到了欺负担心的不得了,从上到下把人看了一遍,确认她安然无恙这才想起来感谢自己的爹爹。
尉迟有种儿子娶了媳妇儿忘了爹的感觉。
乌娇娇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把成功下蛊的事告诉了自己的爹爹。
乌老爷得知以后非常高兴。
他虽然现在不确定到底是站在君恩霈那边还是君恩绝那边,但是他是绝对不可能站在君恩泽那边的,因为君恩泽对他一些朝政上面的见解是不赞同的。
他们两个不合拍。
既然不合拍,他为什么要支持一个处处反对他的帝王。
以后登基了
还能有他好果子吃么。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很快。
沈晚和尉迟已经在大卿京城待了将近十日了。
这日,沈晚把大木和然安他们送到了私塾之后,她安心的在房间里等着尉迟。
可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尉迟都没有什么动静。
沈晚有些着急了,来到尉迟的书房敲门:“尉迟?你好了没有?我们说好今日要去看君恩泽的。”
砰的一声巨响,整个门板都震了起来,沈晚吓的肩膀都一哆嗦。
下一刻,门被人推开,尉迟沉冷的脸露了出来,整个人恍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撒旦一样。
他看见沈晚,那双黑曜石的眸定定的看着,眉宇之间染着无法控制的暴躁:“催催催,你催什么催?本王是死了么?为何一直在叫本王的名字,本王听的烦死了。”
沈晚听了尉迟的话心里一点点的凉了下去。
也就这几日的功夫,尉迟的脾气愈发的暴躁,而且对什么都没有耐心,对她更是经常吼来吼去的。
沈晚不知道他为何变成这幅样子,还以为他有什么秘密压的他心里难过,便耐心的询问着。
谁曾想,问了之后尉迟整个人更加暴躁了,对沈晚吼着问是
不是就希望他出事?
沈晚望着他那双漆黑如墨,里面夹杂着红血丝的眸,她的心软了软:“只是担心你罢了,尉迟,你不必和我这么凶,如果你不希望我管你,关心你,你完全可以告诉我,我可以搬出去,我留在这里,不是为了做你的出气包的。”
说完这话,沈晚转身离开。
尉迟听完这番话,他一拳头砸在了门框上,握起的拳头都已经砸出了鲜血,他闭了闭眼,看着天空,喃喃自语:“本王最近这是怎么了?为何看谁都不顺眼?为何总是想发脾气?为何总是觉得大家对本王是有敌意的?
尉迟调整呼吸,又去洗了一把脸,而后朝外走,沈晚已经坐在了马车上。
尉迟本来想骑马的,但是想了想竟掀开帘子坐了进去。
沈晚还生尉迟的气呢,见他坐了上来,沉着张脸打算下去。
尉迟宽厚温热的手掌抓住她的手,黑曜的眸看着她:“晚儿,本王知道本王最近的脾气很坏,本王也许是歇息不好,又或是因为西林帝国那边的事情压的本王太大了。”
“本王不想发脾气的,可是总是控制不住。”
“本王错了。”
“你可以原谅本王么
?”
沈晚看他跟一条小狼狗似的,那颗心也软了下来:“西林帝国那边怎的了?”
尉迟垂下眸,想到调查出来的事情,手不由得攥成了一个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你也知道了本王的身世,本王有一个同胞的兄弟名为尉行泽,他从小跟在母后身边长大,深得母亲的喜爱。”
“最近,本王的人查到关让和佘道士已经落入他的麾下了。”
沈晚还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她的眸子眯起:“关让和佘道士和你是有仇的,现在跟在你皇兄尉行泽的麾下摆明着是要和你对着干啊。”
“是,所以本王最近心烦意乱的。”尉迟握了握沈晚的手。
虽然听了这个解释,沈晚的心里好受了许多,但还是觉得怪怪的。
因为依照她对尉迟的了解,这件事于他来说应该是小事。
尉迟曾经也对西林那边的情况和她做过分析,他心里也清楚,他即便是母后的儿子,但是许多年未在身边长大,那边的权势他都是摸不到的,他就是一个外人罢了。
但是尉迟当时可谓是雄心壮志,根本不屑于他们啊。
为何现在提起他们这么暴躁呢?简直就像是容易被激怒的炮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