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许鸿达开口,李鸿顺率先冷哼一声:“笑话!凭我大师兄的医道造诣,怎么可能会看错?”
许鸿达不置可否,斩钉截铁:“我不会看错,的确是心血虚症。”
座位上,戴悬壶捋了捋胡须,十分满意徒弟的自信与霸气,这才是一个天才医生所该拥有的强大气场。
刚才目睹秦战卖弄,许鸿达此刻同样想炫技一番,他要用最短的时间,最高超的技艺,让消瘦男好转,狠狠盖过秦战。
随即,许鸿达不再耽搁,着手治疗。
让江济世知道,滨江年轻一辈不可能有人是他许鸿达的对手,让江虹玉知道,自己未来老公的医术水平有多高。
她江虹玉嫁给我许鸿达,完全是高攀!
许鸿达心里想着,提起银针:“心属火,心血虚症,只需刺激内关穴、至阳穴、神门穴等即可!”
秦战负手而立,听着许鸿达言之凿凿的话,秦战微微摇头,他挑出来的病人,怎么可能是简简单单的心血虚症?
话说,如果消瘦男的病症的确是心血虚症,许鸿达行针刺激那些穴位完全没问题,可惜,消瘦男并非许鸿达所诊断的那般简单!
消瘦男的病情另有原因,许鸿达草草施针,只会加重病情。
“师兄用出了归元
针法!”
就在这时,李鸿顺说了一声,语气中尽是傲然。
而后,他似乎意识到什么,连忙站在秦战面前挡着,防止秦战偷学。
秦战撇了撇嘴,一脸无所谓,对他来说,李鸿顺完全是多此一举,他压根没兴趣偷学许鸿达的归元针法。
再看许鸿达,他手捏银针,脸上洋溢着自信与从容,手起针落,动作潇洒,极具观赏性。
他之所以快速行针,一方面,是为了炫技,另一面面,则是防止外人偷学。
看着爱徒的表现,戴悬壶相当满意,期间不忘得意看眼江济世。
那眼神仿佛在说,老江,看看这就是我的徒弟,你培养的那些混子拿什么跟我比?
“噗——”突然,异变陡生。
只见上一秒还好好的消瘦男,在许鸿达扎第五针时,表情变得痛苦扭曲,口喷殷红鲜血,挣扎两下后昏厥过去。
许鸿达一个没注意,当场被喷了一脸血,狼狈之极。
“怎么回事?”
“这这这……”
顿时,在场众人皆大惊失色,莫不成真让秦战说中了?许鸿达的治疗有问题?
否则,怎么可能扎几针,就出现喷血昏厥的情况?
许鸿达顾不上脸上的鲜血,神情慌张,忙不迭查看消瘦男的情况。
要知道,他现
在正和秦战比试,一群人在旁边看着呢,如果真出了差错,他非但输了比赛,还要被人耻笑。
这种结果,他万不能接受。
“快点醒过来!快点醒过来!”
许鸿达一边继续施展归元针法,一边心中呐喊,完全不认为是自己判断失误,只当是突发情况。
见许鸿达依旧按老路子治疗,秦战微微摇头,走了过去:“还是让我来吧,再耽误下去,病人估计会丢命。”
“不用!”
许鸿达脸色铁青,斩钉截铁,不过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额头已经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施针的手都在颤抖,很明显,他慌了。
秦战眉头微皱,说明道:“心属火,刺激内关穴,至阳穴,神门穴等穴位,去虚补阳没错,但是患者并非单纯的心血虚症,还有心脏衰竭!”
“直接刺激那些穴位,只会让病情急转直下,治病是一件严谨的事,不应操之过急!”
心脏衰竭?
闻言,许鸿达如遭雷击,僵硬在原地。
如果真是心脏衰竭,那么他能想象后果的严重。
不止他,就连一直老神在在的戴悬壶,也坐不住了。他是资深医生,自然能比许鸿达更快明白秦战的意思,更清晰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让开!”眼瞅许
鸿达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秦战一把将其推开,代其行针。
他没有危言耸听,消瘦男的情况的确十分危急。
只见,他神色肃然,有条不紊地行针。
“什么!”蓦然间,李鸿顺惊呼一声:“你也会归元针法?”
没错,秦战施展的同样是归元针法。
不过,相比于许鸿达的归元针法,秦战少了许多花里胡哨,更加平稳,更加娴熟。
“什么情况,他也掌握了归元针法!”
李鸿顺张大嘴巴,蓦然想到什么,质问江济世:“师伯,他好像不是你的徒弟吧,怎么学会的归元针法?”
江济世没有回答李鸿顺,而是神情专注,注视着秦战。
听了李鸿顺的质问,潘景文心里盘旋着一堆问号,他作为江济世的徒弟,自然清楚秦战是不是江济世的徒弟。
按理说,在滨江,除了江济世这一脉,应该没什么人会归元针法。
之前,秦战展示过六合针法,便让潘景文惊愕,想不到今天,秦战又展示了一手归元针法。
此刻,心里最震惊的还是当属戴悬壶,作为一名老中医,他在医道上颇有成就,尤其是针灸技艺。
他深知,一个人掌握一套针法有多难。
而面前的秦战,不但掌握了他戴悬壶曾经挑战失
败的赤炎针法,现在又展示了一手归元针法。
“如此年轻就掌握了两种针法,有没有搞错!”戴悬壶心绪翻涌,暗暗咋舌。
秦战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他全神贯注,继续施针。
七八分钟过去,消瘦男子的面庞终于恢复血色,他睫毛微颤,缓缓醒来。
见状,众人松了口气。
“谢谢医生!”消瘦男子显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向秦战感谢一声,旋即厌恶地瞪眼许鸿达:
“亏我信任你,你却差点害死我,真是个庸医!”
“庸医”两个字,仿佛两把锥子扎向许鸿达的自尊心。
令原本器宇轩昂,意气勃发的他,老脸火辣辣,有种不仅被秦战比下去,还被秦战狠狠踩着的耻辱感。
至此,一场比试结束,结果显而易见,秦战胜。
“哈哈,人没事就好!”
这时,江济世爽朗大笑,看着戴悬壶:“师弟,看来这次的比试,是我赢了。”
江虹玉也松了口气,美眸中泛着神采,这下,看戴悬壶师徒三人怎么嘚瑟。
“哼,谁说他赢了!”许鸿达回过神来,气恼不服:“如果我一开始知道是心脏衰竭,施针效果不会比他弱。”
秦战讥诮回应:“可惜,你没有发现,还加重患者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