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真實吻
燈光亮着, 可是空氣裏卻安靜得像是所有人都死了。
伴随着虎杖悠仁的一句無心暴言,沉默已經是旋轉炸裂,雷聲轟鳴在東京市中心源源不絕的康橋。
在确信芙洛拉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以後, 伏黑惠放下手裏的牌, 眼角抽搐:“你這個家夥在口無遮攔朝外說些什麽啊?!”
虎杖悠仁睜大眼睛, 有種後知後覺自己好像做錯事的尴尬:“啊?這不能說嗎?不是大家早就已經知道了嗎?”
他求助似地望向五條悟。
被他看着的教師則安靜坐在沙發上, 似乎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難得沒能立刻做出反應。
不過很快,五條悟又推下墨鏡笑起來, 伸手搭在芙洛拉肩膀上時, 手指有意無意地正好碰過她的耳朵。明明是很輕的動作,卻弄得她整個人都跟着抖了抖。
“啊, 是這樣,大家早就都知道了。不過我還沒來得及跟芙洛拉說嘛, 畢竟今天出了那麽多意外, 才剛把她帶回家诶。”
一定是有誰領域展開了吧。
大兄弟,你們這說的是日語嗎?!
還在她坐在原地不動, 類似靈魂出竅,更不敢回頭去看五條悟的時候, 虎杖悠仁已經滿臉真誠歉意地低頭:“對不起老師!我沒想到您還沒給前輩說這件事,真的對不起!”
“喂,現在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吧。”禪院真希指着芙洛拉,表情有點不忍心,“她看起來已經馬上就要昏過去了!”
熊貓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憑借着身高優勢, 穩穩占據了最佳拍攝點, 爪子裏高舉手機拍攝安慰,表情吃瓜又蕩漾:“沒關系, 能夠堅持到現在還不昏倒已經很了不起了,芙洛拉醬……哦不~應該是,未來的師母大人。”
草生!是蓄意發起的二次暴擊!
“啊——受不了了,你馬上給我住口!再說下去你想怎麽樣,是不是要讓伏黑叫學姐養母了?!”聽得出來野薔薇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這種無差別重擊敵我雙方的措辭還是太過超前了。
不愧是能直擊靈魂的刍靈咒法。
看上去,伏黑惠已經是一臉被沖擊到活人微死的窒息表情,只有不屈的嘴角還在抽搐着,試圖朝她豎起無言的中指。
虎杖悠仁:“要叫嗎?”他說的是師母大人。
伏黑惠毫不猶豫給了他一記天降神罰拳,恨不得給他整個人都錘進地裏,從三維錘成二維。
“芙洛拉……沒事吧?”乙骨憂太本來還在笑的,這會兒終于發現好友表情不對。
那種呆若木雞的樣子看起來,簡直比之前意識不清的時候還要嚴重了。
面對衆人的集體注視,她緩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惜聽起來還是很不自然:“那個……我們現在……我是說,我現在,其實是在老師的領域裏是吧?要麽……”
要麽就是自己即将被吞生半界吸淨榨幹,原地嗝屁之前的走馬燈?
不然哪有這種好事啊。
一覺起來什麽都沒做,就被告知已經從吞生半界裏好好出來了。甚至連自己以為只能一輩子暗戀無望,遙不可及的人也喜歡上了自己?
這算什麽?緬.北詐騙開到東京來,還順便升級了個沉浸式多人運動服務嗎?
夏油傑打量着她的表情,了解地笑了笑:“看起來是吓到了。”
“真的假的,有這麽嚴重嗎?”五條悟故作驚訝,實際上卻正高興得不行,尾音都是輕飄帶笑的。
邊說着,他直接伸手一撈就将芙洛拉整個人輕輕巧巧抱進懷裏,坐在他腿上,還順便摘了墨鏡放在旁邊。
勾人魂魄的藍眼睛就這麽近在咫尺地看着她,流光溢彩,專注無比。
被如此認真又唯一地攬入那雙蒼天之瞳裏,留下只屬于她的印記,芙洛拉只感覺自己本來就運轉得不怎麽利索的神經,頓時卡頓得更厲害了。
只要那雙眼睛對着她眨一下,她的理智就跟着可憐兮兮地垮掉一大截,本來想說些什麽都忍不住忘光。
“真吓到了?”他湊近過來捏捏芙洛拉的臉,覺得她這副盯着他挪不動眼睛的表情實在非常可愛,又轉而去捏捏耳垂,摸摸頭。
直到看見她臉色都開始不自覺變紅,五條悟又笑得很開心的樣子:“這不是完全變成只會盯着人家看的草莓大福了嘛。哎呀,好害羞哦,被芙洛拉這樣盯着真的很不好意思诶,要抱抱嗎?只是抱一下不太夠吧?但是這裏人好多哦,也不方便做其他的。”
天殺的,這人沒有羞恥心的嗎?!
野薔薇怒目圓睜,氣沉丹田:“怎麽可以在學生面前秀恩愛啊,刀來——!”
夏油傑見挂不怪,意料之中:“建議先想辦法破掉無下限再‘刀來’,剛剛輪到誰摸牌了?”
伏黑惠閉上眼睛,面無表情:“幹脆乙骨前輩把刀借一下給釘崎好了。不是我摸牌。”
乙骨憂太轉開視線,非禮勿視:“刀在客廳玄關那裏。是該我了。”
虎杖悠仁有點羞澀,但是開心:“為什麽要刀來啊,老師都好久好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今天明明都是好事啊。”
禪院真希滿臉嫌棄,拳頭梆硬:“把這個随地大小捧還說羞恥尴尬臺詞的家夥給我叉出去!”
總之,只有熊貓仍舊不忘初心,砥砺堅持:“美好的一刻是需要被記錄的,但是我的手機已經只有百分之四的電了,你們兩個能不能趕緊。實在不行讓棘說句話幫幫你們。”
狗卷棘捂住嘴點頭又搖頭,表示他不要但是他想看。
趕緊什麽?
芙洛拉好不容易勉強回點神,面前的池面神顏活神仙已經更加湊近過來。
“可以嘛?”他問。聲音又低又輕,笑意清晰明顯。
別有用心的禮貌,刻意得像是在調.情。
雪白睫毛下星星點點的藍色濃郁璀璨得好像随時都會流淌出來,是無限延伸的晴空,是随時準備吞噬她的藍海。
她其實都沒反應過來五條悟到底在問什麽,但是本能習慣已經按着她毫不猶豫點頭。
一個柔軟輕盈的吻落在她眉心處,然後是熟悉的清冷淡香和暖燙體溫。
芙洛拉一直不知道,為什麽五條悟身上那種味道聞起來總是冷冷的,明明身體抱起來這麽燙。
以及,她感覺今年的煙火大會可以不用辦了,直接把她發射上天就可以旋轉爆炸,以一敵萬,成為照亮東京最亮的那個煙花。
伴随着周圍極為統一又誇張的抽氣聲,熊貓瞬間雙眼瞪大,一邊“啊啊啊”個不停,一邊狂按快門:“我等到了我等到了!”
夏油傑像是頭痛那樣地嘆着氣“啊”一聲,率先按着太陽穴揉了揉,閉上眼睛放下牌:“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繼續。”
然後是感覺已經淺死三分的伏黑惠,和同樣不敢看的乙骨憂太:“我也是。”
“這地方我呆不下去了。”禪院真希閉眼。
“我想報警……不,我要報警。”野薔薇。
“這種事情不要啊!”虎杖悠仁試圖阻止。
伴随着一群人動作迅速地跑向大門口,芙洛拉終于徹底清醒過來。
眉心還殘留着一點對方嘴唇上的溫度,像是燃燒的引線,将她心裏的一切都瞬間引爆開。一顆心早就不屬于自己了,正擁擠在胸腔裏拼命想要掙脫出去,直到全都撲進面前這個最喜歡的人懷裏才好。
好不容易按住那些快要失控的悸動心跳,她張嘴有些結巴,語無倫次着說:“我……我好像,也該回去了。”
“去哪裏?”五條悟看着她,手指尖繞着對方垂散的長發玩,好像覺得她這句話說得超好笑。
“回學校……”她下意識說。
“可是你回不去了呀。”他摟着懷裏的人,手掌搭在她腰側,非常愉快宣判道,“大家都已經從學校搬出來了哦,新的一年級也入學了。說到這個,明天一起去學校吧。除了找硝子給你看看情況,也去認識一下新後輩們?”
啊,對。剛剛乙骨憂太就已經說過,她這腦子一掉線就是半年,不僅錯過了自己十八歲的生日,還錯過了和大家一起搬離學校的正常流程。
“不過你的房間還暫時保留着,裏面東西也沒動。除了那盆花被我拿出來。”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接二連三的“老師再見,學姐再見”,以及幾個咒靈們哭着不要和夏油媽媽分開的啜泣聲。
大門打開又關上,整個客廳再度陷入一片寂靜。
再次對上視線的瞬間,她感覺身體裏剛剛才平息些許的蝴蝶群又開始躁動起來,不斷拍打着翅膀振出的嘈雜回音都快把腦子塞滿。
“不是吧,真的這麽害羞?弄得人家也要跟着不好意思了诶。”他說着,眼睛眨了眨,“又不是第一次親親了吧?還是說這樣比較真實?”
“啊?”她有些茫然,“不是第一次?”
“吞生半界裏不就親過了嘛。芙洛拉很主動哦,還會叫人家悟诶,超好聽。現在怎麽不叫了?快點叫來補上。把冒牌貨當人家替身是不可以的,很生氣啊,是真的很生氣,明明都應該是我的。”他還在不顧她死活地持續扔着王炸,看着她越發震驚的表情和迅速漲紅的臉孔,簡直心情起飛。
跟那些惡劣玩人的貓咪沒什麽兩樣。
“不是……那個……我在裏面的事,為什麽老師會知道啊?!為什麽你會知道啊!”芙洛拉發出羞恥的尖銳爆鳴,下意識想要起身逃走。
沒起來。
似乎是知道她會有這個反應,五條悟提前收緊手臂,順便長腿一擡直接把她夾在自己兩腿之間,将她困得動彈不得,只能坐在他腿上哪裏也去不了。
而他甚至還能游刃有餘地将鎖住她的那條腿翹起來,橫搭在另一邊的膝蓋上。
這什麽新式“柔術三角鎖”的奇怪姿勢。
她瞪大眼睛左右看了看,被五條悟捏住臉強行掰過去對着他。
“因為一直都可以感受到呀。”他一邊撫摸着她的臉頰一邊笑着,好看得要人命的藍眼睛都微微眯起來,像極了那種舔過貓薄荷還在回味的貓。
一句話給芙洛拉整個CPU都點炸了,只能被迫呆在原地,看着五條悟單手撐着頭歪靠在沙發上,臉上表情半懷念半回憶地繼續說:“一開始是因為發現可以透過那個冒牌貨的視覺看到芙洛拉,想要确認你的安全,也想多看看你,所以才放任那個詛咒感染到我的。”
“結果後來發生的事吓人一跳啊。原來芙洛拉也可以這麽坦誠又主動的嗎?有點生氣哦,剛剛說過了吧?會生氣。因為你都沒對我這樣過。就算知道芙洛拉是因為太喜歡我了,所以才會被那個冒牌貨騙到,裏面發生的事也不是真的,只是來自于我們兩個過去的回憶重組産生的幻覺而已,但還是好生氣哦。”
說着說着還笑了笑。
跟剛剛提到去年冬天死了兩個爛橘子的笑容一模一樣。漂亮得咄咄逼人,豔麗得毛骨悚然。
“所以有試過能不能直接殺掉他來着。不過那邊有主場優勢,操作起來很麻煩,最多只能讓他昏迷或者大腦崩潰流血之類的。”
越說越恐怖了。
原來吞生半界裏那個少年五條悟的異常,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嗎?
芙洛拉愣愣看着面前的教師,能明顯感覺到他這會兒應該還是在生氣和介意的。所以盡管說話時的語調依舊是輕飄飄的,好像沒怎麽認真,純粹是在搞什麽戰後複盤一樣,但每個拖開的尾音都充滿壓迫感。
而只要不笑和刻意僞裝熱情,五條悟身上那種過于冷冽的本性底色就會格外嚣張又鮮明地流露出來。
和他此刻手上正捏着芙洛拉的手指,無意識揉玩交纏的動作對比起來,充滿矛盾的分裂感。
“ああ——說到這個。有次我馬上就要成功了來着,結果被芙洛拉一直哭給哭回去了。”他忽然将眼珠一轉,瞬間鎖定在芙洛拉身上。
這種類似被狙擊.槍的血紅準星突然鎖定的感覺,讓芙洛拉僵硬半秒。
“哭得好傷心哦那時候。”五條悟說着,修長手指輕輕摸了摸她的眼尾,“就真的這麽擔心他嗎?”
“因為是老師所以才會非常擔心的。”大概是三年多以來的習慣使然,芙洛拉在面對這個已經二十九歲的五條悟時,總是會下意識稱呼他為老師,而不是像對着曾經的少年那樣叫他名字。
“那現在已經不需要了吧。”他捏着芙洛拉的手,很輕易就能将她的手整個包進去,食指和拇指緩慢摩挲着她的手腕。
印象裏,五條悟好像真的很喜歡捏手腕這個動作,也很喜歡捏着她的脈搏。
“不過說起來,都那麽多次了,芙洛拉真的從來都沒感覺到嗎?”他說着,低低笑起來,“有時候在你身邊的那個人其實已經換了诶。”
被他這麽一提醒,芙洛拉才逐漸回想起來,有時候少年五條悟好像是會有一些比較異常的行為。
比如會主動讓她叫老師。
比如偶爾揉她頭的時候,力度上的微妙不一樣。
比如有時候對她說話時會用上的可愛語氣詞,以及變來變去的自稱。
她一直沒有特別放在心上過,只是覺得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會讓她覺得像那不應該很正常嗎?
“看起來是完全沒發現的樣子,好傷心哦。明明我每次都是花了很大力氣才把那家夥按下去的,結果被當成一個人了嘛。”他撇撇嘴,目光打量着芙洛拉微微張開想要說話,卻又什麽都沒說的嘴唇,眼神很輕微地閃爍一下。
“您別說得好像我在出軌一樣啊。”芙洛拉頭皮發麻地辯解,“明明十年前的您也是您。而且您也說了,那個五條悟是來自老師您的回憶,還有我的一些……那四舍五入,你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吧。”
“是嗎?原來我在你心裏,就跟一個被咒具捏出來的幻象是一回事啊。”聽着是在開玩笑的樣子,但是看嘴角帶着的淡淡笑痕就不像是。
他是真的在計較這件事。
而且搞不好還已經一個人在心裏陰暗地計較很久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芙洛拉連忙解釋,不希望對方誤會他在自己心裏獨一無二的地位。
不過話還沒說完,五條悟忽然話鋒一轉:“那要試試看來對比下嗎?”
“試試……試什麽?”她沒懂。
下一秒,原本還在捏着她頭發玩的手忽然松開,轉而擡起來扣住她的後頸,将她不容抗拒地朝他按過去。
呼吸和熟悉香氣一起湊近籠罩的瞬間,她被迫吻到了五條悟的嘴唇,和印象裏一模一樣的軟得過分,軟得好像馬上就要化掉。
芙洛拉睜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感受着充滿安撫意味的輕蹭吮吻,緊接着就被對方趁着她驚訝的空隙熟練追進來。
她感覺自己像是含住了一尾靈活得過分的魚,柔軟魚尾像是濕透的綢緞,找到她的每一個弱點的地方慢條斯理地輕掃過。
像是被猛地灌了一口碳酸飲料,驟然爆發出的除了強烈的刺激性還是濃膩的甜。密集騰升起的泡泡很快就把她的思緒都擠占得不剩其他空間,悶得她有些喘不上氣。
整個腦海裏除了五條悟,什麽別的東西都想不起來,好像已經被他完全占據了所有感官。
而那雙因為發絲和睫毛陰影覆蓋而明顯變暗的藍眼睛,此刻也正一動不動地望着她。
裏面完全沒有少年會有的青澀與緊張,盯上她時就像是雪豹鎖定了不計代價也要一定得到的獵物,以及清晰可見的珍惜與溫柔。掠奪與保護這兩種本該屬于不同極端的情緒,此時卻同時呈現在一個人身上。
她本能想要擁抱對方,卻又被來自他視線裏那種過于強烈的侵略性和壓迫感震懾住。
比起少年親吻時的急切和不成章法,成年教師總是顯得非常游刃有餘。不屬于自己的氣息與溫度從嘴唇開始,一直向內蔓延到她胸口深處,強勢到讓她連脊背都忍不住抽緊僵硬。
嘴唇被堵住說不出話,呼吸被掠奪,心跳被對方輕而易舉牢牢把控住,規劃頻率。
他像是蛇纏繞上蘋果樹,迫不及待想要将她那顆鮮紅無瑕的心髒從伊甸園的最高處摘取下來,據為己有。
等到芙洛拉再次睜開眼睛,試圖争取一點新鮮空氣,卻被五條悟此刻這種模樣——淩亂的,熱切的,本該纖塵不染卻又帶上些許豔色的模樣徹底迷惑住。
一種被壓抑許久的陰暗念頭也從她心裏逐漸升起。
想把他弄得更亂一點。
想看他因為自己而變得亂七八糟,無法自控的樣子。
脆弱也好,無力也好,甚至狼狽也好,這些模樣都要是她的。
要付出什麽代價都可以,都無所謂。她想把五條悟親手從神壇上拉下來,染上一身和她一樣的普通人印記,再永遠擁抱在一起。
所以說咒術師都是瘋子,她現在覺得自己也是。
可是這也不能怪她。是五條悟允許的,是他縱容的,是他好幾年的默許并放任這一切發生至今天這個地步的。
甚至直到幾分鐘之前,這個吻都是他主動的。
這種心願成真的感覺實在太虛幻了,強烈的喜悅和伴随而至的後怕讓她即使已經快喘不上氣,卻還是努力伸手去勾住對方的脖頸,不願意分開。
好像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就是夢醒一場空。
等到五條悟終于勉強願意放過她的時候,芙洛拉仍舊緊緊抱着他不肯松手,心跳激烈到胸口都有些發疼的地步。
殘留在唇瓣上的溫暖很快消散在春夜裏,抿嘴時感覺有些潮濕的微涼。
感覺有細碎的吻很快覆上鬓角和耳廓,微沉的呼吸就撲灑在耳邊,她閉上眼睛叫他:“老師……”
“剛接吻完诶,叫得好正式哦,搞得人家是什麽觊觎學生的壞蛋一樣。”他說着,自己又很快笑起來。
“哎呀怎麽辦呀,要被大家罵是朝學生下手的人渣啦,偉大五條老師清譽盡毀聲名掃地啦!”
說着就松開腿換姿勢,把剛剛親得滋滋作響的心上人抱着跨坐在自己腰間。一雙手悄無聲息繞過外套握住她的腰,搭在她貼身穿的打底衫外面,掌心溫度燙得人頭皮發麻。
“那個……聲譽盡毀?”芙洛拉小聲提醒。
意思是,剛說完那種好像很困擾的話,現在又動手動腳不是超級沒有說服力嗎?
“已經是整個咒術界都早就知道的事了。不知行合一一下也太對不起外面的觀衆。”外貌年齡十八歲的成年教師·五條家主是這麽回答的。
意思是,沒錯他就是下手了怎麽樣吧。
“那……可以繼續親親了?”大概是腦子壞掉了才會主動說這麽羞恥的話吧。
可是這也不能怪她。
畢竟親眼看着那雙薄粉瑩潤的嘴唇被親得透出些靡豔緋紅的視覺沖擊,簡直堪比核.武.器。她頂不住是應該的,她只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會犯的錯。
不過考慮半秒後,會盯着對方的那張漂亮得不像話的臉,補充一句“為了保護您的清譽,這次可以算我主動的”,那就純屬真的理智掉線。
一番話把五條悟逗得笑個不停,還順便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掌心隔着衣服能清晰感覺到他心口的體溫。
偏偏他還在戲瘾大發:“完了完了,好學生不可以這樣吧,怎麽這麽主動呀,讓人家好害羞好害怕哦!不行不行,老師好困擾好為難好想拒絕……怎麽回事,倒是快點把頭低下來呀,這樣根本親不到!”
然後就又親。
中間她抓緊時間抽空說一句:“我其實一直一直都很想很想您。”
他輕笑着吻回去:“所以我也找了芙洛拉很久嘛……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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