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是初吻
最先, 他感覺到的是聲音。
像是浮動在夜霧裏的花,又朦胧又觸不可及。
熟悉的清甜語調聽起來似乎就在他附近,對他說:“你是一直都這樣嗎?晚上最好的時候也只睡四個小時?”
芙洛拉。
他立刻意識到, 自己這是又被另一個五條悟的感官影響了。
但他沒有反抗, 而是放任。
漸漸的, 充斥着無數咒力殘穢凝聚成的色塊瘋狂湧入腦海內, 以及眼前最為燦爛耀眼的星之彩。
她坐在陽光下低頭記着筆記的樣子,很像一個光怪陸離又無法喚醒的夢。
淡粉色的長發垂順着簇擁在她腰間,別過耳後時, 露出一截瑩潤白淨的脖頸, 耳垂上只戴着一只紅色四葉草的耳墜。
五條悟默不作聲地看着她,直到她又轉過來, 眼神裏明顯帶着擔憂:“雖然是咒術師,但是長時間這樣……沒有辦法可以緩解嗎?比如晚上睡覺的時候戴個眼罩?”
“老子都習慣了。”少年嘟囔, “一天到晚睡那麽多才奇怪吧。”
看起來六眼好像自有其适應能力。芙洛拉思考着, 很快又意識到,不過這個前提應該是他沒有任何過度消耗咒力的行為。
“一般人都是需要基本八個小時的睡覺時間的。”她說着, 起身走過來,“麻煩前輩坐起來吧。”
五條悟不用動, 身體的主意識會照做。
微垂的視線随着姿态的改變而轉移到芙洛拉的嘴唇上。
她今天應該是塗了一點薄薄的護唇膏,看起來色彩微亮,質地柔軟,很适合被親吻或者咬上一點痕跡。
“下面是觸診,我得摘掉手套了。”說完, 芙洛拉将手上的特制手套取下來, 溫暖指尖放在五條悟頸側,按壓的力度恰到好處。
“會痛嗎?”她注意到當她手指觸摸上去時, 對方立刻吞咽了一下,喉結滑動的動作格外明顯。
“沒有。”五條悟回答,聲音微微有點緊繃。
緊接着她開始檢查其他地方,頸部的動脈,甲狀軟骨,淋巴結。
同當她将手放到喉結處時,她注意到機器上記錄的體溫數值明顯有輕微升高。
“你有不舒服嗎?昨晚就沒睡好?”芙洛拉收回視線問。
“沒有,怎麽問這個?”
“因為從目前的數值來看,前輩有明顯的熬夜痕跡。”
她說:“比如心跳比預期值高,體溫也是。這是典型的神經遞質調節失衡,比如熬夜産生的多巴胺和壓力導致的腎上腺素共同作用。”
面前的少年沉默得很古怪。
芙洛拉想了想:“總不可能是緊張吧?”
之前也沒聽說過他做體檢會有這種反應。
不過很快,五條悟又改口:“可能是熬夜吧……老子也不記得昨晚幾點睡着的。”
聽到這裏,她停頓一下。
這個人好像總是很累。
在掌握反轉術式之前,雖然沒有那麽多任務和龐大的責任壓在他身上,讓人喘不過氣。但是六眼天生帶來的折磨就已經很痛苦。
而将來成為了教師,他要面對的壓力就更多了。
也不知道十年後的他現在怎麽樣……自己在大家眼裏是暫時失蹤了,還是已經徹底死了呢。
他知道了會是什麽反應?
有難過嗎?會傷心嗎?會想要找到她嗎?
芙洛拉抿着唇,感覺自己心裏蔓生出一種非常強烈的矛盾感。
是因為清晰知道,自己對遙不可及的神明産生了庸俗愛意,甚至是将他完全占為己有的陰暗心思。渴望着那雙神乎其神的眼睛裏,不僅有永遠專屬于自己的位置,要是還能為她掉下一滴眼淚就好了。
那是舉世無雙的證明,是她占據了他內心的痕跡。
但又清楚明白這不可能,也祈禱不要這樣。
畢竟她很舍不得對方難過的。
“怎麽了?突然不說話。”五條悟看着她。
“沒事……”芙洛拉很快回神,轉身走到他身後,伸手按了按他頸椎的位置,“不痛吧?”
“不會。”
手指随之來到腰椎處按了按:“這樣呢?”
能明顯看到當她摸到他後腰時,整個背部肌肉都繃着勁,但還是回答:“沒有。”
“那請前輩再躺回去吧。”
少年的身體還沒有成長成熟,常年訓練塑造出的肌肉輪廓雖然結實也偏青澀,是接近于古希臘人體藝術的美少年标準體态。整個上半身的皮膚都冷白得格外漂亮,半點瑕疵和痣都不見,像是潤感十足的白玉,光是看着都覺得非常賞心悅目。
而且臉色有些紅。
尤其當她檢查到腹股溝附近時,她感覺對方整個人都快僵硬了,耳朵紅到快滴血。
而在她伸出觸碰的瞬間,同樣的微妙也清晰游走在現實世界五條悟的身上。
細小的酥麻感在他腰腹間密密麻麻爬過,緊接着又格外古怪地朝下鑽進去,最後擰做格外緊繃又難受的一團。
他躺在自己教師公寓的床上,意識有些混沌不清,半夢半醒之下的本能反應更加強烈,喉嚨時不時吞咽,呼吸得格外重。薄而晶瑩的透明汗液微微沾濕了白色的短發,淺淡的血色爬上他的耳朵和臉孔,眼睫顫抖明顯。
等到芙洛拉終于說出“可以了”的時候,床上的少年幾乎是整個跳起來就去抓衣服穿。扣子扣飛快不說,還一個勁兒地把衣擺朝下拉,像是恨不得直接遮到膝蓋。
深閨六眼果然名不虛傳呢。
芙洛拉飛快記錄着最後的幾項數值,補充:“視力測試就不用了?還剩幾項CT拍片,等會兒我帶前輩過去好了。我這邊先去叫一下夏油前輩……”
“不許去!都說了讓硝子來!”
嗯,不講理也是名不虛傳。
想到這裏,她剛合上文件夾,忽然聽到五條悟說:“明天那個任務跟老子一起去,不許有其他事。結束了再去個地方。”
“什麽地方?”
“不許提前問,去了不就知道了。”
“任務很麻煩?”
不然為什麽特意要兩個人一起去。
而大少爺的解釋是:“還不是聽硝子說你在校醫院裏淨給人添亂,所以老子才勉為其難答應把你帶出去的。”
“我怎麽添亂了?騙人吧你,家入前輩才不會說這種話。而且剛才你的體檢也是我做的,我明明有很好在工作!”
“就鈴木那幾個家夥,不是隔三差五沒事找事就跑過去找你嗎?跟屁蟲一樣。查房還得要幾個人一起,又不是死刑犯游街示衆。”
“那後來你不也過來兇了他們一頓,所以這幾天他們都沒來了嗎?”
“你還惦記上了?!”他低頭瞪着芙洛拉,墨鏡滑下來幾分,露出那雙天青凍般熒光剔透的眼睛。
她心慌意亂地別開視線:“沒有的事。明天那個任務要去哪兒?”
“一個酒店。”
據說是輔助監督中島健在電話裏這麽告訴他的,地址就在新宿區的某條街上。
考慮到酒店這種地方向來都是都市傳說的高發地,芙洛拉猜測他們這次需要解決的應該是個假想咒靈。
然而等真到了現場的時候,她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同時也明白為什麽中島健在送他們進帳前,會面露難色地叮囑:“請務必保護好自己。我不是說受傷,而是……”
“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五條悟不耐煩地打斷對方,“這可是老子接的任務,你要操心也該替裏面的咒靈操心才對吧。”
說完他便叫上芙洛拉一起進去了。
推開大門沒走多久,芙洛拉忽然停下來,指着玻璃牆外面的設施滿臉驚訝:“那個是地鐵車廂嗎?”
五條悟回頭瞧一眼,同樣莫名其妙:“還真是。”
所以為什麽酒店裏面會特意把一段空間裝修成地鐵車廂啊?
芙洛拉感覺無法理解,随口問:“這是什麽社畜主題酒店嗎?”
說着便目光下移,看到地毯上的粉紫色愛心以及類似舌頭舔着花瓣的奇怪圖紋。她先是一愣,腦海裏呼嘯而過中島先生沒來得及說完的提醒,心裏頓時忽然有了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等……等下……這個酒店到底是……”
她還沒說完,五條悟忽然順着牆壁轉頭,不知道看到了什麽。緊接着電流聲滋啦響起,周圍燈光乍然大亮,像是剛榨出來的石榴汁那麽鮮紅豔麗,淋了兩個人一身都是。
緊接着浮現在牆上的是一連串被各種咒力殘穢覆蓋着的感光線條塗鴉,滿眼香豔大膽又沖擊力十足的畫面,讓她開始懷疑自己剛才進的不是帳,而是中了什麽領域展開澀情版,一朝失足直通歌舞伎町那種。
“這……這該不會是情.趣酒店吧?”芙洛拉震驚到說不出話,勉強擠出來的聲音很小。
有清晰的喘.息聲從走廊盡頭最大的房間傳來,帶着種說不出的陰冷黏滑感。類似被冰冷的軟體動物爬過耳朵的感受,還帶缭繞拉絲,低低呻.吟那種。
聽得她面色凝重,如臨大敵:“這什麽咒靈,我怎麽從來沒聽過這種動靜?”
旁邊五條悟張了張嘴沒說話,看起來一樣有點尴尬有點慌,撐着一口氣硬裝:“管它什麽咒靈,直接祓除了就交差。”
話是這麽說,但是當他們打開面前房間大門,看到滿屋子即使打上馬賽克也要被審核連夜屏蔽,打包帶走的“成長專用教學用具”時,兩個平均年齡還沒成年的特級咒術師終于第一次感覺到了棘手和慌張。
所以剛剛那個地鐵車廂的裝修也是play的一環,專門滿足什麽戶外羞恥心理嗎?!這是不是太變态了啊?掃黃打非的光沒有照耀到你們嗎?
還在芙洛拉目瞪口呆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并且夾雜着什麽東西還在被咕叽咕叽擠出來的詭異聲音。
她猛然回頭,猝不及防和一團渾身冒着可疑豔紅色的扭曲咒靈八目相對,吓得她差點冒出國粹:“……不是,這東西長得也太像嘴了吧?!”
外形完全就是一張血盆大口的咒靈正趴在天花板上,對着他們吐着舌頭直流口水,斷斷續續半說半叫地重複:“好漂亮好漂亮,好香啊,香……好喜歡……想要……好好吃。”
然後咧着大嘴尖叫:“哥哥——和我睡覺吧!人家好餓,快來喂飽人家!好想被哥哥綁起來抽打!想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說完就目标明确,行動迅速,健步如飛地朝五條悟撲過去,沿途口水飛流直下三千尺,XX之水天上來。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情況複雜得太變态,芙洛拉根本來不及有任何反應。
只能眼睜睜看着那個色.魔咒靈整張嘴撞在無下限上,一會兒哼哼唧唧,一會兒嘤嘤直哭,扭着身體亂叫“哥哥”“主人”“快綁住人家XXX”“XX好X,主人快把我XXX”之類無法過審的虎狼之詞。
這下好了,她曾經真心實意擔心過的事情居然真的發生了。
一心為國的深閨六眼被一級流氓追着只想捐軀,她在原地被迫圍觀,不知所措。
畢竟咒靈是從人類情緒裏誕生的,而搞顏色則是人類的第一生産力,所以從氣勢上這個咒靈就已經贏了。
因為芙洛拉這輩子都沒見過五條悟這麽狼狽的時候。
它做到了詛咒之王兩面宿傩在漫畫裏都沒有做到的事,不愧是一級色.魔!
“……給它從後面來一下啊!”這是五條悟的聲音,聽着都感覺已經臉紅到脖子根,整個人慌亂得不行。
“不要——”色.魔咒靈尖叫着扭動身體,舌頭狂甩,恨不得給無下限都舔掉一層皮,“人家的後面也要留給主人!”
草生!
五條悟大吼:“老子不是這個意思也沒跟你說話,閉嘴去死吧你!快動手啊!”
芙洛拉:“……可是它這個……我打它怕它舔我手。”
這是真心話,這玩意兒長得就一副什麽都敢舔的恐怖樣子。
星之彩只是腐蝕了它的身體,可自己會被它腐蝕靈魂啊!
下一秒,咒力彙聚成藍色冷光将面前叫個不停的咒靈轟飛出去。殘缺了半邊身體的怪物躺在地上抽搐着發大水,嘴裏還在叫:“主人我好痛……主人,主人——不要打,輕一點……人家會服侍好主人的……”
芙洛拉目瞪口呆:“完了,你好像讓它爽到了。”
五條悟瞪着眼睛想罵髒話,但又被從小接受的家教習慣給硬憋回去:“……這什麽玩意兒!”被打了還會爽的。
可是不打,自己不爽。
然而打了,它比你更爽,到時候都分不清是把它打死的還是把它爽死的,到底是贏了還是輸了。
好無助,拔劍四顧心茫然。
情況太複雜了怎麽辦,老師沒教過啊!
“要不把傑叫過來。”
本該是摯友的男子高中生是這麽說的:“反正他挑咒靈的口味很重。這玩意兒感覺給他超合适!”
芙洛拉:“???”
是兄弟就讓他一起被色.魔X騷擾是嗎?這什麽男默女淚有難同享的絕世摯友情!
短暫的猶豫間,地上的色.魔咒靈已經再生恢複完成,嘴裏喊着“主人,我好餓,要吃主人XX才能好”就一個風騷走位,精準繞過守門員芙洛拉,直接撲向她身後的五條悟。
芙洛拉:“啊?”
不是,這也太靈活了,她都沒反應過來。
眼看頂級流氓追着大家閨少在情.趣酒店裏上蹿下跳,她被迫化身掃黃警察跟上去試圖控制局面,現場宛如一整個變态艾薇版《男女咒術師向前沖》。
受不了,這東西好惡心,要不真把夏油傑叫過來吧。反正他咒靈這麽多,總有一個能克制這玩意兒的吧。
要是乙骨憂太在就好了,說不定他的領域裏就會有那種能讓人直接萎掉的術式呢,這不天生克星嗎!
這麽想着,芙洛拉飛快掏出手機打通對方電話:“夏油前輩,你快帶着你的寶可夢們過來救場,五條前輩被色.魔咒靈纏上了!”
話音剛落,那邊的色.魔咒靈還非常配合地尖叫着大喊一句:“主人~你別走~人家什麽都能做,想要主人的XXX到人家哭!我保證會把主人的XX磨得又X又X~好餓啊主人,想喝主人的XX!”
芙洛拉:“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前輩聽到了吧?友危,速歸!”
那邊夏油傑好一會兒沒說出來話,大概是被震驚的,好半天後才勉強開口:“不是有無下限嗎?它又碰不到悟吧?”
“是碰不到,但是打它的話它會爽到啊!”
“???”
“而且把這東西逼急了,直接一個突破頓悟,飛升特級。再一個領域展開,原地開房怎麽辦?那領域效果我都不敢想。所以前輩有沒有什麽喜歡抽人的咒靈,快拿出來江湖救急……”
她話還沒說完,那邊窮追不舍卻始終吃不到的色.魔終于惱羞成怒。鮮紅得可怕的血盆大口裏猛地吐出一大片亮粉色的煙塵,鋪天蓋地着擠滿整片空間,将芙洛拉和五條悟同時埋進去。
“這是什麽?!”她震驚,才想起來這時候的無下限還擋不住灰塵這種東西,擡頭就被不由分說蓋了一臉。
“這樣主人就能乖乖給我吃……”
咒力化作藍色光流将面前的咒靈轟開成兩半,殘破的身軀蠕動在遍地噴湧的紫色血液裏拼命掙紮試圖複原,嘴裏還在發出又痛又爽的尖叫。
芙洛拉張了張嘴,轉頭看向臉色緊繃,一言不發的五條悟,感覺一陣詭異的微熱感從身體深處逐漸升起來,立刻意識到是那個咒靈剛才的攻擊造成的。
不過問題不大。
畢竟術式能發揮多大效果是有由本身咒力總量決定的,這個怪物的咒力還不足以真正影響到他們。祓除了它以後,這種莫名的異樣應該也就能立刻消失了。
于是她很快凝起咒力發動術式:“頹靈息!”無數星輝蝴蝶蜂擁而至,覆蓋在咒靈正努力複原的身軀上,不斷抽取着它的生命力。
該說不愧是從色.欲裏誕生的咒靈,這都能叫得好像在拍片現場,聽得芙洛拉尴尬到頭皮發麻。
地面在蒼的作用力下瞬間塌陷下去,無數碎裂的石塊夾雜着奄奄一息的咒靈共同墜落,摔成血肉模糊的一團。敞開的腦袋就像爛掉的葡萄,糜爛的青紫色組織混雜着渾濁的血液,從咒靈的顱骨裏流淌出來。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祓除行動啊。奇怪的經驗又增加了。
她擡手抹把不知道是單純累的,還是被那變态色.魔吓出來的薄汗,走到五條悟身邊:“它死了。”
帳從外面逐漸升起來,五條悟還是沒說話。
可以理解,畢竟是嬌生慣養十八年的深閨少爺,突然一朝被變态咒靈X騷擾。
剛才十分鐘內聽到的黃色暴言,怕不是比過去整個人生裏聽到的加起來都多,簡直是精神污染。而且還被同學看了個現場直播,外加真人追逐賽,這會兒估計感覺自己已經尊嚴掃地了。
于是芙洛拉想了想,走到他面前努力安慰道:“沒關系,今天的事我不會告訴家入前輩和庵前輩的。”
不過夏油傑就來不及了,他已經知道太多了,搞不好現在正在趕來觀摩的路上。
“所以五條前……”她話還沒說完,終于發現五條悟此時臉色正紅得有些不太正常。
“你怎麽了?不舒服?”芙洛拉連忙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額頭。
還沒來得及收手,少年忽然毫無征兆地低頭朝她吻下來。
暖燙柔軟的唇舌堵住她所有未說完的話,微微下滑的墨鏡背後是一雙波瀾洶湧的湛藍眼睛,明亮得像是海水在陽光下燃燒。濃烈的焰光只在眨眼睛便能将她的靈魂點燃,對視時幾乎能産生戰栗般的刺痛感。
然而緊接着,芙洛拉就發現那種刺痛感是因為對方正在咬她。
笨拙又不成章法的咬和吻,真跟貓科動物一樣蠻橫不講理,恨不得惡狠狠捉住她的心髒,直接從胸腔裏扯出來,再懸挂在他們緊貼糾纏的唇齒間。
一個吻便跳一次。一切都是他的才好。
她睜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五條悟,急促的呼吸間全是他身上的清爽淡香,還有剛才車上吃過的白桃水果糖味,侵襲得連呼吸都困難。
她被迫後退一步,緊接着就被對方伸手摟回去,用手按在她後頸迫使她擡頭,親密無間地擁吻在一起,力氣大到根本無法掙脫。
直到芙洛拉感覺連骨頭都開始有些痛了,他還是不願意松手,仿佛覺得這樣還不夠,距離還是太遠。
好不容易分開半秒,她氣息淩亂地開口,表情茫然:“是因為剛剛那個咒靈……”
“別說話!”他臉色通紅,一把扯下自己的墨鏡戴在芙洛拉臉上,遮住她的所有視線,然後才掩耳盜鈴般繼續親回去。
可是,術式的效果只會由咒力總量決定。
連她都覺得無所謂的影響,怎麽會讓五條悟……
“叮咣”
是電梯打開的聲音。
她慌忙推開正黏着她嘴唇又咬又親的貓貓頭,轉向聲音來源。
隔着一整個走廊的糜豔紅光,剛沖出來準備救場的夏油傑立刻擡起手,和一衆躍躍欲試準備正義群毆的咒靈們緊急剎車。
芙洛拉:“……”
夏油傑先是看着他們呆愣兩秒,停下腳步,然後又很快笑起來,歪頭問:“所以傳說中的色.魔到底是哪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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