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修羅場【一】
一大早起床剛洗漱完畢, 芙洛拉收到了來自輔助監督的新郵件。
不是川島明日香發來的詛咒師線索，而是游戲發行商剛制作完畢，準備到時候和游戲主體一起發售的DLC。
郵件末尾還順便告訴她, 主體游戲的進度恢複應該可以在兩天內完成, 請耐心等待。
打開郵件看看封面, 這個DLC還是根據《懷玉·玉折》部分衍生出的DK五夏主場劇情, 正好和主體游戲裏的五條悟線和夏油傑線連接上。
芙洛拉懷疑，這是不是自己昨晚才跟正主暴言要在學校“鐵索連舟”的報應。
而且仔細數數封面上的人物，怎麽七海建人灰原雄甚至伊地知都在上面啊？這合适嗎！再加上主體游戲裏還沒登場的虎杖伏黑乙骨狗卷, 怎麽着, 你們将來也要一起去吃九宮格嗎？！
她當場譴責着打開游戲，然後猛然停住, 略加思索。
緊接着，芙洛将那封郵件又看一遍, 目光鎖定在那句“應該是很熱鬧的劇情”反複品味兩分鐘, 本能感覺其中有詐。
想到這裏，她開始發動摯友的大召喚術：“皮卡丘在嗎？你的小智需要你, 皮卡丘皮卡丘，收到請放電滋滋。”
發完便放下手機, 去哆啦A夢罐子裏找零食。
這才撕開包裝袋咬一口的功夫，那邊已經很快回複：“滋滋滋。早上好芙洛拉，出什麽事了？”
“憂太這會兒有空嗎？”她飛快打字，“我有個任務非常需要你和我一起面對。”
“可以啊，正好我剛起床, 也沒想好今天接下來要做什麽。”
“那我們選個地方碰頭吧。宿舍區的公共休息室怎麽樣？我這裏還有兩個上次你說覺得很好吃的面包, 順便給你帶了。”
“好的，那我就拿飲料吧。馬上到。”
因為只是DLC而已, 劇情相對來說比較短，所以安裝時間也沒有主體游戲那麽長。
等芙洛拉換好衣服抱着電腦來到休息區時，游戲已經安裝加載完畢了。
沒過幾分鐘，大門被再次打開，她回頭看着一臉茫然的乙骨憂太：“快來快來——诶？忘記告訴你，這個任務跟咒靈完全沒關系，所以憂太不用帶刀的。”
“這樣啊。”
他取下咒具袋放在一邊，習慣性将飲料擰開了再遞給對方，同時目光瞟到電腦上的畫面，頓時微微坐直身體：“這是那個……”
“剛發的DLC。”芙洛拉把面包遞過去，接過飲料喝一口，“郵件裏還寫了什麽很熱鬧的劇情。所以我覺得我可能無法自己面對，只好找憂太一起了。”
“畢竟。”她語氣深沉地補充，“憂太是唯一一個知道，我在游戲裏給玩家取名叫兩面宿傩的人。所以老規矩，石頭剪刀布吧，誰贏了就獎勵駕駛宿傩號，勇闖懷玉線。”
乙骨憂太張了張嘴，孔雀藍的眼睛都跟着睜大，緊接着本能指出其中的不對：“……這不是獎勵吧。”
“那就誰輸了誰去駕駛宿傩號，勇闖懷玉線。”芙洛拉很痛快就改口，“一局定勝負。”
三秒鐘後，乙骨憂太因為習慣性先出剪刀手而當場敗下陣來，成為這個DLC的宿傩駕駛員。
而芙洛拉則負責發揮“好東西一定要和大家一起分享”的黃金精神，負責将游戲劇情全程轉播到學生群裏。
眼看屏幕上已經開始飄起浪漫的櫻花，熟悉的人物立繪一個接一個地出現在畫面裏，說着自己的專屬羞恥臺詞對着玩家瘋狂開屏，乙骨憂太頭一回覺得坐立不安，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才好：“我現在主動申請加班出任務還來得及嗎……”
顯然來不及了，因為游戲已經開始了。
伴随着一片搖晃不定的模糊畫面，玩家正從車廂裏逐漸醒來，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夏油傑格外溫柔的側臉：“醒了嗎？要不要再休息會兒，再過十來分鐘就要到了。”
然後是一段背景交代。
從文案給出的信息看得出，這個DLC對玩家的設定依舊延續了夏油傑線的青梅竹馬身份。并且這次開場就是跟他一起到高專去入學報到，正好參加校園祭活動。
一看到這個設定，芙洛拉就忍不住直皺眉頭：“等會兒，這都不給選項就直接去高專了嗎？那要是遇到五條老師又小黑屋怎麽辦？神聖的知識場所變成邪惡的大銀帕什麽的，夜蛾校長沒意見嗎？”
【不愛熊貓是你沒品】：沒把正道列為攻略角色已經是玩家大發慈悲，他哪敢有意見～
【野薔薇】：瘋了吧！連校長都不放過，還有沒有天理啊！
【虎杖悠仁】：诶？原來校長不是攻略角色嗎？可是剛才的開場動畫裏，我看伊地知先生也在啊。
【野薔薇】：樓上也是個什麽都不挑的變态！
【伏黑惠】：不然呢，換個人怎麽吃得下宿傩手指。而且乙骨學長怎麽會玩這個游戲……是被綁架了吧。芙洛拉前輩你……
“哈哈哈哈，伏黑真的很擔心你诶。”芙洛拉邊笑邊把手機聽筒遞到乙骨憂太面前，“來，你說。”
她的本意是讓當事人解釋下，剛才是因為玩石頭剪刀布輸了所以才成為宿傩駕駛員。卻沒想到對方只笑着說：“沒事，也不是綁架，算我自願的。畢竟之前就答應過芙洛拉會陪她來着。”
一句話說得她良心都在痛了。
“不是……憂太，你人也太好了吧。”芙洛拉滿臉痛心疾首，開始自我譴責。
【不愛熊貓是你沒品】：好好好，我們又迎來一對摯友雙雙把海下組合！
【狗卷棘】：那這樣一來，特級組不就都下去了嗎……
芙洛拉：“……”可惡啊，沒辦法反駁。
還在她思考着該回複什麽的時候，面前的游戲劇情已經進展到夏油傑忽然接到安排，要去對附近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進行任務支援。
沒有辦法，他們只能中途下車。
“聽情報應該是個一級咒靈，解決起來不會很麻煩的。要不你在這裏随便找家店等我回來好了。”夏油傑這麽說。
面對到底是要跟上去還是留在這裏等的選項，乙骨憂太思考幾秒，轉頭問：“芙洛拉覺得呢？”
“跟上去的話應該能同時見到七海前輩他們。”她思考着，“留在這裏對攻略進度也沒什麽好處，先存個檔直接跟上去好了。”
于是存檔加選項确認，立刻跟着夏油傑一起去往咒靈活動地點，并且成功發揮日乙女主的傳統技能——無限亞撒西，一邊幫身受重傷的灰原雄緊急處理傷口止血，一邊狠狠話療溫暖了對方的心靈。
眼看視角切換到灰原雄身上，朦胧中見到正柔聲安慰他一定要堅持住的少女宛如天使降臨，聖光普照，整個人跟被丢進PS裏加好了幾層柔光特效一般。
芙洛拉頓時就知道這把已經穩了，旋即對乙骨憂太說：“趁着灰原前輩已經意識不清，芳心萌動了！快，七海前輩那邊也要立刻跟上才能端水平均。正好你看他要被砸死了，我們立刻滑鏟過去！”
乙骨憂太：“什麽叫滑鏟？”
芙洛拉：“你別管，反正你過去就對了！記得一定要用宿傩號扛住那塊水泥板，再精準摔進七海前輩懷裏抱住他，最後四十五度仰望微笑着對他說一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照我說的做！”
憂太張了張嘴，表情疑惑。
看得出來孩子不理解這一套過于複雜的操作到底是為了什麽，但他還照做了。
于是畫面就變成了“震驚的七海，受傷的她。大喊的灰原，被偷家的他”。
非常完美的端水。
要堅強啊夏油同學！
芙洛拉一陣唏噓，将游戲裏夏油傑最後的微妙表情抓拍下來發進群裏：“雖然竹馬和天降向來是宿敵，但是一個竹馬打這麽多個天降還是好心酸。”
【不愛熊貓是你沒品】：心酸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其實一直在笑，根本沒有停過！而且這還不到心酸的時候吧，悟還沒出現呢。等到最強摯友組開始“你來我往，鼓唇弄舌”的時候才是最大的刺激！
【芙洛拉】：……我教你成語不是這麽用的！你說的最好只是字面意思的……等等，字面意思也不對勁，該死！
【不愛熊貓是你沒品】：可愛JPG。現在怎麽樣了？
她擡頭，看到畫面在玩家陷入昏迷以後是短暫的黑屏。
等到再次睜開眼睛時，屏幕裏突然出現一張帶着墨鏡還湊得極近的漂亮臉孔，吓得玩家頓時差點跳起來。
不得不說熊貓是有點八卦天賦在身上的，這不剛說完摯友組就來了。
畫面裏的五條悟上下看了看玩家，扯下嘴角：“這就是傑你天天帶着照片在身上的那個女孩子？怎麽盯着老子一副傻乎乎的表情，不是被砸壞腦子反轉不了了吧？”
緊接着推門而入的夏油傑很自然地擠開對方，坐在床邊提醒：“宿傩醬是我很重要的人，悟說話的時候收斂點，不要吓到她。”
一句話給屏幕面前的乙骨憂太整得無言以對，直到好半晌後才出聲：“芙洛拉真的沒有覺得，這個名字在劇情裏看着實在太奇怪了嗎？”
“會習慣的。”
她安慰性地拍拍對方的肩，接着又有些驚奇：“不過看起來，這個DLC劇情沒有保留幼年神子線诶。否則五條老師怎麽一副從來沒見過玩家的樣子。”
“畢竟整個劇情不能全在小黑屋裏進行吧。”乙骨憂太如是說。
“難道不是進行了也不能全放出來嗎？”芙洛拉吐槽，“還有，憂太你有時候真的會一本正經說出很炸裂的話啊！”
正說着，那邊五條悟還在屏幕裏踩着夏油傑的忍耐底線反複橫跳：“哦呀哦呀，還真是好強的保護欲诶，超級在乎嘛。”
“是這樣。”夏油傑倒是毫不避諱地承認，“所以悟不要像剛才那樣對她說話。而且就算不是對她，悟的自稱好歹也改改吧，不然後輩們都會害怕你的。”
“哦，又是這種正論式說教調調嗎？嘔——老子才不。”
五條悟做個鬼臉，滿臉不屑：“誰稀罕他們怕不怕老子。”
說着又轉向正坐在床上的女主角，墨鏡故意微微滑下來幾分，用那雙天青凍藍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你怕老子嗎？”
選項跳出，“會”，“不會”。
芙洛拉和憂太對視一眼，默契選擇了後者。
而屏幕裏的男高大少爺顯然對這個答案挺滿意的：“喏，看到了吧。這家夥完全不怕啊，傑也想太多了。”
話音剛落，玩家非常坦誠地補充了一句：“畢竟是能和傑做好朋友的，那肯定不會是壞人，而且……”邊說還邊悄悄臉紅，“是很漂亮的人。”
一番話說得芙洛拉恨不得起立鼓掌：“好好好，一口氣端兩邊的水。先是哄了夏油老師這個青梅竹馬避免後院起火，緊接着一刻都沒有休息就馬上又誇了五條老師，對着進度條微微一推表示敬意。這才是真正的技術！”
緊接着，因為玩家已經被反轉術式治愈，她很快跟着夏油傑和五條悟一起離開校醫院，去見了剛被選定為下任校長的夜蛾正道。
也不知道當初Jump社來學校采訪收集素材的時候，夜蛾校長到底在幹什麽。總之就是從此以後的所有相關作品，凡是校長初登場的畫面，全是一副“猛漢柔情織娃圖”。
再酷炫的墨鏡和氣場，也擋不住他坐在一堆娃娃中間，滿臉“二次元死宅筋肉戰士絕不會離開他的痛屋”的模樣。
而在面對經典提問之“你為什麽要當咒術師”時，乙骨憂太猶豫一會兒，問：“是不是得存個檔？要是沒回答對的話，會被直接不允許入學吧？”
她想了想回答：“應該不至于。畢竟這會兒校長還只是五條老師他們的班主任，不會因為這個問題就不允許玩家入學的。不過保險起見，憂太還是先存，我問問熊貓選哪個比較好，總得給自己的班主任一個好印象才行。”
說完她就将屏幕拍照發送，召喚熊貓出場：“幫忙看下選哪個？”
1.希望能夠努力讓普通人不再受到咒靈的傷害。
2.傑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想和他一起實現他的理想。
3.希望能有很多很多的夥伴，能得到像家一樣的溫暖。
4.想成為我覺得有用的人。
【不愛熊貓是你沒品】：老實說這幾個選項都不是正道喜歡的，芙洛拉随便選一個吧。比如結合一下玩家入學的真實情況。
真實情況？
芙洛拉認真琢磨着，然後決定：“那就第三個吧。”
“和我想得一樣诶。”乙骨憂太眨眨眼睛，“雖然當初我沒有被校長問過原因，但是如果要我回答的話，我也會選第三個。”
芙洛拉深吸口氣，再次有種自己帶壞了超級好學生的負罪感：“……不，我覺得，我和憂太考慮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她指着屏幕解釋：“都乙女游戲了，肯定是來談戀愛的。人生理想就是為了打最壞的咒靈，騎最烈的野馬，釣最撩的藍顏，睡最強的男人！這怎麽不算憑一己之力在高專創造溫暖大家庭呢？”
乙骨憂太睜大眼睛，欲言又止。
【不愛熊貓是你沒品】：所以等你和大家交～流～多～了～，聯～系～深～了～，自然就成為相～親～相～愛～了是嗎？而且高專這麽大，多适合所有人一起愉～快～玩～耍～，親～密～無～間～成為一家人！（手舞足蹈JPG）
芙洛拉：“……”
什麽領域展開·原地成家，大庇高專全員俱歡顏。
【野薔薇】：學長你說的最好是單純的交流和聯系！
【禪院真希】：顯然不是。芙洛拉你要不給發行商建議把這家夥也加進去算了，我實在看不下去他這個幸災樂禍的樣子了。
【不愛熊貓是你沒品】：我，熊貓，不懂人類語言。
回到劇情裏，校園祭已經就快開始了。其中有個環節是每人都要做一道自己最拿手的點心或者菜式，到時候讓大家投票誰是第一名。
因為決定要做的甜品樣式比較複雜，玩家從食材準備開始就弄得手忙腳亂，還好有夏油傑在旁邊細心幫忙。
“好像還差一些可可粉……不過這裏沒有了。”她看着桌面上擺滿的食材廚具，語氣苦惱。
“沒事，我去學校便利店那邊看看有沒有，等我一下。順便這裏也有你喜歡的飲料，之前我就已經通知過供應商幫忙準備好了。”說完，夏油傑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
“夏油老師真溫柔啊。”乙骨憂太感慨。
“所以你懂我為什麽在玩他的線的時候，一整個毫無防備最後下場慘烈吧。”芙洛拉痛苦面具。
“不過他這一走，可是正好給其他人讓出位置了。”
比如同樣熱心陽光想要幫忙的灰原雄：“嗨嗨——我正好在等着鳗魚焖熟，這會兒沒事，需要我幫你做什麽嗎？”
比如看似像是被迫被灰原雄拉過來，但是出手就幫玩家阻止了一起烹饪事故，避免燙傷的七海建人：“這種鍋在加熱的時候不能長時間蓋蓋子，你……不熟悉的話我可以幫忙。”
比如完全不打算幫忙，反而還趁機添亂吃掉食材的五條悟：“這是在切水果還是案發現場分屍啊，怎麽到處都是紅色的水。草莓切得好難看，還不如吃掉算了。”
“……真的很難看嗎？”玩家看着那一盤紅色馬賽克。
“沒有啦，五條前輩就是比較喜歡和人開玩笑而已。”灰原雄連忙打圓場。
“他确實很擅長讓所有人都感覺困擾，不用理會。”七海建人的評價則更為犀利。
“喂喂——說什麽呢？揍你們啊。”
感覺氣氛緊張起來了，玩家立刻岔開話題：“正好我打算做一個拼盤系列，大家都比較喜歡什麽口味呢？”
灰原雄立刻回答：“我喜歡米飯！所以這次做的也是壽司拼盤！”
七海建人很快幫忙收拾好了刀具，随意回答：“鹹鮮不膩的口味吧，大概蒜蓉烤面包那種。”
“那五條同學呢？”
“……甜的。”話是這麽說的，心裏卻在嘟囔“老子幹嘛要跟她說這些”。
“有點可愛的口味。”她這麽說。
“什麽？”
“在說五條同學的口味和你本人很像，有點可愛。”
旁邊七海建人露出了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非要被解讀的話大概是在說——“這人果然是剛才被砸壞腦子了吧，怎麽辦，要負責嗎”。
“可愛？”
五條悟莫名重複這個詞，然後摘掉眼鏡盯着對方，故作冷淡的眼神看起來很像進入盯梢狀态的貓科動物，靠近時悄無聲息。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直接掐上玩家的下颌，兩人瞬間湊近。
“可愛嗎？”他垂着視線問。
突然遭受了美顏暴擊的玩家正在文本框裏心跳淩亂，屏幕外的芙洛拉和乙骨憂太則不約而同地一起忙碌了起來——吃面包的吃面包，順便摳刀具袋。喝飲料的喝飲料，順便摳座椅螺絲。
也不知道在忙什麽，反正就是不敢看屏幕上那雙眼睛。
直到揚聲器裏傳來七海建人冷靜制止的聲音：“五條前輩，你離宿傩太近了，她是個女孩子，請你松開她。”
芙洛拉：“……”救命，七海先生你要不要聽聽看你在說什麽。
“你們在幹什麽？”門口傳來夏油傑的聲音。
聽起來凝重，深沉，擲地有聲。
慌忙後退的玩家有些不知所措，跳出幾個選項需要選擇，被芙洛拉瞄一眼後立刻決定：“選第二個吧。”
“是為了轉移話題嗎？”看得出乙骨憂太是真的在試圖學習這個游戲的邏輯，奈何高專多人修羅場和純愛戰神天然有壁。
這麽久下來，他愣是一個都沒猜中。
“不。是為了讓他做好心理準備，要堅強。”芙洛拉回答。
選項确定，屏幕裏的玩家立刻走到夏油傑身邊，伸手替他理了理頭發，語氣溫柔：“傑剛才回來得太急了吧，帽子都弄歪了，要戴好才行。”
乙骨憂太：“這句話和要堅強有什麽關系？是有什麽特殊意義嗎？”
芙洛拉：“她的意思是請把帽子戴好，接下來她要幫夏油老師把這玩意兒弄成綠的了。”
話是這麽說，但她沒想到類似的劇情居然來得這麽快。
畢竟好不容易迎來校園祭可以輕松下，大家又都是一身反骨的青少年咒術師，難得抓到機會不會被老師校長管束。幾個學生甚至偷偷從學校食堂的森田大叔手裏弄來了幾瓶清酒。
而對于完全沒喝過酒的人來說，兩三杯下去以後就已經讓女主角開始迷迷糊糊醉醺醺，頭一歪就要栽在旁邊七海建人的肩膀上。
差一點。
被夏油傑眼疾手快托住，硬是給轉過來了，還順便微笑附贈一句：“她沒喝過酒，打擾七海了。”
金發少年垂了垂視線沒說什麽，倒是旁邊灰原雄好心問：“要不我帶她去旁邊休息室睡一會兒吧？”
“說得也是，還是我去吧。”然後就将女主角輕松抱起來走到休息室，接着又去幫她找點能解酒的東西。
不過沒過多久她就因為感覺太熱而自己艱難爬起來，一步三晃地走到教學樓外吹冷風試圖清醒，根本沒注意到旁邊正好也出來透氣的五條悟。
“喂——你不是喝醉了要吐吧？別吐老子面前啊！”
“誰說……我喝醉了？”
“看着就是一臉醉鬼的樣子吧。”
短暫的小學雞吵架以後，她站起來去找附近的直飲水機，結果卻反複試了幾次都沒有水湧出來。
“奇怪……怎麽回事？”
正嘟囔着，五條悟走過來彎下腰：“笨蛋嘛？這都不會用。”
說着就幫她打開水龍頭。
卻沒想到剛才玩家擰了半天的原來是水量大小旋鈕，突然噴湧而出的水柱瞬間将兩人都澆了個濕透。
芙洛拉在屏幕面前拍拍手：“很好，最強の鴛鴦戲水，濕.身.誘.惑！”
“說你是笨蛋還真是笨蛋！剛才在亂擰哪裏啊？！”五條悟狼狽躲開，摘下全是水的墨鏡，連頭發都被弄濕。
緊接着，旁邊被冷水沖到的少女好像還是沒有清醒，只覺得衣服濕漉漉地黏在身上好難受，于是想都沒想就開始脫衣服。
這一下直接給深閨大少爺吓得花容失色，耳尖通紅：“老子……你，你你怎麽脫……你馬上給老子穿回去！哪有你這種人啊，在第一天見面的男人面前脫衣服？哪有你這種女孩子啊！”
畢竟兩面宿傩的首字母縮寫可是和浪漫少女完全一致，這怎麽不算女孩子呢。
而且這時候六眼的妙用就出來了吧。三百六十度無遮擋自帶遠望功能，可不是轉頭就能看不見的。
還在五條悟罵罵咧咧撿起衣服試圖給玩家蓋回去的時候，她忽然湊近過來，雙手捧住他的臉：“五條同學，眼睛好漂亮哦……”
“确定了，是魅魔之眼。”芙洛拉評價。
下一秒，夏油傑再次不負衆望堂堂登場，後面還跟着一群表情精彩的高專學生吃瓜群衆。
恍惚間，芙洛拉仿佛看到有來自春天的生機正在夏油傑頭頂茁壯成長。一整個“東京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場面一度非常尴尬，甚至顯得五條悟的辯解都十分蒼白：“這不關老子的事！是兩面宿傩這家夥自己要脫的！”
芙洛拉想了想，覺得這話說得在理，畢竟撕衣是兩面宿傩在漫畫裏的優良傳統——她就說她超會起名的！
眼看大戰一觸即發，灰原雄努力發揮小天使本能，試圖轉移話題：“我剛想起來我還買了抹茶巧克力，是最近特別火的那款‘綠色心情’，要不兩位前輩一起回來吃點吧。”
好孩子，你可真是太會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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