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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順應變化的安排
鑽石表演賽圓滿結束, 雖然有些地方做得不如計劃中那麽好,但整體還能稱得上一句差強人意。
叢瀾她們坐在地上,拆自己的獎勵。
桑瑩:“耶!發財了發財了!”
慕清晖也好開心的!
現在移動支付很方便, 轉個賬就行的事情,雖然快但沒有真實感。
所以比賽獎金這種, 還是給的現金。
拿在手裏沉甸甸的, 特別爽。
叢瀾也在數:“十一、十二……一日暴富!”
算下來她能拿到三萬多, 一部分是跳躍給的, 一部分是每個人都有的基礎獎, 還有一部分就是比賽結束後抽獎樂呵樂呵的。
聚在一起拍了照片,因為擔心有炫富嫌疑,所以沒拍到錢的本體, 而是拿着信封、紅包、比賽獎狀作為輔助物, 一群人帶着“第二屆花樣滑冰鑽石表演賽”的話題, 各自發了微博、抖音什麽的。
其他賽場的人也好多都這樣做了。
熱度起來, 不單單是靠運動員, 還有那些披荊斬棘去參加這場賽事的愛好者們,她們的數量才最為龐大。
畢竟,成為一個運動員很難, 為了愛好而努力的人全天下都是。
“這場比賽我太喜歡了!”
“感覺自己也成為了很厲害的選手!”
“原來參加比賽是這種感覺啊……”
這樣的分享感受之下, 一篇篇小作文出現, 一群群人聚集,比賽不再是比賽, 而是一個聯結大家的機會。
叢瀾發完微博之後去這個話題廣場, 給人點贊評論。
于是又收獲了一群人的“啊啊啊”。
沐修竹他們有樣學樣, 一邊是摸魚放松,一邊是真的好奇大家都什麽感覺。
叢瀾起身往器材室走去, 打算取自己送去磨的刀。
刀沒拆下來,連着冰鞋一起給的師傅,所以她這次比賽穿得是之前那雙半舊不新的鞋,左腳的鞋幫都快塌了。
路上順便給姥姥打了電話。
叢瀾:“對,我剛給你轉了五萬塊錢,嗯,我才比完,隊裏發的獎金!”
姥姥:“我有錢!”
叢瀾:“你有錢是你的事情,我給你錢是我的事情,這不沖突。”
姥姥:“miu~~~”
叢瀾笑了:“豆包呀。”
姥姥腿上跳來一只大毛團子:“對啊,撒嬌呢,這貓老愛撒嬌了,大夏天我去哪兒給你找雪?你等寒冬臘月的再說。”
貓似乎有點不滿。
它格外喜歡玩雪,每年冬天都要在外面刨雪坑,老人除雪的時候,它還跟着一起幫忙,小爪子刨得老快了。
兩人聊了幾句,叢瀾又叮囑姥姥注意安全,出門要戴口罩,回家了得消毒。
姥姥:“好了好了。”
臨了快結束,那邊姥爺回來了。
姥爺:“你在跟誰打電話?瀾瀾?哎哎哎讓我說說讓我說說!”
本要挂掉的電話又續上了。
叢瀾得知姥爺剛才去給人送菜,說是現在市場環境不太好,他們原先經常免費送物資的養老院和福利院,都有點困難。
加上本地人種菜去賣也不一定能賣完,所以姥姥之前跟一個大姐約了,每日剩下的菜她就包了,讓這人替她送去福利院,回頭結賬。
這大姐也經常免費送一點東西,互幫互助。
郁紅葉和叢瀾都時不時給他倆轉錢,兩人應該有點存款,但沒什麽收入,頂多就是家裏租出去給人集體化種植的地,每年有一筆錢到賬,其餘的也沒什麽了。
挂斷電話之後,叢瀾想了想,又給轉了五萬塊錢。
器材室那邊屋子裏沒什麽人,就留了一個老師傅。
老師傅說隔壁短道在籌備國內分站賽,所以他們這群磨刀的也分出去了,現在正在跟隊适應,因為每個隊伍的情況都不一樣。
“短道那刀是真的廢。”他去給叢瀾找冰刀,還吐槽着,“一個個的比你們都廢。”
還得根據比賽情況現場調整,不只是磨刀,修刀換刀才重要。
而且他們磨刀的時候還得注意每個人的習慣,那刀跟花滑的不僅造型不同,它在冰鞋上的位置還是偏的。
所以每次磨刀很費事,找師傅得排隊,又慢,大多都運動員自己來。
現在器材師分出去之後,要重新熟悉運動員的習慣,也得跟隊練練,之前專管花滑沒錯,但道理都大差不差,沒什麽問題。
要不然怎麽謝今歌放着配給短道的器材師不要,非從花滑這邊搶人呢?
因為好用。
花滑現有的師傅年齡段分布均勻,老人、中年、青年都有,學歷也越來越高,有師徒傳承在,也有編制壓底,還能找到腦子靈活擅于接納意見并學習新技術的。
短道的刀現在在用國內産的,張簡方之前是不需要,現在直接從人家廠家定了高級工程師随隊,看比賽情況的同時,還能給大家提供幫助。
這種是短期的,給的補助也挺高。
運動員使用過程裏,順便就把反饋給了,人家回廠以後能改一改技術。
老師傅:“你們新換的刀怎麽樣,好用嗎?”
說的是國産的花刀,不是那些低端品牌的,也是短道那邊的廠子研發的。
叢瀾:“不太好用。”
碳刀的生産不是大問題,就是一些專利技術層面的東西還沒搞起來,這些被國外壟斷太久了。
老師傅:“那沒事,你們有意見就反饋,他們才好改。”
叢瀾:“嗯呢。”
老師傅:“你試試,看行不行。”
盡管沒有單獨制定規則,但叢瀾在隊內确實是有不少優待的,後勤方面都把她的需求放在前面。
老師傅順便跟叢瀾合了個影:“我孫女太喜歡你了呀!”
叢瀾笑了笑:“那我下次來找你的時候給你一本寫真集。”
老師傅叮囑:“要簽名的!”
叢瀾:“好,還給to簽!”
老師傅:“那就好那就好!”
他還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最近T有點問題啊,你看看這裏哦,我磨的時候發現這裏磨損有點嚴重。”
一個跳躍的質量會從冰痕上展現,同時,運動員的訓練內容也可以在冰刀上呈現。
練了哪個跳躍比較多,最近的跳躍軸心穩不穩,磨刀師一看就能知道。
叢瀾:“是有點問題,在改技術。”
老師傅說,你要是去北京冬奧的話,我就申請随隊。
他有點想退休了,常日在基地裏待着不着家,挺累的。
但真的很想看見叢瀾的第三屆冬奧,也想看到孩子用自己磨的刀比賽。
冬奧随隊人員的數量有限制,不過今年在自己家,會比去外國的限制松一點。
只是,這得疫情消失,或者減弱。
要不然看現在這種情況,冬奧如夏奧延期也說不定。
·
今年教練的計劃其實挺難整的。
邝玉海發愁:“比賽接連取消,B級賽本來報名表都交了,現在說都不辦了。”
束和預:“三個年齡組的都辦不了,國內舉辦的國際賽全都暫停了。”
夏日杯舉辦不了,鑽石表演賽改成了大聯歡,後面的Jr和Novice賽事都沒戲。
本來Novice這個組別的比賽就比較零散,一些什麽亞洲xx聯賽、節日賽等等,家長都是自費送孩子去的,報名費連着路費酒店,起碼三千以上。
這還是在國內批準的賽事多了以後,不包括國際航班機票的價格。
運動員參賽也是要交錢的,教練若是跟着一起去就要給人家支付另外的費用。
小孩子的比賽也很重要,它不是性價比的問題,如果要走專業路線,沒有比賽是不可能的。
Jr組的賽事也是如此,但本來以為還能去國外參加B級賽,現在基本都砍沒了。
原定的訓練計劃就出現了斷檔。
Sr反而是今年賽況相對良好的那一組,畢竟,缺什麽都不能缺Sr的。
要是連Sr的都缺了,其他兩個組別就更顧不上了。
柳珈:“是這樣,我們這邊商讨出來了一個方案,咱們的賽事節點用隊內賽、國內賽來代替。”
運動員需要以賽代練,也需要根據比賽時間不斷地調整競技狀态,長時間不參賽會導致一系列問題。
國際賽沒有,就國內賽來補。
舉辦不了大型的國內賽,那就隊內賽。
反正隊內測試賽經常會有,早先是為了豐富WINGS的數據庫,後來就是對運動員的競技實力測評,現在逐漸形成了固定安排。
嚴肅性肯定比不上正經的賽事,但好歹也算個小測。
祁尋春認為,賽事臨時取消這件事會讓備賽狀态被打斷,兩場比賽間隙裏,積極調整固然有用,總歸還是不如正常的一場比賽來得有效。
誰也不知道第二場賽事會不會取消。
柳珈:“具體的安排還沒定,但目前的計劃是這樣的……”
Novice組別的小賽事套在Jr和Sr的B級賽裏,而後者以俱樂部賽事作為替代。
冰協開放對疫情控制良好區域城市的商冰自組比賽的舉辦權,并給出一定的補貼和贊助商支援優先權。
再者,各冰雪、冬運體育部門可以申辦省級賽事,接受省內、省級聯賽的申請,冰協和冬運中心的後勤會及時到位。
同時,JGP和GP系列的賽事,如果無法出國參賽、賽事臨時被取消,以大型俱樂部分站賽作為替代,并确保一周內有兩個俱樂部分站賽的籌備,來避免疫情導致賽事臨時取消的變故。
以上如果都出現了意外,那麽隊內根據原本的賽事時間,安排隊內測試賽,規格流程以國際賽标準進行。
其實就是以俱樂部、省市賽事來托底B級賽,再用運營良好的俱樂部分站賽來托底JGP和GP,最後則是隊內賽托底以上全部。
确保到了賽事時間,一定有賽可比。
上個季度耽擱的特訓,今年暫時取消,不再延期填補這個安排。
明年的看情況要不要做,到時候再說。
柳珈:“争取能把國內賽辦下來,注意防疫,不放觀衆進來就行。”
這都不算是下下策了。
柳珈還是挺樂觀的:“我看防疫情況挺好的,說不準我們可以正常舉辦比賽。”
場館多安排一些消毒,也不是大問題。
邝玉海:“來一場感染就沒然後了,所有比賽都要斷掉。”
柳珈:“……”
有沒有人說過,你非常烏鴉嘴。
其他人:“你閉嘴!”
邝玉海委屈。
感染是很大的問題,聚集性事件一出,不是說賽事就多麽的被嫌棄,而是沒有人願意背着這樣的“危險”去阻止比賽。
哪怕體育部門有人願意,審批單位也不一定會批。
否則,就不需要隊內賽來托底了。
柳珈:“哦,我們隊內賽也全程直播,首鋼這邊。”
其他地方的花滑隊就要看安排了,這些東西搞起來也确實很麻煩。
·
叢瀾今賽季的比賽曲目一直沒定下來。
鑽石賽以後,她就更糾結了。
堂溪茱迪都推薦給了她曲子,之前合作過的幾個編舞師也有推薦,後者還表示叢瀾需要的話她們可以飛到中國。
隊裏一部分人今年的長短曲都不再換,或者只換一個,有的是不太方便換,有的是上賽季表現一般打算再琢磨一下。
叢瀾那個4A一出,她就想在“茉莉花”裏用上。
于謹:“……”
你瘋歸瘋,能不能不要這麽吓我?
4A編進節目裏的難度,跟她在跳躍大賽上跳出來,是有差距的。
叢瀾:“我其實不單單想用4A。”
她最初想做的是,把四周跳跳好。
所以上賽季可以看到,雙四和雙3A的配置中,她不斷地在精進跳躍,而非替換成三四、四四。
以質量代替數量。
叢瀾把自己的自由滑排成四四+3A,甚至不用怎麽重複兩個跳躍,T、S、Lo、Lz這都夠了,她F只是不用,不是不能刷熟練度。
可話又說回來,粗糙敷衍的四四3A套,叢瀾看不上。
照着冰迷說的五四,她也不是排不了,但不好看。
再怎麽去努力編排,還是不好看。
因為賽用的規則就是那樣,想上難度又想做到她想要的程度,叢瀾暫時沒那個自信。
拿高分當然沒什麽問題,可她現在拿高分也沒問題啊!
以前自由滑也有炫技,那個炫技炫得是真漂亮,編排銜接帶跳躍,融合滑表,什麽都不缺。
叢瀾:“4A,加兩個四周,和一個3A。”
于謹:“賠錢跳。”
叢瀾:“不好看嗎?”
于謹回憶了一下:“好看。”
叢瀾滿足了:“那就好。”
但要是加4A還改跳躍配置的話,小茉莉就得重新編了。
叢瀾:“曲子也再編一下吧。”
于謹:“你看呗,這些都是你管的。”
他對曲子啊編舞啊有一定的研究,只是在細節和精益求精上比不過叢瀾還有茱迪,所以也不在這方面為難自己,主抓技術。
“短曲呢?”于謹問,“還用《朱鹮》嗎?”
叢瀾:“換一個吧。”
不換曲子可能是因為沒錢沒時間沒檔期編新的,也可能是之前的更适合自己,今年想沖一沖更好的成績與名次,還可能是一個賽季沒發揮好所以想一雪前恥。
叢瀾不換小茉莉,是她覺得這套節目還可以深挖,現在直接換掉太可惜了。
于謹提起過,想用這個fs去比冬奧。
叢瀾當成了備選,因為不确定之後會不會遇到更合适的fs。
但如果要當冬奧的fs,小茉莉就一定要再深度打磨了。
其實她也覺得這個非常适合上冬奧賽場,尤其是在北京舉辦的這場。
宿命輪回,環環相扣,冥冥之中仿佛自有天意。
于謹傾向《皓月》和《朱鹮》做配套sp,這兩個都挺适合出現在自家門口賽場的。
只是《皓月》可能跟小茉莉的主題有點重複了。
他糾結不舍的點,在于《皓月》的成績太好太好,敘事宏大,比《朱鹮》好了那麽一絲絲。
現在考慮起冬奧曲目也是時候了,這一屆大家格外重視,今年也是最好的籌備打磨時期。
叢瀾:“短曲還沒定,我收到了很多建議,都沒有那種一定想滑的沖動。”
她可以不用再湊合,也不是十二三歲什麽都沒有的模樣,選擇範圍寬廣了,又似乎變窄了。
所有人都期待她新賽季有新曲子,也想看到新一輪的突破,這份壓力在選曲時有如實質化,更讓叢瀾不知道怎麽選才好。
這麽一拖,八月份了都沒定下來短節目。
跟于謹讨論很久,兩人聽了一下午備選歌單裏的歌,最後還是沒确定好。
于謹開玩笑:“你要是九月份還沒戲,比賽都參加不了,到時候我就讓人說,叢瀾沒新節目所以退賽。”
叢瀾:“……”
于謹催促:“你可快着點兒吧!”
編舞快也可以快,慢也是真的慢,有時候也得看運氣。
這場讨論的第三天晚上,叢瀾收到了曲矜傳到她郵箱的一個文件。
17.ape
他給的命名,是無損音質的一段彈奏。
叢瀾下載來聽,本來是外放,十幾秒後她略顯狼狽地去床邊翻出來了她的耳機。
耳機還在半開的行李箱裏,她找了最适合聽這首曲子的那款,從耳機包裏拆出來。
外放與耳機的差別很大,叢瀾閉上眼睛坐在那裏,靜靜地聽完了整個曲子。
曲矜用鋼琴演奏的,應該只是個半成品。
叢瀾設置了單曲循環,名為17的純音樂重新進入播放。
她給曲矜回消息,對方立刻回複。
叢瀾直接給他打了個視頻電話。
幾乎下一秒,電話就接通了。
視頻的另一端,曲矜一腦袋亂毛,穿着松垮的白色短T,上面不知道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顏料。
叢瀾:“很少見你穿這麽休閑。”
曲矜撓了撓頭:“我小姑姑送來的,她說這是她的藝術新品。”
叢瀾這邊是晚上七點多,紐約那裏十二個小時的時差,恰好是早上七點多。
曲矜已經起來鍛煉了一會兒。
“曲子可以嗎?”他期待地詢問。
他不知道适不适合叢瀾,但寫出來的曲子,如果覺得還不錯的,都會傳她一份。
《皓月》的認可,讓曲矜更有幹勁了,所以在得知叢瀾今賽季一直沒定曲目時,就整理了一下自己寫的,挑了幾首給她。
只是前兩個月的曲子似乎叢瀾都覺得不合适,跟他說不行。
這首是他剛寫好沒多久的。
叢瀾:“喜歡這個,全篇都寫完了嗎?”
曲矜:“還差一點,再兩天。”
叢瀾:“它叫什麽?”
曲矜問她:“你聽到了什麽?”
叢瀾:“生死相接。”
曲矜嘆氣:“我回了國,又來紐約,看見了許多。”
他看到了火葬場排隊的人,看到了無邊無際的祭奠花束,也看見了趨于正常生活化的社會。
又一轉身,他看見了進不去醫院的人,路邊的流浪者,一個個裹屍袋被堆積在冷凍車裏,不斷蔓延的疫情,依舊熱鬧的都市。
他說:“你的表演滑我很喜歡。”
《You will be found》在外網也很火,甚至說國際上對它的喜愛,尤甚國內。
世界不過是巨大的牢籠,每個人都是一葉扁舟。
一個風浪襲來,瞪大眼睛仰望那災難,定格的一刻誰都不知道一下秒是翻船,還是僥幸生存。
叢瀾:“幫我改成短節目的曲子。”
曲矜自回憶裏抽離,輕輕地笑着,點了點頭:“好。”
不是無曲可滑,只是叢瀾對于現成的曲子總覺得缺了一點什麽。
她跟曲矜聊了一會兒,挂斷視頻之後,想了想,決定把“You”當做今年的Ex。
17,小茉莉,You。
三個節目配在一起,甚至有些嚴絲合縫的适配。
叢瀾:“所以改個什麽名字?”
她看着那個17,一瞬有點發愣。
沒取名字的時候用數字做代稱很正常,但有時候就很巧妙。
叢瀾的生日是17,她也挺喜歡這個數字的。
而這首曲子,又是生死相接。
就像是她,死了,活了。
“巧合……”
真多啊。
·
短曲定下以後,于謹就了了一大心事。
叢瀾跟茱迪給sp編舞,堂溪感染了,她得有好一陣都不能工作。
叢瀾:“現在怎麽樣?”
茱迪:“在治病,她說特別難受,跟我們講一定要勤洗手,嚴格消毒,運動員感染了估計一年都緩不過來。”
叢瀾想起來了幾個國外的運動員:“西妮娅也說她現在都沒勁兒……”
第一批被幹趴下的人裏,有西妮娅·庫裏科娃。
按理說都過去好幾個月了,哪怕是傷病犯了手骨折了,這會兒也能複冰訓練撿技術。
西妮娅·庫裏科娃卻還沒找回她原來的難度。
連三周跳都不穩,特別是長短曲,她現在滑不下來了。
她感染之前有四周跳儲備,3A也進展良好,技術落下來找不回,連節目都堅持不到底,最後一部分滑得非常差勁,力氣不足都是寫在明面上的,根本不是她技術的毛病。
教練們這才意識到,新冠肺炎的可怕。
大鵝六月份組了國家隊,有兩人名單給出之後又宣布了退隊,一個是男單,一個是冰舞的男伴,後者也導致了女伴同時退隊。
男單确診三天後說自己好了,還打算去參加比賽,轉眼就退了國家隊,說是現在床都爬不起來。
冰舞這個男伴也差不多,最開始以為沒事,突然就被擊倒了。
他舞伴當時還沒情況,随後就又出現了感染跡象。
一人幹倒了他所在冰場的一群人,連教練都帶不了課了。
茱迪現在随身帶着一堆瓶瓶罐罐,不是免洗洗手液,就是消毒酒精,還有論打算的口罩。
基地這邊封閉但也有人進出,這些人裏有被拉去隔離的,只是目前尚未确診,不知道有沒有潛伏期。
沐修竹說他玩的游戲裏都有幾個被禁了,因為性質與現在的環境不太友好。
別的編舞師也不太方便過來。
茱迪:“看今年能不能消失吧,疫苗快出來了,不然我們明年就得搬基地。”
也不是首鋼不再用,而是要換場地訓練,北京這邊的限制太大,不是很方便。
叢瀾:“今年中國杯在重慶?”
茱迪:“對,要協調當地,所以選擇餘地不是很大。”
八月底,速滑的前四站世界杯取消,短道的前兩站也被取消。
這個消息一出,競速項目就直接收心全去準備國內分站賽了,反正也有比賽,先比着。
十四冬說要延期舉辦,卻也沒給出個章程,明年2021上半年倒是能比,問題是現在賽事不确定,積分就給不了。
2022年二月又是冬奧,時間就卡住了。
張簡方又不想讓十四冬成為看運氣參賽的比賽,而且這也不是他滑冰類的比賽,還得看滑雪呢,後者對場地要求很高,不是随便找個地方和時間就能搞。
他在争取早點辦,不然最快也得冬奧之後了。
就是看23年還是24年,因為本來就四年一次,24年等于延期一屆。
否則23年十四冬,24年十五冬,這比賽就沒那麽高的逼格了。
冬運會本來就是為冬奧籌備的,看梯隊建設,看項目實力,所以21年搞不起來,也沒必要23年弄,直接放在24年為26年冬奧助力就行了。
——這是目前的延期四年的理由之一。
也不是所有人都支持24年,因為它的成績跟各地體育部門政績相關,所以有些人也很想能夠21年辦。
至于什麽運氣不運氣,就這樣呗,誰參賽沒看過運氣的呢?
茱迪想起來十四冬,也嘟囔:“我挺想明年就辦十四冬的。”
叢瀾正在畫她的路線圖,聞言頭都沒擡,嘴巴動了一下:“什麽?”
茱迪:“這樣你就能有三枚金牌了!蟬聯!”
冬運會可以跨組別比,Jr能到公開組裏,也就是Sr的賽程标準,叢瀾十二冬就是這樣拿下的第一。
當時她還是個3A3T殺遍全場的小3A妹妹。
茱迪那會兒沒來,她只是聽聞當年賽場比較冷清。
叢瀾一想:“對哦。”
二三四,三枚金牌,要是十四冬裏北京隊争氣一點,團體再拿個金牌,就又多一個。
這也是支持十四冬早點舉辦的人裏,的某個理由——叢瀾要是蟬聯三屆,這成績比之前的兩屆第一要有分量得多。
可是22年之後再舉辦,誰知道她能不能參加?
叢瀾:“能辦的話當然好啊,你看,明年二月份左右,要麽世青賽要麽四大洲,萬一都不辦的話就空出來了。”
茱迪提下她不能這麽畫,拿橡皮擦了一截:“這樣不好看,你得注意流暢性。”
叢瀾:“哦哦哦。”
茱迪:“你退役了可以來編舞。”
叢瀾:“我退役了要做的事情好多,她們還說我到時候可以去賽場當定海神針。”
茱迪好奇:“孫悟空的那個?”
叢瀾解釋這個成語背後的意思。
茱迪:“那你主要做什麽呢?”
叢瀾:“鎮場,和票房保證。”
她出現的地方,別的不說,門票絕對不愁。
還有人讨論叢瀾退役去當教練也行,到時候大家就為了教練去買票,而且希望她能多帶幾個學生,這樣的話一場比賽她就可以在場地周圍待半個小時起步。
還建議真有這種事情發生,賽場承辦方最好懂事一點兒,把鏡頭怼在教練待着的區域,這樣的話收視率也不用擔心了。
茱迪:“哈哈哈哈哈哈!”
叢瀾:“我哪怕退役,行程也是很滿滴!”
她看向笑得都要背過氣去的茱迪:“我們真的不能用平板畫圖嗎?橡皮用着好奇怪。”
iPad畫圖多方便,要不是這個功能,她都想把這種低溫就關機充不上電的玩意兒給換了。
茱迪:“手寫的更有印象,最後出圖再用電腦重新編排一下就好。”
叢瀾:“行叭。”
尊重老師。
·
十四冬終于定下啦!
在九月份為了替代JGP的賽事開始時,這個決定經由體總官網對外公示。
照舊在去年就準備好的內蒙古海拉爾,但大概率是無觀衆席的,或者看到時候的情況再決定要不要放少量觀衆進去。
聽聞這個消息,冰迷們松了一口氣。
【叽叽叽:能有比賽就好,我看今年國際賽都得趴窩,就國外這個情況它能舉辦比賽我都擔心我們運動員進了毒窩,還是自家的安全一點】
【希望到時候可以進場,我想看現場】
【太亂了國外真的太亂了】
【宇運會跟退役待遇有關,這半年可千萬得穩住別感染了】
【積分怎麽算呢】
【國內賽就當積分賽呗,還能怎麽算】
國內一系列賽事就當積分賽了,以前也這麽搞的,只不過當時參賽與否都比較确定,這次可能昨天還在賽場訓練,明天就被拉走隔離。
要是确診的話同場的運動員也得去隔離。
這條規則有點嚴格,因為別的運動員不一定就感染了。
只是,沒辦法,現在這環境能安排比賽就不錯了,再挑三揀四說哪裏不合理,不僅沒結果,說不定也沒下一場了。
Jr的這批系列賽安排了十幾場,想參加的人選兩站就行,這次不能的話就下次。
由于不必聽ISU的,所以時間跨度從九月到十一月,三個月的時間也足夠倒黴蛋重新起航了。
Novice也在這裏,十四冬今年可以有這個組別,所以消息一出,今年的小孩子們參賽熱情也很高漲。
Sr的幾站比賽跟Jr這兩組重疊,也有單獨的分站賽,針對的也是大批運動員,偶有能捎帶着業餘組的場子。
反正就看當地承辦的單位怎麽搞了。
于謹:“我發現取消就得一口氣決定。”
JGP直接被打包取消,所以在安排這個年齡段的賽事時,花協一點都不麻煩,都不必多加考慮衡量。
不像GP,說是正常舉辦,可是一些國家的情況眼看着并不适合舉辦,還得等等再說。
再者,人家如果不适合可也非要舉辦的話,那該去還是得去。
不過也不一定去,因為今年情況特殊,誰知道會怎麽搞。
十月底SA開始,名單早就遞交了,但也只是遞交了分站賽名單。
具體能不能去,得看老天。
于謹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晦氣:“步履維艱。”
叢瀾冒泡:“過來給我看看這個銜接,我旋轉後面跟跳總是不太順。”
于謹:“來嘞~”
再艱難也得走下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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