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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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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薩維沒在時歲臉上看見任何多餘的情緒。

    她只是在思考, 順便說了句手拿開。

    時歲:“就這樣把自己的兒子殺了?”

    薩維:“西奧多不是權杖親王的孩子。”

    時歲:“那為什麽稱呼親王為父親?”

    薩維:“權杖家系崇尚血統,這樣能保持某種觀念上的統一。”

    嗚哇,好扭曲。

    薩維跟了一句:“我們的親緣關系很淡。”

    就算是懷胎生下的孩子也沒有過多的聯系, 更別說那些中途轉化的血族。

    時歲手握成拳往另一手掌心一敲。

    “我懂了, 是君臣是宿敵是朋友, 只有殺死對方的那一刻才是父子。”

    她語速快說了一串話,就連平日裏思維跳脫的薩維都噎了噎。

    ……時歲的腦裏都是些什麽?

    今天的騎射課需要考核, 那邊老師在喊人, 時歲拎上弓朝着考核處去,留下薩維待在原地。

    血族唇角的笑意落下,他靜靜地注視着考核場上的一幕。

    夜幕之下, 時歲拉弓。

    她的黑發高高束起, 身體微側, 手臂漂亮的肌肉線條舒展開。

    少女的目光沉靜, 視線緊緊追随着移動的靶,仿佛在進行一場無聲的狩獵。

    箭矢劃破夜色,正中紅心。

    旁邊的老師呆呆低頭, 在成績考核單上寫了100。

    時歲扯着缰繩調轉方向向着休息區去,動作幹脆利落。

    馬場一側, 超模身材外貌的血族分批聚集在一起,十字劍家系的血族站得很散漫。

    “竟然全中, 那女生是弓箭特長生?”

    “哈,畢竟是之前在西奧多手下都安然無恙的人……說起來發生了什麽, 權杖家系真打算把他處決了?”

    “誰知道呢, 大概是覺得他讓家族蒙羞了?權杖的家族規矩就是爛啦。”

    薩維收回緊緊追随時歲的目光, 低頭調整胸口的十字劍徽章。

    旁邊同一家系的血族湊近一些。

    他好奇問道:“薩維,德米拉上次就這麽放過你了?”

    薩維随意地“嗯”了一聲。

    “不過你不比德米拉差多少吧?比起在暴君手底下做事, 不如……”

    他的話戛然而止,手搭在頸側比了個危險的手勢,意思盡在不言中。

    十字劍家系的血族大多如此。

    加入十字劍家系的血族大多崇尚血腥,喜歡看樂子,倘若薩維真的和德米拉争奪親王……

    攻擊同類和攻擊人類完全是兩種感覺。屆時場面足夠混亂,就能痛痛快快打一架了。

    薩維似笑非笑地看向拱火的血族,對方咧開唇角:“哈哈,開個玩笑。”

    其餘幾個血族也收回了關注的目光。

    那邊的老師讓他們過去測試。

    薩維随手抄起旁邊的弓,輕盈地翻身上馬。

    剛才說話的血族仰着頭補充一句:

    “對了,戲劇團過幾天有演出,雙胞胎打算動手,你要不要去玩玩?”

    薩維慢吞吞回複:“再說吧。”

    ……

    時歲在想冬狩日的事。

    在秋狩日開始之前,時歲就清楚伊萊學院總共有三場狩獵。

    冬天是日照時間最短的季節。

    在這個季節裏,吸血鬼們的精力最為充沛。冬狩日不限于伊萊學院內的年輕血族,是允許發生內部鬥争的日子。

    對同類積攢的不滿可以在這個日子裏宣洩出來,往年的這個日子要死不少血族。

    十字劍和野薔薇多年的恩怨就源自于此。

    這麽算起來,少爺還有一個月可活。

    時歲靠在圍欄邊上,手調整着手套的位置,身側湊過來一個人影。

    探頭探腦許久的舍友小聲蛐蛐:“那邊有個學姐一直在看你诶。”

    時歲順着舍友偷偷指着的方向看去,一個靠着欄杆的女生勾了勾嫣紅的唇角,似乎是野薔薇的血族。

    ……西奧多不在,總有些小麻煩接踵而至。

    時歲同樣小聲回複:“那是二年級的國際生,就當什麽都沒看到。”

    舍友的慫還是占了上風:“噢噢,好的。”

    她剛才的考核勉強及格,她松懈下來後渾身都是勁。

    “早上你看到公告欄的宣傳了嗎?”舍友湊着時歲說,“學院邀請了戲劇團演出,就在這周四!”

    時歲困惑:“你喜歡戲劇團的誰嗎?”

    之前也沒看舍友對米迦他們有什麽太大的興趣啊?

    舍友小聲尖叫:“你不懂,我什麽檔次讓少爺小姐們給我表演!”

    時歲:“……”喂!

    舍友還是很激動:“而且我們不用搶票诶,一年級的學生統一去觀看的。”

    時歲想到上次見到的演出。

    不過既然邀請了全年級,應該不會像是上次那樣大範圍的吸血吧?

    那邊薩維結束了測試,他從馬上跳了下來,那副游刃有餘的樣子引發了小範圍的騷動。

    他遠遠向着時歲望過來,或許是蜜色頭發比較亮眼,那張臉在夜色下光彩四射。

    舍友喃喃:“好帥。”

    時歲:“是啊,如果能天天看到這張臉,就算要我住別墅開豪車我都願意。”

    原本被美色蠱惑到發呆的舍友:“……”好貪心!

    說歸說,時歲餘光瞥見了安德。

    血族幽靈一樣來到時歲身後,舍友不敢看他,見他們有話要說,很識相地小跑去了另一邊。

    時歲偏頭:“聯系到了嗎?”

    “嗯,”安德微微低頭,“四點,十三號樓的201空教室。”

    手機上交了,只能用這種方式傳遞信息,時歲記下了時間。

    安德問:“……這次不用我陪你嗎?”

    時歲朝着不遠處聚集的血族身上一掃:“不用,他們盯着你呢。”

    其實從前段時間開始找安德茬的血族就不少。

    作為沒有選擇歸屬的混血種,十字劍和野薔薇難得統一戰線,把他列為可攻擊的對象。

    時歲說:“打不過就跑,嗯……如果有經常落單的,引過來給我殺。”

    安德血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許興奮:“……好。”

    ——卡缪并不想和時歲見面。

    雖然對于血族來說睡眠不是那麽重要的事情,但持續性的夢到人類還是讓卡缪壓力倍增。

    明明是人類,但侵略性不比血族差……正常嗎?

    卡缪低着頭,将半張臉埋進領口,試圖想些別的事情平複自己的呼吸。

    門被敲了三下,夢中的人踩着月光走進來。

    空教室內沒什麽光線,卡缪在角落裏。他的制服外面穿了一件沖鋒衣,領口拉高遮住半張臉,淺藍色的眼眸有些失焦。

    時歲感覺他要碎了。

    她眨眨眼,走到桌邊拿起卡缪帶來的文件,一目十行地掃過上面的字。

    時歲提出的條件都寫到了。

    夜莺想要見到始祖,需要四個親王和代行者手中的鑰匙——這能夠保護她穿過森林深處,指引她見到血族的始祖。

    時歲:“……”

    她看着那些文字沉默許久。

    好小衆的文字……這不是除了始祖外,剩下的BOSS都要打一遍嗎?

    哪有這麽用人的,她是血獵又不是黑奴!

    時歲往下看,代行者目前有三位,對應的鑰匙也有三枚。

    好在沒寫期限,夜莺願意等待她成長到那時候。

    時歲又從頭到尾仔細閱讀了一遍,沒什麽猶豫地用耳釘在指尖輕輕一劃。

    指尖的血液滴落在了這份看上去平平無奇的文件上,融入了紙張中。

    文件上的文字改變了。

    【很高興你和我達成了統一。】

    【你的祖輩血液中天生帶有着支配的力量,這也是能成為血族最大死敵的原因。】

    【只是後來缺少可供試驗的樣本,到了你這裏只剩下最簡單粗暴的那一種——印刻,讓血族一輩子成為你的眷族。】

    但那種方式速度太過緩慢,印刻起碼要花費十分鐘的時間,費時費力,在短時間的交鋒內起不到太大作用。

    ……要麽就是讓安德和薩維按着目标,自己硬生生刻上去。

    時歲繼續往下看。

    【你應該發現,你的血液氣味讓他們着迷,短暫的失神足夠你将血液注入他們的身體。】

    時歲想,這是不是和血族轉化人類的過程有點相似?

    血族似乎總是渴望支配與被支配。

    不過注射的支配并非永久,融入血族軀體的血液會慢慢代謝掉。

    夜莺接下來的筆跡冷酷至極:

    【至于計量……卡缪會絕對服從你,他的血統純粹,可以對标德米拉。】

    【你可以在他身上嘗試,不用擔心會對他造成傷害。】

    注射确實比印刻簡單許多。

    夜莺還給時歲留了一份目前為止所有血族所擁有的能力清單。

    時歲掃了一眼,精神上異能比較多,像西奧多那樣的少之又少。

    【如果不出意外,這些能力對你的效果都會打折,不用太擔憂。】

    時歲掃了卡缪一眼,可憐的帥哥還不知道自己被親王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垂着眼簾,乍一眼看着确實是冷酷的模樣……如果忽略他因為感到焦躁而交握在身前的手的話。

    時歲擡手,将有道小傷口的指尖湊到卡缪唇邊。

    他眼睫一顫,下意識地含住舔了舔。

    條件反射了……?

    卡缪猛地張嘴往後了一步,後腰碰到桌椅發出短促且刺耳的劃拉聲。

    時歲被他這幅被自己欺辱的樣子弄得惡趣味又升起來了,她忍了忍問:“……你有社團嗎?”

    卡缪下意識回答:“沒有。”

    時歲擦了擦手:“那每天放學後的這個時間,我們在這裏見。”

    先把他的脫敏訓練做了再說。

    卡缪費力喘了一口氣,他那雙藍寶石的眼眸看向時歲,其中帶有些許自己都沒察覺的控訴。

    “為什麽要……”

    但他話音未落,時歲的心跳忽然加快,她一手握住匕首,另一手拉住卡缪的手。

    她的命令脫口而出:“用能力。”

    話音剛落,那扇門被從外打開。

    樣貌相似的兩名血族出現在教室外,他們走路沒一點聲音。

    是十字劍家系的雙胞胎,兩人裝束一黑一白,手上都握着彎鈎狀的短匕首,上面還沾染了些許血漬,開門時血腥味一同湧入房間。

    大概剛剛結束一場狩獵——不知道目标是哪一個可憐的家夥。

    金發紅瞳的血族環視房間一圈。

    “空教室,怎麽了?”

    “剛才在樓上聽到了聲音,誰會過來這種地方?”

    另一人輕笑:“錯覺?還是跑了?”

    “不是那群爛花爛草的臭味。”

    “有很甜的血的味道,嗯……好熟悉啊。”

    就流了那一點血還能感覺到!這些血族狗鼻子嗎!

    黑衣的血族眯了眯眼,他似乎并不認為自己出現了錯誤的判斷,徑直朝着教室內部走來。

    長靴踩在地上,發出有節奏的輕快聲響。

    近到時歲都能看見他略有些尖的耳朵,以及腦後細長的小辮子。

    時歲握緊了匕首,安靜地注視着他一步步靠近。

    再進一步,血族就要踩到她的腳。

    卡缪被時歲握住的手忽然緊了緊。

    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門口的少年敲了敲門框。教室另一邊的窗戶驟然破碎,一個金色的身影從窗外翻了進來。

    ——是時歲見過的血族。

    戲劇團的伊芙,她穿着伊萊學院的制服,佩戴着刻有野薔薇的耳釘,柔軟的金色長發披散在身後,像是上好的綢緞。

    她不知道是從幾樓直接跳下來的,制服上有些濺到的血液痕跡,那張精致如同洋娃娃般的臉上滿是冷漠。

    雙子對視一眼,不知道做了什麽打算,動作靈活地從陽臺的窗戶翻了出去。

    金發的血族正準備追上去,但才走出幾步就被絆了一下。

    桌椅碰撞,很快室內安靜的只剩下呼吸聲。

    血族側目對上時歲的目光,視線又掃到旁邊的卡缪。

    時歲:“……”

    卡缪還是野薔薇的叛徒。

    ……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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