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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愛妻如他(戀愛腦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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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妻如他(戀愛腦晚期)

    “其實我更擅長的領域是做高精端商務男裝, 所以當初在選擇先發展男裝還是女裝之間我猶豫過。”

    “你知道寧城有非常多的人如今在滬市那邊發展,受滬市影響多,這兩年許多男人開始學着穿西裝打領帶。”

    “男士襯衫, 高檔商務西裝更成了每個男人必須有的門面,現在一套好的訂制西服哪怕一個國外不算知名牌子在寧城也能到上千甚至上萬,這一塊兒的市場空白很大。”

    “但從初期起步來說,女裝可能選擇範圍更廣, 更好打出名頭。”

    “所以我計劃是先做女裝, 等起步了, 我這邊再發展子品牌,做精品男裝......”

    顧如當初實現財務自由, 在去簽她決定買下的大平層合同的時候發生車禍來到這個世界,醒來後發現自己穿到了三十多年前, 她曾經生活過的寧城老家。

    這具身體的主人在運家裏燒飯用的蜂窩煤回來路上,因為精神恍惚被一輛橫沖過的摩托車撞倒,後腦勺磕在尖石頭上沒有了。

    原身家裏非常窮,一個守寡兩年沒有工作靠糊街道火柴盒賺點微薄生活費的母親, 一個嫁出去卻因為生不出孩子被婆家嫌棄的姐姐,還有個初中畢業就沒讀了整天吊兒郎當除了拿錢不着家的弟弟, 全家都指着原身在印刷廠當臨時工那點工資過活。

    偏她穿來的時候原身因為得罪廠長女兒已經被開了, 弟弟還在這個時候惹到不該惹的人, 被打重傷進了醫院,沒兩天, 姐姐又因為流産确定不能再生孩子被離婚趕回了家。

    簡直是地獄開局。

    她穿來後忙着找工作, 忙着搞錢救那不成器要死沒死, 需要做手術的弟弟,忙着安撫因為流産被離婚患上抑郁症的姐姐, 等終于把家裏一攤子事理順些了,她遇到了路放。

    上輩子她在車禍最後一刻就一直後悔自己忙着搞錢沒談過戀愛,沒搞過男人,遇到路放這麽一個身高腿長肩寬胸肌大,一看就活兒不差的男人,她當然不會錯過。

    這個年代談戀愛不結婚是耍流氓,她還結了個婚。

    之後她又要兼顧他們的小家,又要搞事業弄錢,還要順便拿個學業證,一通折騰她比上輩子還忙了。

    以至于她私人時間很少,除了工作上的一群大姐同事,還有一些合作上的禿頭大哥大叔,她一個朋友都沒有,平時除了路放她都沒個傾訴對象。

    和黎菁投緣的緣故,她不知不覺就多說了些。

    “我說的是不是太空太枯燥了?”意識到自己今天難得的多話,顧如失笑了下,偏頭問道黎菁。

    黎菁這會兒就像烈酒喝太多,心肺灼燒開,腦袋裏懵眩一圈一圈擴大,眼前一會兒一團紅一會兒一團黑,身子卻止不住的發抖泛冷,像置身在了海底深層的冰窟窿裏,她身子在不停下陷下陷,冷得她發顫,眼睫和身上好像冒出一層層白霜,吐出的氣也是一縷縷白氣。

    只要一想到在以後,陸訓會死,她的家人也會一個個沒了,她整個氣都喘不上。

    空氣裏好似又萬根冰針朝她紮進,刺透她的喉腔,穿透她的鼓膜,紮穿她的心髒,疼,連呼吸都感覺到血腥味兒在上湧,冷,冷得她全身沒了知覺的木。

    耳邊顧如似乎在說話,她聽到了好像又沒聽到,她本能的轉頭看向顧如,卻發現眼前一團模糊,顧如的臉成了重影,她張了張嘴,喉嚨窒緊,耳中嗡嗡的也不知道說沒說出話。

    “我,我......”

    “菁菁,你怎麽了?”

    黎菁臉色慘白得和一張紙一樣,嫣紅的唇此時退掉血色的烏,一雙靈動漂亮的眼裏血絲遍布,木然無光仿佛陷入失明,顧如臉色驟變,喊了她,又迅速拿手碰了下她臉,整個冰涼一片沒有一絲熱氣。

    這樣子實在太過吓人了。

    顧如從沒這樣驚駭過,她急聲喊道黎菁:“菁菁!”

    餐桌那邊陸訓剛換下路放要和陸老頭下一盤,突然聽到一聲菁菁,他迅速扭過頭,瞥見黎菁慘白的一張側臉,他神情一凜丢掉手裏的棋子迅速奔向了沙發。

    “怎麽了?”

    說話的功夫,陸訓人已經到了沙發邊把人抱了過去,摸到黎菁冰涼的手和臉,他立即把人摟緊了,擡眼看向顧如:

    “她怎麽了?”

    陸訓臉色沉厲,一身淩冽威壓氣勢,一雙墨瞳幽沉仿佛随時要爆發吃人,顧如瞧着心驚了驚,她微攥一下手趕緊回道:

    “我也不知道,我們聊天聊得好好的,她突然這樣了。”

    顧如仔細回想了先前她和黎菁相處的場景,沒發現一點異常,當然,可能她自己沒有注意也有可能,她不由道:

    “我确實不清楚,我們就聊了聊六百的改革,然後菁菁問我我店開在哪兒,打算做什麽品牌,我正和她說呢,她突然就這樣了......”

    顧如一邊說一邊回想細節,但陸訓這時候顧不得聽顧如說了,他抱緊了黎菁,感覺到她輕顫的身子,他手摸着她臉試着喊她:“菁菁,寶貝,老婆,你怎麽了?”

    “哪裏不舒服?”

    這時候陸家其他人注意到動靜也圍了過來,黑白電視裏還在放,正是八歲小婉君嫁童養媳,外婆大哭大鬧婚禮的一幕,吵吵嚷嚷的。

    “菁菁怎麽了?”

    陸老頭先問了聲,看着黎菁微閉着眼,煞白的臉色,他眼裏的擔憂止不住,陸金巧也說:

    “先前都好好的啊,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陸金巧說着突然想到以前時不時倒地上發病的陸謹,她不禁脫口一句:“她不會像阿謹那樣有什麽病吧?”

    陸訓冷冽黑眸倏然掃向陸金巧:“不會說話別說!”

    邊上路放立即扯了陸金巧胳膊,低聲喊道她:“媽,你別亂說話。”

    陸金巧張了張嘴,想說她沒瞎說,只是黎菁的樣子看起來和陸謹那會兒太像了,只差沒不停抽搐翻白眼了,但她看着陸訓随時要爆的樣子和兒子警告的眼神,她嘴動了動,到底閉上了。

    路放看她安分下來,又去看了眼黎菁情況,斟酌着和陸訓道:“弟妹這樣和我以前見過的,有人在受到巨大驚吓情況下的症狀有些像,當然也不排除她可能中暑一類的不舒服,送醫院去看看比較好......”

    “我,我沒事。”黎菁牙齒輕輕打顫一聲。

    她被陸訓用力抱着,感覺到他身體的熱和他身上熟悉又讓她安心的氣息,她總算回了縷魂,繃緊的神經和虛無惶惶的心得到片刻緩然,她身子顫得也沒那麽厲害,她試着睜開眼。

    緩沖過那劇烈驚駭的瞬間,她看眼前雖然還是霧霧的,好歹能看見些了,她試着扯了扯唇角,有些沒力氣,只好緊咽了下喉嚨,輕聲道:

    “我沒事,只是突然感覺好冷,可能昨晚着涼了.....也可能中午沒休息,賬本看太多有些累,剛才再喝了點酒,沖了下。”

    黎菁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吓到人了,她試着用合适的理由解釋,只是她這會兒腦子混沌想不到更多,說話也有些磕巴。

    邊上陸老頭看着,不是很放心,他喊道陸訓:“還是帶菁菁去醫院看看,讓醫生檢查下。”

    陸老頭不說,陸訓也是這麽打算的,他輕摸一下黎菁還煞白的小臉,說一聲:“我們去醫院。”打橫抱起黎菁就往外走。

    “不會真是那兩杯酒喝的吧?”

    陸金巧看陸訓抱着人大步流星頭也沒回的出了門,那背影冷漠的,她毫不懷疑要是黎菁出了事,他估計一輩子不會踏進這個家了。

    陸金巧突然感覺到有些怕,她手搓了搓有些冷的手臂,悄聲嘀咕道。

    路放就在她邊上,一耳全聽到了,他扭頭看向自己媽,氣得不行:“說不定就是!”

    “身體不好的人喝酒确實容易受不住出事情,人今天還累了一天,媽你想喝酒自己喝不行?”

    路放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和冷,陸金巧心裏本來就虛得慌,看兒子這樣她更怕了,怕兒子生氣,更怕陸訓後面找她麻煩,再擡頭看兒媳婦也冷着一張臉,老父親更氣得懶得看她,連陸欣都臉色不好的喊着她說:

    “姑姑你要喝酒可以說,提前給你倒上,何必半道拉上大嫂陪着你,你是長輩,大嫂又第一天來家裏吃飯,抹不開面子拒絕你,當然難受都陪着你了。”

    陸金巧一下難受了:“......我哪裏想得到啊,我就是突然想喝了,又挺喜歡菁菁那丫頭,我哪知道她不舒服不能喝了。”

    ——

    “除了冷還有哪裏不舒服?”

    陸訓把黎菁抱上車,才想起來黎菁說冷她都沒給她從陸家拿張毯子,但他也不想上去了,他拿了後座的西裝外套給黎菁裹上,關上車門繞過車頭上車開了暖氣,再拉過她直接放在他臉上頸窩裏暖,問道她。

    離開了陸家,外面十月裏夜晚的冷風一吹,黎菁那繃緊的神經又緩和一些,雖然她還是渾身沒力氣,手臂一陣陣起着雞皮的不舒服,但已經好很多了,腦子裏甚至試着思考她現在該怎麽辦,聽到陸訓問,她轉頭看向他:

    “沒有了,現在好一些了,我想回家,不想去醫院,我們回家好不好?”

    她想回家,她要好好想一想。

    她不能接受,不能接受自己的未來是那樣,她更不能接受陸訓會死,家人會一個接一個的離開她......

    “回家,我想回家,可以嗎?”

    黎菁說話的時候,眼圈兀然紅了,她其實這時候還想回去看看申方瓊他們,但她這個模樣回去家裏肯定會擔心,她只能先回他們的小家。

    “好,我們回家。”

    陸訓看不得黎菁難受,她堅持不去醫院,他想了想,範長海那邊為了照料好範範,特地請了個家庭醫生住在別墅裏,他回去給範家打個電話,拜托那家庭醫生跑一趟就是了,他緊握着她手用力吻一下她,發動了車。

    晚上八點多,寧城慢慢靜了下來,路上車不多,陸訓沒顧忌的把油門踩到底,原本從陸家到老洋樓要半個小時的車程,他縮短了一半。

    車子開進老洋樓,去把鐵大門關上,陸訓直接抱着黎菁上了二樓他們的卧室,把人放到床上,他就拿了邊上的電話要給範長海那邊打電話。

    黎菁伸手拉住了他:“做什麽?”

    “我打電話給範哥,請他家家庭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陸訓溫聲解釋一句,手指要撥電話,黎菁卻不讓,攔了他:“我沒有事了,休息下就好了,我先前只是太累了。”

    黎菁說的是實話,這麽一段時間緩和,她因為怕出現的身體反應已經停了,不再陣陣發冷發顫,現在有的只是身體的疲憊還有心裏無止境的恐懼和慌。

    但這個請醫生是沒有用的。

    “真的,我沒有事,休息下就好了。”

    黎菁說着,伸手整個抱住了陸訓,他身上的氣息讓她感到心安,讓她知道那些還沒發生,他還在她身邊,還陪着她。

    她抱着他腰的手收緊一些,貼在他肩上的臉微微擡起去蹭了蹭他脖子,唇也在上面蹭了蹭,又仰眸看向他道:

    “我休息下就好,你陪着我好不好?”

    她一張臉還沒什麽血色,一雙洇水眼裏透滿惶惶和對他的依賴依戀,看得人心疼心軟要化開。

    陸訓舉着電話猶豫,她現在沒出現發熱,好像确實是因為累到了又喝酒産生的了不适,但他不是醫生,不能随便下定論,請醫生來看過他會放心些。

    但她這麽堅持,他要是這時候把醫生喊來,她只會心情不好,心情不好也影響身體。

    “好,我陪着你,你先休息,等下再不舒服我們再找醫生過來。”

    陸訓到底心軟妥協了,他放下電話,蹭掉腳上的鞋上床,伸手攬過她靠在了床頭,又低頭吻了吻她額頂,“你睡會兒,我守着你。”

    “嗯。”

    黎菁身子稍微動了動,在他胸前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趴上,閉上了眼。

    陸訓看着她閉上眼,為了讓她好睡,他擡手關了床頭的燈,黑暗中,他盯着胸前趴着人兒的發旋兒,溫潤的臉色漸漸凝重。

    他今天除了到工程公司開會,施工現場看爛尾樓工人初期部署安排,還和範長海去參加了一個港城回來一群人組織的飯局。

    飯局上有一個特別信風水福運的老板,他說有些夫妻天生相旺,有些夫妻天生相克,有些是妻旺夫或者夫旺妻的,有一種妻旺夫會把自己的能量給對方,自己遭受黴運。

    他們兩結婚不過三天,這三天他倒是神清氣爽,好事一樁接一樁,先是爛尾樓項目正式啓動,滬市那邊昨天早上還主動打他電話說要增加廢鋼購入數量,價格他定。

    但她呢,三天裏兩天做噩夢,晚上還突然不舒服了,先前在陸家她一點血色生機都沒有的樣子,更像是被他吸幹了。

    他從不迷信,但沾到她的事情,他不能不多想。

    這種能化解嗎?他寧願不要她旺他,也不想她遭到這樣的事情,看她一點生氣都沒有,他心髒都縮在了一塊兒,腦子都不會轉了。

    黎菁不知道陸訓在想什麽,她趴在他身上,聞着他身上他特有的幹冽氣息,卻沒有睡,她開始想那個夢,想顧如。

    顧如懂得很多,知道品牌的概念,還懂設計,剪裁打版,她送爺爺那件衣服她看了,不是普通的中山裝款式,比西裝簡括,又有西裝的型。

    陸金巧和陸訓都說過,顧如沒有上過大學,現在在讀夜校深造,會做衣裳,會做生意可以是一個人的天賦,但關于品牌管理,開自營店,旗艦店,還說得出流量這個詞,不靠完整的學習不行。

    所以,她做的夢可以确定是真的,顧如是穿越的,是書裏的女主角,她是顧如的對照組。

    那她現在應該怎麽辦?怎麽做才能避開那個命運。

    從昨晚看,陸金巧确實很喜歡拿人做比較。

    倒不是說陸金巧有多壞,只是陸金巧性格就是那樣,她虛榮容易忘行,別人可以好,但比她更好了,她就容易酸。

    所以,從陸金巧的角度,她和顧如成為對照組是必然。

    這一點除非她能改了陸金巧性子,不然很難改變。

    不過從這兩次她和顧如的接觸來看,顧如為人大方通透,不難相處,她保持和顧如現有的相處方式,她們的關系不會很糟糕。

    那個夢裏,她和顧如關系應該也不錯,從顧如會給她送十萬塊支票,後面又關注她情況就看得出來。

    這樣的話,顧如是不是穿越的,她們是不是對照組,對她對顧如其實沒有妨礙。

    那她暫時可以不用管對照組的事,當務之急是她要克制自己不再亂花錢,不連累得陸訓被累死,還有替家裏人避禍不讓他們出事。

    自從做過那個夢,她有了警惕,知道買東西要看小票了,但遇到喜歡的,或者百貨大樓大姐們一推薦,她還是會控制不住。

    夢裏陸金巧說她喜歡買東西,愛花錢是一種病,她如果不控制,不把這個病治好,最後她勢必會變本加厲。

    所以,從明天起,她要開始治病,戒掉喜歡買東西這個習慣。

    然後就是家裏。

    她現在只知道爸和大哥是因為紗廠沒有了的,何洋是為了想給爸和大哥報仇。

    但這裏問題來了,放火的人杜長順在夢裏應該是随着廠房坍塌一起死了,何洋怎麽還會為報仇出事?

    難道杜長順在火災裏沒死?

    還是說放火這事是有人指使?

    可誰會指使人在紗廠放火呢?目的是什麽?

    他們家從不和人結仇,彭芳那麽對她,他們家也沒對彭芳落井下石,沒到這種生死大仇地步。

    那就是杜長順沒死?可那樣一場爆炸坍塌,有僥幸活命的可能嗎?

    黎菁想不通,不過她做的這個夢,杜長順這個人她都告訴家裏過了,她爸早上還知道了杜長順家裏情況,她爸做事情一慣謹慎,對這種家裏困難又有問題的員工一向注意,他應該可以規避掉杜長順這個隐患。

    但以防萬一,她還是找黎何洋對杜長順的情況多關注下。

    只要爸和大哥不出事,那何洋大嫂何年那兒就不會出事,然後就剩三哥那裏。

    三哥已經升上副師,按理他現在幾乎不會再獨立出任務,身邊還有警衛員在,那他會什麽情況下出事呢?

    夢裏她只聽到陸金巧說她三哥出事了,具體時間地點她卻不知道。

    要是,她可以再夢到就好了。

    只要能夠救三哥,她就是做十次噩夢,百次噩夢她都願意。

    如果救不了......黎菁心頭一陣緊縮,閉着的眼圈微微發燙,眼淚順着眼角一顆顆滑下沒入頭發。

    不,不會,肯定可以。

    她明天就給三哥打電話說這個事,說她的預知夢......

    只是,要說預知夢,她就要告訴三哥顧如的事,說顧如是從幾十年後來的人,陸訓後來和她說過,要是有這種人存在可能會被有心人盯上,拉去做研究或者拷問一些有利用價值的東西...那她豈不是會害了顧如?

    她要這麽可惡可恨嗎?

    為了自己家人不出事,害一個無辜的人?顧如還什麽都不知道,對她那麽善意。

    那怎麽才能不透露顧如,就讓三哥相信她做了預知夢呢?她又要怎麽把這個事情告訴他呢。

    問問陸訓?

    陸訓和三哥一定程度上是一類人,他更了解三哥,他或許有辦法。

    可是,她又怎麽和陸訓說呢?

    那天晚上她問他,他都直接笑了,要他相信她做的預知夢只怕也很難,要說恐怕也得全部說。

    黎菁想不好了。

    一定程度上,她心裏還隐隐有另一個擔心,那就是顧如是這個世界女主角,她是對照組的身份定了,那她的命運是不是也被既定了?

    既定的命運,有改變的可能嗎?

    如果陸訓和三哥也這麽想,他們會不會為了她做出什麽事?

    比如傷害顧如……

    這種在小說裏一直是不正面的反派角色,一旦他們做了,會不會落得比夢裏還慘的結局?

    那她該怎麽辦呢?

    黎菁緊咬住嘴,眼裏一圈一圈的泛熱。

    “菁菁?”

    頭頂,陸訓試着輕聲喊道黎菁,想看她有沒有睡着,或者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黎菁心一緊,怕陸訓發現她哭了,她不敢出聲,下意識憋了口氣。

    陸訓輕輕喚一聲,沒等到人回,他以為黎菁已經睡着了,他伸手輕輕挨碰了下她前額,沒察覺到發熱,他擡手把她抱緊一些,閉上眼養神。

    他今晚不打算睡了,以免黎菁有什麽事他不能及時發現。

    這麽一打岔,黎菁哭都不敢哭了。

    在她沒想好之前,她還不能告訴陸訓夢的事。

    事情總要一件一件來。

    她先管住自己的手好了。

    也許,她後面還能夢到三哥他們呢?

    都做過兩次夢了,三次四次不是不可能。

    現在夢不到,可能三哥暫時不會有事情。

    黎菁緊攥着手,輕輕吸口氣告訴自己,抱着入睡可能再夢到點什麽的想法,她竟也漸漸睡了過去。

    只可惜這一次她什麽都沒夢到,甚至一個夢都沒有,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淩晨。

    陸訓這個時候已經起來了,早上他打過範長海家庭醫生電話,把黎菁情況給說了說,那邊醫生說人如果不怎麽喝酒,在着涼又特別疲憊的情況下喝,出現黎菁那種排斥反應情況是有的。

    不過這種情況沒有大礙,只要好好休息,多注意不發熱就好了。

    陸訓聽完心裏松口氣,但他對陸金巧那個勸酒的也有了點不滿,早上陸金巧打電話來問黎菁,他直接電話挂了,等她打第二通他才回了聲菁菁沒事,挂了電話。

    他沒說酒的事,但他給的反應,陸金巧應該心裏有數了。

    陸金巧沒多大壞心,心思也淺,比郝麗華那種彎彎繞繞的人真,菁菁在陸家總要有兩個說話的人,不然每次去吃飯只會覺得壓抑不自在,他不想讓她處在那樣的氛圍裏。

    昨天陸金巧要折騰他沒和她翻臉,一定程度上還由了她那點小心思,無非也是看陸金巧對菁菁還算真。

    但陸金巧那個性子不給她緊緊神也不行,他不想昨天的事發生第二次,只那麽一次他心髒都快吓停了。

    接過陸金巧的電話,陸訓廚房裏給黎菁熬的山藥粥也好了,他上了樓看黎菁。

    黎菁這時候剛醒來。

    昨晚怕被陸訓發現異樣,她哭都不敢哭,再一夜沒夢,她精神頭意外不錯,睜開眼她都沒有剛起床的那種懵怔感,聽到推門聲,她偏頭朝陸訓望去,第一件事是問他:

    “你什麽時候起來的?”

    陸訓沒想到黎菁會先問這個,他怔了瞬,過來床邊伸手摸了下黎菁臉,确定沒有發燙也沒有過冷,他才回道她:

    “六點起來的,和前天一樣,怎麽了?”

    六點,昨晚他們睡得早。

    他睡眠時間是夠了。

    “沒什麽,就問一下。”

    黎菁心情不錯,唇邊帶着清淺笑意,想起他先前的動作,應該是還不放心她,她唇邊的笑微凝。

    片刻,她伸手去勾住了他脖子,她昨晚都沒洗漱,剛起來嘴裏肯定有味兒,不好親他嘴,她只親了下他耳廓,在他耳邊輕聲道:

    “我是不是讓你擔心了?我沒有事,昨天可能就是着涼了,再忙了一天累的,現在睡了一覺已經完全好了,一點不舒服都沒有了。”

    陸訓确實擔心了,他提心吊膽了一晚上,一會兒擔心她發熱,一會兒擔心她冷,時不時要摸摸她才放心,現在她精神了,軟呼呼的抱着他親他,和他低低耳語,他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一些。

    “沒有事就好。”

    陸訓擡手環過黎菁肩回抱住她,低頭吻了吻她眼角鼻尖唇角,想深入,黎菁因為沒洗漱躲了下,陸訓也沒勉強,移到邊上吻了吻她細軟的頰邊。

    “給你煮了粥,裏面放了山藥排骨,起來洗漱好吃點?”

    昨天晚飯吃得早,又大驚一場耗費心力,陸訓一說,黎菁突然感覺到了餓,她摸摸空癟的肚子,彎唇笑了下:“你一說我還真感覺有點餓了。”

    她語氣輕松更精神,陸訓唇角笑意擴大,“那快些起來,刷個牙洗個臉就可以吃了。”

    想了想,他低眸詢問道她:“或者我幫你洗?”

    黎菁想洗個澡的,但聽到他問,她突然不想他這麽快離開她下樓去忙別的,想黏着他,便說:“你在邊上陪着我就行。”

    陸訓又笑了,他寵溺的揉了揉她頭:“行,我在邊上陪你。”

    兩個人黏黏糊糊的進了衛生間,當初裝修的時候陸訓就考慮到洗漱方便,把衛生間和卧室連在了一起。兩個人用的衛生間不是多大,只放了一個一米多大浴缸,一個熱水器淋浴位置,邊上是洗漱臺梳妝鏡,再另一側裝着馬桶的位置搭了個放盆和毛巾的臺子。

    不大的衛生間,兩個人進來好像一下站滿了,陸訓給黎菁水杯裏接好水,給她牙刷擠好牙膏,讓她站洗手臺邊刷牙,他又拿了邊上她的臉盆去給她接熱水。

    等牙刷好,他熱水也接好給她端到了洗手臺上,不冷不燙剛好的水溫,黎菁擰帕子洗手洗臉的時候他就立在邊上守着她。

    黎菁捏着帕子擦臉的時候眼睛不經意的看向鏡子注意到他。

    他身體比常人要熱些,十月中了,早上會有些涼,大家開始半袖長袖,他還是一件白短袖,特別簡單的款,穿在他身上卻感覺很有型。

    早上他應該也跑步過回來沖澡洗了頭,這會兒長短适中的頭發半幹,和打了發膠一樣,一張英挺棱角分明的臉,他如墨深的黑眸正落在她身上,溫柔又專注,有種一眼萬年的感覺。

    黎菁看着看着,擦臉的手慢慢停下,片刻她放下手裏帕子轉向了他。

    “怎麽了?”看她轉過身,陸訓問了聲。

    黎菁沒說話,只撲過去勾住他脖子含住了他嘴。

    她剛刷了牙,梨子味兒帶點薄荷的牙膏,一口的清香,冷水浸過的嘴微微涼,像果凍一樣。

    陸訓在她兩瓣唇第二次張合含吮他的時候,張嘴回含了她,很快,他一手掌過她腰,大拇指按在她腰窩,一手扣住她後頸卷過她小舌尖深吻過去。

    兩個人,一個要傳達發洩他一夜的擔心,一個要安撫昨夜的大驚和可能失去的恐慌,都熱情急切。

    小小的幾個平方大的衛生間響起親吻的水聲。

    唇貼着唇含碰,齒尖輕咬,兩片舌尖卷弄,吞咽。

    一個深吻結束,兩人視線交纏,一個眸中染唇帶水,一個眼眸深深火燙,膠黏的視線,彼此牢牢的吸引分不開,很快四瓣唇再次相抵張合。

    不知道過去多久,氤氲空氣裏。

    黎菁含着陸訓耳朵尖,低啞輕喘的喊了他:“老公,我想洗澡,試試眼鏡好不好?”

    陸訓唇蹭着她另一側耳,和她交頸,對上她直勾勾的眼,他重吻一下她耳後,呼吸微微粗重回道她:“好。”

    沒多久,浴室門開了,男人拿着一副金絲邊眼鏡進去。

    嫩青的旗袍響起絲線崩裂一聲,透明塑料拖鞋踢到一邊。

    鏡子邊,黎菁緊勾着陸訓脖子,熱烈回應着那條卷含她的大舌,細喉管吞咽不停,白皙精致的一雙玉足踩在他大腳上,粉嫩的趾貝輕蜷,雪白的腳面繃直。

    忽地,洗手臺上的東西散落在地,空中劃過一道雪白弧度,白皙的腳面顫巍巍晃在半空中,腳尖繃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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