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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1 ? 0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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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nbsp&nbsp 061

    ◎“可以做正事了嗎?”◎

    寧芋萱走到路燈下, 給謝執硯打過去視頻。

    視頻電話接通之後,寧芋萱先把自己這邊的畫面放大,照了照鏡子。

    嘴角沒有油, 烤串上的辣椒粉也沒沾到臉上。

    耳機裏傳來男人悶悶的笑聲。

    寧芋萱翻了個白眼:“我檢查一下自己的樣子, 你有什麽意見?”

    “沒意見。”謝執硯的聲音中笑意明顯。

    寧芋萱哼了一聲。

    檢查完儀容儀表, 寧芋萱才把謝執硯那邊的畫面放大。

    看背景, 謝執硯是在酒店。

    寧芋萱好奇地盯着他身後的那面牆:“給我看看,謝總住的酒店是什麽級別?布置是什麽樣的?”

    謝執硯失笑:“好不容易接通視頻, 你就只想看酒店的陳設?”

    寧芋萱眨了眨眼睛:“不然呢?你的人我都看過那麽多遍,又沒有什麽稀奇的。”

    謝執硯嘆息了一聲, 不過還是依言轉換了攝像頭,給她展示房間的裝潢。

    套房的面積很大, 謝執硯先從卧室出去給寧芋萱看了看客廳。

    木地板上鋪着灰色的地毯,牆面是帶有暗紋的牆紙,複古氣息濃郁。

    客廳中間放着一張暗紅色的皮質沙發, 旁邊是一盞木制小茶幾, 茶幾上放着一小盆綠植和一盞臺燈。

    寧芋萱原本只是好奇, 看了一小會兒卻有些入迷。

    她最近也在和設計師讨論怎樣布置複古主題的酒店,謝執硯入住的這家剛好給了她靈感。

    “哎, 謝執硯你往旁邊轉一下, 我看看那個——是書架嗎?”

    謝執硯:“……”

    鏡頭一轉, 對準了她所說的方向。

    寧芋萱一邊仔細觀察, 一邊不客氣地繼續指揮男人:“你把鏡頭再往左邊挪挪,對對,就這……”

    看完整個客廳, 寧芋萱又想讓謝執硯帶她去陽臺。

    “我看看它這裏的陽臺是怎麽設計的, 到時候我也想把華願的陽臺布置得特別一點。”

    謝執硯沒動。

    寧芋萱以為是信號不好, 叫他的名字:“謝執硯?”

    鏡頭突然轉了過來,畫面裏出現男人的臉。

    寧芋萱微怔。

    “半個小時後我和客戶有個會議。”謝執硯淡聲開口,“而且……”

    謝執硯的目光略微下移:“不是說要給我看裙子?”

    寧芋萱這才想起這通視頻電話最初的目的。

    主要是這些天一直在忙華願的裝修和設計,導致她一看到這家酒店,滿腦子都是各種設計方案。

    謝執硯看出她的不舍,神色無奈道:“你想看酒店的布置,我讓劉呈多給你拍些不同角度的照片和視頻,之後發給你。”

    寧芋萱:“……成交!”

    謝執硯:“那現在我們可以做正事了嗎?”

    寧芋萱:“……”

    只是看個裙子,怎麽從這人嘴裏說出來就顯得不正經起來。

    鏡頭原本對着寧芋萱的臉。

    寧芋萱伸手把手機拿遠了一些。

    “看吧。”寧芋萱說,“就是一條綠裙子。”

    綠色的細吊帶長裙,胸口處的料子是天鵝絨質地,從腰部開始變成絲質的面料。

    裙子的做工精致,剪裁合體,細節也很多,不過手機視頻的清晰度有限,謝執硯估計看不清這些細節。

    想到這,寧芋萱越發覺得自己讓男人看裙子的提議是鬼迷心竅了。

    寧芋萱低頭看了一眼。

    裙子的領口有些低,平常穿着倒沒什麽,拿鏡頭對着那裏就有些奇怪。

    寧芋萱把吊帶往上提了提。

    耳機裏男人輕笑了一聲。

    寧芋萱隔着屏幕瞪他一眼:“笑什麽?吊帶有點不舒服,我調整一下。”

    謝執硯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我以為你是怕被我看到。”

    寧芋萱:“……謝執硯,你再說我要挂視頻了。”

    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個男人有做流氓的潛質。

    謝執硯不動聲色:“不是你讓我看裙子?”

    寧芋萱脫口而出:“我說的是裙子,你剛才說的是什麽?”

    謝執硯:“也是裙子。”

    寧芋萱:“……”

    鬼才信他!

    寧芋萱沒好氣地問:“那你看完沒有?”

    謝執硯反問:“你很着急?”

    寧芋萱嘟囔:“我要一直伸直胳膊舉着手機,手都酸了。”

    謝執硯:“那就不用舉那麽遠,能看到你就好。”

    男人的聲音低沉悅耳,又有些微微的沙啞,聽得寧芋萱耳朵癢癢的。

    胳膊是舉得累了。

    寧芋萱收回手臂,喃喃道:“果然你根本不是想看什麽裙子,就是想看我。”

    謝執硯雲淡風輕地誇贊:“你和裙子都好看,不過你更好看些。”

    寧芋萱:“……巧言令色。”

    “該看的都讓你看了。”寧芋萱說,“你是不是也應該回報我點什麽?”

    謝執硯:“剛才的房間向導還不夠?”

    寧芋萱:“不夠。”

    謝執硯問:“那還想要什麽?”

    寧芋萱抿了抿唇,看着屏幕裏的男人。

    大約是因為剛見了客戶,謝執硯穿着規整的白色襯衫,打着領帶。

    寧芋萱自認為自己的眼神不算露骨,視頻的分辨率又不是很高。

    但謝執硯像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所在,伸手松了松領帶:“在想什麽?”

    寧芋萱無聲地咽了咽口水。

    他伸手扯領帶的樣子……就,還挺有感覺的。

    “你的領帶,我是說……”寧芋萱問,“你不熱嗎?”

    江城這邊除了晚上涼快些,白天大多數時間都是燥熱無比,穿着吊帶裙在外面逛一圈都會出汗。

    謝執硯的眉梢挑了挑:“你的意思是?”

    寧芋萱猛然反應過來,她剛才的那句話就好像是暗示他什麽一樣。

    “沒什麽意思!”寧芋萱的臉頰微燙,“有點好奇,随便一問而已,你就好好穿着你的衣服,不用脫!”

    語畢,才發現有越描越黑的趨勢。

    謝執硯笑了一聲,不急不緩地和她解釋:“這邊的天氣不像江城那麽熱,穿襯衫剛剛好——”

    停頓片刻,男人補充:“如果你問的是這個的話。”

    寧芋萱覺得他這句話好像意有所指。

    “我就是問的這個。”寧芋萱斬釘截鐵道,“是你多想了。”

    謝執硯:“我多想什麽?”

    寧芋萱咬了下唇,拒絕繼續與他打啞謎:“你不是說一會兒還要見客戶?不需要提前準備嗎?”

    “需要。”謝執硯說,“不過想多聽會兒你的聲音,和我講講白天都做了什麽?”

    寧芋萱:“……”

    她輕聲說:“有什麽好聽的,平常就聽得夠多的了。”

    話雖這麽說,寧芋萱還是和謝執硯講了在劇組的事情。

    說着說着又聊到寧時越。

    “寧時越看到吳助理給我發的戶型圖了。”寧芋萱說,“聽說我們要買房,他很驚訝。”

    謝執硯:“你有看中的嗎?”

    寧芋萱:“有兩套還不錯,等你回來我當面和你說把。”

    買房子對謝執硯來說或許很簡單,不過畢竟占着個“婚房”的名頭,寧芋萱還是不願太敷衍。

    “好。”謝執硯答,“那就等我回來。”

    寧芋萱又和謝執硯講了講自己傍晚和寧菲逛了什麽景點。

    直到謝執硯那邊的房間門被敲響,劉呈提醒謝執硯,和客戶約定見面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等劉呈退出房間,寧芋萱說:“那你去忙吧。”

    謝執硯的聲線低沉而溫柔:“晚安。”

    寧芋萱下意識想回晚安,又想到他們那邊應該是下午。

    最後她“嗯”了一聲,頓了頓,挂斷電話。

    回到酒店房間的時候,寧菲已經睡了,在套房的客廳留了盞臺燈給她。

    寧芋萱輕手輕腳地去洗漱,換好睡裙之後走進卧室。

    寧菲在睡夢中,聽到女兒的動靜後半夢半醒地開口:“萱萱?”

    寧芋萱知道母親有神經衰弱和失眠症,從前經常在床上一個晚上都翻來覆去睡不着。

    看樣子近些日子,母親的症狀應該是減輕了很多。

    印象裏,在原本的劇情中寧菲的失眠到後期越來越嚴重,甚至整晚整晚得睡不着。

    大約是為她和寧時越操心的緣故。

    寧芋萱想起剛才洗澡前她看手機,寧時越還發來了一條信息。

    說是明天上午有他的一場重頭戲,讓她記得早點去劇組,別錯過了他的精彩表現。

    如果按照原本劇情的發展,寧時越目前應該正在另一個劇組被迫出演一個行為缺少邏輯的扁平配角,接着因為路透視頻裏的演技被群嘲。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寧芋萱的唇角上揚,輕聲回應寧菲:“嗯,媽你繼續睡,我也準備上床了。”

    “嗯。”寧菲迷迷糊糊道,“晚安,萱萱。”

    寧芋萱:“晚安,媽媽。”

    第二天上午,寧芋萱和寧菲再次去了劇組。

    這是兩人在江城最後的完整一天,周五上午就要乘飛機離開,回北城為節目拍攝做準備。

    聽導演說寧時越今天上午要拍一場被好兄弟背叛的戲,寧芋萱猜測,這就是寧時越說的那場重頭戲。

    她和寧菲一起在監控器旁邊,看寧時越的表演。

    這場戲臺詞只有寥寥的幾句,最後大半段更是完全沒有詞,發揮的空間卻非常大。

    情緒層層遞進,由最開始的不願相信到接受後的失望至極,再到隐忍着的哀傷和憤怒。

    導演也給了非常多的機位,從各個角度捕捉寧時越的表情。

    第一條過後,寧菲給予評價:“小越開竅了。”

    演技這種東西可以言傳,但更多的是需要意會。

    因此哪怕寧菲自己是影後,也沒有辦法把自己的所有經驗和技巧都教給寧時越。

    從前寧時越演的那幾部電視劇,演技雖然也每部都在進步,但總歸還是差那麽一口氣。

    剛才那一條,寧時越演得酣暢淋漓,寧菲也看得很過瘾。

    寧芋萱一個外行人,也看出寧時越演得不錯。

    她和寧菲開玩笑:“這樣下去,以後咱們家是不是不只有媽媽你一個影後,還要出個影帝了。”

    寧菲笑笑:“這個我說不好,不過光看剛才那一個片段的表現,是有些影帝的風範。”

    寧芋萱突然道:“哦,不對,我還忘了一件事。”

    寧菲:“什麽?”

    寧芋萱眨了下眼睛,湊到寧菲耳畔輕聲耳語:“我忘記就算沒有寧時越,咱們家以後還是可能會多一位影帝。”

    寧菲愣了一下,随即打了一下女兒的胳膊:“瞎說什麽呢!”

    寧芋萱笑眯眯地揉着胳膊:“我就是有這種可能嘛,你怎麽還打我,疼!”

    其實寧菲根本沒有用力。

    寧菲嗔了女兒一眼:“疼也活該,讓你瞎說。”

    寧時越那邊,導演又換了個機位,讓他再來一遍。

    這場戲是整部劇裏最重要的幾場情緒戲之一,奠定了男一號的性格基礎,就算寧時越第一遍已經演得很好,導演還是讓他多來了一條。

    等寧時越演完,過來就看到寧芋萱和寧菲兩個人在打鬧。

    寧時越瞪眼:“你們有沒有看我剛才演的啊。”

    他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導演剛才也誇了他。

    不過張導的肯定固然重要,他也很在意寧菲和寧芋萱看法。

    否則也不會專門叮囑寧芋萱早起,一定要來看這場戲。

    寧芋萱一本正經地搖頭:“沒有,我給媽講了個笑話。你已經演完了?”

    寧時越難以置信地看着寧芋萱。

    他剛才演得那麽投入,她們倆居然錯過了?

    見狀,寧菲無奈地開口:“萱萱和你開玩笑的,第一條我們兩個都完整地看了,演得很好。”

    寧芋萱:“嗯,媽還說你這場戲的演技有影帝的潛質。”

    寧時越:“……真的?”

    寧菲微笑肯定:“嗯,演得很不錯。”

    寧芋萱在一旁補充:“等這段播出之後,要是再有人說你演技不好,就讓你粉絲把這一段做成動圖發過去,肯定是絕殺。”

    寧時越咳嗽了一聲,別過眼神:“哪裏有那麽誇張,也就還可以吧。”

    表面不為所動,實際上嘴角已經快壓不住了。

    今天的戲都很重要,下午寧時越也有好幾場要拍。

    倒是莊一鳴作為男三號,今天一整個白天一場戲都沒有,就只有晚上有一場。

    找了個機會,莊一鳴湊到寧芋萱身邊:“芋萱姐,昨天我多喝了幾瓶酒,沒和你瞎說什麽吧?”

    寧芋萱好笑地看着莊一鳴:“喝得再多就是啤酒而已,你酒量這麽差,喝啤酒喝斷片了?”

    莊一鳴撓了撓頭發:“那倒沒有,不過是有點記得不大清楚了……”

    昨晚他仗着第二天白天沒有自己的戲,喝得是在場的人中最多的。

    今天醒來以後,想起昨天回去的出租車上自己似乎說了很多亂七八糟的話,立刻就開始後悔。

    他不确定,自己有沒有說什麽冒犯到寧芋萱的話。

    “芋萱姐。”莊一鳴開口,“昨天我要是和你說了什麽不該說的,你別介意哈,都是些胡話。”

    寧芋萱眉梢微動:“比如你和我吐槽岑夢在劇組裏很讨厭?”

    莊一鳴怔了一下,不假思索:“那個不是假話。”

    他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低聲道:“不瞞你說芋萱姐,其實好多我們這種小演員都對岑夢有意見。昨天跟咱們一起撸串的小姚也在其他組裏被岑夢欺負過,只不過她有點背景,大家都不敢随便亂說。”

    這個圈子裏,拉近關系的最快方式不是有共同的朋友,而是有共同讨厭的人。

    莊一鳴和飾演女配的小姚見面不久,就聊起有一個很不喜歡的女演員最近出了事,銷聲匿跡了。

    後來兩人對了信息,确認兩人說的都是岑夢。

    “芋萱姐,說起這個……”莊一鳴好奇道,“你知不知道內情,岑夢背後的那個金主,是不是已經沒和她在一起了?”

    寧芋萱:“應該是吧。”

    她沒特意關注過。

    不過如果顧雲皓還和岑夢在一起,昨天提到顧雲皓的時候岑夢應該不會是那樣的反應。

    莊一鳴松了口氣:“那就好。聽說她背後的人不簡單,昨天她笑裏藏刀地來找你,我還替芋萱姐你擔心呢。”

    “不說這個!”莊一鳴咳了一聲,壓低聲音,“芋萱姐,我是說昨天在車上,我是不是問你男朋友來着……”

    寧芋萱揚眉。

    莊一鳴:“我就是喝多了随口一問,沒別的意思,姐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寧芋萱扯了扯嘴角:“沒事,我沒介意。”

    莊一鳴咧嘴一笑:“謝謝姐。”

    話音剛落,一個身影出現在兩人旁邊。

    寧時越面色不善地看着莊一鳴:“你叫誰姐呢?”

    他平常在家裏都不管寧芋萱叫“姐”,哪有別人叫的份?

    莊一鳴讪笑道:“尊稱嘛,尊稱!”

    寧時越講正事:“張導叫你過去,說有事找。”

    “好嘞!”莊一鳴立刻應道,“那我先過去了,回見哈芋萱……芋萱老師!”

    莊一鳴走後,寧芋萱好笑地看着寧時越。

    寧時越撇了撇嘴:“你這麽看我幹嘛?”

    寧芋萱:“你自己不叫,還不讓別人叫?”

    寧時越:“……”

    大約是他和寧芋萱只差兩歲的緣故,從小他就不習慣叫寧芋萱“姐姐”。

    兩人之間都直呼其名。

    但他不叫是一回事,聽別人叫,寧時越心裏有種微妙的不爽。

    “莊一鳴那家夥比你還大一歲呢。”寧時越顧左右而言他,“也好意思叫你姐。”

    寧芋萱挑眉:“他不是也叫你時越哥?”

    寧時越:“……那不一樣!”

    “分明就沒有區別。”寧芋萱有理有據道,“再說按你這個邏輯,莊一鳴比我大不能叫姐,那你比我小兩歲,總可以叫吧?但是上次聽你這麽叫我,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寧時越:“不就是個稱呼而已,有必要嗎……”

    想起剛才自己正兒八經地糾正莊一鳴的稱呼,他的聲音有些心虛。

    寧芋萱好整以暇:“既然只是個稱呼,那叫一聲聽聽?姐或者姐姐,你随便選一個,我不挑。”

    寧時越張了張嘴,沒出聲音。

    稱呼是沒什麽,但真讓他說就是別扭得不行。

    劇組另一個演員跑過來:“時越哥,化妝師叫你過去,說是要調整一下你下場戲的妝。”

    寧時越如蒙大赦,立刻點頭:“行,我馬上就去。”

    走之前他看了一眼寧芋萱,欲蓋彌彰地丢下一句:“我有點事,下次再說吧!”

    寧芋萱目送寧時越小跑着去化妝間。

    這家夥,叫聲“姐姐”有這麽為難他嗎?

    傍晚,寧芋萱同寧菲去湖邊逛了逛,拍了些照片。

    這次主要是探班寧時越,只有晚上天氣不熱的時候兩人才會去景點轉轉。

    吃過晚飯,寧芋萱和寧菲回到酒店。

    寧時越今晚沒辦法提早收工,讓她們不用等他,先回去就行。

    晚上九點多鐘,兩人的房門才被敲響。

    寧時越手裏拎了兩個袋子,放在房間裏的茶幾上:“江城這邊的特産。”

    頓了頓,他又補充:“不是我想帶,是劇組裏有個演員是江城本地人,非說這個好,讓我必須帶點給你們。”

    寧芋萱翻開其中一個袋子看了看,是真空包裝好的鹵制品。

    寧菲肯定是不會吃這種高鹽分的食品的,想也知道是給她買的。

    另一個袋子裏是椰奶酥,這個寧菲倒是有可能會嘗一點。

    寧時越看着兩人:“我已經預訂好了車,明天早上八點二十來酒店樓下接……接你們去機場。”

    說着,寧時越看了寧芋萱一眼。

    寧芋萱剛從袋子裏擡起頭,莫名其妙地回看他。

    不就是叫輛車嗎,一副偷感這麽重的樣子做什麽?

    寧芋萱:“你花我的錢叫了個豪華車?”

    寧時越:“……不是,在你心裏我就這麽摳門嗎?叫個車都要用你的錢!”

    寧芋萱抱臂:“差不多吧。”

    寧時越:“……”

    “咳,總之——”寧時越說,“明天早上你們八點二十之前收拾好就行。我和導演請了兩個小時的假,到時候也一起送你們去機場。”

    寧芋萱:“幾點的機票來着?八點二十出發趕不趕?我記得這邊離機場還有點遠。”

    機票不是寧芋萱訂的,她沒什麽印象。

    寧時越:“不趕不趕,我和媽都看過了,是吧媽?”

    寧菲:“嗯。”

    寧芋萱看了兩人一眼:“……好吧。”

    又聊了一會兒,寧時越回房去了。

    寧菲也去了浴室洗澡。

    等寧菲從浴室出來,寧芋萱在她之後洗了澡上床。

    入睡之前,寧芋萱拿起手機看了看。

    有幾條周琳發來的工作信息,還有陶悠晚飯時問她在江城玩得如何。

    這些她洗澡之前都回過了。

    除此之外,沒有新的信息發過來。

    寧芋萱遲疑了一下,點開和謝執硯的對話框。

    兩人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昨晚的那通視頻電話。

    今天一整天,謝執硯都沒聯系她。

    寧芋萱的手指點到輸入框,猶豫了幾秒,什麽都沒發。

    她默默滑掉微信。

    身後傳來寧菲溫柔的嗓音:“萱萱,明天還要早起呢,快些睡吧,別一直看手機。”

    寧芋萱:“……嗯。”

    她把手機放在床頭。

    這個男人。

    前兩天說想她說得那麽好聽,她差點就相信了。

    結果這才第三天,就原形畢露。

    懷着這樣的心情,寧芋萱抱着被角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被鬧鐘叫醒後,寧菲已經洗漱好在整理行李了。

    等寧芋萱刷牙洗臉換好衣服,寧菲已經整裝待發。

    寧時越敲開門,沖寧菲使了個眼色:“媽,咱們先把行李拿下去吧。”

    寧菲答應了。

    兩人一人拿了一個行李箱下樓。

    寧芋萱還在紮馬尾,綁頭發的胳膊懸在半空中。

    這麽着急做什麽?

    才八點過七分,明明還有十三分鐘呢。

    尤其是寧時越,不僅不等她一起,還只拉了那個大行李箱。

    地板上她的那個明黃色小登機箱還放着呢,都收拾好了,他也不順手給拿一下。

    寧芋萱在心裏默默地吐槽着寧時越,随手給自己紮了個松松的低馬尾。

    手機提示音響起,寧時越發來信息。

    寧時越:【司機已經到樓下了,是輛黑色的車,車牌尾號是四個九,你收拾好了直接拎箱子下來就行。】

    寧芋萱回了個“哦”。

    她拿了門口櫃子上寧菲給她留作當早餐的小面包,三兩口吃完了。

    确認了一遍房間裏沒有東西落下,寧芋萱拉上登機箱,取了房卡出門。

    把房卡交給前臺,寧芋萱走出酒店。

    早上陽光有點刺眼,寧芋萱眯了眯眼睛,找到那輛尾號四個九的車。

    這車看起來還不便宜,莫非寧時越訂的真是輛豪華車。

    她拉着箱子走過去,沒人迎她,也沒人給她開車門。

    寧芋萱心裏奇怪,不過這個車牌號挺少見,既然對上了應該不會有錯。

    她上前敲了敲車窗:“師傅,麻煩您再開下後備箱,還有個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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